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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现代言情 > 公主使劲噶:属下能救 > 第42章 活着

往后问了十几个,有退让一点的,落九都说再考虑考虑。

正砍价,落九突然觉得旁边马车有点眼熟,走近看,这不是之前那跑路车夫的车嘛。

冤家路窄,果然,出来混,欠的总归要还。

车上没人,不知车夫上哪去了,落九干脆坐上去,到时候吓死那车夫!

魏瑶坐在能看见他的地方,用葱葱玉指环绕发丝,双眸深沉,嘴角自然垂下。

她收住万千柔情,此时的脸,冷的与花魁毫不沾边。

陈东在暗处看着她的侧脸,上京凄苦的日子,那张脸占据了他的全部。

当得知她被送进益城治疗,陈东放弃讨好秦王的机会,在益城旁边的小镇守着,以为再也无法相见。

还好......老天没有绝情至此。

不久后,逃单的车夫兴冲冲的往回赶,他领着客人,说的堆天花乱坠。

一旁的车夫都忍不住嫌弃:“谁的马跑不快?”

拉不动车的马,谁会用?

他倒也不在乎,屁颠屁颠的把客人送上马车,帘子一掀开,落九蹦出来:“哈!”

带着斗笠的姑娘身体后仰眼见就要倒下去,落九反应过来,下意识用手把人拉住。

车夫总算是缓过一口气,看见是落九,脸色又白了下去。

天下这么大,这都能遇到?

“不好意思,我不是想吓你。”

落九自知理亏,下意识的就在道歉。

姑娘稳住身子,跳下马车。

车夫以为她要走,忙道:“对不住,我不知道车里什么时候上了个人,没吓到你吧?”

说完,他还打算去扶那姑娘,被躲开。

“没事,你既有旁的客人,便去接待吧。”

车夫还想解释,那姑娘径直走了。

十两啊!就这么打水漂,落九还没质问他,他反用厌恶的眼神瞪着她。

落九顿时就生气了,“是你先逃单的,现在反过来瞪我?”

别以为他长的老实,就可以随便欺负。

“你知道你刚才损失了我多少钱吗?今天你不赔,都说不过去。”

落九算是开眼了,怎么会有人逃单后,理直气壮的怪她坏了生意。

“我呸!给你赔个鬼,我定金都交给你了,你跑去接别的单子,反过来怪我?”

车夫:“什么定金?什么时候的事?”

他直接开始装不知道,把落九气的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你这人怎么这样?也不怕拿太多不义之财,最后没处花。”

车夫也不管落九说什么,坐在地上撒泼打滚:“你把我生意给坏了,我家里没饭吃,全要饿死,你怎么就忍心,不赔钱呢!”

落九:——。

此时落九内心只有一句话,如果这里没那么多人,她势必要好好把车夫收拾一顿。

“别听他瞎说!分明就是他收了我定金,跑单到这里被我碰上,你把定金还来!”

落九跳下车想把他藏在衣服的钱掏出来。

车夫直接大吼大叫:“来人呐!抢劫了!”

年轻小伙,强行要从一位老者的手中抢钱。

大部分人不明所以,但是迫于内心正义,三两个人拉住落九,把他拉住老者的手拍开。

“小伙子有手有脚,却要跑来抢一个老人的钱,你害不害臊。”

落九:“我害你全家!你能不能把前因后果了解完再来?”

可能是身体原因,落九被逼急,问候别人全家的话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她一跺脚,身后的人被狠狠踩了一下,抓住他的手出现薄弱处,落九恰准时机挣开。

她这才发现,周围已经聚集不少人,用蛮力会显得他不理智,像是他一人在闹。

这种情况下,落九选择原地坐下,打感情牌,跟谁不会似的。

泪水说来就来,落九哭的稀里哗啦,胡编乱邹的话没有打草稿,都能说的溜。

“我就不可怜了吗?我父母尸骨未寒,他们末了要我去上京寻亲,我钱都拿给他了,结果回来的时候,他人跑了!”

“我徒步三天,在荒地树林睡了两夜!才到古幽。老天有眼,我与他又碰上,你们在这儿胡乱搅和什么啊?”

“就因为他老,做的亏心事就不用付出代价,就活该我被骗?”

落九的哭闹让在场人无措的站在原地,特别是刚才去拉他的那些人,此时只想退出这场闹剧。

车夫本来想继续闹下去,毕竟落九没有证据证明,他收了钱。

刚才离开的姑娘折返回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躺的人,然后缓缓移到地上坐着的。

“还走吗?”

落九没想到,免费的车,就这么来了。

这姑娘带着与柳依依相似的斗笠,人在斗笠下,显得很清瘦,

落九尝试过窥探她的面容,只是,车中无风,轻纱没有机会飘摇。

古幽的小巷中,白雪悠悠转醒,白莲花似的面容,此时因为气愤而扭曲。

她贝齿咬唇,愤愤:“师姐,你当真是好的很!”

