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赵知夏给大哥打了个电话。
“大哥，帮我查查王一鸣。”
赵天一那边有略微的嘈杂：“面粉厂的王一鸣吗？查哪个方向？”
他没有问多余的理由，只要妹妹需要，做就是了。
“是他，查赌场，夜场，赛马场，凡是销金窟都查。”
“你怀疑他钱来路不正？”赵天一见过很多事，很敏感地发现了妹妹的目的。
“是，如果他有大额的花销，面粉厂的收入一定不够，他一定有别的来钱路子。”
“行，那我再查他的账户流水。”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还是哥哥考虑周到，”赵知夏甜甜的声音穿过听筒，“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哥哥给他放放贷，我想抓他的小辫子哦。”
赵天一也笑了，这个妹妹自小就鬼精灵，“好，等我好消息。”
赵知夏挂了电话，上楼回房间。
刚一打开房门，就被一双大手捂住了嘴，按在门后。
这熟悉的糟糕姿势，除了方云川那个流氓还能有谁！
方云川和她面对面，紧紧地贴着，厚唇附在她耳边低语：“今天胆子更大了，和日本人开火，嗯？”
滚烫的气息拂过面颊，赵知夏侧过头避开。见她这样，方云川恶趣味又上心头，放开捂嘴的那只手，亲了她一口。
“这是我家，你是真不怕死。”赵知夏知道他有身功夫，声张出去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反而会让家里平白生乱。
“你一个小姑娘都不怕死，我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况且方云川十岁就在枪林弹雨里奔跑了，死，他从没怕过。
“今天去西郊的面粉厂，你又打算做什么？”方云川放开了她，大懒懒地瘫进沙发里。
这个人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一身军装被他穿的七扭八歪的感觉。
赵知夏懒得嫌弃，与他周旋：“出去的时候堵车了，是面粉厂的堵前面了，我刚回国，很好奇面粉厂，就想去看看，谁知道那里有带枪的，还好没出什么事。”
方云川精明的眼神在她的脸上打量，似乎在侦查蛛丝马迹。
“小姑娘，对我撒谎是没有好下场的。”
赵知夏悄悄打开手袋，准备摸出特制的钢笔，“你爱信不信。而且我没有义务对你诚实，我也不想和你这样一个流氓讲诚实。”
被骂的方云川不怒反笑：“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和你也许是一路人？”
赵知夏心下一惊，面上不改分毫镇定：“你是军政府的少帅，我是商会的小姐，一路不到一起去。”
方云川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微微弯腰问她：“抓王一鸣的把柄，抓他和他背后的日本人，这样算不算一路人了？”
赵知夏戒备地盯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她很聪明，又有商会的背景，暗处的东西她查起来更方便，方云川很乐意与她合作。
“王一鸣最近的订单骤增，价格都低了两成，他急于售完手上的货，以及搬空面粉厂。”方云川收敛了一些，稍微正经。
“赌场那些你不用查了，他没有去过。”
“什么？”赵知夏疑惑了，自己的判断不太可能出错，为什么销金窟里没有王一鸣的痕迹？
“花钱多的地方，不一定是玩乐，还有救命。”方云川说完，又恢复到吊儿郎当的样子，“你很聪明，但是考虑事情嘛，不够灵活变通，如果做我的女人，我可以考虑教教你。”
上一秒还在认真思考的赵知夏，这一秒又想刀人了。
“你不用想了，不可能的。我谢谢你提醒我，后续我也不会排斥与你合作，但别的请你不要妄想了。”
方云川嘴角一扯，势在必得地邪笑。
这个小姑娘实在有意思，像一只伸爪子的野猫，一摸就挠人的那种。可他偏偏想要驯服，想要把她养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