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裤~”
“把哥哥所有的内裤都拿走~”
楼卿小声哼着曲儿，一脸兴奋地打开衣柜，上下翻了翻，最后在抽屉里找到了折叠整齐的内裤。
都是浅色系，带着淡淡的清香。
他数了数，一共十条，干脆连同收纳盒一起端走了。
临走前，楼卿轻手轻脚来到床前，小心翼翼弯下腰，屏住呼吸，偷偷在云温霖脸上啄了一下。
最后还把海螺项链取下带走了。
洗护区有个大阳台，此时灯还亮着的，洗漱台上放着两个白盆，一个装满了水，一个则放着洗好的内裤。
那是从洗衣机里拿出来，已经手洗过的内裤。
“哼~”
“机器冷冰冰的，不会说话，没有感情，连个器灵都不如，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把贴身衣物洗干净？”
“只有手洗的内裤才溢满了爱，穿着暖洋洋的~”
楼卿一边嘀咕，一边将项链戴在脖子上，随后，拿起放在一旁的红笔，开始在纯色的内裤上画画。
这些贴身衣物不是白色，就是浅青，过于单调。
他来给哥哥添点小惊喜。
“画点什么好呢？先画朵海棠花吧，哥哥喜欢。”
“这件浅蓝色的就画小鱼吧，代表我永永远远陪着哥哥，不对，还得画条小小鱼，一家三口要整整齐齐。”
“白色的就画糖葫芦，雪与糖果子甚配。”
“画有了，诗也不能少，这一件衣服上就写，困于楼阁，日夜思卿，楼阁就是大鱼缸，卿是宝贝哥哥。”
既留下了名字，又表达了爱慕。
啧。
我可真是个天才。
楼卿开心地晃了晃头，长发被晚风吹起，眼中溢满了爱意，整个人在月色下闪闪发光，明亮若星。
忽然想到什么。
他又用笔帽点了点海螺。
“乖儿子。”
“你说你爹爹看见这些小惊喜会开心么？”
月光洒落在海螺上，周围金属的海浪一圈环着一圈，似银河在闪烁，中间的水晶石也更亮了。
就好像……
它也想参与其中，画上几笔。
楼卿画完就开始洗内裤，反反复复把被洗衣机碰的贴身衣物洗了好几遍。
他笑容甜蜜，边洗边玩着水摇晃尾巴，哪怕旧伤撕裂灌了水，依旧开心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只是——
一番操作下来。
内裤上的图案沾了水，略有些褪色。
“……”
楼卿有些难过，又默默用红笔勾了一遍。
他找出衣架和晾衣杆，把内裤一件一件挂好，排列还是有顺序的，他的在外面，哥哥的在里面。
就算是衣物。
他也要把哥哥保护在怀里。
干完活儿，楼卿开始喂娃，他拆下湿透染上血迹的纱布，朝快要愈合的伤口又划了一刀。
衣服洗了。
孩子也喂了。
楼卿还不忘打扫战场，又是拖地，又是把脏兮兮的纱布藏在垃圾桶下面，最后还舔着伤口给自己包扎。
折腾了几个小时。
终于脱了衣服爬上床，钻进被窝抱住了老婆。
“哥哥……”
楼卿怕吵醒云温霖，小心翼翼将人圈住，贴到温热的颈窝，蹭了几下，美滋滋地闭上了眼。
“我这么贤惠听话，又是洗衣服，又是喂崽崽。”
“明天你一定要夸我哦。”
带着无限期待，楼卿变回鲛人，一点一点将云温霖缠紧，闻着让他如痴如醉的白茶清香，慢慢进入梦乡。
虽然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灵力就没了。
但只要思着念着。
他就可以入云温霖的梦。
因为……
很久很久以前他们的神识就相融了。
今晚找哥哥做什么呢？
双修吧。
现实里要装乖，梦里可以稍微放肆一下~
*******
次日。
云温霖从梦中惊醒，鸦羽湿润成一片，桃花眼水雾弥漫，脸颊泛着薄红，像是被狠狠欺负过一样。
“呼……”
他攥紧床单，缓了缓。
回想起梦，眼帘因羞赧垂下，唇无意识咬住了银发。
又……
又梦到了小鱼。
是小鱼裹着浴巾上门的那一晚，与现实中的发展不一样，小鱼没有装难受，直接踹开门，蹦蹦跳跳奔来。
然后……
把他扑到地上亲了。
云温霖越想耳根越烫，整个人都感觉怪怪的，没有厌恶和反感，只是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哎……”
还好只是梦。
现实里的小鱼很乖很听话的。
云温霖叹了叹气，揉着酸涩的眉心起身，忽地，他指尖一顿，摸到了身旁的位置是暖和的。
“……”
他又摸了摸身下。
同样是温热的，不像是刚翻过身。
“该不会昨晚……”
云温霖微微皱眉，想到有条懵懂的小鱼大半夜爬床钻被窝，头就开始抽痛了起来。
小鱼为什么这么做？
一个害怕？
还是真的很喜欢这张床？
窗外传来几声清亮的鸟啼声，树影摇曳，一缕阳光透过缝隙照来，散发着晨间的清新和温暖。
云温霖连连叹气，撑着床起身。
心想。
等会儿一定得告诉小鱼爬床是个不好的坏习惯。
他将失去知觉的双腿挪到床边，正准备将轮椅拽过来，然而就在垂眸的一瞬，一条漂亮的鱼尾从床缝探出。
勾引似的翘起，朝他摇了摇。
“？？？！！！”
云温霖瞳孔一震，懵了。
还没反应过来，鱼尾就调转了一下方向，随即，伴随一声甜腻亲昵的哥哥，青年摇晃着尾巴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