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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仙侠 > 风起长河 > (58)

苗佬说,麻阳船的事自一开始他就不信是青帮人干的,现在满城人都还在传这件事,要弄个明白等滕紫轩回来也不迟,并非现在要找冥天,就是找了冥天他还是那句话,青帮没有干!

薛之恒呷了口茶,朝对面的苗佬说,他今天要找冥天也并非艄公遭绑架这一件事,下南门码头的事确实不能再拖下去了,日本樱花洋行和洪帮的老七对码头正虎视眈眈,滕紫轩和滕迟墨又是这样摇摆不定,这要让洪老七捷足先登了,那之前的工作就瞎忙活了。苗佬无话,对薛之恒点头,他又说:“你是上级,这事你定!”

苗佬和恭薛之恒在花行的接待茶室里等了半天,冥天依然没有露面。薛之恒叫了前厅的一个伙计,让他再去催催冥天。苗佬制止了,说冥天不会来了,要来他早就该到了。薛之恒一脸的疑惑,苗佬起身,端了端衣角,出了茶室,回头一笑告诉薛之恒:“这人架子大得很呢!”

薛之恒冲离去的苗佬:“什么?他还拿架子?这叫什么事?”

苗佬站在门口朝薛之恒:“这才是青帮的冥天呢!”

麻阳船在辰州码头上靠岸了,水手们掖着从常德带回来的稀奇东西一溜烟的上了岸,去了码头上方的吊脚楼。本是萧条季节的吊脚楼,因麻阳船的到来,又开始热闹起来。从吊脚楼里传来男男女女的嘻嘻哈哈打闹声,和女人的阵阵尖叫声,把已经沉寂了许久的码头又激得活泛起来。

艄公仍然不愿迈出船舱。惊吓过后的他,躺在舱板上像大病了一场,身体虚脱得懒散无力。紫轩和迟墨说,让艄公上岸活动活动筋骨,这一路艄公就没出过船舱,再不活动恐怕人要废了。艄公不愿上岸,说照样由他守船。迟墨说,船到了辰州就安全了,这里有义父在,又有义父的镖局,给土匪添一个胆也未必敢来劫船。艄公也笑了,他说,说看船那是托辞,船在辰州码头几时又需要看守,他想一个人在船上静一静,让迟墨和紫轩尽管上岸,明天早些时候唤人将船上的货物卸下便是。

艄公一再坚持,迟墨和紫轩也无办法,惠娘说就由着他吧,晚上再找两个水手来给艄公作伴,汲取在桃源码头的教训。迟墨和寒霖同对惠娘说,不用找人,晚上他同寒霖来陪艄公,他也正好有一些事想请艄公讲透,白天船上的水手人多嘴杂,他不便细问。

紫轩“嗯”了一声,就算这么定下来了。几人上了岸后,朝武盛镖局的方向去了。

寒武早就听说儿子寒霖和义子迟墨这次要回来,还听说了麻阳船在桃源码头遇到了麻烦,便早准备了一桌好菜,想给紫轩和惠娘迟墨他们压压惊。滕紫轩和迟墨他们一进屋,寒武问了几句紫轩,便要镖局的伙计们开始在堂屋里摆起桌子开始上菜。堂屋里摆了四张方桌,寒武请紫轩和惠娘入上座,紫轩不推辞,说按年纪寒武为大,应该他入上座。寒武一笑说紫轩外行了,他寒武请客哪有主人入上座的理?紫轩推辞不过,直入了上座。

席间,寒武说,他听到麻阳船在桃源遇上麻烦时,他就想带人去桃源码头。但后来一想还是不妥,一只野鸡公只管一个地界,他从辰州一杆子插到桃源算哪门子事,这不坏了江湖规矩吗?所以他又忍了下来。还好,此事竟圆满的解决了。看来所有的事都不能凭当时的冲动,要静下来先想一想,是该这样办好还是转一个弯,或找人办还是直接去办,千万权衡之后再去操办。说到这里,他用筷子指着迟墨:“听说这次迟墨就不简单,知道找外援了。”

