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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仙侠 > 水浒异传:草泽龙蛇传 > 第二回 悲情巾帼遗憾彻骨 忍辱教头解恨敞怀

词曰:

幻拟边疆列阵,胸藏百万雄兵。破夏灭辽扶宋室,保国安邦

铲不平,恨奸蔽圣明。

梦里封妻荫子,醒来泪湿衣襟。白虎风波平地起,忍气吞声

栖绿林,怜妻墓草青。

这首《破阵子》,说的是林冲少年时秉承家学,又得一代武学大师传授,学成一身本事。成年后,吃皇粮,娶良妻,琴瑟相合,名满京师,端的是意气风发,只待有朝一日为国出力,青史留名。不料碰到宿世冤家高俅父子,被弄得妻亡家破,功名顿成画饼。今日见仇人要走,安肯放过?

话说林冲风驰电掣,追赶高俅。突见前面有一队军马在行,旗号分明,打着”三军内采事王”字样,知是矮脚虎王英夫妇。林冲当即大叫道:“王英、三娘妹子,快快闪开!”王矮虎夫妇听闻,忙吆喝士卒两下避开,齐齐拨转马头,迎住林冲。

林冲一勒马僵,那骕骦马直立起来,只听得“唏律律”一声,便即停住,不住打着响鼻。王英问道:“教头何往?”林冲道:“兄弟让路,待我追赶高贼!”王英一皱眉头,陪笑道:“小弟夫妇奉公明哥哥和军师将令,在此专为护送高太尉一行,林哥若有要事,待小弟代去转告高太尉如何?”

林冲喝道:“误了我事,别怪林某翻了面皮!还不闪开!”扈三娘第一次见林冲如此气急败坏,心里不禁大为难受:

想当初这林教头猿臂轻舒,狼腰款扭,一把拽我过马,是何等风度潇洒。在马上挟了我身,呼吸之声相闻,自己本善出汗,羞急之下更是全身湿透,他刻意身往后缩,不与我相贴,是何等的磊落君子。自己鼻中所闻,尽是他自身好汉雄壮气息,眼里所观,尽是两边军将对他崇敬之色,又是何等的英雄豪杰!芳心可可,无时不萦。怪自己命薄,无人作主,兄走家灭,天杀星屠了我全家,宋公明收我为义妹,代为作主,嫁于王英……今日,我当助他完成心愿!后人有一阕《水龙吟》词,单道这扈三娘心事:

拙夫帐内眠伊,漫惜雨骤黄花坠。濒临朔月,菊芳簌落,幕

帷重闭。尘满桃盔,蛛生巾帼,冥中费思。叹天涯孤客,一

朝颜怒,雪前恨,徒雄起。

昔日独龙冈累,载江湖,萍踪无寄。临风潇洒,阵前拘我,

怦然心醉。干戈丛里,旌旗队内,旖旎同辔。恨东风乱舞,

纷飞离燕,引今生泪。

这扈三娘花容月貌,英姿飒爽。外号一丈青,有三种解释:一为毒蛇或即竹叶青,喻其上阵矫健,出手如腾蛇出洞般迅捷;二是头端成钺斧或蛇矛形、尾部尖锐之头饰,拟巾帼裙衩;三喻其爱着青衣而身材高挑。

然女人附庸,红颜祸水,为《水浒》基调,此封建纲常、作者局限,所论颇多,毋庸赘言。惟叹一丈青“生不好,嫁不好”,命之不堪也。假使生在李家庄,不罹灭门之祸;遭林冲擒,按强盗规矩,若被纳为妇,依其武艺加虎将夫人,应入天罡。至不济,归宋江为压寨夫人,不入一百单八之列,也强胜于嫁王英而列伧夫、败将后也。这正是:风华绝代泯家仇,玉骨冰肌痴汉收。

扈三娘想到这里,忽然叱喝一声:“王英让开,让林将军过去!”转头朝林冲道:“望将军见了高俅,下手之际,念及宋公明殷殷盼招安之心,若违其意,怕与将军不便。”说时,目光关切,直直看着林冲。

