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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现代言情 > 皇叔在上我在下 > 分章完结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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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汉王军队本身不足为惧,他们要拿下的确无需非多大功夫,可这未免也太顺利了些?

就比如他们之前攻松洲,那个地方也是天险,易守难攻,本来还以为要费很大劲才能开城门,可玩玩没想到,那松洲里的叛军竟自己开了城门出来迎战,面对面打他们自然会赢了,她想不明白,难道松洲的将领不知道,守城比反击好吗?

他们那种表现,倒像是有什么东西驱赶着他们不得不出城迎战。

玉珥正苦思冥想着,萧何来了,之前她让他去查汉王身边那个能打败席白川的能人,萧何拱手道:“殿下。”

“查出来了?”

“那个人一月前已经离开汉王了。”萧何皱着眉头说,“那个人好像不是汉王的人,据说只是一个过路的,跟琅王爷有旧仇,这才出手相助汉王,琅王爷举旗造反后,那个人也就走了,汉王曾留过他,但没能留住。”

玉珥奇了:“还有这样?那个人的真实身份你知道吗?”

“查不出。”萧何道,“只知道是个穿斗篷戴面具的男人。”

又是一件怪事,玉珥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什么所以然,也就摆摆手暂且放一边,她现在更想知道,到底是谁一直在背后帮推波助澜,是在帮她吗?

是……他吗?

玉珥不禁抿了抿唇。

这时,沈风铮掀开帐篷进来,他手里端着一碗药:“殿下。”

“沈御医。”

沈风铮将药碗放在桌子:“殿下,药熬好了,要趁热喝。”

一旁的萧何忽然嗅了嗅在空气里散开的药味,想了一下:“半夏?鱼鳞片?厚朴?殿下,您受伤了?”

沈风铮笑了起:“鼻子还挺灵的,都猜对了。”

“他吃不过少,都能认味了。”那些药材都是治伤的,以他们的身份,三天两头就要喝一次这样的药,自然熟悉无比。

玉珥端起碗,轻吹了吹,而后便一饮而尽,药汁在口腔弥漫出苦涩的味道,她有些难受地凝眉,过了一会药味淡去,才松开眉心。

沈风铮收起药碗,意味深长道:“这些药除了疗外伤外,还能治内伤。”

萧何不知道玉珥在什么时候受伤,怎么需要喝这些东西,只是他从来都不会问他不该问的,便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静待着玉珥的指使。

沈风铮走后没一会,帐外又有士兵通报:“殿下,付大人求见。”

“有请。”

付望舒为前锋,在沙场上磨砺了半个月,他身上那一股清雅的书卷气烟消云散,此时眉宇间皆是杀伐的戾气,如一头捍卫领地的雄狮。

“见过殿下。”

玉珥免了他的礼,立即追问:“叛军下落找到了吗?”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原本是汉王的老巢,他们攻入城后,发现汉王早已弃营而逃,他们在这附近找了三天,只找到衡王,可惜衡王和汉王是分开跑的,也不知汉王下落。

付望舒一身银白色铠甲,没有戴头盔,长发束着,随着他的动作垂到胸前,他抬头时随意一甩,上前一步,手指指着悬挂在厅内的作战地图的一处:“探子已探得叛贼行踪,就在这座山上。”

玉珥看着那地图,估算着:“大约是两日路程,吩咐下去,所有人准备启程。”

“遵命!”

对于战争来说,只要没找到主谋,尽管收复了所有失地,也不能算胜利。

王军逼近探子所探的汉王藏身之地新庆山,数万将士漫山遍野找了一圈,可根本没看到汉王的踪影。

玉珥望着前方郁郁葱葱的树林,微微眯起眼睛,直盯着一点不放,放佛是想要传过这层层叠叠的阻碍窥探到隐藏在其中的秘密,半响,她沉声问:“汉王潜逃时带走了多少人?”

付望舒回答:“不足百人。”

孟潇漱皱眉:“这座山这么大,藏一百人说容易不容易,但说难也不是很难,怕是不好找。”

玉珥冷哼:“我可没有时间陪他们玩什么捉迷藏,放火烧山,我不信他们不出来。”

“是!”

付望舒和孟潇漱去安排,玉珥沿着小路下山,此时她的身边只有四个普通士兵,当她踩到一根树枝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嚓声时,有人从草丛里突然窜了出来,四个士兵立即将她保护在中间,然而他们不是对方的对手,很快便被杀死。

玉珥看了看地上横尸的四具尸体,抬起头时脸上竟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皇叔。”

这个皇叔,喊的自然不是席白川。

而是叛军首领——汉王。

他是顺熙帝的的亲弟弟,按辈分她的确该喊他一声皇叔。

玉珥对这个皇叔没什么印象,只记得他有两撇很有个性的胡子,说话的时候还会随之一抖一抖,喜欢穿很华贵的衣服,而如今眼前这个,一身盔甲残缺不齐,大概是易容过,胡子也没了,脸上还贴了些乱七八糟的,哪里还有平日里皇族宗亲的贵气。

唯一能让玉珥一下子确定他身份的,应该是他架在她脖子上的刀。

第四百六十四章我想见你

“孟玉珥!你机关算尽,最后还不是落在我手上!”

