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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仙侠 > 水浒异传:草泽龙蛇传 > 第一回 忠义堂众英雄说项 济州道独好汉追仇

诗曰:

南国家家漾彩舲,芙蕖远近日微明。

梁山泊里逢花发,忽忆吴兴十里行。

终日舟行花尚多,清香无奈着人何。

更须月出波光净,卧听渔家荡桨歌。

行到平湖意自宽,繁花仍得就船看。

回头却向吴侬说,从此远游心未阑。

花开南北一般红,路过江淮万里通。

飞盖靓妆迎客笑,鲜鱼白酒醉船中。

菰蒲出没风波际,雁鸭飞鸣雾雨中。

应为高人爱吴越,故于齐鲁作南风。

作这诗的,乃故宋时一位大儒,姓苏名辙字子由,官至宰辅。与父苏洵、兄苏轼时称“苏门三学士”,端的学究天人,四海闻名。当年赴山东历下公干,船过梁山泊时,感湖光山色而作。

原来自五代后晋起,黄河泛滥,溢于梁山周围。至宋天禧年间,又决口于滑州,摧堤毁岸,水灌澶、濮、曹、郓等州,合汶水、济水两川之水,与蓼儿洼连成一片,顿成方圆八百里一个泽国。

那太平时节,这梁山泊也属鱼米之乡,与那吴越江淮本无二致。至北宋末年,天下大乱,宋江等乘势聚啸山林,占了那梁山八百里水泊——正水域最阔、水势最猛之时。若小苏学士乘舟再往,必起不了这等闲情逸志。

话说梁山大军三败高俅,活捉官军统帅殿帅府太尉高俅并众多节度使上山。宋江一心招安,对高太尉执礼甚恭,每日价在忠义堂设宴款待,卑词恳切,一连三日。

第四日大早,高太尉定要回京,宋江等相留不住,只得送其与众节度使下山。另让圣手书生萧让、铁叫子乐和两个随之同去。高太尉为表诚意,也留下随军参谋闻焕章为质。

宋江、吴用二十余骑一直送过金沙滩二十里外,饯别了高太尉一行,自回山寨。午后稍事休息,便命传满山头领尽来忠义堂大堂议事。

众人陆续来到,独缺林冲。这几日林冲一直告假,宋江也不以为意,独吴用眉头微蹙,见朱武也用目光来询,略一摇头,静听宋江说道。正论至派戴宗、燕青去东京勾当,只见台阶上匆忙奔来两人,却正是萧让与乐和。

宋江见二人面色促急,衣冠不整,当下不悦道:“你两个是精细人,特委派随高太尉去东京干事,怎地这番模样回来了?”

萧让喘息着道:“我两个差一点不得与寨主哥哥见面!”宋江一惊,急欲问时,忽听堂外一人高叫道:“大哥,军师!高太尉并众位节度使,吃林教头、鲁智深、杨制使三人坏了!”宋江大惊,听出声音乃是山寨专掌三军内采事马军头领矮脚虎王英所发。

只见王矮虎气急败坏,奔进禀道:“正西旱寨董都监、单廷圭、魏定国阻止不住,为着林教头乃是主将!太尉行踪,是西南水寨张横、张顺两个告知的,十分撺掇!小弟浑家——小弟浑家原想阻林教头发恶,奈他全不顾号令,一意报仇;恐坏义气,只得放手。小弟特来报知,请哥哥定夺!”

