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快乐感吞没时，她听到自己已哑掉的声音说：“好。”
于是，今天中午醒来后，就被笑容明亮的苏默予，抱着去往苏宅，一路上他都没让陈晗沾地，像是害怕她沾地就会碎掉一样。
他搂着她，亲昵地蹭蹭她的脸，细细碎碎地吻落在她的发上，额前，耳垂，鼻尖，然后是圈紧她，在车后座与她留下差点再次失控的吻。
进入苏家大门，陈晗那浅浅地笑容一滞，客厅里，苏茉和她的家人都在。
餐桌上，在长辈们的高声交谈中，苏默予在桌下与她十指交扣，拇指还轻轻的摩挲她的拇指，似是在安抚。
全程陈晗都不在状态，模模糊糊的交谈声传来：
“默予还年轻，大学就好好享受吧，以后家里的事业有得他忙的时候。”
“是啊，a大是个好地方，我们苏茉也在，孩子们都好好享受吧。”
“咳咳，a大的风景也适合约会，孩子们可以……”
“爷爷，爸妈，我有了想结婚的对象。”
苏默予打断了席上的交谈声。
听到苏默予的话后，长辈们表情并不吃惊，而是互相对视，笑着，仿佛早就在等他说出口。
苏默予眼底的笑意藏不住，看着陈晗，像是专门讲给她一个人听：
“我想和苏茉结婚。”
话一出口，他像烫手般，松开握住陈晗的手，嘴角的笑还印在脸上，只是看向陈晗的眼神有无尽地乞求和绝望。
长辈们兴奋地拥上来，把他换到了苏茉身边坐着，开始交流两家接下来的生意合作。
陈晗心里已经感知不到任何难过，她机械地起身离开，席上的所有人都看不见她一般，继续庆祝。
走出苏宅的那一刻，陈晗想：
“自己成了豪门的玩物啊。”
黄昏把陈晗的身影拉长。
透过干净的玻璃橱窗，她看到婚纱店墙上的标语：为自己穿上婚纱。
她走了进去。
立在镜子前的陈晗，身上是一件纯白的裙摆嵌有无数皱褶的裙子。
褶皱裙上蒙有一层柔柔的轻纱，柔美的蕾丝花边修饰波浪形的袖口，顺着光裸的肩头往下，点缀着螺旋藤蔓式的净白色玫瑰，婚纱裁剪得体，裙摆蓬松。
店里的导购在一旁，夸她让像从云里走出的公主，温雅又华丽。
陈晗怔怔地望着自己身上的婚纱，只觉得导购在哄人。
明明那层轻纱不够轻盈，白玫瑰绣得不够精致，还有，婚纱的质地、款式不是华丽中的简单，而是纯粹的简单。
最重要的是，穿婚纱的人，没有丝毫笑意。
不好看，陈晗心想。
“很好看。”季念的声音。
陈晗转身，诧异地望着他：“你怎么来了？”
“老婆试婚纱，老公怎么会缺席呢。”他亲昵地伸手打算摸摸陈晗的脸。
陈晗侧身避开，他的手僵在空中。
身旁的导购识趣地离开。
“我记得，已经跟你说过，合作终止。”陈晗皱眉，淡声说道。
季念走近了些，附身下来：
“可是，我没同意。”
“陈晗，我比他差吗，你宁愿当别人的情妇，也不愿意跟我。”
被他口中的“情妇”激到的陈晗，声音更冷了些：
“我今天没力气说话，直接说吧，你找我想干什么。”
季念站直身，视线在她的身上走了一圈，说道：
“我想吻你。”
“有病”二字已到齿间，陈晗看到了橱窗外的苏默予。
他似是跑过来的，正在平复呼吸。
“配合我一下，只要笑着就好。”陈晗快速对季念说道。
她把季念推到镜子前，快速地把身后衣架上的新郎西装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