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们喝酒喝到了十点多，林婉玉帮秦芸洗完澡，又过去收拾餐具打扫院子。
秦阔还没有睡，过来帮忙一起收拾。
林婉玉让他去休息：“这点儿活我和你大嫂一起干就行了，你快去休息吧。”
他手里抄着扫把说：“三个人干得快一点，大家都累一天了。”
廖淑芬笑道：“别说哈，阿阔还是挺体贴的，小钟以后进了门，那可是享福了。”
秦阔沉声说：“大嫂，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
“怎么？你害羞？”廖淑芬好奇，停下手里的活看着他。
“成不成还不一定呢。你们少传这些话，以后坏了人家名声。”他说。
“我看人家姑娘挺中意你的。”林婉玉压着水，“那你对她不满意吗？”
廖淑芬微张着嘴巴：“你不满意他？我的天，阿阔，你知道小钟这样的姑娘，在我们这儿是稀有的，我听说追求她的小伙子有一个加强排呢。”
秦阔看向她：“所以我就一定要跟她结婚吗？”
林婉玉听出他话里有些情绪，问道：“怎么了？刚才送她回去，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
秦阔重新扫地，不是很高兴地说：“也没有，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廖淑芬又好奇：“你们聊什么了？还话不投机？”
林婉玉教他：“以后跟姑娘聊天，聊你擅长的，自己不擅长的听听就行，不要发表意见。”
他摇头：“不是你们想的这样。算了不说了，以后你们别开这种玩笑就行。”
廖淑芬和林婉玉面面相觑，不知道还要怎么劝，只好闭嘴干活。
收拾完之后，林婉玉回自己住的那边，闩好门去洗澡。明天要去县城，今天得养好精神。
姚秀兰和赵秋萍捡的野菜有枸杞叶，龙葵芽还有少量的马兰头和野芹菜。加上昨天去掰的笋子，也有三四十斤了。
……
林婉玉起来时，于凤仙已经把早饭做好了。早饭是剩饭煮成的粥，配上昨夜的剩菜。
她惊讶于她的适应能力，昨天才搬过来，眼睛不好，不用别人辅助，就能单独做早饭了。
吃完早饭，她背上野菜，去火车站坐车到县城去。
三天没来了，唐建华看到她，一脸哀怨：“我以为你给别家供了。”
“那两天下雨，出门干活不方便，再一个我想着来店里吃饭的人也不多，所以就没来。”林婉玉解释。
唐建华说：“可是这几天我没有野菜，别的店还有。”
林婉玉宽解他：“哎呀，你也总得让别人挣点钱。你要往别处想，他们收了野菜，但吃饭的人少，自己不就是亏了吗？”
“你还真会算账！”唐建华本来还有些气，听她这么解释心情开朗起来，“你别送菜了，你该去当个会计。”
“如果以后有机会，说不定我还真可以。”林婉玉说。
唐建华把她背篓里的东西翻了翻，疑惑道：“怎么只有这些菜？野葱没有，鸡蛋也没有。”
林婉玉抿了抿嘴，决定向他坦白部分事实：“我跟娘家那边闹矛盾，带孩子从娘家回婆家去，婆家的大伯和小叔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跟他们彻底清算，又费了一些精力。就这些菜，还是我让村子里两个媳妇一起帮忙才凑出来的。”
唐建华还想说话，店里来了吃饭的顾客，他摆摆手：“算了，有什么就吃什么吧。”
因为前两天没了山野菜，再加上其他饭店也经营野菜，唐建华这儿没了优势，中午吃饭的顾客较之以往少了两成。
等顾客走完，今天送来的菜只消耗了三分之一。
林婉玉在后厨房，一边洗碗，一边跟唐建华说：“山野菜已经肉眼可见地没有了优势，我以后的重心要放到干米粉那边去。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出路？”
唐建华说：“还没有，我等着你给我指点呢。”
“真没有？”林婉玉问道。
“真的。”唐建华点头，“最近做野菜，有了一点名气，我已经有点放不开，生怕自己乱做下去，会把名声搞坏了。”
林婉玉笑：“老话说得还真有道理，人怕出名猪怕壮。”
唐建华想要吸烟，看到她在，又忍下去了：“你再给我指条路吧。”
林婉玉从后厨来到正厅，看着墙上的菜单说道：“做饭店要的就是味道好，菜品奇。这些菜都太大众化了，要不你选个特色菜做。”
唐建华不解：“什么特色菜？”
林婉玉细数给他听：“国内有著名的八大菜系，每一个菜系都有经典的菜品，比如川菜里的麻婆豆腐、水煮肉片和鱼香肉丝，淮扬菜里的红烧狮子头、东坡肉，湘菜的辣椒炒肉、剁椒鱼头、醋血鸭，粤菜里的白切鸡、清蒸鱼，你只要会做几样招牌菜，就又能领先同行一大步。”
听着她说这些菜名，唐建华一脸敬佩：“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怎么懂这么多？幸好你没开饭店，不然我们县里的肯定都会被你干死。”
林婉玉编瞎话骗他：“村里有个老师爱看书，家里有几本书怪书，我看过一点。”
“那我还得出去学习。”唐建华说。
“这些只是我个人的见解，你自己好好斟酌，不要着急做决定。”林婉玉说。
“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合伙干饭店算了。”唐建华向她发出邀请。
林婉玉抿嘴说：“小饭店我没有兴趣，如果真想干，我得干大点儿的。”
“哦？要多大的？”唐建华来了兴趣。
林婉玉说：“建个大饭店，可以接各种宴席，还可以住宿、开会，喝茶唱歌。”
唐建华瞪大眼睛：“你真敢想啊！就在我们这个小县城，能有多少人来呢？也得花不少钱呢！”
“以后会有机会的。”
唐建华说：“这样吧，最近你有空，还是给我送野菜和土特产来，有什么我就要什么。真没空的话，到我这儿来吃饭，我不收你的钱。”
“吃饭可以，钱还是要给的。”林婉玉笑着说。
离开唐建华的饭店，她去顾晓宁家的米粉作坊。还得先做民生方面的生意，不容易被套住。
顾晓宁还记得她，看到她热情地问：“最近怎么样？”
林婉玉点头回应她：“还挺好的。”
顾晓宁说：“一直没见你来，我还特意去唐建华那里打听。”
“最近忙着摘野菜，又回了一趟娘家。”林婉玉向她解释。
“那今天要拿货吗？”顾晓宁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