这王矮虎生性好色,五短身材,一双眼睛倒是又大又亮。既是宋江当年青州嫡系,后又成妹夫,大受信任,与宋江干妹子一丈青扈三娘一起专掌三军内采事。所谓三军内采事,即监视、检举所有马步水三军之言辞举动,此正是仿大宋朝廷皇城司所设。

宋江一听,手足无措。卢俊义剑眉一扬,双瞳一睁,面沉如水,缓缓问道:“目下三人在何地?待卢某前去。”堂上众人听得,莫不心头一震:这二当家平日话少,若是性发,与林鲁杨斗一场下来,非同小可,双方必有折损。要知卢俊义以“河北三绝”之名、枪棒天下无对。为人忠肝义胆,志气凌云,有冲开万马,扫退千军之能。

王矮虎脸色发白,颤声回道:“小弟急来报知,不知现下三人现投何方?董都监、水火二将、小弟浑家都在彼,等下一问便知何往。”朱武忽然高声道:“卢员外之意是问你杀却高贼现场在哪?不是问你三人去哪了!我料三人忠肝义胆,做事磊落,必自绑来此也!”

宋江听朱武管高俅叫高贼,横他一眼,对吴用道:“不想林教头这般不懂事!直坏我招安大计!军师,目下当如何善处?”吴用道:“此是我安排不周,奈目下已经做出来,只得静观其变,视朝廷动静而定。”

话犹未了,只见忠义堂侍卫中军头领赛仁贵郭盛来报:“堂下林冲自行五花大绑、并鲁智深、杨志三人,前来请罪!”关胜、秦明、呼延灼、花荣急奔出去,下了台级,迎三人上来。

一时惊动周围大小头领,都拥至忠义堂前。只见林冲在关、秦等扶持下,来到宋江面前,众头领都簇将上来。林冲直挺挺跪倒在地,开口道:“公明哥哥、卢员外、军师并众家兄弟,小可林冲今日杀了仇人,虽死无憾!”于是便把前情一一说将出来,说到火烧草料场,一双豹子眼中似要迸出火来。一直说到高衙内步步逼勒,林娘子上吊自尽处,已是泣不成声。

堂上堂下一片唏嘘。林冲接着道:“高俅言异日……总是林冲违背山寨将令,今愿以一死,殉那高俅老贼!哥哥可用林某人头,号令三军!”

萧让躬身向宋江道:“林教头本也不是非杀高俅不可,叵耐彼等欲执我与乐和为质,幸得走脱。想是后来高俅指使众节度使一哄而上,混战之际,误杀之故,请哥哥明察。”一旁乐和点头称是。

宋江尚未开口,只听花和尚鲁智深大叫道:“洒家与杨制使亲见五个贼节度围攻林教头!那还有假?谅那高俅,一泼皮破落户出身,直与杨制使杀的那牛二一般货色。直忒么值钱?谁敢动我林兄弟一颗头颅,洒家便闹将起来,大不了,洒家的一颗光头送了哥哥也罢!”

青面兽杨志也道:“不是我弟兄三人定要违背哥哥将令,实是高俅那厮无信义可言,招安大事,实实指望不上!今日教头结果了他,也为哥哥将来少受那厮的腌滓气!”

忠义堂前议论纷纷。黑旋风李逵高叫道:“教头哥哥杀得痛快!杀个高太尉,值个鸟事!俺只可惜大前天小乙哥扑他,没摔出这厮鸟的黄子来!”众人一听想笑,且都忍住。

行者武松冷冷道:“杀便杀了!可惜没能除根,便宜了高俅满门!日后俺若碰到那高家崽子,碎割了他!”活阎罗阮小七也嚷道:“怪当时张二哥活拿了那厮没有杀却,至有今日这场!”“对!七哥,可惜了!”“直浪费了浪里白条的手段!”“教头无罪!”底下又有数人喊。

关胜、花荣对望一眼,一起点头,双双躬身对宋江道:“林教头乃山寨大将,请寨主许他将功折罪!”

