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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现代言情 > 莫忘莫失 > 第23章 .黎山4

苏牧云兴奋的脸都涨红了,他由衷为云出岫高兴。

云水迢早就为哥哥能得如此机缘,而激动不已,还论什么别的!

元清子面上淡淡,仍旧无悲无喜。

花柳明冷声嗤笑,“你怕是就没诚心教人家吧!”

“你想学吗?”季恪问她。

“想!”花柳明眼前一亮,不想白白错过这等机缘。

“想学先跪着拜师。”季恪将她摆上一道,花柳明已有师父,必然不会在外随随便便再拜一个。

“明儿,快跪下,赶着磕上一十二个响头,逼这小子把独一无二的绝技全都教给你!”

有朗朗的笑声穿云而来,又随风而去。

季恪扭头向外,花颜光经过此处?

花柳明气的嘟起了嘴,脸颊也晕红,急恼地跑出去,朝天大喊,“师父!徒儿要那一身绝招干什么?您若是贪恋!要不你来磕?”

一枚石子破空而来,正好打中她腰间。

“哎哟!”花柳明被那飞石打倒,摔了个结结实实。

她又轻捷地从地上爬起来,随意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嘴角噙着笑,似乎很快活,“让你笑话我!”

元清子将她扶了起来,帮着理理衣裙,拢拢头发,“进来吧!”

里边儿季恪仍旧倚着柱子,问花柳明,“你师父不是去子悬山吗?怎么跑这儿了?”

“哼!”花柳明颇为骄傲。

云水迢上前,“前辈打山下上来,想必也看见了底下有个诡道人和他同伙布下的阵。花姐姐和元姐姐领我们将那二人杀死,却是难解那阵法,在里面都绕了好长时间才得以上山。

我等心中不安,便觉着黎山如此清静宝地,有那等腌臜事物实在不妥,也恐惊扰了诸位的英灵。

于是花姐姐便修书一封,求花前辈来破了阵法,想必今日是为此事而来。”小姑娘今年好像才十五六岁,两腮有些肉嘟嘟,声音也温温柔柔的,让人听着很舒心。

“嗯。”季恪悠哉地点头,想来底下的阵破解费力,而花柳明功劳最大,被他一顿戏弄,心中憋闷委屈又不服。

花柳明扬着头,手捋着一缕头发,又缠到手指上,笑着声称。

“那可叫山阴魁奇阵!要以生人的命作引子开阵,昨天漫山茫茫血雾,差点儿让他们得手,多亏我……哎!你!”

季恪可不管花柳明的话,径自领起云出岫,边走边说,“云山,这银丝刃……”

花柳明看着他们两个离去的背影,气得跺脚!

元清子仍旧安抚她;苏牧云仍旧傻乐;封释若有所思,季恪为什么死不教自己?云水迢小声嘟囔,“什么云山云水,人家云出岫,水迢迢的多好听。”

封释闻此言,一下子笑出来,“云山云水”,再想想季恪教练剑时“伸平”,“绷紧”,“挺直腰”。不知道云出岫这个从小看剑诀“身似轻燕,心如浮叶”的,能不能适应季恪的教法。

苏牧云难得碰上一个年纪相仿的,赶紧哄那圆眼睛的小妹妹,“云水迢迢,渌水悠悠,你家名字都好听。”

此时,元清子走到封释跟前,行礼,似要再报师门,“封少侠,家师……”

封释抢了一步,“明易道人之盛名,四海皆知。”

“我为师父第五小徒,因心性浮躁,难悟大道,故外出游历。离岛之际,远晴舫主人曾来与家师论道,纨素罗织曾与我说起封公子,大赞玄消刀法,听闻是公子家绝学,可否让我一闻?”

