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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仙侠 > 水浒异传:草泽龙蛇传 > 第三回 披肝胆头领密合筹 寄腹心军师巧定计

话说宋江在忠义堂听众人为林冲说项之语,由不得扶起林冲,转身入内。一时穿过内堂,拐入日常所居忠义堂后东侧房内,除却雉尾幞头、解蓝田玉带、脱绯红描金云纹袍。换上天青色缎袍,系黛青色丝绦,戴逍遥巾。复回忠义堂内室,于八仙桌东侧交椅上坐定,只低头纳闷,早有小温侯吕方捧上茶来。

抬头一见卢俊义尚凤盔貂裘、吴用纶巾直裰,知是皆未回房即来,便挥手让吕方出去。

这内室为宋江秘筹之地,非心腹要人,无唤莫入。临头但见一块描金黑底匾额,上书“罡煞如临”四个金字。匾下北壁长案上,居中用托架横置一把昆吾剑,后悬一轴五代张僧繇的墨龙图。长案两侧高几上各放一只天青色汝窑花瓶,皆插有红梅。两侧抱柱上,又有一副对联,乃是乌木镶银所制,道是:

六六雁行联霄汉,**鹭序出烟霞。

东壁供着九天玄女画像,下置一青铜鼎,内降降地焚着檀香;南壁挂着据税安礼《地理指掌图》放大之图。地下东西各八张楠木交椅,对门一座大屏风,上写着宋江于去年重阳节“菊花会”上所作《满江红》词,内中尽是盼求招安之意。不料今日被林冲坏事,多年经营,一腔心血,尽付流水。

宋江怔怔望着屏风上结尾处“望天王降诏,早招安,心方足”几字,不发一语。良久起身,来回踱步,突问军师:“现当如何?”

吴用道:“事已至此,无有侥幸,今戕害朝廷重臣,就是真割了林教头首级去请罪,也不管用,招安之路已绝!不若起兵,传檄天下,以收先声夺人之效。”

宋江让两人坐下,卢俊义坐八仙桌西侧交椅,吴用坐东侧一排交椅的第一张。复见宋江目光来询,卢俊义放下凤翅盔,欠身点头道:“事急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宋江道:“造反,需集天时地利人和,三者聚焉而后成势。势至难者人心齐也。吾一向说招安,一时改口,恐同欲受招安者转不过弯来,待吾等先询下宋廷诰封之望者关、呼两位?”

吴用笑道:“众将两破童贯、三败高俅,必遭宋廷忌恨。现既有反招安者用命,又绝思招安者后路。哥哥登高一呼,稍加拨火,势成燎原,而无可无不可者终随大流。事成,倘有愧于食言,大可补偿关、呼等辈,休说在宋为区区总管、指挥,新朝直接职太尉枢密,位师保而爵王公,怕不是开国元勋?”

宋江听得目瞪口呆,一时心绪难平。命吕方让人传公孙胜、关胜、秦明、呼延灼、花荣、柴进、朱武进内议事。不时众人进来,相让着坐下。宋江把吴用、卢俊义意思讲了,静候诸人说话。

只听坐吴用对面的公孙胜笑道:“此大事耳,檄文中必明应天罚罪之语!说来这个道君皇帝,崇我道家,倒也不坏。文才丹青,更是一流,真个是李后主转世!可惜与李后主一样,就是不会做皇帝,把个朝政,搞个七颠八倒,此乃先天宿命所定也!”

吴学究听了,心下暗赞:好个一清道人,“擒贼先擒王”,真个是好开场白,以先天宿命拿住当今皇帝!此论一出,更无退路,倒也绝了宋公明不反皇帝的一丝念想。

众人听得公孙胜这番言语,皆低头沉思。徽宗一朝,为有史以来最崇道教的朝代之一,这从其自上尊号为道君皇帝可知其余。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于是庙堂、江湖必崇道教,梁山自也不例外。当时南有张天师,北有罗真人,是天下道家之望。

这公孙胜正师出名门,为二仙山紫虚观罗真人门下掌门大弟子。自幼好习枪棒,武功非凡。更学得一身道术,能呼风唤雨,驾雾腾云,喜云游江湖。人称入云龙,当取“神龙见首不见尾”之意;星号天闲,自有闲云野鹤般气度。方才那一番话,亦真个是提纲挈领。曾有四言赞他道:

