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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仙侠 > 水浒异传:草泽龙蛇传 > 第十三回 惧英雄夜奔郓城县 惊神鬼魂飞宋家庄

话说济州府西门外官道上,梁世杰等见那舞娘竟怀绝世武功,直比看武松突然倒地还要吃惊,尽皆目瞪口呆。高衙内也从车厢内出来,拍手笑道:“哈,若无有‘血莲生香’江仙姑陪我护我,鬼才来这个梁山贼胚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鬼地方!相公大人、诸位军爷,都看走眼了吧?方才那两下踢腿,才叫‘步步生莲’——血莲!”

见武松倒地,郭京指挥中段护车两侧军士,齐齐用刀枪逼住。前头梁世杰、王焕、项元镇、周昂,后段李成、闻达登时一齐赶来。武松虽是中毒并要穴被创,但一颗心活泼泼地丝毫不乱,只感无力,当即盘腿趺坐运气。不一刻,喷出一大口鲜血,散落地面,恰成朵朵莲花之形。

梁世杰刚命军卒下马来绑武松,忽见后队大乱——只见一人,一袭黑衣短靠,墨绿头巾上拜插金花,仗一口刀,砍瓜切菜般自后杀入。跃纵之间,军卒纷纷中刀落马,自是浪子燕青到了。

堪堪杀至卢俊义囚车旁,梁世杰道声:“不好!”急喝李成闻达:“快快挡住,莫让他劫了卢贼囚车!”两将赶紧回马,反被乱兵所阻。燕青这时砍开囚车,扶出卢俊义来。卢俊义甫得自由,一舒筋骨,只是全身重锁铁链,大显累赘。郭京尖声怪叫道:“速速乱枪戳死卢贼!”有几个军卒不知好歹,果真挺枪来戳。

卢俊义大喝一声,用手链绞住枪头一扭,当下立折,枪头四下激射,插入周围军卒胸腹,登时倒了一片。余者见了此等威势,哪敢再动?卢俊义站定,朝梁世杰喝道:“让他们四个回去,某随你走。”

忽地一个身影如鬼魅般飘来,瞬间朝卢俊义连下七八道杀手,卢俊义带链一一化解,正感吃力;迎面又飞来白晃晃一条带子,隐隐闻到一阵异味,知是毒粉。当即转头深吸一口气,朝那偷袭之人面上喷去,只听得“嘤咛”一声,那人软软摔倒,自是那“血莲生香”江紫烟重施故伎,反自身受。

这时,从另一辆安车内下来四个舞娘,两个抬起江紫烟回车卧倒;两个扶起那破车内的高衙内,一同挤上那一辆安车。梁世杰一时感到手足无措,只管叫道:“卢俊义,汝快快就擒,吾放他们四个走!”燕青大叫:“不行!哪个敢上来!”挥刀挡在卢俊义身前。

卢俊义轻轻推开燕青,缓步走向武松,一路铁链“叮铃”作响。四周军卒为他气势所迫,纷纷移开刀枪。见武松兀自困顿,卢俊义蹲身,用掌按住武行者后心,助其真气周天运转。

片时,武行者睁开双目,道声:“多谢卢员外!”卢俊义摆手微笑,复走向东侧草丛,一路拣起武松那两把雪花镔铁戒刀和石秀陌刀,走向杨雄那边。

此时杨雄已为石秀包扎好腿上创口,卢俊义把那陌刀交于石秀,垂泪道:“兄弟何苦,这般拼命!”石秀泣道:“小弟无能,不能救出员外!”卢俊义看着两人道:“有一事,甚是对不住两位——那日军师举荐,由石秀担军政司之职、杨雄执掌总刑堂,是某指出两位不足,不能当之。”

石秀连忙道:“我岂是那军政司的料?此生只愿追随员外左右,十分好了!”杨雄也道:“总刑堂一职,武二郎是众望所归,兄弟心服口服。”三人说罢站起,执手纵声大笑。道上王焕看了,感佩不已。

卢俊义旁若无人,复自走回。燕青忽地引吭,高唱道:“爷爷生在梁山泊呀,不怕王法不怕官那。好汉济州走一遭哇,麒麟回山……”喉咙哽咽,再见唱不下去,脸上涔涔落下泪来。卢俊义递过去武松那两把戒刀,见燕青拭泪接过,便迳自登上囚车。

