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杨跟着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见，“变化不大呀，至少我还在你身边，以后也会。”
乔纾言睁开双眼，莞尔道：“好。”
她低头给徐邵发了条消息，让他找个机会将照相馆买下来。
就当保存她的念想吧。
乔纾言眼眸微眯，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算了算，父母的忌日也快到了。
现在她恢复了记忆，那不光要恢复乔氏从前的风光，更要将杀害父母的幕后黑手彻底揪出来。
思索间，座椅上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乔纾言从回忆中抽身，低头扫了眼屏幕上的名字，才接通。
“舒畅姐？”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只听舒畅轻声道：“这几天我查了账本，确实有些地方对不上，公司现在财务上有很大的漏洞。”
闻言，乔纾言紧抿着唇，“应该是乔建仁的手笔，把这些漏洞都查查。”
舒畅扶了扶眼镜，“好的乔总，但是公司现在经不起大项目出问题，得提前警惕着。”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有几个合同不对劲。”
乔纾言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是我之前处理的那几个吗？”
“对。”
舒畅忍不住莞尔，“您停掉的几个项目，基本都是乔董主动和其他集团签订的合同。”
“之前虽然交接一切都正常，但真正的账面却显示亏损了几个亿，而且全是乔氏来承担其中的亏损……”
乔氏的法务部，可是在整个海市都出名的，怎么可能出现这种纰漏。
除非是有人故意把合同漏了出去，没有让法务部经手。
谁能有这么大的权力，又能从中获益，乔纾言心里也都清楚。
舒畅又用简单的话解释清乔氏的现状后，忍不住叹了口气，“以后怕是还有很长一段路得走。”
乔纾言轻轻“嗯”了声，“以后，还得舒畅姐多帮忙了。”
舒畅莞尔，“都是分内事。”
电话挂断后，乔纾言目光渐冷，又给徐邵发了条消息：
【查一下停掉的几个项目里，对方集团的股东名单】
……
祁擎宇从疗养院离开时，天已经彻底暗下来。
他坐在后座，听副驾驶上的周论喋喋不休讲着今天公司发生的事，和几条需要回复的合同。
车内的灯映照在他的脸上，忽明忽灭。
祁擎宇视线停顿在手边，脑中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今天在疗养院内发生的一切。
从见到乔纾言第一面开始，好像后面全都开始不可控起来。
无论是病房内柯杨紧紧护着乔纾言的样子，还是两人亲昵打趣的样子。
他都记得尤为清楚！
下午那会儿，从病房出来后，祁擎宇仔细观察过孟莞然腿上的伤口，也询问过专业的医生。
这种伤口的走向，绝非是别人动手推到造成的。
不过却也无法百分百保证没有意外出现。
祁擎宇虽然心里不愿承认，但不可避免的是，他确实对孟莞然今天反常的行为感到怀疑。
他手指轻轻翻了几页文件，随后又放在一边。
不论怎么说，孟莞然都曾经救过他一命，就算骄纵些，也无可厚非。
更何况，医生也说过，孟莞然手上的伤确实还没有痊愈。
祁擎宇微不可见摇了摇头，把这些离谱的念头全部抛开。
他怎么会忽然思量乔纾言的话？
反而去怀疑善良又纯真的孟莞然！
“祁总？您在听吗？”
听见周论的话，祁擎宇才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说完了？”
周论犹豫着点头，将手里的文件全部整理好。
他不时觑着祁擎宇的表情，压低声音说：“您之前一直让我调查的那位神医，下午查到了一些线索。”
话音刚落，祁擎宇抬起头，“说。”
周论慢慢道：“您还记得几周前，您和乔小姐离婚时，出现在乔小姐身边那个男人吗？”
祁擎宇淡淡睨了他一眼，眼中满是的警告意味。
周论连忙解释：“当时我看见只觉得有些眼熟，这几天才终于想起来，这个年轻男人，好像当初在神医身边出现过几次。”
他一边说着，一边回避祁总的视线，“我记得当初其他人喊他是，神医的徒弟？”
说完，他情不自禁小声喃喃道：“就是不知道乔小姐是怎么和他认识的。”
神医行踪飘忽，许多人重金都买不到神医的下落。
可神医的徒弟最近竟然跟在乔纾言身边，这也是最开始周论没有第一时间说出的原因。
祁擎宇眉头紧锁，冷下脸道：“怎么现在才说。”
周论见他表情不对，索性直接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也不知道乔小姐是怎么跟他认识的，看起来，两个人关系还不错。”
“您说，会不会乔小姐认识那位神医？”
“不可能。”
祁擎宇想也不想，立刻否认了这种可能性，“她一个贫民窟出来的女人，怎么可能认识神医？”
话音刚落，他莫名想到了白天在疗养院内的那段对话。
乔纾言一眼就能看出孟莞然的伤没什么大碍。
难不成她真的跟神医有什么渊源？
“祁总，我先去调查那个男人的身份。”
周论毕恭毕敬的准备离开办公室。
但他刚走没两步，祁擎宇忽然冷声打断，“除此之外，去查一下他们今天都去了哪里。”
这个他们是谁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