云龙翻滚当空舞,正法五雷驰水浒。

不是先生善弄神,狐鸣篝火流千古。

吴用见关胜、呼延灼沉默不语,知朱武腹笥极广,不觉用眼神一瞥斜对角第四张交椅上的朱武。

这朱武亦非同小可,虽不入天罡之列,但以地煞首位,与吴用、公孙胜一同参赞军机。尤精阵法,广有谋略,呼为神机军师。神机二字,出自道家《阴符经》:“爰有奇器,是生万象,八卦甲子,神机鬼藏。神机谓神妙莫测之机也。”

当初晁盖新亡,宋江命其率陈达、杨春把守山后右小旱寨,应属初来乍到,为人安分,行事低调,故不为宋江所识。然其最能洞察机先,早在大排名前,即预知自己为山寨二等第一人。见卢俊义被赚上山,受诸人挽留,其引一班头领,发话自称是以次弟兄,也曾出力,强要卢俊义饮了他们所敬之酒才罢。

三败高俅时,为招安事,吴用看出高俅转面忘恩;朱武献策转寻宿太尉门路以打通关节,宋江纳之,正欲派戴宗燕青前往公干,不想出了林冲这事。

梁山这二位军师,真能料人料事者:一星名天机,一号称神机,其人其计皆属超凡入圣一类。若有所别——吴用于施政、谋略、筹措上胜朱武一筹;朱武于学识、摆阵、破阵上超吴用一头。

当时朱武会意,是让下说词,便开口道:“关将军、呼延将军,自古无不败的家国。昔哲宗皇帝无后,遗言立同母弟简王赵似。不料向太后得奸臣之助,反立了庶子端王,即当今皇帝赵佶,至今天下冤之。改朝之后,以简王赵似奉宋祀,留赵宋香烟,也就是了。对了,关将军副将丑郡马宣赞,就原是简王府郡马。”

双鞭呼延灼一掸皂罗袍,叹道:“非是我等不忠于朝廷,奈天子无道,宠信奸佞,致使暗无天日,直似吾袍般黑!现方腊那厮亦成气候!这大宋江山,若让方腊得去,吾辈岂不羞死?吾自留着先祖遗下的一根‘打皇金鞭’,异日赶去金銮殿,替太宗皇帝教训这得位不正,行事不端的昏君。”

这呼延灼星名天威,威严毅重,更具大将之风。与关胜有领兵之能,可建勋方面,非梁山别将之可比,宋江自尤重这两人意见。

当年呼延赞威名赫赫,身历大宋太祖、太宗、真宗三朝,深见亲重。太宗皇帝曾御赐金鞭,可“上打昏君,下打奸臣”。生四子——呼延必兴、呼延必改、呼延必求、呼延必显。后世子孙亦各显当朝,堪称世家。尤显者是第四子呼延必显一脉,必显生儿子守信、守用;守用生呼延庆,现为平海军都指挥使。御赐金鞭由长门一系传落,呼延灼正呼延必兴子孙,故有此说。

忽听柴进恨声道:“当年赵匡胤夺我祖宗江山,行为殊不正大。所许丹书铁券,在贼臣眼里直如废纸!今既子孙无道,这花花江山也该换个主了!”

柴进外号小旋风,自是指其说话办事干净利索,旋风扫落叶般干净。二指当走则走,干脆利落,当年在大名府与戴宗见蔡福时,即有表现。写戴宗道:“又是一个不会走的”,一个“又”字,表柴进行动亦速。

因祖上有陈桥让位之功,宋太祖武德皇帝赵匡胤敕赐誓书铁券于其家中,专一招接天下犯事好汉,曾交王伦、践林冲、养武松、留宋江。唯识人不及宋江,故武松有“无始终”之怨。

听柴进干脆说出那话,宋江开言道:“柴大官人之言,有对有不对处。我梁山替天行道,此次兴兵,首清君侧,再肃狼烟。至于‘易主’之论,待天下清平,那时再听天命所归可也。”