林冲一怔,顿时想起宋江念兹在兹之语:“今皇上至圣至明,只被奸臣闭塞,暂时昏昧,有日云开见日,知我等替天行道,不扰良民,赦罪招安,同心报国,青史留名,有何不美!因此只愿早早招安,别无他意。”又时时剖肝沥胆,对众兄弟道是:“此生只愿兄弟们有个好归宿!想我梁山泊山小兵微,短时割据尚可,时间一长,如何与宋廷举国之力相抗?”见一丈青目光忽有幽幽之色,蓦地想起当年擒其上马的一幕。

当时一心为救宋江,别无他念,虽暖玉在怀,香泽微闻,心中不曾一荡。忽觉腿上娇躯微颤,随即扶一丈青坐于身前,双臂紧扣缰绳。复见其香汗淋漓,软软靠在自己胸前,便身往后缩,以顾男女之防。

林冲原是礼义俱足之人,对于亡妻,更是恩情不忘,事后想起此事,也当作春梦一场。随即见宋江唤二十个老成喽罗,把一丈青拴了双手,连夜骑马送上梁山,交于其父宋太公收管,便道宋公明自要了这个女子,更是无有他望。后见宋江做主,竟将扈三娘嫁于王英,惊愕惋惜之余,除喝几大碗酒之外,便也丢开。

今日一见一丈青眼神,林冲本是京师子弟,如何不晓得这目光所含之意?忽念及殒于非命的娘子,心肠复又刚硬。见王英夫妇拉马走开,双腿一夹马身,直串了出去。

随后董平与张氏兄弟、水火二将齐到。魏定国责王英道:“怎地放林冲过去了?”扈三娘冷笑一声,接口道:“若圣水、神火两位能截下林将军,再来怪罪我夫妇不迟!”

魏定国脸上一红,正待张口,单廷圭回言道:“我等自本事低微,倒闯不了祸。只怕本领高强之人,坏了招安大计,毁了我一众兄弟的前程!”

张横忽然道:“谁在乎鸟招安,谁去挡教头去!兄弟,咱们走。”张顺哈哈大笑,与兄一起拨转马头,迳自回转。

张横少年时即与兄弟张顺摆私渡演“双簧”,船至江心对乘客敲诈勒索。及长,变本加利,自称爷娘不认的狗脸张爹爹,劫财害命做私商。私商者,杀人越货之隐语也,尽干这一无本买卖,且说来颇为理直气壮。

张顺则为江州渔霸,一贯欺行霸市。这兄弟两心中何曾有王法二字?只想无法无天一世,哪会喜欢招安受那份不自在?自与原本就是朝廷命官、做过一州团练使的水火二将不同。

董平心里甚是矛盾:按说他东平府都监出身,又感宋公明知遇之恩,心思与水火二将自应相同。但生性风流不羁,倒也欣赏张氏兄弟的洒脱。也便任二张离去,只命水火二将、王英夫妇上道。自己只推臂痛,一骑在后,缓缓而行。

且说宋江等送高俅一伙下山时,要鲁智深、武松、杨志三人也相随,三人碍着宋江,勉强跟着同送,只远远落在后面。一同坐船到了金沙滩,见宋江兀自对高俅一行流连不舍,礼数周至,更觉气闷。三个顾自对喝了几大碗闷酒,便顾自乘船回转,来到半山腰“断金亭”内坐定。

半晌,鲁智深气呼呼开口道:“看来这招安是招定了?”杨志接口道:“只怕未必!这个高俅是个东京城内有名的浮滑泼皮,罔顾廉耻,信义二字几时放在心上?”智深“呸”了一声,恨恨道:“可惜洒家兄弟的大仇不能报了!”

武松听得一惊,问道:“吾师说的是林教头?这几天正没见他!”智深腾地站起,说道:“不能让高俅这么走了,杨制使、武兄弟,吾等速速赶去,洒家怕有大事发生!林兄弟若知宋公明纵人,焦燥必追!怕他双拳难敌四手,对方须有五个撮鸟节度使在!”

