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话,和我走。”
应爽语速极快。
说完,他右手微微用力,眼中也流露出一丝不容拒绝的光芒。
可他完全没有想到,只是做了如此简单一个动作,他居然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
就在他惊讶于自身的情况时,却从对方眼中,同样看到了一抹惊恐。
试图寻找异常的应爽微微低头,几道黑色触手却瞬间越过了他的头顶,直直扑向了那个男人。
没有任何声息,那个男人在一瞬间被撕裂成无数碎片,又在下一刻,被这些触手裹挟一空。
直到此刻,应爽才掌握了一丝身体。
他僵硬的回头看去,只见那些黑色触手抢到血肉后,居然回到了他的影子中。
应爽的余光中,月光依旧柔柔的照在巷口。
要不是那个男人已经永远消失在了这片土地,这里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望着自己的影子,他愣了许久。
可诧异过后,无论应爽做了再多次尝试,都无法再度召唤出那些诡异的触手。
就在他又一次挥拳时,沈逸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应大人,你在做什么?”
应爽依然保持着挥拳的姿势,脑海却在疯狂旋转着。
他本以为自己身上的异常,大概是沈逸做的手脚,可看着对方的模样,反倒让应爽有些疑惑。
难道,不是沈逸做的?
思虑片刻,他还是选择了试探。
毕竟哪怕结果再坏,无非也只是让沈逸选择提前动手而已。
彻底伸展手臂后,他终于开口道。
“没什么,只是对着墙壁发泄一下。”
“哦?”
这个借口太过敷衍,沈逸明显不信。
见他微微动了动鼻子,应爽不由涌起一股紧张。
好在那些触手太过凶残,哪怕将一个人分尸过后,都没有留下一滴血迹。
沈逸的查看,无疑只是徒劳。
做完这一切,沈逸眯了眯眼,倒是没有选择再提此事。
“应大人,我劝你还是早些回家的好,今晚寅时,陪都会有些许波澜。”
这番话,几乎已经等同于威胁。
应爽自然没有拒绝的资本,他点了点头,算是给予了回应。
沈逸的眼神中,缓缓倒映出应爽朝远处走去的模样。
但在原地站着的他,却没有再看应爽,只朝着墙上摸了几下,陷入了思考中。
“难不成,我这头小猎物还想翻身?”
……
夜色渐深,狠狠坑了肖麟一把的陪都知州王敬,此刻也刚刚结束了那场为时三分钟的运动,躺进了被窝中。
舒服的叹了口气后,他一巴掌拍在了小老婆的屁股上。
“去,把烛火熄了,本官要睡了。”
“大人,您都坐上了知州,还在乎一点儿蜡烛啊?”
“你懂个屁!”眼睛都快蹦出来的王敬,活脱脱像只王八:“蜡烛不用钱买吗,本官一个月才多少俸禄!”
被凶了一番,小老婆瘪着个嘴,倒也没敢回话。
眼见房间中陷入一片黑暗,王敬这才满意的拍了拍床头,揽着小老婆,免不了又逗弄数下后,房间中也渐渐响起鼾声。
夜里,王敬忽然涌起一股尿意。
迷迷糊糊睁开眼的他,冷不丁却瞧见房中多出了个黑影。
可他并没有丝毫惧怕,只维持着那幅官老爷的做派,开口就骂了起来。
“你个蠢东西,不知道夜里本官要撒尿吗,再多唤几个人来,伺候本官尿尿。”
言语间,小老婆也被弄醒了。
她拍了拍王敬后背,带着一丝娇怪道。
“爷,别说的这么粗鄙,要注意您的身份。”
“行行行,我改还不行吗?”
王敬笑着朝小老婆胸上摸了一把,正回头时,却顿时察觉到了不对。
床头站着的,并不是那位小老婆陪嫁过来的侍女,反倒更像是一个男人。
这一发现,顿时令他火气腾的一瞬涌上。
“狗东西,你进我屋想干什么?”
王敬到底只有三分钟,可他偏偏又是个风流种,这满院但凡有个母的,他都得和人来上一下。
可女人哪受得了这个。
刚被撩拨起火来,王敬那边就已经完事儿。
府上多少有些负责守卫或是修剪花园的男人,时间一长,倒也让王敬发现过几次那一枝红杏的龌龊事。
对这方面极其敏感的他,见对方不答话,更笃定了眼前这家伙就是心虚,这才傻愣愣站在原地。
王敬朝左右找了找,可床上哪有什么趁手的武器。
不得已,他干脆一巴掌甩了上去!
但这一巴掌,却打出了祸事。
那人的头,浑像个松垮的布袋,被这一掌打的凹了进去。
王敬还没言语,亲眼看到人头如鱼泡般瘪下去的小老婆,当即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呐喊。
“呀!”
这刺耳的喊声,顿时让王敬也从震惊中醒了过来。
他到底是知州,此地又是自家院中,就算真杀了个把人,也不算什么大事。
镇定下来后,他又是一巴掌甩到了自家小老婆脸上。
打的后者不敢言语,只在床上不停吭叽后,他这才开口。
“来人啊,来人,本官屋里有刺客!”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刺客已经伏诛!”
喊完,王敬等了片刻,却没有任何人前来。
这反常的一幕,也令他有些迷茫。
无奈,他索性指挥起了身旁的小老婆。
“你,去把烛火点起来。”
“爷,我怕。”
被一巴掌扇倒在地的男人还躺在地上,两人互相看了看,王敬却愈发坚定了让小老婆燃起烛火的心思。
“你怕个屁,一会儿家丁就来了,你想让他们看见你光着脯子的样?”
大秦,贞节比性命还重。
小老婆虽说不情愿,但王敬都这样说了,她也只能下床。
就在快要摸到火烛时,原本倒在地下的男人,却突然抓住了她的脚。
“爷,救命!”
这一剧变,让本就害怕的小老婆,直接喊了起来。
可她左右寻找王敬时,后者却早已跑到了门边。
打开屋门,王敬那颗心也瞬间凉了大半。
院中陈设早已乱做一团,地上则躺了无数侍女家丁的尸体,甚至从他们身下流出的血水,此刻已然有了凝固的迹象。
看完这一幕,王敬却突然意识到,小老婆好像没了动静。
回头时,他正巧看到,那个前几日刚娶的小老婆,此刻正被那个头颅依旧干瘪的男人剖开胸膛,将心一手摘了出来。
“救,救,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