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赞同地附和道：“自然！公主说这叫“连带效应”，要是指挥使心情一好，月钱也能涨一涨！”
……
飞羽殿内，李小娴闻着刺鼻的熏香，困意袭来，她打了个盹儿。
昨晚被那死狐狸气得够呛，说是为了腹中的胎儿陪伴她，可是一眨眼他就消失不见。看来爷爷说得对，人不可以和畜生谈感情。一整晚，她只睡了几个时辰。
第二日天明她看着案上堆积成山的文书无精打采，脑袋里晕晕乎乎，差点没倒过去。
她翻看一页文书，眼神晦暗地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哀叹道：“看来，做公主也不容易，还要帮衬着陛下处理政务，这样的苦日子何时是个尽头！”
“公主，公主！”秋水提着裙摆步履匆匆走来，仿佛发生了什么大事。
“可有米其、莫氏等人消息？”李小娴放下墨笔，一脸正经地问道。
“公主，不是的！”秋水慌慌张张地摆手，磕磕巴巴地说道：“公主，你不知道外界都已经传疯了，黎指挥使在多年前竟然和贵妃有一段私情！”
“害！”她还以为多大的事！
“他堂堂侍卫指挥使，身边有几个女人岂不是一件再正常不过之事，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她瞥了秋水一眼，示意她别太见怪。
秋水些许怔愣，呆站在原地。
“秋水，你该不会以为本宫会和别的女人一样喜欢争风吃醋吧？本宫的心可不狭隘！如此，他身边能有个女人也好……”
秋水支支吾吾半晌，才一脸为难地开口：“是先皇裘贵妃！也是公主的母妃！”
“什么！”李小娴听后火气蹭蹭上涨，她气得将文书摔到地上，起身道：“到底谁传的黎指挥使和我母亲有私情？若是本宫知道了，定要将他抓起来严刑拷打！”
秋水惊恐地垂着脑袋，吞吞吐吐地说道：“公主，现在宫里都传疯了！有人说黎指挥使和裘贵妃多年前暧昧不清，无风不起浪，多半是真实！”
李小娴步子飞快地走在长廊上，一路上听得最多的也是黎真然与母妃的传闻。
“当年裘贵妃不甘心入宫嫁于圣上，于是便对身旁一名小五岁的侍卫产生了私情，两人多次私下苟且，贵妃还一举保举他成为侍卫头领。据说，这个人便是黎真然！”
李小娴走累了，靠在栏杆上，路过的宫女便说了这么一句。
“裘贵妃去世已有十年，指挥使一直不肯娶妻，心里必定还念着贵妃这份感情！”
“那可不是！裘贵妃还是凤翊公主的母妃，听闻指挥使还与公主走得极近，指挥使这是要母女皆沾？实在是恶心人！”
“哎～当时裘贵妃还有想法带黎真然私奔出宫，公主年纪尚小，当时黎真然差点成了公主的爹！如今两人走得近，他不会对公主有什么非分之想吧！”
她活了几十年，在电视剧上看见过小妈文学。穿越古代后，还要让她亲身感受小爹文学！
李小娴捂住嘴巴，昨天的隔夜饭差点儿没吐出来。
若他真对母妃产生了情感，又为何会在母妃死后招惹她的女儿？她从未听他提起母妃的名讳，却一门心思只想和她暧昧不清。
李小娴有点捉摸不透黎真然这人。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必须前往侍卫营向他问个清楚！
她踏进侍卫营，几十名年轻男子趴在地面匍匐潜行，也有十几名男子在练习飞檐走壁。她将这些人一眼带过，确定其中没有黎真然后，心情灰蒙蒙地正要出去。
这时一名身材高大、长相清俊的少年朝公主这方追了过来，连忙叫住她：“公主殿下，是来找我们指挥使的吗？”
李小娴闻言后回过身，“本宫记得你，你是叫颜清让对吧？”
颜清让点头：“公主，头儿今日一早便出去了，说是给公主买少时最喜欢吃的糕点，好像叫什么玫瑰酥，哦对！”
“本宫知道了！”李小娴转过身，眼眶不禁一酸，她也不知为何无意中得知他与年少的自己相识时，心里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难怪他能如此粗暴地对待自己，原来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飞羽殿内，她打开他写的情书，粗略地瞄了眼便扔向火炉，顷刻之间烧成灰烬。
晌午过后，黎真然提着一盒包装精致的糕点，手里拿着几支蝴蝶兰，快步走进飞羽殿。
李小娴靠在软榻上，一纸文书将脸挡得严严实实。
听到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李小娴拿下盖在脸上的文书，见是他后，神情立马变得失落。
她的脸上，没有多余的伤感、愠怒、恨意，一切皆如平常。她平静地看着放在案上的一盒糕点，冷冷地命令道：“拿去扔了！本公主看着心里厌烦！”
“公主这是为何？难道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吗？”他不解地质问道，低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意与不甘。
“本公主从未说过喜欢你！本宫更不会接受你的喜欢，一直以来都是你自以为是！自作多情！”她歇斯底里地冲他撒气。
黎真然有些搞不懂公主想做什么，昨日还好端端地，为何今日会无缘无故冲他撒气？他实在憋屈。
他怔住，“公主，你这是怎么了？”
他妄想走近，她广袖一挥，案板上的文书悉数掉落在地，黎真然见状，替她挨个挨个捡起地上的文书。
“刷！”
她怒气冲天地抽出案板上的长剑，对准了他的喉结，剑锋极其锋利，稍有不慎便刺破他的颈部皮肤。
几滴滚烫的血液滴落，黎真然眼里闪过一丝惧怕，他连忙跪在地上，“公主，若属下当真惹得公主不高兴，公主这一剑尽管刺下，属下没半句怨言！”
李小娴一脸不悦地收剑回鞘，双腿像注了铅一样沉重。她带着满腔恨意向他徐徐走来，眼神里一片冰凉，自是对他恨到极点。
“黎真然，你真令本宫恶心！”
从踏进飞羽殿那一刻起，公主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他早已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
“公主何出此言？”
她拿起案上的糕点盒，不留情面地往他脸上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