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死能看看她,已经是天大的造化了。”
他用另外的模样,另外的身份,静静看着她好好活着,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这每一天,他都很珍惜……
唯独没想到的是,他心爱的姑娘早早料到了他的把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名字刻在了骨头上。
他原以为,他经历了如此之多的弯路,终于找到打破了宿命的办法。
却不想,他们之间连绝路都没有。
“真是不甘心啊,这一世,我还是不能陪你到白首……”
第2203章 竟然一场梦
“咳咳咳……”
隐忍的咳嗽声惊醒了烈九卿,她立刻按住了阿欢的手腕。
虚弱的脉象好像下一秒就会消失。
烈九卿慌张去找药,阿欢想拦着,嘴里溢出的都是一口口的黑血。
她甚至于连抓住烈九卿发丝的力气都没了。
眼前阵阵发黑,难以言明的情愫这一瞬间失控的弥漫。
“烈……九卿……”
阿欢伸出手,试图抓住些什么。
“阿欢!”
烈九卿惊恐的声音与雷声交织。
阿欢昏迷了。
彻底的……好像活死人一样。
烈九卿死活落魄十多天,阿欢还是静静的躺着,她把学到的一切都用在了她的身上,她仍旧是不肯睁开眼。
终于知道没用的时候,烈九卿不吃不喝坐在床边两天,直到临近撑不住的时候,这才慢慢起身,做了吃的,然后照常给阿欢喝药泡药浴。
一切还和从前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只有烈九卿的自言自语。
当雪落下来的时候,烈九卿生出了再次重生的错觉。
原来不过是崖底的冬天来的更早。
春天一闪而过,不见夏秋却已经入了冬了。
烈九卿煮好酒,把一杯放在了阿欢的床边。
她靠着窗户,摩挲着手腕,迎着冷风,任由雪落在脸上融化。
她小口抿了抿,按了按不住发疼的手腕,“阿婆若再不回来,你就要再这里陪我一起死了。”
烈九卿小声轻叹,除此之外,仿佛是什么都没有了。
这样一天两天又三天,时间流逝的如此漫长。
烈九卿开始颤得懒怠,每日里只能坚持给阿欢熬些汤药,有时候药浴都会用光她的力气。
再然后,她常常深睡不起,拿不起沉重的水桶。
紧接着,她竟然觉得一块擦身子的布都重如千斤。
每一口呼吸都隔着厚重的山峦。
她连睁眼都觉得艰难。
烈九卿趴在阿欢的床边上,到底还是看不见她的模样,甚至她连敏锐的触觉都变得迟钝。
她最终也只是握住了阿欢冰冷的手。
……
“卿儿?卿儿……快醒醒……”
烈九卿感觉身上暖烘烘的,有道苍老的声音不断呼唤着自己。
“婆婆……”
听见阿婆的声音,烈九卿恍惚了下,“我这是怎么了?”
她感觉浑身都痛,好痛,好像全身的骨头都敲碎愈合着一样。
“你发烧了七天了,再不醒来,我都要被你吓死了!”
阿婆还说着什么,烈九卿听不太清楚。
她烧的迷迷糊糊,嘴里呢呢喃喃着阿欢。
“什么阿欢?我一直陪着你,没见其他人。”
“没有……其他人?”烈九卿嗓音沙哑,她不可置信的撑起来半边身子,“我明明照顾了他很久,哦……到冬天了……”
她指着窗外明媚的天,好久才慢慢放下了手。
她不是没有触觉了吗?
烈九卿怔愣在原地,花了好久才缓缓开口,“我是发烧了,做了一场梦吧。”
阿婆无奈,“醒来就是好事,在喝几天药,看看对眼睛有没有用……”
烈九卿什么都听不下去,只清楚的任由心口的裂痕一点点撕开。
“这梦真实到让我以为爱上了一个人……”
第2204章 夫君不是心上人
烈九卿不如之前快乐了,阿婆隐隐担心,总觉得她哪里不一样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这大冬天却好像过不完,大雪掩盖了整个崖底,哪怕是不下了,仰头也看不见天。
烈九卿一直喝药也不见好转,五感反而失去的越来越快。
她是生了心疾。
眼看着要年关了,烈九卿彻底倒下了,每日里连说话都愿意了,有了力气也是握着手腕出神。
“罢了……我一个老太婆也没道理让你跟着受罪,我们去江南吧。”
这里本来就没什么东西,阿婆出去了一天就回来,隔天就带着烈九卿走了水路下江南了。
烈九卿身体弱,受不得丝毫的颠簸,全都看着阿婆给的内力撑着这一口气。
她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昏睡着,偶尔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逝。
体无完肤的手腕如今也很难结疤了。
阿婆小心给她包扎,总会叹口气来。
这露出的骨头,是她的执念。
江南六月初,险些被战乱波及,好在新帝遇见了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