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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现代言情 > 皇叔在上我在下 > 分章完结205

盖地之势朝她袭去,她虽勉力躲闪,却也总有漏网之鱼,身中数箭从城楼之上摔下!

玉珥在看到城门许久未开时,心里已经有不好的预感,此时见那高空坠下的身影,倏地瞪圆了眼睛:“四姐!”

身后萧何刘季齐齐飞出,长剑扫去擦身而过的羽箭,在孟潇漱坠地前接住了她的身体,这才让她不至于粉身碎骨。186txt.com

“杀——”

“杀啊——”

轰隆一声城门大开,数万将士冲了出来,喊杀声冲破天机,玉珥立即下令迎战,这场拖延了近半月的交战,终于还是开始了。

玉珥看到了那个高据马上的身影,只是隔得太远,她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孟潇漱被带回来,她腹部后背都中了箭,已经没了意识,玉珥立即让人将她送下去抢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人救活。

她抬起头看这月色如墨,明明处处透着静好,可这苍穹之下的喊杀声,刀尖入肉声,惨叫声,却早已形如地狱。

当地平面上缓缓升起骄阳时,青州城门外已经血流遍地,再也寻不到一块干净的土地。

这一晚终于过去,两军鸣金收兵,各退回自己的营地。

王军这一场损失惨重,无需去计算战场上的尸体,她也知道他们的死亡人数在反军之上,甚至是以倍概论。

玉珥去看了孟潇漱,军医说她伤得很重,虽还有气在,但能不能醒来已成未知。

她又去其他将士的帐篷看了看,这次他们偷袭失败,还被反将一军,死伤惨重,大大影响了士气,玉珥去看他们时,也不知是还没惨烈的厮杀中回神,还是精疲力竭无法言语,总之脸色都很不好,眼神也不复之前坚定。

玉珥看到付望舒也在跟将士们谈话,她走过去时他也跟着起身,想要行礼,她抬手示意不用:“跟我到那边看看。”

“是。”

玉珥围着军营走了一圈,看看伤兵,看看弓箭武器,始终一言不发,付望舒看得出她心情压抑,不由得说:“错不在你。”

玉珥脚步一停,忽的笑了:“可我忘了,我的对手是席白川。我这一身本事都是他教的,我想用什么战术,他其实都一清二楚,就等着我不自量力地自投罗网呢。”

“这次是我们低估了,但有了第一次经验,第二次我们绝对不会再输!”付望舒肯定道。

玉珥的神色一松:“嗯。”

第四百六十八章驾崩

休战两日,重新整顿士气,大概是这一路来乘风破浪,都没输过,这一次大败,让整个军营都笼罩了一股压抑的沉闷感,唯一能算得上好消息的,那就是孟潇漱在这两天里总算是醒过来了。

付望舒欣慰道:“四公主醒了。”

玉珥露出了这两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幸好。反军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很安静。”

玉珥沉吟道:“那一战虽说我们败得更惨烈些,但他们也不是安然无恙,他们也需要时间休养。”

付望舒深以为然。

两人又说了些其他的,忽然,她想起一件事:“我们滞留青州半月了吧?”

“二十日。”

二十日了啊……

玉珥的手慢慢摸上了腰间的软剑,沉沉地说出一句话:“不行,不能再拖了。”

二十日太长了,她怎么能被困在这里二十日,正如席白川了解她,她也了解他,她知道他不是那种困守孤城的人,他人在城内,心思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玉珥骤然心惊,她发现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中忽略了很多事。

“帝都有消息吗?”

“什么消息?”

“没有吗?风平浪静吗?

话虽如此,可玉珥的心跳却怎么都降不下来,如万人在心上齐齐奏鼓,她心神不定,就在这时,营帐外快马疾驰,哒哒的马蹄声踏破草木,一支十人小队冲入营地,有人下马上台,高呼:“圣旨到——”

玉珥骤然望向高台,那个站在高台上高举明黄色布昂的人,是顺熙帝身边的大太监福德全,他鲜少亲传圣旨,此地离帝都万里,他却轻车简从快马疾驰带来圣旨……

帝都,肯定出事了!