李成、闻达过来,亲自砍了道旁几株碗口粗细的榆树,削去枝叶,钉上被燕青砍开的囚车缺口。梁世杰命一军卒回济州府,告知张太守,派人掩埋张开及多个军卒尸首。

那里杨雄背着石秀、燕青扶着武松,兀自一步三回头,缓缓而行。卢俊义含笑目送四人走远,回头朝梁世杰淡淡道:“走吧。”

四周暮色渐渐低垂,头顶上群鸦盘旋,远处有一鸽子,翩翩向西飞去。梁世杰见天色不早,问身侧项元镇道:“项将军节制琅琊、彭城两地,这山东地面自是熟悉。吾来时走的却是南路,现若走西路,前面是哪个县治?”项元镇于马上拱手道:“向西便是郓城县。”

梁中书道:“这个郓城,可不是那梁山贼首宋江老巢?这贼近日破州劫府,连下三郡,怎地不取其桑梓之地?”项元镇笑道:“怕是‘兔儿不吃窝边草’之故?”梁世杰道:“也不光是这贼,那山寨军师,据闻也是郓城人。此人诡计极多,不取此县,自有深意,倒要多加小心。”旁边周昂一提金蘸斧道:“管他是龙潭还是虎穴,今日也要闯他一闯!”

项元镇道:“西路去京,本来只需在郓城合蔡镇下船,便可沿广济河直达东京郭外东北之咸通门。叵耐近年被梁山贼寇占了这济州一段上游,致使漕运、货旅不通,哪里还有往返东京船只?此河与黄河相交于合蔡镇,我等一行,需从合蔡渡河,取曹州大道入京。”

那广济河又名五丈河,乃是一条运河,与梁山泊相通。据《资治通鉴》载:“后周显德六年浚五丈渠,东过曹济、梁山泊,以通青郓之漕。”与黄河交汇于郓城县西南合蔡镇,内有渡口,是山东去河南必经门户之一。

梁世杰催促众人快行,走入县城,夜色已深。便使一军卒,去县衙拍门。好一会里面走来一个门房,边开门,边打哈欠道:“三更半夜的,敲啥敲!何事这么急?是宋押司宋大王领兵来取县城了还是怎地?献了便是……”

一看门外火把通明,亮晃晃地刺眼,又见马上一个红袍大官,边上几员亮甲武将,个个神色不善。当即吓得腿软便跪,不防小腿胫骨磕在门槛上,倒扑了个嘴啃泥。梁世杰喝骂道:“说的甚混账话?直该犯剐!快让县令出来见我!”那门房连声道:“是!”顾不得痛,爬起来,跌跌撞撞进去禀报。

郓城知县听闻,从床上一惊而起,来不及换公服,忙不迭地出来拜迎。迎梁世杰进衙后,正厅南面坐了,献茶毕,出来招接高衙内及其随员、舞娘一行,请进两廊厢房暂息。又命门房,速去唤来县尉侍候一班军爷。忙又进内宅更衣,出来在梁世杰面前垂手站定。

这知县,就是当初为粉头白秀英,奈何雷横的那位。只是与朱仝交好,梁山上逢年过节,也都赉重礼于他。治下东溪村晁家庄,被晁盖逃走时一把火烧了;吴用草舍早已破败,不去说他。宋家村宋江老宅及朱仝堂屋两处,自没官后,下一道令:“不得损坏”,并不时着人打扫,丝毫不改原来摆设。

此是知县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寻思:宋江真个来取了郓城,将此诺大个人情于他,必有好处。而梁山赉送财帛来人,也多置于宋家庄安顿。

不时县衙内外官吏衙役都被唤来,买酒杀鸡,整席招待。梁中书一行正自肚饿,也顾不上挑剔,狼吞虎咽地吃将起来。那门房领个军卒,去衙门旁马厩喂马不提。

衙门外空地左侧,停放着高俅灵车,右侧停着卢俊义囚车。李成、闻达带几个军卒守着,轮换着吃了,也胡乱喂卢俊义几口。衙门内天井下,停着一辆安车,高衙内与四个舞娘去了东厢房,独留“血莲生香”江紫烟在车内养伤。