玄消刀法,在江湖一众功法中,本是极笨拙但极刚猛的,封归给改了,醉酒后曾于人前耍弄,变得快如闪电,动似惊雷,一刀两式便横斩断合抱大树,又将木干削作碎屑,飞扬入空,似漫天尘沙。

“玄消以攻为上,以攻为守,须得内力磅礴似海,才能似猛虎,如疾鹰。”

封释含笑,心中却也知道自己的斤两,“我还年轻,专注外门拳脚,内力浅薄,若是输了,也只能怪我不够勤勉,还望姐姐莫要见笑。”

“好说!”花柳明跳过来,“我们方才就比试呢,你们三个过来打搅了。云出岫拂云剑法是真好,他人走了,水迢妹妹也很好,让她同我们来打。我好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师父茫空剑。”

“藏剑山庄缠龙斗虎,有没有人要和我一起的?”苏牧云高举手。

拂云剑法是凌山绝学,使硬剑,不似任黎辰软剑之凌厉,本用的便是以柔克刚,攻守兼备,剑法用起来,身若拂云弄烟,可剑上却有劲力,不似烟云一般绵软。

茫空剑是“笑随月归浑似醉”的花颜光所创,出如空茫太虚,可惜他们只听闻过,没有见过。

将要比试之际,正打算揪草茎论长短呢!

苏牧云看了看他们手中的剑,又瞧了瞧自己的猎星,问,“这山上哪处有竹子?缠龙斗虎有两种使法,一是短棍,二是长棍,短棍没有长棍好!我这剑不能用了,我得找根长棍子!”

“我与你一起,上山时,我们瞧见过一丛竹子,现在去取来便也容易!”花柳明道,又看看剩下三个人,“你们先打!”

于是二人结伴下山去。

那三人也来到了石板铺就的演武场。

封释手边正是商崖,通体玄黑,确息是把宝刀,可是他从小用到大的是自恪,那刀法他只见过叔父堂弟练,虽在心中揣摩千万遍,终不抵实打实操练一场。

“请。”封释道。

元清子将背后双剑一齐抽出,她竟是双手使剑的!“请。”

云水迢退到门边。

封释起刀横砍,心中不安,他竟是头一次使这家传的刀法。

商崖横砍至顶,元清子反应迅疾,一剑格挡,一剑回击,封释以“还周”之掌势挑开,商崖侧下攻向腰腹……二人缠斗在一起,元清子双手执剑,忽攻忽守,变幻莫测,手腕纤细但并不软弱,封释没有使刀刃,而使刀背……

云水迢刚开始还看的兴致勃勃,手内不自觉揪了根小草画着地,后来便逐渐颦起眉头。

等到一场终了,元清子是手腕略酸,封释额头却生出薄汗,脸颊也泛红。

“封公子,你怎么差这么多?”云水迢着急了,一时有些口无遮拦。

“不,不是,身法很不错,但是功法你近乎没修!”元清子看出来了,“刚才那一下,好像要能制住我,但被震开了,便是差在内力上。比试之中,你只会调息行气,还只会一点儿。”

“此事有些难言。”封释笑了,“二位女侠来试一试。”

“好。”元清子一心向武,本就是有些痴性,既如此,也不管其他的了,当即要和云水迢来一场。

半山腰,一寒凉碧潭边。

苏牧云挑了一根上好的修长粗壮的竹子,正掰着竹杈,就听那边儿花柳明冷笑。

“打乌牙岭到函山,什么奇形怪状的人都没遇见,连沙漠里?那是有名的阴风吹,就半夜的风沙?你们连杀中流窜的匪贼都没遇见?那可真好,好!

千星楼都直接给你们清道了!”

苏牧云不理她,摸了摸光滑微凉的竹竿,当即跃起,“来!”

竹竿梢头飞扫,花柳明闻风而动,两腿一蹬石块便跃起,横扫碰上竹林,惊起一阵颤战,森绿凤尾落纷纷,又被从天而降的利剑惊破。

长竹点进碧潭,激起白珠乱入……

等到他们打完,苏牧云才气恼,“我方才竟是忘了将这竹竿一劈做两截,竹林里面当然是短了好用,等到出去才是长的好使。”

“哈哈哈!你个傻子!”花柳明莫名欢喜。

“茫空剑呢,我方才没觉着哪招是。”苏牧云问,花柳明使起剑来是大开大合,舒展又爽利。

“哪有这个剑名啊!”花柳明得逞了一般放声大笑!“分明就有个人,我一剑下去碰着他脑袋了,给碰傻了,觉着头脑里空茫茫一片,于是这招就叫茫空剑。”

苏牧云后知后觉,自己方才被她拿剑柄打着过脑袋。

嬉闹一番,两人也都不恼。

“我跟你说,我师父号称‘笑随月归浑似醉’,那么我将来,便有山重水复的名!”花柳明边说边摇脑袋,十分得意。

山重水复好像不是什么好意思!苏牧云却也没有说,他道,“我这名字是我自己起的,配上我的剑,猎星牧云,风不风雅?”