“圣旨到——”

“圣旨到——”

三声高呼,玉珥已来到台前,身后众将一字排开。

“儿臣接旨。”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福德全摊开圣旨,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即帝位二十有三年矣,在位以来,民有所安,万邦咸服,吏治清明,君臣善睦,德可比先圣,功更盼后人。皇太女玉珥,人品贵重,甚肖朕躬,坚刚不可夺其志,巨惑不能动其心,今百年大限已至,朕欲传大位于太女玉珥,诸皇子当戮力同心,共戴新君,重臣工当悉心辅弼,同扶社稷,钦此——”

席白川在城楼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玉珥愕然地仰起头,她有一瞬间忘记了呼吸,大脑一片空白,就像是忽然被人丢出世外,她面对的是一片虚无,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朕……百年大限已至……

百年大限……

已至……

玉珥大脑缓慢地消化了这个词言下之意,浑身力气像被抽光,瘫痪在了地上。

“皇太女,接旨。”福德全的面容很憔悴,眼眶含泪,颤巍巍地圣旨递到她面前。

或许是跪得太久,脚下的阴寒正一点点地顺着她的双腿向上爬着,她浑身僵直不能呼吸时,只觉得心里的痛楚越来越铭刻,耳旁好似有什么东西的碎裂声,凄厉刺耳,脸上的怔愣也像是张假面具一样,一寸寸地撕裂,最后脱落。

父皇……驾崩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她才终于伸手去接圣旨。

她的手刚握住圣旨,数十万将士立即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这一片震耳欲聋的高呼中,玉珥慢慢起身,拿着圣旨的手指渐渐收紧,紧紧按在自己的胸口,身体摇晃地往前走了两步,双腿终究是无力支撑身躯的重量,噗通一声重新跪倒在地上。

她闭上了眼睛,眼泪毫无征兆地掉落,她张着嘴却喊不出声音,像被什么扼住了喉咙,她几乎将掌心抠出了血,胸腔里似有什么东西燃烧起来,将五脏六腑都点燃,一声高呼冲破层层阻碍,终于破口而出,响彻苍穹。

“父皇——”

她喊得那么悲戚,撕心裂肺也不足以形容。

天边的夕阳如纸上点火,迅速吞噬了一片蓝天,再也不见半点清澈。

顺熙二十三年五月,皇太女孟玉珥登基为帝,号长熙,天下大变。

——

玉珥登基为帝,只接过玉玺和其他公文,拒绝其他操办,这本于理不合,但考虑到他们现在在外从军,有些事操办起来的确不方便,便想着等回帝都再行大礼。

是夜,玉珥一身白衣,肩披麻布,额束白带,提着两壶清酒出了营地,走了两个时辰走上了城郊一座矮山的山顶,山顶面朝北方,她站在山顶怔怔地看着,仿佛是要传过这层层叠叠永无尽头的黑暗,看到那停大行宫内的灵柩。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清晰地描绘出她父皇生前的面容,或喜的,或怒的,或骄傲自信的,或恨铁不成钢的……

半响,她慢慢跪下,朝着那个方向磕了三个头,然后将带来的酒瓶拔开,注入酒杯,三个躬身之后,洒落大地。

她执杯洒酒,在千里之外遥祝她的父皇这一路走好。

她以头叩地,求山川大地护他这一路迢迢无灾无难。

三杯清酒,三个响头,是她这个当女儿的,能送他的最后一程。

身后脚步声沙沙,她知道是谁,没有转身,声音沙哑道:“我父皇走了。”

席白川一身黑衣融入夜色,与夜色融为一体,他缓缓应出两个字:“我知。”

玉珥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没动,像在诉说,又像是是在喃喃自语:“我出征时,他没来送我,他说他老了累了,颠簸不了那么长的路,那时候我怎么没想到,他是真的不行了呢……”

席白川沉默。

她忽然笑了一下:“不,我知道的,他的脸色那么差,自从被苏域投毒后,他的身体差了那么多,我是知道的,可是我却没真正上心过,我一直以为宫里有那么多御医,慢慢调理会好的,可谁知,上天根本没给他慢慢来的机会……”

她闭上眼睛,眼角湿透。

全天下都知道顺熙帝宠爱嫡公主,她成长这十七年,如若没有他的偏爱,她怎么可能有今日地位?

初入朝堂,是他力排众议,保驾护航。

及笄大礼,是他亲自操持,为她选字。

封爵赐号,是他暗寄厚望,望她成长。

撰立皇储,是他朱笔亲批,昭告天下。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那么多,走的时候却还不让她见他最后一面,不听她再喊一声父皇……

第四百六十九章不是同路人

玉珥悲戚,席白川手掌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他走得很轻松,没有痛苦。”

玉珥大力摇头:“你怎知他没有痛苦?他走的时候,一定喊了我的名字,那天晚上我一直听到有人在喊我,我以为是梦,其实是他,是他在喊我……”

她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就在和两军开战的那一晚。

福德全也证实,顺熙帝临走前神志不清,却还一直呼喊着她。

席白川无言,在她面前蹲下,将她轻轻颤抖的身体拥入怀中,玉珥哭了很久,湿透了他胸前的布料,许久之后,她声音沙哑地开口:“皇叔,皇叔,失去一个亲人好痛苦,真的……我们不要打了好不好,我真都不想有一天我们也走到这一步。”

她不敢想象,如若有一天,有人告诉她,他已经死了,那她会崩溃到什么程度。

人在经历生离死别后总是成长地特别快,此时此刻,她真的觉得,和死亡相比,那些所谓真相,那么所谓恩仇,都不重要的。

“皇叔,我父皇已经走了,一切恩怨就此烟消云散好不好?”

