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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现代言情 > 皇叔在上我在下 > 分章完结204

然传来一声轻笑,抬头一看,原来是风筝有落地了,尝试了数十次都没能将风筝再放飞的席白川自己都忍不住笑了。yinyouhulian.com

玉珥捡起风筝,有点失望:“没风,飞不起来。”

席白川将风筝的绳递给她:“牵着。”

“嗯?”

“牵着。”

玉珥依言牵着了,席白川一笑,握着风筝忽然飞身而起,他的轻功好,在半空中射出几片叶子,他踩着叶子不断往上飞走,紧握在手里的风筝也随着他不断往上飞,玉珥目瞪口呆,半响哑然失笑:“哪有你这样放风筝的!”

他在半空转身飞旋,玉珥牵着风筝绳线不断收放,忍不住取笑:“我到底放的是风筝还是放你啊。”

席白川落在她面前,握着风筝笑起来:“你说呢?”

玉珥慢慢收回风筝线,轻扯了扯,他的手也跟着动了动,她笑道:“如果你真的是风筝就好。”

是啊,如果是风筝就好了。

席白川也是如此想的,或者说,他曾以为她是他的风筝,而他一直握着牵她的线。

旁人不知他重生一世,更不知他为了这一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尘世里的喜怒哀乐对比这代价何等微不足道。

他在轮回中不甘沉浮挣扎求生,为自己前生所累罪孽偿债,永无止境的折磨让他疼到麻木,多少次气数将尽又为执念再苟延残喘,只为换一次从头再来。

可,如今,从头再来后,他好像也不曾改变什么结局,他和她总归是殊途了。

玉珥忽然拿走他手里的风筝,线又塞回他手里:“起风了,这下应该放得起来,皇叔快放。”

席白川将她拉回自己怀里,胳膊圈着她的身体,手握着她的手往上提:“来,我教你,你干别的都行,唯独风筝怎么都放不好。”

“放风筝要将就收放得当,该让它飞的时候,不要去收……”

玉珥只感觉到自己的背脊紧贴着他的胸膛,那温热丝丝缕缕传递过来让她忽的红了眼眶,有一种酸涩难当的情绪不断的在心头起伏,她走了神,风筝线也断了,突如其来的狂风卷着风筝远去,再也拿不到了。

“无溯,风筝没了……”

无溯。

曾经他软磨硬泡就是不肯乖乖喊出的名字,在此时脱口而出,却那么自然,仿佛早就在心里呢喃过无数次。

席白川真真切切感觉到了胸口的钝痛,胳膊下意识收紧,她在他怀里转过头,眼泪早已满了眼眶,她一眨眼,便有眼泪落下湿了彼此的衣襟。

席白川低下头,慢慢吻去她的眼泪,可越吻她却掉得越多,最后他干脆压上她的唇,她轻轻颤抖,伸手抱住他的脖颈。

他吻得热烈,像带了火光闪电瞬间撩起她藏匿在四肢百骸里的情欲,他用他那双曾研磨翻书也曾挥斥方遒的手轻抚过她细腰,修长的手指挑开她一寸寸布料,摩擦间,她被他放倒在地,青青草香融着他的檀香在鼻尖萦绕,炫迷了一切。

她如海上无舵无帆的船,只能随着海浪起伏,而他的人就在她眼前,她却觉得他一直在走远,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让她很痛苦,她一度不顾一切地抓紧他,不准他再走,而他的回应则是更加证明自己还在的撞击和深入。

后背的青草叶尖锋利,将她柔嫩的肌肤划伤,他抱着她转了个身,在她伏在自己身上,体位对换时,她的视线从湛蓝色的天空一划而过,还未看清那白云形状,便撞入了他的眼,这双曾倾尽天下的凤眼平素里头藏着要么是戏谑,要么是清冷,此时却是在迷乱中含了几分郁痛。

她下意识去遮他的眼,感觉到他长睫在掌心轻颤,她恍惚了一下,意识像是回到了遥远的百年之前,有谁也曾这般遮过谁的眼,娇嗔地喊‘不准看我,看了这么多年还看不够吗?’又听见谁回答谁‘不够,如若可以,我下辈子还想这样看着你’……

她心口猛地一痛,手忽然被他握住,他按着她的后颈下来,和她吻到了一起,闭上的凤眼敛尽了这三千红尘的万物风华。

“晏晏,我爱你啊……”

她在他怀里啜泣出声。

第六百六十六章不会有下次了

傍晚时分,橙红色的夕阳照着草地照着江湖,午后的蜻蜓低飞,偶尔点过水面,涟漪不止。

席白川赤着脚,裤脚卷起,涉水去摘那开得恰好的莲蓬,笑着回头看坐在一块青石板上,脚入水中蹬起的水花。

刚摘下来的莲蓬带着一股清香,剥去外皮,里头的莲子心甘甜鲜嫩,席白川细细剥干净了才送入她口中,玉珥调皮地蹬起水花去淋湿他衣服,席白川躲闪了两下还是被淋湿了,皱了皱眉,不高兴地凑过去咬住她的唇,惩罚性地吸允她的唇齿。

玉珥好笑。

席白川拉着她起来:“水寒,别玩了。”

玉珥伸手:“你背我啊。”

席白川自然不会拒绝她,背对着她,玉珥踩着青石板起身跳到他后背上,龇牙一笑:“驾!”