白雪踢开挡住自己的杂物,手抚上后颈,还在隐隐发痛。

同门一场,再见,她是一点儿也没留情。

马车驶入京城,把落九内心最后的不安驱散。

刚上车时,她还担心丢下魏瑶,陈东能不能把人照顾好。

想到会甩不开她,落九心中豁然开朗。

不带她也是为她好。

对姑娘道谢后,落九下了马车。

在城门前驻足,她猛然想起,此处距离沈太傅的住宅,足足有六条街,也就是说,她光走过去,都要几个时辰。

这些天,落九蹭吃蹭车,若是再占别人便宜,她都要掐掐自己脸,看看皮有多厚。

“三天都走了,还怕这几个时辰!”

说来那姑娘也是古怪,落九本以为能在吃饭时,看看她的相貌,谁知,斗笠下面,还有一张面具,也不知是在防谁。

落九为自己打气,当走到第三个街道,她看见了熟悉的人。

从前送她烧饼的婆婆,已然白发苍苍,街边卖糖葫芦的大叔,也因为患上腿疾,日日在门口坐着,原本身强体壮的人,如今想做的事,都无法实现了。

他们好像只是多了些皱纹,多了些白发,变的是时代。

糖葫芦的摊位被人替代,烧饼摊传来年轻人的吆喝,他们做了一辈子的事,也并非非他们不可。

当他们看见自己的位置逐渐被别人占据,内心能是欢喜吗?

上京也变了,或许不是上京变了。

落九站在太傅府前,呆呆望着封条,她与大门保持着越而可极的距离,却迟迟踏不出那一步。

她的世界,在看见封条的那一刻,好像彻底黑了。

或许自己不该拖那么久,或许找到杀害父皇母后的人,她的师傅,就不会被牵连。

这一次,怪的是她无能,怪的是她一味逃避,怪她怕死......。

空中飘起小雪,这意味着,他们即将迎来新年。

落九就那样立着,直到雪在肩膀融化,才发觉有些寒凉。

她心想算了,回身,一把大红纸伞,给她眼中,增添上色彩。

纯净洁白的雪地,隐约能看见一排脚印。

落九忽的笑了,苦涩中,跳跃着几分开心。

人真的很奇特,执念半生的东西,可能因为某个瞬间,就想通了。

雪愈发大,落九随便走进一家茶馆,或许是里面温暖的光,将她吸引进去。

老板为他端来茶水,她看着蜡烛失了神。

从外面走进一位妇人,怀中抱着孩子,当她看见老板的那一刻,忍不住抱怨:“你看看你儿子,见到雪就走不动道了。”

老板喜滋滋的迎上去,接过宝贝儿子,帮着说话。

“儿子还小,见到新奇的事物,自然感兴趣,我告诉你,喜欢探索的孩子,长大后,可聪明了。”

老板娘只当是歪理,现在与其去讨论以后,还不如给儿子换上袄子,放他去雪里玩。

看着孩在门前堆雪人,老板娘才敢到后厨包饺子,这下雪天,自然与饺子最配。

隔壁的母亲为了看孩子,顶着雪把包饺子的位置定在了门前,两家的娃很快玩到一起,虽然有时会闹别扭,最后还是会重归于好。

好像过了很久,天色逐渐有些深,茶馆的人走的差不多,老板才注意到落九。

“客官,你这茶凉了,我给你热热吧。”

落九回过神,发现人已经走的差不多,婉言拒绝:“不用了。”

老板以为他是顾忌茶的味道,补充加推销道:“我们的茶,都是煮的越久越浓,你放心,味道绝对好。”

落九没有回答,他以为她默认了,将茶热了一道。

等到他再看,落九还是没有的动。

他觉得奇怪,恰好妻子出来,他赶忙:“你看看那小伙子,在店里坐了几个钟头,点的茶水一点没动,我刚才拿去给他重新加热,他也不喝。”

老板娘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见是个年轻小伙,便去后厨下了碗饺子。

端到落九面前时,还冒着热气。

老板娘劝导他:“没什么过不去的,人该吃吃该喝喝,能健康的活完一生就好。”

看似简单的愿望,却是最难。

等老板抱着孩子走进茶馆,原本坐着人的位置,只留下一盏茶和一两碎银。

落九走进乞丐栖身的小巷,饺子的气味很快吸引来不少目光。

几乎扎进雪堆的小乞丐,露出两只眼睛,望着饺子,眼中却没孩子该有的亮光。

被赶到最冷的地方,想来他平时没少受欺负。

落九蹲下,喂他吃了半碗,一旁的乞丐,直吞口水。

有饺子喂,他就张口,从始至终,目光就没移开过落九的脸,像是怕他跑了。

等孩子差不多吃完,落九才把剩下的当做奖励,望着人中稍微年长些的,开口:“我会问几个问题,能回答出来,这饺子,就是谁的。”

乞丐们纷纷望着他,像是在等他讲话。

“太傅府,何时被封?”

议论声此起彼伏,稍微年轻些的:“太傅府不是一直被封着的吗?”

有人答:“现秦王继位,第一天被封的。”

沈太傅不同意许青州继位,在王宫里抽出先秦王赐的宝剑,闹着要见落九公主,被冠上刺杀的罪名,抄了家。

落九此时,如同玻璃碎成千万片,那可是她的老师,一心在民的国之梁柱。

许青州怎么敢动他。

“抄了家,但是好像没杀沈太傅。”

“行刑那天,我只看见沈太傅妻儿,和一些家眷的尸体被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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