武松道:“有你二人去足够,我若也去,事后见了公明哥哥须不好看。到了那里,缚手缚脚,反不好干事!”

武松英武耿介,为人做事,恩怨分明,干净利落。遭兄家惨变,遇奸人陷害,心肠转为刚硬,出手狠辣。只是感宋公明知遇之深,情分之厚,虽对招安一事不以为然,但自菊花会上顶撞宋江,致使宋江下不了台,也自内疚,觉双方已有芥蒂,自不便再正面与宋江抵触,故有此说。见鲁智深一眼瞪来,似有相责之意,当下也不想解说,回头迳自上山去了。

鲁杨二人见武松出了“断金亭”,顾自上山。两人也不言语,均知这武行者不是那怕事之人,这下不去,自有他自家道理。一想林冲或许有事,两人登时站起便要下山。

智深又想回关去取那水磨禅杖,杨志道:“吾师,这一回关去,只怕要撞到公明哥哥他们回来,若军师问起拿兵器干啥去?怕是难以回答。再若拉去忠义堂大堂议事,更是一时半刻完不了。不若就此下山,去秦明寨内,随便拿个兵器也罢。”

智深一听有理,在亭子里朝下望去,果然远远望见宋江一行自山门上来。两个便闪入道旁松林,待众人走过方出。

当下两人急急下山,走进正南马军旱寨,知秦明、索超跟宋江去了忠义堂,命兵丁去找来摩云金翅欧鹏、火眼狻猊邓飞两个副将,要借兵器马匹一用。欧鹏、邓飞闻之,急急赶来。也不问两人来意,见说要马匹一用,便忙献上自家坐骑。

杨志提了杆演武场兵器架上的“捣马突枪”,随即跨上邓飞坐骑就走。原来杨志为五侯杨令公之孙,三代将门之后,杨文广从孙。家道中落,自幼流落关西,幸长大后学成十八般武艺,尤精熟刀枪,与杨家将所擅兵器一致,故未拘兵器。

智深一时找不到合手的,见辕门旁废弃着一个辎重车轮,便想砸了拿走车轴,欧鹏笑阻道:“要此夯物干甚?现有秦统制的狼牙棒在中军帐里,大师可借去使。”智深笑道:“秦霹雳棒子重量与吾杖相近,只是洒家这一十八路疯魔杖法岂不是要叫霹雳棒法了?”说着笑命取来,提了,跨上欧鹏之马,追杨志去了。

一时追上杨志,两个便欲渡水,码头上却一时找不到船只。见泊子里远远有支水军在巡视水面,智深运起“狮吼功”——音不外渲,远远传将过去:“是水军哪位兄弟在此?烦请相渡!”霎时惊起正在水面觅食的一队野鸭,尽扑愣愣四散飞去。

那船队闻讯摇来,只听李俊远远笑道:“大师好个五台山不传之秘,这‘狮吼功’一出,只怕是泊子里龙王都要被惊起了。”杨志笑道:“不如此,如何惊动你这个龙王?”李俊道:“大师与制使两个,是否要去助拳?我正思虑某人独个负气外出,不免心浮气躁,对方真贼厮鸟的硬手多。”

智深哈哈笑道:“正是想去对岸松松筋骨,还快不渡洒家们过去?恁地啰嗦!”李俊便命手下拉两人之马下船,亲自来扶智深道:“大师兵器好别致,这不是秦统制的?是了,大师一向粗中有细,这是‘遗祸江东’之计?”众人大笑声中,乘船开拔。

到了对岸,两个下船,智深向李俊打个稽首,与杨志进了朱贵酒店。得知林冲去了已久,便联袂往金沙滩纵马赶去。

再说林冲好容易连过水火二将营门、李俊水道、王英夫妇陆路三道“关口”,加紧急奔。远远看见前面高俅一行,舌绽春雷,大喝一声道:“高贼休走!”