席白川摇摇头,背着她沿着小溪漫步,他们意外地在江边找到了风筝,于是玉珥一手圈着他的脖子,一手拿着风筝,两人没说话,却不觉得尴尬,反而希望这时间能再长一点。

可惜岁月留不住,临近黄昏,他们都该回去了。

玉珥趴在他背上,将他抱得更紧,她有时候也想不明白,他们这到底是为什么?看看,他们这样不是也挺好吗?一直这样不也挺好吗?为什么一定要为上辈人的恩怨情仇而至自相残杀?

可想了许久,唯宿命二字可以解释。

她是皇家子女,她生来就该为这个国家付出,为这个国家竭尽全力。

而他沐浴着仇恨降生,和他本就非同路人。

可他们偏偏相遇了,偏偏还生了诸般纠葛,这是孽缘,也是他们逃不开的宿命。

她好像有些理解他当初在漯河城为何拒绝自己了,大约也是看透,以他们的身份,早就就注定终其一生不能圆满。

玉珥将他抱得更紧,低声在他耳边说:“皇叔啊,你再做一次藤萝饼给我吃好不好?”

席白川微微一愣:“怎么做?”这里不比皇宫御膳房,这里什么都没有,拿什么做?

玉珥挣扎着从他后背下来,拉着他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跑:“走,我带你去。”

玉珥带他去的地方,是一处农舍,和城内一样,因为战争这户人家也搬走了,但或许是抱着也许还能回来的念头,他们并没有把家具都带走,灶台上还有锅碗瓢盆,洗洗还能用。

而农舍都屋前就种着一棵藤萝树,席白川飞上树梢去摘了最嫩的藤萝花,可玉珥却在厨房里怎么都找不到面粉。

“奇怪了,我明明记得有的。”她曾路过这里,曾进来看过,明明看到橱柜里还有未完面粉,怎么没了?

席白川道:“肯定被人拿走了。”

玉珥大失所望,叹气道:“那不是做不成了?白跑一趟了。”

“没见过你这么馋的人。”席白川看了看手中的花,忽然灵机一动,“我给你做到藤萝汤。”

玉珥还是第一次听说这菜名,很感兴趣地问:“好喝吗?”

“大概吧,我也试过。”

于是两人都怀揣着做出一道新菜的神圣心情,去灶台起火,洗锅,煮水,熬汤。

席白川折腾了半天,终于把一道史无前例的藤萝汤做好,淡紫色的花熬成汤,一整碗都是诡异的黑紫色,两人对视了一眼,席白川盛了一碗递给她:“试试。”

玉珥才喝了一口,立即赞不绝口:“嗯,好喝,好甜啊。”

“真的吗?”席白川看了她一眼,拿起另一碗,“我试试。”

玉珥笑吟吟地看他喝了一口,两道入鬓的长眉顿时皱到了一起。

这藤萝汤不好喝,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明明是和藤萝饼一般以藤萝为主材料,可那味道却差了十万八千里,藤萝汤有些苦涩,还有野草的腥味,对他们这些习惯养尊处优的人来说,说难以入口都不为过。

“咳。”席白川没好气地瞪她,赶忙将那汤放远点,回头来揪她的耳朵,“会耍我了?”

玉珥笑倒在他怀里。

天色彻底黑暗下来,玉珥和席白川出了农舍,一眼就看到站在树下的萧何,他紧皱的眉心在看到玉珥的一刻才缓缓松开,玉珥这才想起来,自己出来的时候没告诉任何人,负责保护她安全的萧何回头找不见自己,心里肯定很担心,也难为他能找到这里来。

“殿下。”

一声殿下,戳破如梦如幻的彩色泡沫,今日发生的一切如南柯一梦,总归是要有梦醒时候。

“回去吧。”席白川轻推了推她。

玉珥迈开脚步朝萧何走去,没有再回头看他,萧何将一件斗篷递给她,玉珥披上后转身,身后只有湮灭在黑暗中的农舍,哪还有那个人的身影。

回营的路上,萧何跟在她身后闷闷道:“殿下下次要走,能不能先和属下说一声?”

