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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其他 > 我只想种田 > 第十章笞掠有点痛

次日一大早,魏娘子就陪着苏睿渊、宁子远到了府衙,邹氏留在家中照顾她丈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基本上昨晚衙役们点着火把抓盗贼的事情镇上好多人都知道了。她们一行人的到时候已经有人跟着准备围观。略微等了一会儿,差不多刚到辰时一刻,人都已经到到齐了。失主卿涛和他的父亲,还有学院的山长、两位夫子和一些学子,镇上比较有权威的一些耆老都到了,文家的证人也已经被衙役带了上来。

毕竟是镇级的府衙,地方很小,没有电视剧里面的大和威严,按照现在的律法九品及九品以上的官员才能受礼,所以受审的人不必下跪,一大群人围观吵吵嚷嚷的像是菜市场。

魏县事控场能力还是不错的,半个时辰后基本把来龙去脉都理了一遍,把证人也询问了一遍,邹氏找的状师也比较给力,昨晚就直接通知了他们学堂内玩得比较好的李光光等人到堂,直接证明了散学的时候苏睿渊没有靠近过卿涛,但文家的那个证人六子就是肯定得说自己看见了。东西不可能平白无故跑到苏睿渊书袋里,究竟是谁放进去的,现在还是各执一词,颇为焦灼。宁子远只想说,要是有监控就好了。

“魏县事,现在两方各执一词,有一个办法或许可行。”说话的是镇上的金老太爷,算是说得上话的人,平时谁家有个邻里纠纷的,他都出面调解过。

魏县事似乎有点犹豫,显然他可能知道金老太爷的提议是什么,但是颇为谨慎,暂时没有接话。

“金老可说的是笞掠?”刘家的一个长辈在围观群众中发出了声音,“实在没有其他办法,肯定是可以的。”边上是一些附和的声音。

“是的。”金老太爷答道。

山长看魏县事有些犹豫,也道,“我也认为可行。若是谁真的扛得住,想必真的是清白的。”

笞掠是什么东西?中国法制史告诉宁子远,笞这个东西就是那东西打人,说白了就是要动刑,这个刘家的不就是刘东平家里的吗,他们狼狈为奸想屈打成招吗?

魏县事略微考虑了一下,冲着现在宁杀错不放过的执法原则缓缓点头,“现在有物证人证,但苏睿渊这边也提出了人证李光光和?”他一时间想不起另外一个人名字。

“李状。”李状在旁边小声的补充。

“对,李状。”魏县事道,“如果直接拷打苏睿渊难免有屈打成招的嫌疑,所以,本官以两个人证为切入点,看看究竟是谁在撒谎。”

听明白了,现在说不清楚了,就直接打两边的证人,谁能扛得住就认可谁的言论。宁子远只想骂娘,这看起来如此不合理,在场的大多数人却觉得还比较合理。

李状和李光光毕竟是小孩,一听要被荆条鞭打背部就有点发抖,他们的家长也很担心,不知道是不是有点后悔卷入了这趟浑水。

宁子远立马道,“魏县事,此事不用通过刑罚也是能够查明的。”他知道别人陷害苏睿渊,奈何没有任何证据。不是应该疑罪从无吗,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犯罪就应该无罪,可惜,这个时代不是这样的。

宁子远还想说话,就听见文家的家主表态了,“魏子远,魏县事审案,你不得多嘴。魏县事,我家的下人不会故意去冤屈别人,文六作为人证,他可以接受。”

一句话就把宁子远堵死了。一旁的文家的六子见主子表态了,本来有点怕的,也立马稳住了心绪。

魏县事点了点头,问道,“李状?李光光,你们二人推选一人出来,与文六一同进行笞掠,或者如果你们所有人证包括文六,现在有承认自己撒谎的,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可以立即招认。”

李光光和李状显然都还是很害怕,但是李光光还是很勇敢的说道,“魏县事,我们没有撒谎,我们真的从来没有看到苏睿渊跟卿涛讲话,或者走到他的座位边上去。我们散学的时候也是一起离开的学堂。”

卿涛也在后面默默的小声道,“我真的从来没跟苏睿渊讲过话。”

“现在不是说话的问题,是你们推选一人出来与文六一起接受笞掠。”金老在旁边缓缓道,“这笞掠是脱光了用荆条抽背背,那滋味可不是好受的。”

李光光和李状面面相觑,他们的父母都牢牢的拽住了他们。

“我来。”宁子远咬了咬牙,“我也是人证,是一直跟苏睿渊朝夕相处的,他是清白的。有人故意把墨条放在他的书袋,我愿意跟文六一起接受被打。”

魏姨娘一听,立马厉声道,“子远,不得逞能。”

苏睿渊也是自从到堂之后就是问什么答什么,答的是实话且毫无破绽,然后就看着一群恶人唱戏并不多言,看到李光光和李状的犹疑后也了然的冷笑,人不就是这样的吗,难道还真有人为了正义付出鲜血,从一开始山长叫卿涛带墨可能就是做局,怕是人之常情。但这个魏子远真的是不知道哪里来的热心肠,“不必,我自己来,我来跟这个文六一起接受笞掠。”苏睿渊的咬字很冷,牢牢的盯着文六,文六本就有些心虚,立马移开跟苏睿渊对视的眼睛,又看了眼文家的家主咬牙定了定心,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抗不过一个小孩吗?