这魔女实乃滇南高黎贡山“天蚕教”门下高弟,正式外号唤作“血蛛娘子”。原是大理国楚威府治下一汉人农家之女,父母遭瘟疫而死,其被天蚕教主所救。三年前奉师命化身舞娘,潜入东京,于樊楼结交达官贵人,刺探军情。此次被高衙内重金聘来,名为舞娘,实为贴身保镖。

此时魔女路上早服下解药,现正盘腿打坐,以期逼出毒雾,恢复功力。只见头顶雾气弥漫,全身如洗,毒水随汗汩汩流出,渗过安车垫褥、板隙,滴落地面。

时交子时,知县赔笑问道:“大人下榻之处,卑职已命人整理好西门外一处驿馆,这就过去歇息?”梁世杰点头。知县忙出去备轿,亲自送这一行不速之客去驿馆安顿。

走进驿馆大门,梁世杰便闻到霉气扑鼻,心下便自不快。及见了床褥陈旧,桌椅朽坏,不由发作道:“此地可堪住人?”知县陪笑道:“现下兵荒马乱的,差官来的原也不多。这驿舍长久无人住着,果然有些异味。大人将就一晚?明日下官派人好好打扫打扫。”

梁世杰“哼”了一声走出,远远望见月光下,有一处白墙黑瓦的大屋矗在那里,嵯峨轩敞,庭院深深,外设围墙,十分气派。便问是谁家庄园?知县道:“此便是宋家庄。”梁世杰瞪大眼道:“宋家庄?岂不是梁山贼首宋江老宅?”知县回道:“正是,现已没在官中。”

梁世杰道:“既是官府所有,我住一晚何妨?”知县忙道:“反贼旧巢,大人居之不妥。万一被言官听闻参奏,怕对大人多有不利。”梁世杰一听有理,便欲作罢。不想郭京在旁道:“恩相,但住不妨。贫道前去魇镇了,坏了此宅风水,让那反贼坏事,岂不是好?那时言之太师,却又如何?”

梁世杰听了大喜道:“若果能如此,下官必在太师那里为道长请功!太师亦必于圣上驾前保举,道长有国师之望!”郭京听得,跪谢不迭——这梁世杰一语成谶,后靖康年间,这郭京倒果真成了大宋国师,惟不到一月而已。

当晚众人下榻于宋家庄,高俅灵车置于门外;天井内推进卢俊义囚车,还是李成闻达轮流看管;郭京寻了一间密室,煞有介事地闭门作法;门外则由周昂把门当值。一切安排妥当,便熄火休息。

知县回衙,走过天井,睡眼迷蒙中,一脚滑到,双手撑地挣扎。两个随身差役赶紧扶起,知县见两手湿哒哒地刺痛,原来已被地面蹭破层皮,又有一阵怪味,举手在鼻端一闻,顿时头晕目眩,复又软软滑倒,身侧那两个差役也随之倒下。

里面知县娘子惊叫着出来看时,见三人双目上翻,口吐白沫——不一时,那知县一命呜呼;两个差役兀自昏迷,人事不知。知县娘子哭天喊地地命人找来县丞、主簿、县尉、都头、衙役,立逼着去宋家庄见“京里”来的大官。

这时梁世杰早已睡下,忽听得门外擂门声大作,只当是梁山好汉前来,一下睡意全消,一骨碌爬起。走出天井,见是闻达监看着卢俊义,又扯嗓叫李成起来。

听得门外周昂与一妇人在吵,倒定下心来,只当高衙内舞女有甚不满在闹。便开了门,不料撞进来一个胖妇,一张脸只比高衙内带的金盘子小不了多少。这妇人一把扭住梁世杰胸口,只是嚎叫:“还俺家相公命来!”梁世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声道:“胡闹!”

那妇人迎面啐道:“俺官人是朝廷命官!要杀他,须有官家明诏!先革职拿问,解去府里。便是三堂六审定猷了,也须秋后明正典刑!你哪里来的京里大官?半夜三更做贼一般!好吃好喝、好床好屋地待你,你反酒里下毒!俺不活啦!俺家京里也有人!”说罢把头滚进梁世杰怀里,眼泪鼻涕只顾闹。

正不可开交间,突地从一屋内狼狈奔出一人,只见他头发散乱,脸色青紫,两眼发直,口角流涎,直如撞鬼模样,却不是郭京是谁?一时倒镇住了那悍妇。梁世杰挣脱出来,皱眉问道:“道长做法,怎地这番模样?”郭京喃喃道:“有鬼,有鬼!”