公孙胜站起正色道:“我前日算先天之数,宋室气数已尽,宣和朝必于改元之期亡国,其事也不过在四五年间而己!”吴用一手轻挥羽扇,一手掐指接口道:“吾亦夜观天象,天狼犯于紫微,主帝室蒙尘,宋祚当移。”当下三人目光,一起望向关胜。

关胜一直捊须静听,不觉用手一紧细髯,抬头道:“关某既认了宋公明为兄长,实慕兄长忠义过人,自信得过兄长所言,某早许为兄长部下一小卒,但有所命,一凭尊意!”宋江、吴用等松一口气,放下心来。

对面霹雳火秦明闻之哈哈大笑,解开绛红战袍,拍胸大叫道:“着啊!赵官家小舅子杀吾浑家,异日吾也当杀其慕容贵妃报之!”小李广花荣一笑,自无异议。

细论起来,秦明浑家性命实为宋江所送。后人有数言讥他道:夜走瓦砾,星称天猛。晴空霹雳,赔了满门。火焰降熄,续弦加盟。

那花荣为宋江第一心腹爱将,年轻有谋而恬退谦虚,身怀绝技而居功不傲。当年山寨排名仅次秦明、呼延而甘心去做了八骠之首。其人之于宋江,具金石般为弟之悌、效死之义。但凡宋江之意,无不乐从。

但凡起事,必有出谋划策之人辅佐,这类人精通韬略,善用兵机,往往以羽扇纶巾的儒生形象示人,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在政权建立之前,以军师身份进行赞画,成功建国,则能宣麻拜相,最著者乃周之吕望、汉之张良、蜀汉之诸葛亮、明之刘伯温。水浒写吴用,正是此俦。梁山与其说前为“晁宋体制”,后为“宋卢体制”,不如说一直是“宋吴体制”。

智多星吴用,表字学究,道号加亮先生,现居梁山第三把交椅,掌管机密军师,与宋江同住忠义堂后东边房内。长得温文儒雅,文武双全,曾轻轻一招,化解过刘唐与雷横的缠斗,真有万古云霄一羽毛的手法。

当下见众人意见合一,吴用起身道:“自古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今举大事,当先定公明哥哥名号,以此号令天下。我举一个‘天魁齐鲁王’名义,大家看如何?”

宋江忙道:“想我小可怎敢先自张狂,岂能一举事便托胆称王?只以呼群保义之名,十分好了。先让兄弟们建功!”公孙胜道:“那就莫若称顺天保义大元帅,卢员外可称奉国倡义副元帅。”众人都道好个“顺天”“奉国”。

宋江道:“凡举大事,必有主张,使人一听即明。吾闻淳化年间王小波起事,道出‘吾疾贫富不均,今为汝均之’之语,四方响应。吾生平最见不得孤贫无依者,每每救济一二。但俗云‘救急不救穷’,我看‘均贫富,享太平’六字便好。”见众人道好,又笑道:“日后吾家子弟,必也取个‘均、平’字样。”

当即命传萧让进来,把众人意思说了。这萧让专掌行文走檄调兵遣将之职,秀才出身,善写当时流行的“苏黄米蔡”诸家字体,实山寨一枝笔也。高俅被擒,答应为梁山招安出力,宋江使萧让、乐和陪其回京面圣,甚寄予厚望。金沙滩外官道上林冲报仇,顿成虚话,萧乐两人也当时回转,前文已表。这时萧让转至隔间书案,略一思索,行笔一挥而就,不愧圣手书生之号。

只见其文曰:“……”,宋江接过一阅大喜,急令刊行;并欲命金大坚一一具印,并分遣细作,四处张贴传告。吴用阻止道:“慢,此檄文明日当于忠义堂聚众宣读,岂不闻兵法云‘上下同欲着胜’?待兄弟们上下一心,再传告天下可也。”吴用接着道:“自古用兵先用‘间’,需放着戴宗一伙先动。”宋江等自无疑议,议定明日召戴宗等分派。

吴用又道:“吾山寨虽固,毕竟是一座孤城。若朝廷闻之,竟以大军来围,事情倒不好了。依在下之见,莫如派一二上将,率兵先去占了东昌、东平两府,以为犄角,与山寨成鼎足之势,必然稳当。那时戴院长一伙也已得各方确信,再谋取天下,此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者也。”

朱武点头道:“此言大善。吾献一计:自古用兵如布棋局,索性再遣一支奇兵,迳直取幽州。若能占据,扼南北之要冲,进可逐鹿中原,出可楔入辽金。方今天下,已生大变,‘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乘乱占之,后必有大用!”宋江与卢俊义对视一眼,抚掌笑道:“两位真不愧称为天机、神机,真有鬼神不测之机!”