要说这二位,实非同小可:关胜乃祖为神,武功又自绝伦,深得军心,梁山上下众皆钦伏,实山寨主要台柱,为梁山军官系领军人物。

花荣为宋江第一心腹之人,宋江当年杀惜避难,花荣清风寨即是首选三地之一。后花荣弃官追随,从无怨言,宋江反复道:“心如铁石者,花荣也。”复身怀绝技,箭无虚发,被誉为神臂将军。

初上山曾射雁,阖山皆敬更折服晁盖,吴用赞不绝口:“休言将军比小李广,便是养由基也不及神手,真乃是山寨有幸。”得晁宋吴一致叹服,梁山一人而己,自是望重。

有此二人缓颊,宋江自难驳面皮。踌躇之间,公孙胜、柴进等也齐来求情,说林冲山寨元老,不可轻易处罚。

这公孙胜,江湖人称入云龙,道号一清,直是梁山“国师”。自宋江以降,皆呼先生而不名。上梁山一直为军师吴用副,宋江至,以探母参师为名返乡不回。梁山为救柴进攻高唐州,败于知府高廉妖法。吴用遣戴宗、李逵邀其出山,从本师处学得“五雷天心正法”,灭了高廉。

又于大聚义时主持罗天大醮,感得天降石碣以定诸人座次。梁山凡遇难解之困,如妖法幻术,其一出手,往往逢凶化吉,斗而胜之。而柴大官人于梁山为第一个有恩之人。见这两个领头出面说情,宋江也不得不就坡下驴。

只见宋江双目含泪,向众兄弟一一望过去,拱拱手,一言不发。双手搀起林冲,解了束缚,一拂袖口,便转身进了内堂,卢俊义、吴用两个随即跟进。

关胜朝大伙挥挥手,道:“兄弟们散了吧。”乃挽着林冲,命堂前值班军士护去军帐将息。鲁智深、杨志,自有一班弟兄前来慰问,一时都散开了事。

原来当日早宴后,宋江礼送高太尉回京。当下留公孙胜、朱武在忠义堂当值,叫了卢俊义、吴用、关胜、秦明、呼延灼、花荣、柴进、李应、朱仝、鲁智深、武松、杨志、张清、徐宁、索超、宣赞、郝思文、韩滔、彭玘、单廷珪、魏定国、凌振等山寨头面人物及原朝廷将官相送。

梁山众人护送高俅一伙,穿过正南岸寨,登船过了水面,下船复上马,直送出金沙滩二十里外,方与高俅饯别。对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京北弘农节度使王文德、颖州汝南节度使梅展、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五位也一一奉酒,并发还兵器,众人抱拳上马而去。

吴用唤来水火二将,给道将令,吩咐如此如此;另派王矮虎、扈三娘夫妇领一支内卫营于后照应,叮嘱一番;又说了两道口头将令,命人去分传东南水寨的李俊、西南水寨的张横。自觉安排妥当,方与宋江等一同回山。

高俅一行人马,有逃出生天之感,一路匆匆,急急往南,朝济州方向奔去。

且说梁山正西旱寨内,因董平于十数日前,被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一箭射中右臂,得神医安道全用药调治,在寨中营帐内养伤。目下虽已愈合,只是伤口发痒,心内不快。

而林冲自见不得山上宋江对高俅那一番殷勤嘴脸,落得眼不见心不烦,心道:总该有个疏忽处,既然你高贼已落梁山,不怕你飞上天去,早归早杀了你,晚归晚杀了你!故而也不去山上赴宴,只是每日里陪董平喝酒论艺。

这林冲为梁山创始人之一,一身代表着老梁山、晁盖、教官三个派系,这样的资历,在山寨无人可及。晁盖死后,更以梁山元老身份,与吴用、公孙胜等拥立宋江为寨主。生性隐忍恬退,为人朴忠,一生征战,风雪无阻。但身怀大仇不得报,长年郁结于胸。满腔愤恨,无处发泄,故临阵交锋,每每挺蛇矛暴喝一声,一招毙敌,故满山寨近年来都唤他为“小张飞”。

林冲自思于枪法浸淫二十余年,少年时即受父亲林提辖悉心传授林家枪法。于十六岁上遭际有宋一代武学大师周同,得其倾心点拨,枪法日进。辞别时,周同言林冲日后以师授心法施之于祖传枪法,必有大创举。