宁子远也担心的看着苏睿渊,还没答话,就听魏县事一锤定音,“既然如此,不必多言,就魏子远,文六。”

“子远。”魏姨娘上前扶住了宁子远,手都在抖,“你这是干什么?还有其他方法你不要......“

“不要担心,娘。我皮实得很。”宁子远只能安慰魏姨娘,他感觉这个魏县事似乎也是想让自己受罚的,经过苏睿渊提醒,宁子远发现他看魏姨娘的眼神不太清白,隐隐的藏着欲望,既然是冲她们家来的,躲是躲不过去的。她们家现在没有依靠,除了自证清白,似乎真的做不了其他的。

“你......”苏睿渊在一旁也居然第三次感受到不安。第一次是自己被亲身父母送走的时候,第二次是发现自己身边的亲信全部慢慢死光了之后,这一次真的似乎更让他紧张。

“别担心。”宁子远冲苏睿渊笑了笑。深吸一口气随文六一起走到中间。

苏睿渊捏紧了拳头。

“笞掠是你们共同受刑,十鞭起,若是你们还不改口,就起慢慢往上加。”魏县事说完之后,宁子远和文六身边各站了两个衙役,其中拿荆条的两个人各站一一边,想必一人是控制他们不乱动的,一人是行刑的。

“把衣服都脱了。”魏县事道。

从小遵纪守法的宁子远第一次感受到了在这个时代无权无势的难受,简直有口难辨,其他人派条阿猫阿狗就可以咬死一个平头老百姓。把上衣全部脱掉的时候,宁子远只感觉到冷,浑身立马起了鸡皮疙瘩。文六也是。

“开始吧。 ”魏县令一声令下,行刑的人一挥荆条立马落在了二人的背上,立刻扶起一道血痕,可能因为宁子远年纪小又皮肤白,他的伤看着比文六的严重很多。

“唔。”才一下,文六就直接闷哼出了声,这个荆条是经过挑选的二指宽,衙役们当着魏县事和众人的面下手也不会留有情面。

宁子远只感觉自己听到清脆的一声啪,背部剧痛,没忍住一下子就跪了下去,但是他忍住了一句话没有说,一声没有吭,他必须比文六能扛。若是他表现出一丝怯弱,文六就会觉得自己再坚持下可以扛过他,他就会吃更多的苦。

行刑的人手不停,不给二人缓解疼痛的机会,直接十下不留情面的甩下。文六被抽得在地上翻滚,被衙役强制压着只能呻吟不停。宁子远还是一声不吭,近看才会发现嘴唇都已经咬破了,冷汗一直哗啦啦的下,背上已经开始渗血,要不是一旁的衙役压着他给了他力,他肯定跪都跪不住。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只能乱想,怎么其他人穿越了都是大开金手指,都是称王称霸的,自己却这么菜的被人抽得起不来。

魏姨娘不必说了,心疼得恨不得自己受罚。苏睿渊在看宁子远被抽第一下的时候就转过眼去看了一眼围观群众中不起眼的一个男子,那男子立马退出了围观,消失在人群中。

“文六、魏子远,你们可愿说实话?”魏县事问道。

“大人,魏子远说的真的是实话。”李状和李光光已经带了哭腔,还有几个学子也是颇为不忍,连陈夫子都踌躇着想上前扶宁子远。

“肃静,本官问的是文六和魏子远。”

“所言非虚。”宁子远小声道,他痛的都耳鸣了。

“我也是。”文六缓了一下,还是坚持自己的证言。

“你可想好了,要是你因为污蔑他人被打死在了堂上,你的家人以后如何做人?”魏姨娘一见文六答话,就忍不住开口,“你现在实话实话还不晚。你现在正值壮年,若是因撒谎被打残废了,你后半身谁来保障?”

“魏氏,”文家家主一听魏姨娘唇舌如箭,立马制止,“文六是我家仆,他的家人我文家自会照料。”

在场的很多人都是有七窍玲珑心的人,一听文家人的话就知道,这就是警告文六。

“我没有撒谎。”文六一听,果然立马来了精神,“我亲眼看到苏睿渊偷了贡墨。”

魏姨娘缓缓的摸了摸自己的袖口,捏紧了里面的东西。是一个令牌,上面刻着官职,虽然不是宁老爷的令牌,但若是真的危及到宁子远性命她还是会拿出来,即使这个令牌一出,肯定会引起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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