瞬时,那房内青光大盛,一个声音似从地下传来:“阎王爷命吾等前来催命,生死簿内,尔等皆被勾决!”

那悍妇叫声“娘啊!”扭头就走,与门口周昂那么迎面一撞,当即一屁股坐倒。那周昂无备,地面又复向后倾斜,登时倒退,一下靠翻在高俅灵车前辕上。那灵车受力失衡,顿时那棺材竖起,盖板脱开,飞出装有高俅骨殖的坛子,落地“咣当”一声,摔个粉碎。

悍妇又杀猪般大叫:“可了不得啦!棺材里也有鬼诈尸!”扭身起来,倒无大碍,想是屁股肉厚之故。随即一骨碌起身,扯开一双大脚,头也不回地跑了。那郓城县一班官吏衙役、高府管家小闲,一时也都散个干干净净。

另一屋里的高衙内,开始听得外面鸡飞狗跳般,有一妇人在大骂梁世杰,只觉得好笑;后听得有判官前来勾命,当即吓得钻入被中;及至那高俅棺破坛碎,妇人大呼“诈尸”,毕竟父子关心,挣扎着起来,唤过一个舞娘,扶将出门来看。

梁世杰面色发白,躲在闻达身后,一步移动不得。这时李成、王焕、项元镇也到,那王焕究是老将,喝道:“是何方高人装神弄鬼?但请出来相见!”

忽地一个白影飘出,疾如闪电,一把拉过刚出门的高衙内,反手拎住衣领,起身便纵。王焕等反应过来,却哪里截得住?那白影一手提人,一手举把雨伞,一跃三丈,飘飘荡荡,瞬间没入夜色。项元镇想追,王焕拉住道:“莫要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保护梁大人要紧!”

满室青光中,又现出一个浓眉虬髯,耸肩翘臀的判官:头戴翘翅乌纱,身批绛色官袍,一双厚底黑靴,一手执笔,一手仗剑,口中念念有词,喝声:“疾!”瞬时狂风四起,飞沙走石,众人双眼都被迷住。只听得“啊”地一声惨叫,那闻达从左肩至右跨,斜斜被砍成两段,恰似下了场血雨,溅了身后那梁世杰一身。

王焕等一揉双目,定睛看时,迎面立个黑袍高帽、面目黝黑、暴睛宽鼻、阔嘴獠牙的怪客——赫然便是传说中的黑无常模样!只见他腰缠铁链,左手执拘魂牌,右手血淋淋倒提一把阔剑,那刃上兀自向下滴血。

李成既心伤同僚惨死,欲待来斗;又怕无常难缠,进一步,退两步,反退出门去。梁世杰瘫在地上,王焕、项元镇知讨不了好去,一人挽住梁世杰一臂,也缓缓倒退出门。郭京与四个舞娘也自失魂落魄地跟上。

忽听得门外有兵刃撞击之声,一齐循声望去——月色下,周昂与两条大汉正在恶斗。王焕让李成扶住梁世杰,赶去一看,不觉又是一惊:只见一个红发青面的恶鬼,使一口朴刀,刀刀致命;一个乱发赤睛的黑怪,挥两把斧子,斧斧生风。那周昂脸色发白,手舞一杆三尖两刃刀,只办得招架之力。

王焕叫道:“周将军,莫要缠斗,速与我等同护梁大人!”周昂闻之,罢斗退身,那两个恶鬼倒也不赶。四将招聚拢那些个军卒,拥着梁世杰,一迳往渡口方向奔去。

宋宅天井内,那红袍判官与黑无常走到卢俊义囚车旁,便要斩锁解救。卢俊义呵呵笑道:“混世魔王、丧门神,两位粧得好判官、好黑无常!那白无常这等神速,自是神行太保了。”

这两位正是樊瑞、鲍旭。论武艺,闻达等四将皆在鲍旭之上,只是闻达双眼被风沙所迷,首当其冲;王焕、李成、项元镇三个心无斗志,自行避开。这晚丧门神鲍旭偷袭得手,实属侥幸。

卢俊义突地惊呼:“小心背后!”话音刚落,樊、鲍两个已软软倒下,背后鬼魅般赤足站着一人——血莲生香江紫烟。

这魔女刚想每个后心补上一脚,忽觉背后杀气大至,急忙移步,转身一看,不由得心底发毛:见两个恶鬼,一使朴刀,着地卷至;一挥斧子,旋风般劈胸而来。当即一个翻身,间不容发,倒纵囚车后,右手五指尖尖,随即抵住卢俊义颈上大动脉,厉声叱道:“要不要这人性命!”