成家后与岳丈张教头日常切磋,把一套林家枪法练得精熟,只是这枪法过于繁复,稍显花哨,有“花枪”之谓。使将起来,端的是风舞雪花,雨打芭蕉。对付陆谦这类不入流角色,自是绰绰有余;但碰到真正硬手,如近日所遇之河北名枪王焕,便战个七八十合不分胜负。故上阵,多舍枪而取更长更利之蛇矛,以避枪法气势之不足,前刺杀高唐州统制于直、洳州兵马都监马万里等二、三流好手时,用的便是蛇矛,只是矛头化叉为尖,与枪头相似。

其于使枪的梁山兄弟中,第一个佩服的是卢俊义——此人不论使何种枪,皆能化腐朽为神奇。无需名家枪谱、更无需宝枪利矛,一根普通白蜡杆枪,也使得出神入化,至返璞归真之境。虽不臻所谓“飞花摘叶,皆可伤人”之武学最高境界,但也端的是惊世骇俗了,无愧其“枪棒一绝”之誉。林冲曾问起师门来历,卢俊义但笑笑不语,只觉得与师授心法多有相似之处。

第二个是呼延灼,此人以鞭法闻名外,亦擅用枪。二败高俅时,与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对战,使得就是枪法。是其祖呼延赞因机缘,传得高怀德之祖——五代第一名枪高思继的“北霸**枪法”。怀德之弟怀亮反学了双鞭,怀德死后,高家已失家传。直到后文有梁山兄弟抱来个高家嫡派子孙,得呼延灼倾心传授,至南宋绍兴年间,高家枪再度名扬天下。

第三个是杨志,当年杨家将金沙滩“双龙会”上:大郎二郎代太宗赵光义与八王赵德芳赴宴喝毒酒而死;三郎乱军中马踏如泥;四郎、八郎化名流落番邦,被萧太后萧燕燕招为驸马;五郎五台山出家为僧;只剩得令公杨业带六郎、七郎回京。

后雍熙三年,宋太宗为收复燕云十六州,率三路大军北伐辽国皆败。西路军主帅潘仁美、监军王侁更是接连失误,至令断后的杨业父子被困两狼山。令公命七郎延嗣冲出重围,去雁门关大营向潘仁美求救。不料潘仁美公报私仇,以酒醉之,把七郎绑于芭蕉树下,乱箭射死。令公久盼援兵不至,命六郎延昭二次搬兵,亦无音讯。辽军大举攻山,令公率残部浴血奋战,力竭不敌,退守苏护庙。辽军包围劝降,令公志不肯屈,碰死李陵碑下。

六郎思念父亲兄弟,于“杨家枪法”中,另创七招:金沙天崩、幽州地裂、两狼悲风、北地潜身、五台漫雪、松林绝灭、雄关掠雁,后传至杨志,故杨志枪法家学渊源,有独到之秘。

但这两人枪法虽精,也胜不得林冲。另董平双枪枪法,大异单枪,稳、准、狠、辣,实有过人之处;徐宁家传金枪法、钩镰枪法,天下独步,林冲亦皆认可。

这几日两人谈谈说说,皆大有心得。林冲自思身为梁山五虎大将之一,又为马军西方主将,于师传心法中,化繁为简,精炼出十路夺命杀招来。皆取以往使枪名将之名,分别称:霸王扛鼎、当阳断流、长坂七出、孟起无遮、彦章平蒺、敬德夺槊、罗成回马、秦琼撒手、云召奔突,另有一招名曰“败枪”,最是厉害。

与董平正谈到“霸王扛鼎”一招如何“气沉于腹,力发于腰”,复“气吸于胸,力贯于背”之际,忽然把守西南水寨的浪里白条张顺闯进营帐,大声道:“林教头,还不快去!哥哥把高俅放了!”