卢俊义道:“取东昌、东平两府,正好用着董平、张清二将。奇兵取幽州,待卢某走一遭!”朱武道:“员外正该坐守中枢。幽州在我梁山之北,应北方壬癸水,原该呼延将军去。然吾计不单在于此,需以幽州为据点,经略东部,合用着关将军领兵前去,方收奇效。”关胜应声道:“关胜愿往!”

原来梁山自破童贯以来,启九宫八卦阵法,演练精熟。梁山马军主力分东、西、南、北、东南、西北、西南、东北八支,由关胜、林冲、秦明、呼延灼、董平、杨志、索超、史进八将分领之,关胜正是东方左军大将。

当下议定分兵——由董平率吕方、郭盛领护卫忠义堂守备军取东平府;由张清率龚旺、丁得孙领梁山总巡哨队取东昌府;由关胜任主将,徐宁、索超、雷横、解珍、解宝、宣赞、郝思文、单廷圭、魏定国、蔡福、蔡庆、陶宗旺为副将,称“梁山忠义东路军”,密取幽州。

议毕,吴用道:“此次林冲、鲁智深、杨志、李俊、张顺、单廷珪、魏定国违了将令,似这等群违事件,山寨从未发生,不可不罚!不然以后怎地约束?”公孙胜、关胜、花荣、柴进又欲说情,卢俊义道:“责罚不可免!”见这二当家的发话,四人也就作罢。当即唤来裴宣,拟了处罚条款,一并明日宣布。

这裴宣极好刀笔,为人忠直聪明,分毫不肯苟且,人称铁面孔目。按铁面,即用铁制面具护脸,使不受刀箭伤害,本系武人防卫器具。宋大将狄青上阵,喜用青铜面具,亦即此类。后沿用为吏治,喻刚直无私。《宋史·赵抃传》说赵抃:“弹劾不避权幸,声称凛然,京师目为铁面御史。”孔目是宋时州县官衙办文案的首席吏员,掌管狱讼、帐目、遣发等事务。其人得一“正”字,故星称地正,现掌山寨军政司。

且说众人退出密室,吴用独与宋江道:“东平、东昌两府,近在咫尺,两将虽引忠义堂扈卫队、总哨队尽出,放着三关险阻,无妨。只是这东路一军,兹事体大,需另委一监军,方保万无一失。”

宋江闻之一愕,怫然道:“军师又疑关胜?当初其请缨收水火二将时,军师即疑过他,后来如何?吾观此人,凛然如一,方才所言,足见义气,军师真多疑了!”吴用笑道:“我非疑他,只是欲锦上添花。江湖上向称朱仝是美髯公,恰好又似个关云长再世,若委朱仝同去,可起相得益彰之效。”

朱仝忠心耿耿,曾先后救过梁山两任寨主,又笃于兄弟之义,毁家救拨雷横,宋江极信得过,听吴用举荐朱仝,自大得心意,便欣然从之。吴用拱手告退,自去找来朱仝密议,只是如何吩咐,不得而知。

次日寅时三刻,忠义堂大门外东侧钟声大作,只见赛仁贵郭盛头戴三叉束发金冠,身披白色蛱蝶战袍,亲自用力撞钟,一时钟声大作,声闻数十里,惊动满山头领。众人知一早便叫“大聚会”,必有要事宣告,便纷纷起床漱洗,整衣着帽。

居忠义堂周遭附近的头领陆续先到:首先到的是裴宣,接着从忠义堂左边走来柴进、李应、蒋敬、凌振;右侧走来花荣、樊瑞、项充、李衮。又见忠义堂第二坡右一带房内走出戴宗、燕青、张清、安道全、皇甫端五人;从左一带房内走来朱武、黄信、孙立、萧让四人。

