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看了都得迷糊。”
陈晗瞬间炸毛，脸红扑扑地想找词骂他，搜刮了半天，等来了苏默予先开口：
“这不是你对她的评价吗？我给你递椰汁，你就只顾傻看别人鼓掌，半天不理我。”
“我问的是你的评价，你模仿我干嘛！”陈晗不依不饶。
“是好看的。”苏默予坦率地回复。
“但是，”苏默予在陈晗瞪圆地眼睛下，心里莫名窃喜，又认真地补充道：
“年级第一陈小晗，你想想，海滩、星空和篝火本身就自带美感，精心打扮后在篝火前跳舞，不只是苏茉，谁都会好看吧。”
“例如，刚刚跟苏茉在一起的那几个女生，甚至，烦人的谭恬，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打扮一下在篝火前跳大神都会比平时好看，都能吸引他人的注意。”
“至于刚刚那人说你是因为喜欢被关注才考年级第一的，陈小晗，她是因为不想被别人关注才不考年级第一的吗？”
苏默予此时说话的表情像在讲解他擅长的数学题，认真又理性。
心情转好的陈晗，歪了歪头，又不满地追问道：
“那我呢，为什么只拿别人举例？”
“你不行。”苏默予脱口而出。
又被气到的陈晗凶巴巴地拎起自己的“铁拳”，一脸“你快给我个解释”的表情看着苏默予，然而，他只是眉眼含笑地站着，不开口。
陈晗的拳头轻捶了下他的胳膊，他像是终于满意了，自言自语般：
“不想你给别人看。”
反应了一会的陈晗，低头盯自己的脚尖，轻声说：“都说了是举例，举例而已。”
头顶是苏默予认真又无赖的声音：“举例也不行。”
苏默予的脑海里开始出现陈晗在篝火前，在众人面前扭动腰肢的画面，男生们围上去要合影的画面，他想，他一定会把那些靠近她的人都丢到海里喂鱼！
光是想象就已经生气，苏默予把脚底下的沙往陈晗脚上拢，她双脚都被埋在沙里，她关怀智障的眼神刺裸裸的落在专心给她埋沙的苏默予身上。
“对了，你干嘛说谭恬烦人？她又没惹你。”陈晗回想他刚才的话，替谭恬不满。
苏默予埋沙的动作一顿，似乎更生气了，继续把沙子拢向陈晗，她半截小腿已陷进沙里。
“陈晗，”苏默予终于停下动作，语气幽怨地开口：
“要是谭恬和季念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
陈晗扑哧笑出声：“你是认真的？”
“回答我。”苏默予一脸严肃。
“他们都会游……”陈晗试图唤醒他的理性。
“假设他们都不会游泳呢？”苏默予拒绝被唤醒，低头又继续给陈晗埋沙。
被苏默予的态度影响，陈晗竟开始认真想象，谭恬和季念在水里扑腾着，等她救援的画面。
人命关天，她该救……
“谭恬！？”陈晗喊叫出声。
“回答错误，你该喊我，而不是自己冒……”
正低头专心给陈晗埋沙的苏默予话没说完，就看到陈晗拔腿就跑向他身后，沙子塌进陈晗留下的，用脚踩出的沙洞中。
“谭恬，你怎么了？”陈晗已奔到谭恬面前，焦急地问道。
眼前的谭恬，全身湿漉漉，发型凌乱，脸色苍白，眼眶通红，像是一个不识水性的人刚被人从海里捞出来。
谭恬动作迟缓地抬头，像是努力地辨别眼前人是谁，呆立了几秒后，大哭出声：
“小晗……”
谭恬的整个身体在发抖，陈晗慌乱地抱住她，手在她背上安抚：
“我在，我在，怎么了？”
谭恬只是埋在陈晗肩旁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