汉王阴狠地笑着,多日以来狼狈逃窜,让他对这个将自己逼上绝路的人恨之入骨,忍不住将刀又挪了几分,玉珥的脖子敌不过利刃,慢慢流下了血。

玉珥并不惧怕,微微抬了抬头道:“叛贼孟洪宇,如今你已是山穷水尽,本宫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投降,将来本宫或许还会在父皇面前,替你求情说几句好话,留你一个全尸。”

如果不是怕暴露引来其他人,汉王真想要仰天大笑:“孟玉珥!你现在都落在我手上了,你还敢这么猖狂!我告诉你,我活不了,我也要拉你垫背!呵呵,你可是皇太女,能让你陪葬,我也不亏!”

“哦,你杀得了我吗?能的话,尽管动手。”

“你以为我不敢吗?”汉王本也就是没想要活着离开,他很清楚自己就算投降后也不会有好下场,眼睛眯了眯,心一狠,“反正我也活不了,今日你就陪我去死吧!”

玉珥看着那把刀离自己越来越近,却半点死亡威胁没感觉到,心里甚至是一点波澜都没有,她微微仰起头,正想要再看清楚一点这刀,眼前忽然飓风一扫,像有什么都东西席卷而过一般,还没看清楚,她的人已经被人揽到别处。

玉珥全凭本能地抱住他的脖子,眯着眼睛看着他轮廓俊秀的侧脸,轻轻一笑:“你终于舍得出来见我了?”

她的神情那么得意,席白川反应过来后便是大怒:“你是故意的?你不要命了!”

她怎么敢!

她就没想过,如果他没出现,如果他恰好不在,如果他动作没那么快,没能刀下救人,那她怎么办?!

玉珥没回答,反手射出两支飞镖,正中汉王两个手下的眉心,萧何刘恒也不知道从哪里出来,迅速朝汉王和他的手下展开攻势。

席白川看着这万全的准备,气极反笑:“好啊,你现在厉害了,居然都敢拿自己当诱饵,你钓的是谁?汉王?我?还是我们?”

“皇叔大义凛然,做好事不留名,只会在我背后做事,从不现身,我找不到你,只能逼你自己出来见我。”玉珥看着他的眼睛,面上看起来很平静,但谁知她心里早就是波涛汹涌。

从漯河一战中,汪永清喊出那句‘席白川你诈我’时,她就隐隐感觉他必定在背后推波助澜,再到这半月以来,她一连收复失地数十座城池,都出乎意料的顺利,她可不觉得汉王的手下都是没用的废物,半点抵抗之力都没有,那么唯一的解释的就是,有人一直在背后帮助她,在她之前出手,化解了一切难题。

这个人,她只能想到是他。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玉珥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想要将他深藏于心的千万般心计看清楚。

他不是造反了吗?

不是要夺走这天下吗?

为什么还要帮她收复失地?

席白川回头看了一眼,见有漫山遍野的王军已经听到这边的动静,正脚步飞快地赶过来,他收回视线,最后深深地看一眼玉珥,什么都没说,转身飞出十里之外,玉珥见他又要走了,难舍地往前追了几步。

就在这时,有一直羽箭从她身侧飞过,直袭席白川后心。

“不要!”

她脱口而出。

半空中的席白川感觉到凌厉的杀气,立即旋身躲开,但毕竟离得太近了,他躲开了要害,手臂却没能躲过,被锋利的箭头擦过,布料撕拉一声裂开,露出些许血迹隐隐约约。

他没再回头,迅速几个起落,消失在了肉眼可见的范围内。

玉珥倏地转身,恨恨地瞪着还保持着开弓姿势的付望舒:“你干什么!”

付望舒不躲不闪和她对视,一字一句念出三个字:“杀反贼。”

玉珥气恼他私自出手伤了席白川,可又无法呵斥反驳他。

是啊,席白川是反贼,付望舒说的是对的,做的更对,是她错了,错以为那个人还是她的皇叔,错以为他们之间不该如此

孟潇漱望着席白川离去的方向:“是席白川吗?他怎么会在这?”

玉珥有点恍惚地摇摇头,回头看汉王已经被拿下,他那仅剩不多的残兵也被就地诛杀,她从他们身边走过:“把他押下山严加看守。”

“是!”