林冲霍地站起,髭须倒竖,豹眼圆睁,急喝问:“高贼现在哪里?!”张顺道:“公明哥哥亲自护送,这时早过金沙滩二十里去了。”林冲不及细问,随手抄起董平卧帐内兵器架上一支铁槊,大步奔出。

董平知劝说不得,摇一摇头,也便无语跟出帐外。刚出辕门,只见骕骦马上的林冲扯了袍内白衫的一条,缠在头上,正火喳喳地与勒住马缰的水火二将僵持,只听得林冲连声爆喝:“闪开!”

这水火二将即圣水将军单廷圭、神火将军魏定国,于凌州被关胜所收。此二将及其所部为一支“特种兵”:魏定国所领厢军专会火攻之术;单廷圭所领厢军专长水淹战法。但单廷圭实际上为马军将领,所部从不与水军一同作战,为现代意义上的“水军陆战队”。作为机动部队,曾先后划入关胜、林冲、秦明所部,最后纳归呼延灼建制。

当时水火二将苦苦拉住林冲战马,齐声道:“奉军师严令,不许林将军追高太尉一行!”林冲吼声如雷,哪里肯听。董平见他双目通红,鼻翼翕开,额头青筋跳突,叹口气朝水火二将道:“你两个罢手,让林教头走。军师那里,我自有话说。”

二将闻言,只得松手,只见两人四只手都勒出血来。林冲提臀纵马,直“扑喇喇”奔南码头去了。这时船火儿张横也到,董平招呼四人上马,尾随跟去。

林冲快马奔至鸭嘴滩码头,一拉缰绳,飞身而下。见泊有一条小船,当下拉马进入,叫个站岗喽啰,逼着解开缆绳,快速摇进蓼儿洼。

忽听得东南方一声呼啸,芦苇丛中现出一支水军来。头船上站着个眉浓大眼、髭如钢针的红脸好汉,正是那梁山泊水军第一个头领混江龙李俊。只听其远远如铜钟般一声隔水传来:“林教头何往?奉军师将令,不许你出水泊。”

这李俊混江龙之号,或指一治河器具:有说宋代为清理黄河泥沙,发明一巨大铁耙,搅动水底泥沙,使沙顺水而走,名辊江龙,又称混江龙。以此号唤之,实喻有翻动江河之能。

这时,李俊来船渐渐靠拢,便有水军用长篙搭钩来钩林冲小船。林冲拿槊想拨,忽见船头两侧水面一阵乱晃,冒出两个头来,定睛一看,正是那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这兄弟俩朝林冲裂嘴一笑,露出满口尖牙,复又潜入水中。

林冲在船头忽地单膝跪下,李俊大惊,忙也跪倒,拱手道:“林兄何必如此?”

林冲自思水里功夫,岂是这混江龙对手?若是挣扎,被水里童氏兄弟掀翻小船,自是再也追不得高俅。当即调转槊头,在胸口处停住,道:“男儿不能报一浑家大仇,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今日李兄若不肯放时,林某不如自尽,死在这泊子里也罢!但凭李兄将去首级,回寨复命!”

李俊乃缓缓起身,忽地一顿足,挥手让手下竖起长篙搭钩——这个分明是放行之意!林冲起身一抱拳,命驾船喽啰用力摇橹离开。只听得船后有水泡“咕噜”之声不绝,回头一看,水里两道白线,直直往后,自是那童氏兄弟潜水而去。

林冲弃舟登岸,于正南官道上挺槊纵马,一路狂奔。只见道两旁榆树飞快向身后掠去,迎面风沙,有如刀割,刺得泪水满颊。不知是因风沙故还是愤激所至?心里一团火,高三千丈,直欲冲破天灵。只见他牙关紧咬,不收僵绳;指节发白,紧捏槊身,急急追赶高俅一行。此一番赶呵:

如萧和月下追韩兴,加倍焦灼;似潼关孟起迫曹操,分外眼红。鄙视赤壁周郎,掩曹兵不欲杀绝;远超虓亭陆仪,逐昭烈无此痛恨。这正是:饶你逃上焰摩天,脚下腾云须赶上。毕竟林冲如何报仇,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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