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陪他了。
“陈晗，”后方苏默予跟了上来，他牵住了陈晗：
“我身体恢复得越来越快了，不用太久，只要我还说错话，就能及时地抱住你，吻你，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走掉。”
他拥住陈晗，下巴在她头上蹭蹭，用希冀地语气安抚道：
“你辛苦了。”
怀中的陈晗无力地说道：
“我们分手吧。”
抱着她后腰的手顿住，良久后，他若无其事地说：
“你说，我们一起远离这里怎么样，去你想去的地方，好不好？”
陈晗没有回应。
“或者，你把我关起来，可以吗，关到只有你能发现的地方。”
他继续自言自语。
“不喜欢吗？那我把你关起来，好不好？”
陈晗窝在他怀里，终于出声：
“你现在就是个疯子。”
苏默予把唇贴她脖颈，笑着说：
“我想做个疯子，陈晗，我想。”
陈晗想起小时候的他，也曾别扭又固执地说：“我想。”
“这才是我，陈晗，我不要假装温柔了，休息一会，好吗？”
他的声音温润，握住陈晗腰的手却越来越用力，似乎想把她揉碎。
“好，我们分手了，你想做什么都好。”陈晗应道。
“小笨蛋，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他语气轻松：
“但你说的对，我想做什么都好，那还是我把你关起来吧。”
他似乎是对自己的决定很认可，满足地在陈晗耳后吸了吸他贪恋地味道。
“苏默予，你知道，跟你在一起时，我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所有的幸福都是瞬间的，都会消失。”
“我不想陪你了，这重复的游戏。”
“放过我，我不喜欢你了。”
被紧紧拥在他怀里的陈晗看不清苏默予的表情，只能感知到他安静地把头靠在她的肩颈，鼻息温烫。
而后，两滴热泪落在她锁骨窝。
他的胸膛一起一伏，声音哽咽：
“不公平，陈晗，我温柔了这么久，你多陪我疯一会，不行吗？”
锁骨处的水越来越多，顺着她的皮肤滑落，浸湿裙子领口的花边。
良久，他起伏的身影渐渐平静，把头抬起，捧住陈晗的脸，两人面对面对视。
他眼角还湿润，语气讨好：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还听你的话，不乱发脾气了，不打人了。”
“你还喜欢我，好不好？”
陈晗向来对他示弱的模样没辙，可现在，她只是用指腹抹去他眼角地泪，然后一言不发，试图挣脱出他的怀抱。
没收到他想要的答复，苏默予把她箍得紧紧的。
任凭陈晗如何用力，都推不开。
“放开她！”
季念不知什么时候走回了他们身边，一开始他只是在远处看到两人在安静拥抱，当他发现陈晗在摆脱苏默予时，第一时间跑上前。
嘭。
他把婚纱店的那一拳还给了拉住陈晗不放的苏默予。
想挥这一拳很久了。
只是季念挥拳时，手肘也砸到了陈晗侧脸，两人都松开手想查看她的伤势。
确认陈晗脸颊只是微微发红后，季念还不解气，把陈晗推开，再向苏默予挥拳。
嘟————
一声长长的、刺耳的喇叭声让他们清醒下来。
转头发现，陈晗被推到了马路上，远处迎面驰来的是一辆红色大货车。
陈晗双腿发软，意识飘忽。
bang一声。
货车撞过来瞬间，陈晗被一道猛力推到了马路另一半。
意识还未回笼，周围响起各种刹车声，空气凝固。
她被脸色苍白的季念扶起来时，双腿仍在发颤。
大脑恢复了思考时，她想，怎么不是苏默予第一时间来到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