“啊!猎……有这个词吗?”花柳明问出了一个好耳熟的问题。

……“我们上去找他们吧!”

上边儿元清子与云水迢已经比试完了。

元清子仔仔细细品味了一番他们众人的武功,才评判道,“云出岫,花柳明,封释,云水迢。当然了,我排首位!”

她脸上浮出两丝微微的笑意。

只是比过的一个小姑娘,封释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其实,封哥哥,我哥哥说你和他私下比的时候也差不了多少。”云水迢笑道。

“哈!”封释听到这话,抬头,“那可不,每次都是他赢。我们之中他排第一,其次任黎辰,我总要坠在尾巴上。”

元清子在一旁说了句,“你心思杂,如果修的太早,恐怕还不好。”

“如此因祸得福了?”

花柳明与苏牧云寻上来了。

元清子对他们众人的评价便是,“封公子的玄消少力量,苏牧云缠龙斗虎有些生稚,迢迢太小了,拂云剑法只使出了六分劲儿。”

“那云出岫?”封释问。

“云出岫能使八分。”

众人又胡乱抽对,比试了一番,一场不行便再来一场,一直打到日落偏西,筋疲力竭。

而他们的成败,实力高低,也真就如元清子所说的那般。

可惜没有什么人在乎成败高低,只知道此时酣畅淋漓,十分舒爽!

“呼!”苏牧云扔了竹竿躺在地上,那竹竿梢头已经被打散劈开,露出几缕清白的竹丝,“我饿了,我们找吃的!”

“那有什么吃的?”花柳明抱着剑,也就地坐下,“我们昨天打的兔子,在这演武场外面睡着吹冷风,都不敢进去打搅!”

“兔子!”苏牧云猛然坐起,眼中闪出光亮,“我们弄点烤来吃!”

“可,可以!”封释点头,也很疲累。

那两个人便起身往林子里走,元清子也跟了过去,封释见她过去便也想随着找一找,云水迢拉住了他。

“怎么了?”

“封哥哥,不用跟去了,元姐姐和花姐姐抓猎物很厉害!我刚才就想说了,就是刚才太累。现在我告诉你,我家其实有入门的内功功法,极其容易,只需每日调息行气便能入第一层!我哥哥与你提过没有?

我刚才见你眉眼间有些愁苦,必是为此事,你若是想。问我也好,问我哥哥也好,我们都教你。”

封释看着这个妹妹,想明白了为何云出岫成日妹妹妹妹挂在嘴边。

他抚上云水迢的顶发,“我现今练的便是你哥哥教给我的。”

“啊?”云水迢愣了,那功法容易成效甚高,虽说达不到什么至臻的境界,可修个偏下的内力还是可以的。

“不够用。”封释笑道。

“你们俩呀,这丫头真傻假傻。那东西是你们云家用来培养年轻子弟的,你就要这么传出去?还有你哥,真的假的?”季恪不知何时出现在后边儿,转头问向封释。

“又不是什么外人。”云水迢觉着,哥哥时常提起挚友,不算外人。

“怎么个不算外人法啊?将来娶了你,做你凌山的夫婿?”季恪手没有停,他手上拿了一截木头,手指翻飞间,木屑嗖嗖落下,已经有一个牌位的雏形。

“你莫要玩笑!怎么你对这个功法很熟?”封释反问。

“不是很熟,只知道从人的内和入手,所以调息行气,但是修不了上乘的内力。”季恪手中牌位已经成型。

“前辈,我哥哥……”云水迢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去打搅。

“去吧,顺着那条草径走,隔了个水涧,你踩着上面的横木过去就行了,那个山洞里,里面黑,在洞口喊他出来接你。”季恪指路道。

同时把手中木牌位交给封释,“去,拿水拌点香灰,写个牌位。”

可是起手却不知如何落下,觉慧俗名叫什么?

季恪有某种感觉,自家五师兄本是不喜欢修佛的,他应该也不喜欢这个法号,可他本名叫什么?时什么?哪个字?石、十、……

“就写做黎山清徽仙人座下第五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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