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狗死活不愿回答，只一味将糕点朝应爽手里塞。
看着沈二狗脸上的淤青，火气渐升之下，应爽干脆望向了站在一旁的小翠儿。
小翠儿到底只是个小姑娘，哪能敌得过官差那审视的眼神，虽说沈二狗一直扯着她的手，但小翠儿还是开口了。
“爽哥儿，二狗本来和黑龙会说好，借的钱明年还，可这才借了两天，黑龙会的人就跑来讨要利息了，他气不过，就和那帮混蛋打了起来。”
听完，应爽没有立即开口。
直到看的沈二狗眼神不停躲闪后，他才将怀中糕点再度塞到了小翠儿手里。
“这些东西，你们俩补身体用，沈二狗，我问你，和黑龙会的人打架，你赢了输了？”
“当然赢了，我可是锦衣卫，那帮小混混怎么可能打得过我！”
沈二狗到底年少，说到这儿，他神采飞扬，哪还有刚才的瑟缩。
直到此刻，一直紧绷着脸的应爽，眼底才酝起几分笑容。
“好小子，没给我丢人。”
“爽哥儿，我真没事，他们打了我这顿，钱就能迟些还，也算值了。”
“你记住，咱们是锦衣卫，从来只有咱们欺负别人的份，这件事，我替你管了。”
笑眯眯的应爽，轻轻在沈二狗肩头拍了两下。
安排沈二狗去黑龙会借钱，本就是他的主意，如今对方被打，自然也是他的责任。
许是相处这段时间，沈二狗也清楚了应爽的脾气，他倒也没再劝，只是拉着小翠儿，默默跟在了应爽身后。
靠着腰牌，三人拦了辆马车。
一路入城后，应爽丝毫没有停歇，径直带着两人赶往了黑龙会。
与此同时，黑龙会中的几人，正大嚷大叫的推着牌九。
在他们身后，还有几个衣不蔽体的女子蹲坐在那里，空洞的眼神中，已然没了盼头。
“楚老三，雷爷可是指名道姓，说要一个叫小翠儿的女娃，人家现在可傍上了锦衣卫，你打算怎么弄？”
“该你了！”楚老三抖了抖强壮的胸肌后，随手扔下一张牌：“怕个球，和往常一样，等天黑了，先给那帮鹰爪孙们些钱，再打晕那个锦衣卫，强绑了那什么小翠儿拉倒。”
光说还不尽兴，楚老三伸出右手，在空中虚抓了抓，这才色眯眯开口。
“别的不说，小翠儿我见过，那儿可大的很！”
说完，屋内顿时响起了哄笑声。
“呦，玩儿着呢？”
正闹腾时，屋门外响起了一道不合时宜的话语声，惹得众人顿时看了过去。
只见屋门处，应爽背光踩在门槛上，面带笑容望着众人。
“你们刚才不是还说要打晕我吗，我来了。”带着笑容，应爽神情很悠闲：“请问，哪位是楚老三？”
楚老三丝毫不怂。
单手推翻牌桌后，他猛地起身，居然足足比应爽高出去两头。
这一幕，也让应爽有些惊讶。
“嚯，妈了个巴子的，楚老三你是吃猪食长大的吗，居然这么高？”
“别以为你是锦衣卫我就怕你，我楚老三打的就是锦衣卫！”
“有意思。”应爽嘴角的笑容又大了几分，他干脆扔下朴刀，朝楚老三勾了勾手指：“我就站在这儿，你能逼我动一步，算你赢。”
如同一头蛮牛般的楚老三听到这话后，额头顿时爆出了几根青筋。
他咬着牙关，闷头朝应爽就冲了上来。
嘭！
一声闷响过后，应爽身子丝毫未动。
至于楚老三，则怎么冲来的，便怎么回到了原位，只不过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他，此刻却坐在了地上。
看楚老三那茫然的眼神，明显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见状，应爽再度笑了笑，迈步朝屋内走来。
随着他离开大门，一丝阳光也同步射入了屋内。
可应爽却嫌弃的挥了挥手。
“乌烟瘴气，黑龙会怎么说也是在陪都混的，只有你们这些货色？”
“你敢等我们大哥回来吗？”
刚刚回过味儿来的楚老三，满脸不服的看着应爽。
这副倔强的神情，倒是逗乐了应爽。
“好啊，你们大哥是谁？”
“雷老虎！”
说起雷茂时，楚老三一副格外崇拜的神情。
应爽也有些不懂，为什么这些下三滥的货色，会如此推崇另一个下三滥，或许，这就是人渣之间的牵绊？
对此，应爽既不懂，也懒得懂。
他随手点了个人，叫对方喊来雷茂后，又拽起牌桌，码好了残余的吊牌。
“楚老三，陪我打两把。”
“打就打，赌注呢？”
“赌注？”应爽靠在椅背上，朝四周看了看：“我赢一局，你们黑龙会放一个女人。”
“要是你输了呢？”
“我输了的话，大不了不杀你就是了。”
应爽一句话将楚老三噎了个够呛。
可后者憋了半晌，也只能默默码起了牌。
三局过后，三个女人走出了屋子。
可她们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劫后余生的快乐，只麻木的迈着步子，站在了院中，再配上楚老三那副窃喜的模样，顿时让应爽猜了个大概。
显然，这些女人都是被强掳来的民女。
或许连家在何方都不知道的她们，又哪还知道今后的去路在何处。
应爽不算好人，可他也从来没将人逼到过这种地步。
见状，他顿时起了杀心。
看着楚老三，应爽朝地上指了指。
“跪下。”
“什么？”
“我说，我让你跪下，听不懂吗？”
碍于应爽那如有实质的杀气，楚老三只能跪地。
就在这时，门外又传来了声音。
“赶紧滚回去，你们都挤在门外干什么！”说话间，雷老虎就闯了进来，与其一同进来的，还有沈二狗与小翠儿两人：“谁敢踢我的馆子，滚出来！”
“雷兄好威风。”
望着脸上又多了几处伤口的沈二狗，应爽眯了眯眼，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
再看雷茂时，对方的脸上明显出现了几分惶恐。
可楚老三却不懂两人之间这些弯弯绕，背后有了靠山的他，当即一拳朝应爽轰来！
这一拳来的倒是极快，应爽也只能闪身避过。
但下一刻，他抄起身下座椅，就朝楚老三砸了过去。
伴随着木椅的碎裂声，楚老三应声倒地，可应爽全然没有发泄够，只接连拎起眼前能见的东西，不断朝对方身上砸去。
直到楚老三没了动静，他才直起身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液。
“呼，还挺累人的，雷兄，我托你做的事，你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