顺熙二十三年四月,以汉王为首的叛军在闽河道被王军悉数歼灭,闽河道失地悉数收复,举国欢庆。

顺熙二十三年四月末,王军转战闽东道青州,正面迎战以席白川为首的反军。

闽东道气候温和,四月草长莺飞,如当年的陇西道一般,玉珥走在这片土地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离他近了,她似乎还能感觉到他的气息。

孟潇漱走到她身边,指着对面城楼高高悬挂的军旗,那是一个孟字。

孟……

孟云初啊……

“第一次觉得我们家的姓这么刺眼。”玉珥轻笑了一声。

孟潇漱忽然问:“你信他是孟云初吗?”

玉珥垂眸,她不希望他是,可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谁能想到二十几年前该死在大牢里的孟云初会卷土重来?谁能想到这十几年来和她朝夕相处的皇叔竟一直打着反大顺的心思?谁能想到,这两年来亲密无间的她和他如今竟对战沙场?

玉珥苦笑起来,仰起头看湛蓝的天空:“他自己都承认他就是孟云初,还有什么信不信的。”

孟潇漱侧头看着她,看到她眼角未干的泪花。

——

反军一直没动静,玉珥也没有下令攻城,两军就这样城里城外地对峙着,付望舒请战数次,都被玉珥驳回了,她每次都用准备不足,敌情不清为理由,但真正的理由,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拖延了五日,实在无法再延迟下去,玉珥被众将逼着下令攻城,反军全程防守,任由他能怎么折腾怎么挑衅,就是不出城迎战,恰好又下了几日下了大雨,天地灰蒙蒙的,不利于开战,于是两军交战又延迟了。

玉珥站在帐边望着雨,一阵凉风吹来,她忍不住轻咳了几声,萧何转身入内去拿了斗篷,本想给她盖上,可没想等他出来,玉珥不见了。

第四百六十五章我是你的风筝

玉珥被人引走了,她看到天边飞过一只纸鸢,微微怔愣,想不出谁在这下雨天还放风筝,她不禁取了把竹伞追过去。

说来奇怪,她平时戒心那么强,可总在某些特定的时候,这样毫不犹豫和不顾一切。

脚步飞快踩过路面积水,溅起的水花将衣摆弄湿,她望着那风筝渐行渐远,几乎要追不上,心里有些着急,竟也没注意到,自己跑到了城郊,一阵稍大的风吹过来,将她的竹伞吹飞,她没有再去捡,任由细雨将头发湿透。

忽然,凭空落一个人影,当头用斗篷罩住了她,还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她下意识挣扎,然而身后的人却低声说了一句:“是我。”

是他。

玉珥倏地转身,果然是席白川。

原来是他。

席白川将她重新拉回怀里,用斗篷罩住彼此躲入了凉亭。

玉珥忽然明白了:“是你放的风筝?”

席白川取了手帕去擦她脸上的水珠,动作轻柔,手帕还带着和他身上一样的淡淡檀香,是她最熟悉不过的味道:“我说过,我还会来找你。”

玉珥心头一软,几日来的心情压抑仿佛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席白川擦完她的脸,忽的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玉珥闭上眼睛,静静让他抱了一会儿,这个拥抱他们来说来之不易。

席白川慢慢放开了她,凉亭外的雨已经停了,席白川拿回了掉落在地的纸鸢,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对她笑道:“我们去放风筝吧。”

“放风筝?”玉珥笑他,“你是傻了吗?这时候放风筝。”哪里来的闲情逸致?

席白川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事,眼神无端柔了几分,含着几分缱绻:“你以前不是一直想让我陪你放风筝?是我不好,总会拒绝你。”

玉珥仔细想了想:“我说过吗?”

“说过的,只是你一直都忘记。”

玉珥终究是被他拉了出去。

春末夏初的闽河道很美,郊外青草翠绿,小河自山间而来淌过草地,被微风吹着水纹一圈圈轻柔荡开,些许溢上青草地,使得叶尖也泛了水光。

此情此情,甚至还能想象出,在没有战争时,在骤雨初歇时,那些婉转多情的船娘站在乌蓬船头,一边撑着船桨一边和擦肩而过的三两船只上的同乡好友欢声笑语,而河岸边便是唱着轻快押韵朗朗上口童谣的垂髫孩童……

那么美,那么自在,却是他们如今看不见的场景。

席白川手里牵着风筝的线,倒退着将风筝放飞,玉珥看着他,一身白衣青叶纹,腰间挂着貔貅玉佩,和她胸口藏的麒麟玉佩天生一对,他的眼睛望着风筝,偶尔回头看她,凤眼里满是绮丽之色。

玉珥脑子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和如今的重叠,模糊地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像是她和他,可再仔细回想,又好像不是她所认识的她和他,她还想要再想,身侧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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