玉珥无声笑起:“不会有下次了。”

不会再有了。

——

两日后,王军以付望舒孟潇漱为首,再次发动攻城,青州地形易守难攻,他们连攻两日都无法打开城门,行军打仗最忌讳久攻不下,众将都觉得要巧夺,不能再硬碰硬。

“火攻。”玉珥琢磨着说,“据我所知,青州因临近草原,城内房屋多如草原一般以帐篷为主,我们以火攻城,必定能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老将思考了一下,抚掌赞道:“城墙高达十二米,以投石机的方式火攻,我看可行!”

孟潇漱再道:“我再带一支精兵,趁城内大乱时飞过城墙,杀死守城反军,打开城门!”

“好!”

作战计划初步成型,付望舒立即看着玉珥:“殿下,下令吧!”

玉珥不动声色地深深呼吸:“好,今日四更动手。”

“卑职遵命!”

玉珥出了主帐,没由来一阵脚软,忍不住扶了一把栏杆,付望舒从后面走上来:“殿下身体不适?”

“我无妨。”玉珥摆摆手,“付大人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今晚攻城不容有失。”

“好。”

四更攻城,二更时分玉珥却还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将战术在脑海里演练了数百遍,生怕出半点纰漏,又不禁去想,如果现在攻城的人是席白川,他会用什么战术?

如此左思右想,直到她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四百六十七章攻城

可她睡着了却也不安稳,半梦半醒间,她听到了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玉珥……”

“玉珥……”

这声音很嘶哑,苍老,无力,就像人将死之际发出的哀呼,她倏地睁开眼睛,望着帐篷顶,那声音好像还在耳边萦绕不散。

“……”她慢慢起身,皱眉问,“谁在喊我?”

“玉珥……”

玉珥下了床,在帐篷内走了一圈,她看不到人影,可那声音却是真实存在,她忍不住冷喝一声:“谁在装神弄鬼?”

她的声音惊到了在帐篷外守护的萧何,他立即站到帐篷门边问:“殿下何事?”

玉珥问:“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萧何一直都保持着十二分精神警戒着,可他刚才的确是什么声音都没听到:“没有啊,属下什么都没听到。”

没有吗?玉珥揉揉耳朵,心想难道是她幻听了?

萧何不放心地问:道“殿下需要让沈御医过来一趟吗?”

“不用了。”玉珥喃喃自语,“我做梦了吧。”

四更天到,青州城门下已经悄无声息地安放了近十辆投石机,随着旗手一声令下,投射口上立即被放下一个裹着茅草的石头,一个士兵淋上火油,另一个士兵点燃火球,投石机立即弹出,火球飞过高高的城楼,砸中了城内遍布各处的帐篷,霎时间,火光冲天。

战斗,开始了。

“王军攻城了!王军攻城了!”

“快报将军!”

“王军攻城了!”

城内霎时间乱成一团,熙熙攘攘都是军民们的呼救声,无需看到全景,便能猜出此时城内的状况,孟潇漱带着一支精兵埋伏在城墙下,探得城内已经大乱,对视一眼:“上!”

他们撑着竹竿,借着竹竿的长度攀上了城墙,一路砍杀绝不留情,如魅影一般掠上城池,城池上已经有将士做出反应,弓箭齐发,在暗夜中那尖锐的箭头如邪恶的阴鸷,孟潇漱后腰往下压,弯出柔软的拱桥弧度,羽箭堪堪从她脸上划过。

她反手一挥,藏在护腕中的两支飞镖从她袖扣中飞出,射中放箭的将士,两人立即往后飞出,重重摔在地上,已无声息。

孟潇漱并不恋战,她的任务是开城门,当即带人一路直下,杀出一条血路,直奔城门,眼看就要接近城门,脚边的尸体忽然睁开眼睛,手掌一拍地立即飞起,孟潇漱反应极快,立即往后飞快退了几步。

再往内城一看,密密麻麻的铁甲精兵手握长矛相对,哪里有想象中的半点混乱。

她忽然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陷阱!

伪装尸体的士兵手握长剑不由分说就冲过来,孟潇漱迅速旋身躲避,避开两人的进攻,然而他们并没有打算仅此而已,群攻而上,她带来的人虽然都是精兵,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在这一波一波的攻击中死去。

孟潇漱已经被避得走投无路,她握紧手中长矛,此时此刻,她孤身一人再次,毫无胜算,就算想突围,怕也没那么容易。

不过,她就算突围不了,她也不能被他们活抓!

一个活着的前锋,一个活着的皇女,太威胁军心和民心了。

孟潇漱心里有了主意,此刻反而很平静,她松了松手,冷冷一笑,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冲上去,长矛所扫荡之处,人仰马翻,她飞身而起,从人头上踩过,她想要从高墙上离开。

安离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这一幕,伸手从手下手里去过弓箭,瞄准了正在厮杀的身影,半眯的眼睛盯住了她的后心,手一松,羽箭飞出,带着凌厉的杀气,以乘风破浪之势射中那身影!

孟潇漱后背中箭,吐出一口血水,脚步不停,连踩数人飞上阶梯,身后万箭齐发,以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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