居忠义堂附近的这批人中:除宋、卢、吴、公孙四个大头领外,朱武参赞军务,自职同副军师。而花荣箭术、张清飞石、戴宗神行、燕青小厮扑、樊瑞法术、凌振炮火、项充李衮之标枪飞刀,皆举世无双,自受重视;柴进李应掌管钱粮、裴宣执掌刑堂、萧让文书、蒋敬出纳、安道全医士、皇甫端马医,亦属厥职非常,故都居于中枢,便于宋江就近使唤、管辖。

不举别人,单表那安道全与皇甫端二人:安道全为掌管专治诸疾内外科医士,祖传医术,着手成春,药到病除,远近驰名,有神医之誉。星应地灵,真喻其医道灵验也,梁山好汉刀口舔血,安得不重视此人?

皇甫端在东昌府为张清所荐上山,是一百单八将最后一个入伙者,上山前无劣迹,上山后讷言敏行,术业专攻,诚君子良才。

而有宋一朝,不论各军州、地方之厢兵、乡兵、蕃兵,乃至朝廷禁军,一向缺马。为后晋石敬瑭自割燕云十六州于契丹,不但丧边防要冲之地,也失良马产地,而宋疆域内更缺可供大量牧马之场。故得一能识良马兼马医的紫髯伯皇甫端,又焉能不予重视?自其加入后,使梁山马军更有了保障,日益强大。《水浒》用一古风赞他:

传家艺术无人敌,安骥年来有神力。

回生起死妙难言,拯惫扶危更多益。

鄂公乌骓人尽夸,郭公騄駬来渥洼。

吐蕃枣骝号神驳,北地又羡拳毛騧。

驣骧騋駜皆经见,衔橛背鞍亦多变。

天闲十二旧驰名,手到病除能应验。

古人已往名不刊,只今又见皇甫端。

解治四百零八病,双瞳炯炯珠走盘。

天集忠良真有意,张清鹗荐诚良计。

梁山泊内添一人,号名紫髯伯乐裔。”

诗中“乌骓”为尉迟恭坐骑;“騄駬”原周穆王八骏之一,代指郭子仪坐骑;“枣骝”系赤兔别称,此泛指吐蕃名马;“拳毛騧”为唐太宗六骏之一,皆史传良马名。驣骧、騋駜(马七尺称騋,肥壮称駜)、衔橛(马嚼)、背鞍、渥洼(神马产地)、天闲(皇宫马场)亦皆代指良马。极言皇甫端相马之术精,医马之技高也。

至于黄信、孙立两位,不过是马军小彪将兼远探出哨头领一十六员中的两个,为何也住忠义堂左近,而不是如宣赞、郝思文、水火二将等居梁山四周军营?而孙立武艺、功劳远超侪辈,甚至一些骠骑将也不能过之,为何不入天罡,地煞也位次黄信?

其中缘故,后人颇多臆测,道是:宋江以义字为招牌兼“粘合剂”,孙立明面上出卖师兄,道义有亏,顿与此宗旨不合。宋江闻栾死于乱军,嗟叹:“只可惜杀了栾廷玉那个好汉!”此系悬案,当时皆谓病尉迟孙立所杀,其实不然,后文详见。

另梁山大排名,后人也颇多怀疑,道是宋江吴用等据名望、出身、能力及与宋江亲疏综合而排,功劳和资历反较少考虑。找出宋江所云:“休分功劳高下,上山迟早”一语并举例:功劳如时迁,数次大战皆当关键角色而排名垫底;资历如林冲、三阮亦排关胜、李张下;及各小山头一把手,亲信如燕顺、高明如樊瑞、端方如裴宣也要打压,作为登州系事实上的首领更要被压制云云。

又说为安抚孙立,宋江于衣食住行上额外予以照顾。而就近更便于监视,故让秦明徒弟镇三山黄信与之同处。上述皆当不得准,只一句“天降石碣所定”,便可破得此类谣诼。

此刻四坡上又多有附近头领赶来:造兵符印信的金大坚、修缉房舍的李云、监筑城垣的陶宗旺、屠牛宰羊的曹正、排酒设宴的宋清、监造酒醋的朱富、造军旗袍袄的侯健、督造军器的汤隆及专把帅字旗的长汉郁保四等,众人互相招呼着进入忠义堂内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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