来的那两个硬生生顿住脚步,一时僵在那里。卢俊义喝道:“刘唐、铁牛,速将鲍旭、樊瑞背回山寨,让安神医救治,不得有误!”李逵性子虽拗而烈,但卢头领严命,不得不听。只见那一字交加黄眉耸起,两只红睛暴出,怪叫道:“兀那婆娘!胆敢动俺员外哥哥一根汗毛,俺拿住生吃了你!”

江紫烟见了这等恶煞,一时倒也被镇住,不由得道:“近日所见,卢头领不愧为当世豪杰,我害他作甚?只求能换得我家衙内便罢。”刘唐知已夺不下卢俊义,止住李逵,俯身一人一个,抱起樊瑞、鲍旭出门。

原来那日武松等四人回山,宋江急使安道全救治——石秀这伤易治,上了金创药自不日可愈;而武松那两下要穴重击,仗其自身内力深厚,外加卢俊义之助,亦无大碍;只是中那异香剧毒,一时难愈。听安道全言,还需滇南哀牢山老林内千年生茶树叶、吐蕃喜马拉雅山麓番红花两味,和处方药一同煎服,外加虎胎作引,方能祛尽毒性。

宋江对吴用道:“要柴大官人、秦统制、李俊等速作准备,不日下山,出使大理。想那大理国都,这两味药物自是多有。一旦购得,即放鸽群,每只带上少许,想必也够。只是那虎胎难得!”吴用道:“虎胎可遇不可求,只有劳戴院长此次回转,再去找到关朱大军,着解氏兄弟去东北密林,猎取母虎求之。”

及听得燕青讲梁世杰一行是去郓城,便知是走西路,前有阮氏三雄在西路合蔡渡口等着。吴用唤来戴宗、刘唐、李逵、樊瑞、鲍旭五人,吩咐道:“对方有那等高手,你五个不得硬来。不求救得卢员外,只樊瑞用法,并扮个判官模样、戴院长扮个白无常、鲍旭扮个黑无常、刘唐扮个面然鬼王、铁牛扮个蓬头小鬼;使之惊走,连夜遁出县城至合蔡渡口,便是大功一件!”

李逵嚷道:“军师这个安排,有趣是有趣,偏俺最小?偏俺做不得判官、无常、鬼王?”戴宗笑道:“去年东京,那李师师道你是判官身边的小鬼,可不应在今日?”

李逵嘀咕道:“这婆娘直这般臭嘴?也只有哥哥当个活宝——罢啦,公民哥哥别瞪俺,只要救得卢员外,铁牛扮小鬼便是!”

一时装扮完毕,戴宗给四人腿上绑上两个甲马,使个“神行法”,于半雾半道之间,风驰电掣地去了。

来到郓城,自先到宋家庄暂居。至深夜子交丑时,忽听得门外有喧闹之声。细听之下,得知就是梁世杰一行前来投宿,当下五人惊喜,听戴宗吩咐:刘唐、李逵出后门,慢慢绕至前门,于暗地埋伏,等里面动手,再从前门杀入;戴宗、樊瑞、鲍旭下了宋宅地下密室。

宋家这个密室,《水浒》早就有言,道是:“故宋时,为官容易,做吏最难。为甚的为官容易?皆因那时朝廷奸臣当道,谗佞专权,非亲不用,非财不取。为甚的做吏最难?那时做押司的,但犯罪责,轻则刺配军州,重则抄扎家产,结果了残生性命。故宋江预先安排下这般去处,万一有事可暂躲身。”

此正所谓:昔日押司藏身地,今朝好汉装神场。毕竟梁世杰等能否逃得性命?卢俊义能否救出?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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