高俅一听,知是林冲赶来,登时魂魄皆散,面色如土,在马上颤衣而抖。连连向两侧的萧让、乐和求道:“碰到这个冤家,吾命合休!望两位先生说说,救拨残体,高某必有厚报!”

萧让、乐和两个拨转马头,面向林冲,齐声大呼道:“教头慢来!不可造次!”见两人挡住了林冲,高俅心魂稍定。回马强笑道:“林教头别来无恙?这几日山寨中不见尊颜,高俅这下补礼了!”说罢在马上举手一拱,复唉声叹气道:“吾知林教头委屈!只是天下这当爹的……唉!总是高某养子不教,实在惭愧无地。后悔也已迟了,这次若能放高某回去,定将逆子捆来,那时要杀要剐,任教头处置!”

见林冲头缠白布,只眼光直直盯着自己,忽掉下泪来,泣道:“林娘子自尽一事,高某原实实不知。后来听闻,狠狠打了逆子一顿,打的他三天起不了床,这事京师军官人人皆知,教头可问那原金枪班徐宁徐教师。”

听林冲“哼”地一声,高俅高声道:“高某回去,定向圣上讨个林娘子诰命追封!教头若随宋义士等招安,必定是个军州都指挥使,这个诰命原本也是要给的。”

林冲喝道:“谁要你讨诰命!我只向你讨命!”高俅忙道:“然则贵寨主已放高某回去,高俅也向梁山众位头领立誓:回京即以全家性命担保,于圣上前极力保举招安,若有虚言,天地不容,死于枪箭之下!这里诸节度使都是见证!”说着向身边的王文德等一使眼色。

王文德道:“此事千真万确,林教师若要纠缠,一是违了宋头领将令,二是绝了众好汉下梢!”林冲喝道:“放你等五个回去,只把高俅留下!只待把高衙内这个贼子解到,吾自放他!”

王文德仰天打个哈哈道:“想吾等原也是绿林出身,受了招安,为一方节度,方不辱没了父母,不负了自身本领!今日林教师不听劝,真不把吾等放在眼里?”

这里梅展拍马上前,一挺三尖两刃刀,刀尖只在萧乐两个后心游移,大声道:“王兄何必与他多言?想他孤身一人,能有天大本事?姓林的,你救得了他们两个,再来说话!”

一言提醒了萧乐两人——这两个本就机灵,又身具武功,乘梅展说话分神之际,双双夹马直冲到林冲左右,加鞭往来路去了。远远只听得铁叫子乐和尖声传来:“我等去也,教头自便!”

高俅这下顿失依凭,反横下一条心来。见林冲孤将,复心存侥幸,突地怪叫道:“贼性反骨,拿下了!汝等五将军何不并立向前?异日宋公明也须一体擒斩,方上对得起朝廷,下对得起黎民!这次围剿失利,由高某一力承担,与诸位绝无干系!”

林冲再不搭话,直冲过来。五个节度使把林冲围在垓心,一时刀枪戟斧,齐往林冲身上招呼。高俅乘着混战档儿,回马便走,心祈济州府张叔夜能发兵前来接应。

林冲以一敌五,虽艺高不惧,但一时之间不免左支右拙。正危急间,忽听得身后暴雷也似一声大喝:“兄弟不要着急,洒家来也!”声到人到,一狼牙棒直奔梅展天灵盖而去——

原来智深远远见林冲势危,在马鞍上用脚一点,直如一只大鹏飞来,使一个“乌云盖顶”式,直击梅展脑壳。梅展毫不留神,头顶正如开了个梅花展,红的、白的,一时都绽将出来。

这智深具侠士风骨、悯人情怀,生平最见不得弱女之不幸。其数救林冲,既慨林冲命之不堪,尤怜林娘子之死。另具世人皆醉我独醒之孤独感,故星称天孤。

当下林冲精神大振,见智深步战接住王文德厮杀,杨志把徐京也接了过去对战。当下以一敌二,专斗李从吉、杨温二人。只见他一招“长坂七出”,“唆唆唆”一连三槊刺向李从吉,一刺咽喉,一刺胸口,一刺小腹。李从吉眼花缭乱,目不暇接,顾得上面,顾不得下面,小腹上早中一槊,仰天落马。