几桌人听到寒武赞扬迟墨,忙同时起来向迟墨敬酒。迟墨起身,向各位拱手施礼,说他还有要事不宁同大家开怀畅饮,待他处理完要事后,另择时日与大家一醉方休。

酒席一直开到晚上掌灯,迟墨和寒霖才离家回辰州码头船上。艄公没睡,躺在舱板上抽烟。迟墨打开从义父家带来的食盒,取出酒菜放在甲板上,朝船舱里的艄公喊,说是请艄公大伯与他一起共饮一杯。

艄公听到迟墨喊他喝酒,身子动了一下,他想挪下身钻出船舱。这个意念只是在他的脑子里一个短暂的闪现,又瞬间即逝了。

迟墨没看到艄公出舱,便进了船舱,拉了把艄公。艄公推开迟墨的手,自己爬了起来,并朝迟墨:“我还没到不能动弹的时候!”

迟墨给艄公倒了杯酒,然后举杯:“大伯,这杯酒算是给您压惊!”迟墨一饮而尽,艄公见迟墨如此,他端了杯喝了杯中酒。迟墨见艄公心情稍好了些,便接着给他倒第二杯。艄公移过了杯子,问迟墨,这几天有一个问题他一直想不通,他想借这个机会他们爷俩都想想。迟墨说,他也想问大伯一个问题。艄公一笑,说迟墨是不是想知道绑架他的那伙人是不是桃花洞里的土匪。迟墨惊讶地看着艄公,他一万个想不到,艄公会有这般敏捷的思维。艄公递过杯子给迟墨,默许了他倒第二杯酒。接过倒了酒的杯子,放在甲板上。他要迟墨给他点燃了烟斗上的烟丝吸了口,接着又端起了杯子把杯里的酒干了,抹了一把嘴角,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才慢慢地说起他关于对这次绑架的事来。他说迟墨的问题就是他这几天正要思考的问题,桃源的人都说是桃花洞的土匪绑架了他,他被带到桃花洞也不假,但从那些人的面相看不像是土匪之流,说话和行事都有一点军队士兵的作派。虽然他们口口声声说等天爷发话,什么事情都好解决了,但这好像是故意说给他听的。还有,这些人手里的家伙与他以往见过的土匪手里的枪不一样,其中有几人手里的枪都是正宗部队的军人才有的,全是驳壳短枪。艄公说到这里,他问迟墨,你见过这样装备的土匪么?迟墨当然摇头。艄公接着说,更让他怀疑的是,这伙人的年纪都不大,才二十多岁的样子,难不成桃花洞的土匪都这样年轻?

迟墨抿了口酒,放下杯子看着满脸疑云的艄公:“您的意思是有人冒充青帮?”

艄公不答,向迟墨提了一个问题,说冥天想要与麻阳船帮合伙水上生意,他在这个时候绑架麻阳船上的人对他有什么好处?

迟墨想了想,还来不及回答,寒霖冲艄公:“哎,这您就不晓得了吧,这叫步步紧逼,他冥天达不到目的,就用这下三滥的手段迫使咱们就范!”

艄公不理寒霖,目光盯着迟墨,他想得到迟墨的回答。迟墨举起了杯子与艄公碰杯,他要艄公今晚只管喝酒,别的事不用他想,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真要是冥天干的,他会与青帮势不两立。

艄公见迟墨插开了话题,也不再追问,他相信迟墨是一个十分有主见的孩子,这桩事是谁干的,他是不会放过的。

艄公与迟墨对饮了好几盅酒后,码头上有人在向船上喊。听声音是义父镖局里的伙计,要迟墨上岸去义父家有要事相商。迟墨放下酒盅要寒霖陪艄公继续,便离船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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