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连明显的怔了一下，“嫖娼？”
石玉一心想要为出租屋摆脱矛盾焦点，只能把实情托盘而出。
“是…他是死在嫖娼的时候。跟出租屋没有关系，跟姑父的公司也没有关系，是跟嫖有关系。”
石玉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他是因为玩花样死的。
石连喜出望外，“太好了，你现在就去警察局跟警察说清楚，这样你姑父就没事了。”
石玉还没做出是否要去的反应，就听见石连兜里的电话铃声响起。
石连接通电话，那边的声音十分急促：“阿连，不好了。那个女人在警察局里说，她老公是嫖娼死的。”
石连纳闷，她自己承认嫖娼了那还不好了，那太好了，那就说明不是公司的问题，她老公也不用背锅。
“这不是挺好的吗？”
“好什么啊，现在那个女人说，他老公为什么会嫖娼就是因为公司内部贪污了农民工的钱，他拿到了钱才去嫖的。
要是以前，他没有那么多钱哪有机会嫖。都是因为公司这贪污款，让他老公有钱了，他老公才去嫖死了。
所以都是公司的缘故，要公司赔偿一千万。
还有，她还找了电视台记者！这事现在挡也挡不住了。”
手机滑落，石连一头栽在了地上。
石玉吓得一把抱住了石连，“乔慕然快打120！”
“突然刺激晕倒，打了吊针，没什么大碍。”
石玉给在外地的表哥打了个电话报了平安。
几个姑姑都赶到了医院，不少人听说了消息，也都忧心忡忡。
“石玉，你看看你给谁租了房子！”
石玉知道大家是关心则乱，她已经很愧疚了，低着头不说话。
“乔慕然你在这干什么！”姑姑们，看沈霁白就不爽，要他离开。
石玉咬着下唇，“姑姑，没什么别的事我先走了。有事在微信上找我就行。”
她抓着沈霁白的手腕转身离开。
走出医院门口，沈霁白反握住她的手，“你哭什么。”
石玉擦掉眼泪摇头，“没有。”
沈霁白的拇指滑过她的眼角，指腹上沾上一滴泪。
“还说没有。”
石玉突然抱住他的腰，埋在他怀里，无声的泪水浸湿他的胸膛。
沈霁白双手有些无措，好一会儿才环上她的腰。
把她整个人都圈在了怀里。
声音温柔的从石玉的头顶传来：“哭什么？”
石玉抽抽噎噎，哽咽了一会儿：“是我害了姑姑姑父。
当时刘阿姨要我把邓秀红赶走的时候我就应该照做，这样就不会出人命，姑父也不会背锅，姑姑也不会气病了。”
沈霁白身形微顿，“这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为自己揽些莫须有的事情。”
石玉继续哭：“是我的错。”
沈霁白一声声的安慰，“不是你的错。”
石玉哭了好一会儿才消停下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推开沈霁白。
“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
沈霁白不甚在意，“事情跟你无关，你不用担心，听我的，这和你无关。”
石玉摇头，“我得去警察局跟警察叔叔说清楚。”
沈霁白抓住她的手，“相信我，会没事的。”
“可是…”石玉犹豫，她以前才不会相信乔慕然，可失忆后的乔慕然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他看起来更靠谱，让人有安全感。
“回家，睡一觉。事情会是你想要的结果。”
回到家，石玉竟然真的躺回去睡觉了。
沈霁白站在房间的窗边，看着楼下人来人往，听着电话里的声音。
“少爷，事情办得差不多了。和你预想的差不多，那些人推了一个替罪羊出来。
媒体那边已经打点好了，会跟踪大面积曝光。”
沈霁白扯了扯唇角，“建筑地产被他们把持那么久，底下的这些也该换换血了。”
他似是想起什么，“那个冒牌货怎么样？”
沈大一时语塞，“他…他好像跟蒋小姐关系比较近。”
沈霁白脸色顿时有些铁青，“看好他，别搞出什么事来。”
“是是是，您放心，我们一直盯着。”
沈霁白又想起一件事，“那个叫龚平的处理干净了没？”
“已经处理干净了，他父母被免职，他自己因为嫖娼进去蹲了。”
“嗯。”沈霁白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他在里面长长记性。”
沈霁白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废话，他说让龚平在里面长记性，那么就是字面意思的长记性。
“是。”沈大眼观鼻鼻观心，他想起一件事，犹豫了两秒还是告诉了沈霁白。
“乔慕然在拍卖会上，拍下了一颗鸽子血的宝石，还让人去置办了很多珠宝首饰... ”沈大小心的补了一句，“可能是送给蒋小姐的。”
沈霁白“嗯”了一声，“不要让他跟蒋明绒走太近，免得被察觉出端倪。”
“他近来在集团频频出笑话，少爷，您再不回来，他简直要把您的名声败没了。”
沈霁白没出声，沈大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屏住了呼吸，后来发现他没有斥责，便继续道：“如果你怕打草惊蛇，可以让石玉小姐去跟乔慕然沟通，他们是男女朋友又有着那么深厚的情谊，这个冒牌货应该会听她的。届时，我们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少爷您换回来——”
“你话太多了。”
沈大神色一怔，略微委屈，他话哪里多了。
沈霁白挂断电话，眸光微滞，沈大说得没错，让石玉去跟乔慕然沟通是最不打草惊蛇的方式，这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他本应该待的地方，错位的两人回归原位。
可是不知为何，他的心里总是感觉空落落的。
石玉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好久，醒来时还迷迷瞪瞪的，梦中又大哭了一场，鼻子塞得厉害。
她敲了敲沈霁白的房间，等了一会儿，他才将门打开。
“我睡了那么久，你怎么不叫我。”
沈霁白看着眼前这个状态极差的女人，露出一丝无奈，“叫你干什么。”
“我要去警局，我得去给姑父作证。”石玉吸了吸鼻子，声音软糯糯的。
“这需要你去吗，最应该作证的是当事人，邓秀红已经在警察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