这时杨温大斧堪堪飞到林冲顶门,林冲略一偏头,借力打力,使出“彦章平蒺”——以槊一拨,只听“当”的一声,开山大斧早朝旁飞出丈远,“夺”地一声,砍入道旁一棵榆树,震得枯枝漱漱而下。

杨温肝胆俱裂,便欲回马逃命。林冲复一招“孟起无遮”,中宫直进,直夺杨温后心,霎时落马挣命,眼见再也“温”不了了。

林冲大展神威,以三招夺命枪法,立杀天下扬名的两个节度使!四下一瞥,见智深早棒杀梅展;杨志用“杨家枪法”第三招“两狼悲风”——如穿山疾风,扎进徐京胸膛,登时了账。

林冲见高俅跑远,纵马急追,那骕骦马虽快,但费时己久,业己追之不及。当即下马,运起全身劲力——以肩至臂、以臂至腕、以腕至指、一力贯通,把那根重三十六斤七两的铁槊用力惯出——

只见那槊成一条弧线,迅若流星,直飞高俅背心。“噗”地一声,从后背直透出前胸二尺来长!高俅来不及哼一声,一个倒栽葱落马,登时毙命,此即所谓“秦琼撒手”也。只见高俅尸身直挺挺被槊钉在地上,槊尾嗡嗡之声兀自不绝。

这高俅浮滑奸诈,口是心非,从不知开口有愿,头有神明。今日既生害宋公明之心,当知前日誓言,纯为敷衍。今日应誓,死在这“飞槊”之下——岂不是如枪似箭?佛法云:“既造恶因,必收恶果。”其本一幸进弄臣,骤登高位,不思德不配位,必有后殃。反倚势欺人,不留余地,岂得好报?

后人有感林冲貌类张飞,形如豹子,却性情隐忍,一味退让,颇为不畅。今见其终报大仇,作一七言排律叹道:

英雄落难数林冲,逼上梁山性朴忠。

白虎堂冤身陷黑,野猪林痛足染红。

军场纵火风飘雪,水寨投名雨打篷。

负愧无知言友地,存讥失义弑上峰。

游氓落拓非亲嫡,配犯昭彰是族虫。

暗泣娇妻缳首尽,明擒美妇转头空。

心寒陆贼知交恶,意恨高奸算计工。

悒郁悲朝腹内炽,愁闷怒向蕴间浓。

将军烈烈追途疾,太尉哀哀去路穷。

岂别恒侯杀人异?欣与豹子扑食同。

频施辣手新招绝,且得仇人老命终。

槊去流星穿憝脊,今朝怨洗始轻松。

林冲见大仇得报,复上马赶回原地。见智深步战,以一招“横扫千军”,扫断了王文德马腿。那马悲嘶一声,扑地倒了,把王文德掀到地上。杨志以枪逼住,喝道:“就擒饶尔不死!”王文德惨笑道:“兵败辱国,遭擒辱名,其可再乎?”说罢拾枪,自刺咽喉而亡。

林冲、杨志下马,与智深相顾大笑。三人这个交情,林冲自也不必说甚感谢之语。

一时董平、水火二将、王英夫妇等都到,见了这个场面,个个咋舌。董平问道:“三位兄长今日大展神威,杀得痛快!不知如何善后?”林冲道:“把我绑了,送去忠义堂,任凭处置!”

董平一翘拇指,回头向王英道:“你这个三军内采事,出了恁大事体,还呆在这作甚?还不快去忠义堂禀报!”王英尚自目瞪口呆,被扈三娘一推,方诺诺连声而去。这里扈三娘指挥兵丁,把高俅等尸身掩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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