这是她第二次哀求他放下仇恨了,玉珥分明在他眼里看到动摇,可他却还是说:“来不及了。”

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襟:“来得及的,来得及的。”只要停战,只要他率军投降,她有办法把保他万全,来得及的,一切都还来得及的。

可他却执拗地重复:“来不及了。”

席白川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怀里,不忍再去看她绝望的眼神。

“皇叔……”

席白川轻叹,来不及了,他早就不是一个人,他背后是数十万生死相托的兄弟,走到这一步,一切早就不能随心所欲。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没了声息,他才放开她,玉珥眼里是希望焚烧过后剩下的残烬,抬起头望着他,席白川将她额前抹额扶正:“夜晚风寒,早点回去吧。

“皇叔。”她很迷茫,“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席白川脚步一顿,终究是走了。

要的是什么?

其实答案不言而喻。

不就是天下么。

——

玉珥跌跌撞撞下山时,萧何已经在等了:“陛下。”

她将抹额扯下,手一松,夜风卷着布带飞远。

“回营。”

他们,终究不是同路人。

——

暗夜之下万物扭曲,如怪物展开的血盆大口,东原特有的罂粟花在月光下是深而暗的红色,如血如咒,一双苍白的手拽住了它,呼啸而过的风声也仿佛是凄厉的尖叫声。

有人低声问:“将军,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那双手的主人收回,看着掌心被罂粟扎出血珠,浑不在意地往裤子上擦了擦,淡淡反问:“为什么不好?”

“可是主子不是说要光明正大和王军打?”

安离看了他一眼,一巴掌呼过去,骂道:“蠢的你,就算光明正大打我们也不会输,既然一定会赢,为什么要浪费时间,白白牺牲兄弟们的性命?”

那人有些榆木脑袋,听他这样说,又仔细想了想,好像没发觉什么不对:“说的也是。”

安离紧盯着十几米外的王军大营,嘴角微勾露出讽笑:“再说了,兵不厌诈本就是兵家常事,主子说什么光明正大,根本是不切实际,你怎么知道王军那边不会对我们下阴手?”

“还是将军想得全面。”

“主子有事离开青州一趟,将这青州全权交给我负责,如若我能拿下这个女帝,主子一定会很高兴,到时候主子做了这天下的主人,你等可就是开国功臣。”

这一番话说得几人各个兴奋不已,立即附和地拍马屁:“将军英明。”

安离不耐烦地摆摆手,眼看每两个时辰换一班岗,中间空出一盏茶的最好时机已到,他立即带人趁夜色掩护,潜了进去。

他们一行五人,身体轻盈地穿梭再各个营帐之间,避开密集的守卫,渐渐靠近了粮仓。

行军打仗,最重要的两样东西,一是粮,二是兵器。

安离冷笑一声,将一瓶粉末悉数洒在一袋袋米粮上。

他做完这些事,立即和在帐篷外盯梢的手下打暗号:“成了,走。”

“撤!撤!”

无人如的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无人知晓他们做了什么,又会给马上到来的交战带来什么影响。

第二日,反军来袭,虽然来得突然,但王军一直都在戒备,玉珥一声令下,大军有条不紊地组织起来,立即迎战。

两军开战之初倒是不相上下,可渐渐的,王军这边就开始有些支撑不住,士兵们也不知怎么回事,好像突然失去战斗力一样,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地被反军撂倒,玉珥和身侧的将军对视一眼,都不知是何缘故。

这时,付望舒策马回程,身后跟着同样且战且退的数千将士。

付望舒不可能临阵脱逃,唯一的解释就是王军中真的出事了。

玉珥不是不理智的领导者,并不会不问缘由地认为战场上临阵脱逃的士兵都该死,她立即下令:“弓箭手准备,掩护主力撤退!”

“是!”

弓箭手摆好方阵,瞄准主力军后面紧追不舍的反军,等主力军靠近,立即从中间分出一条道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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