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夏娘子了。”
“公子客气了,这都是奴家该做的。”
这时其它的小娘子们也挤了过来,对宇文正一阵嘘寒问暖,夏娘子则趁此机会,赶紧把自己的手绢丢进江里,太糗了,现在想起来他八成是撞了一鼻子的屎。
夏娘子在河边柳树上擦手时,正好看见了心有余悸的夏无双。
她只想让该死的马车走快一点,可没想让那马发疯,好在这一路虽然风驰电掣,却没有百姓受伤,实乃不幸中的万幸。
夏娘子朝夏无双尴尬的笑了一下,毕竟她在那里擦屎被人撞见,确实不是一件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见夏无双没理她,便赶紧带着自己的丫鬟回了画舫,现在她越想越觉得,她从宇文正鼻子上擦下来的东西就是马粪便,这不换一身形头再出来,实在是没脸见人。
说起来她也是为了那一万两银子,要不是宇文正答应帮她要回那一万两银子,她才懒得上前去献殷勤,而且还是第一个跑过去,再现想来自己真是蠢透了。
宇文正被摔的一脸狼狈,好在那些围过来的各家头牌姑娘们,个个都是梳妆打扮的好手,六七个人,七手八脚的就把他又收拾的干干净净风流倜傥。
不过这个过程他可没少遭罪。
要知道现在围在他身边的这些小娘子,哪一个不是风月场所里的老玩家,在给他整理仪容时,也不忘对他上下其手。
没办法宇文正人长得帅,又是天下第一才子,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小娘子哪个能忍得住,不在他身上掐点油下来。
最可气的是,不知道哪个小娘子,居然在他的棒槌上使劲的摸了几把,到现在都还火辣辣的。
但为了维护自己的人设,他也只能打落门牙往肚里吞,不光不能生气,还得对这些花痴女,拿出一副欢迎大家来摸的气势。
至于宇文正召集的捧哏大军,两三里路的狂奔,早已让他们累的虚脱,此时一个个全在地上躺尸。
宇文正掐指一算,就知道此时不宜上山,没有这些捧哏的话,他要是跟方成比诗词,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
于是叫人先把拜山贴送上去,这是儒家这个圈子里,上门踢馆的规矩凡事都得讲礼。
书院里的学生出门游学,一般都会随身带几张,由自家山长亲自书写的拜山帖。
上次卫昆也是带着拜山贴来的,只是还没等上山,半路就被方成打发回去了。
这次宇文正拿着拜山贴再来,自然是要一雪前耻,至于帮那些花痴女讨回八万两银子,那只是他做为胜利者后的顺带,让自己的战绩变的更加辉煌,彻底把牛棚书院,钉死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山上,顾春秋拿着拜山贴找到方成时,他正在自家院子里,教珠儿烤蛋糕。
厨房里,方成用酒坛做了一个烤炉。
珠儿蹲在烤炉前,双手放在膝盖上,一边看着炉子下面的火,一边吸着鼻子去闻坛子里的香气。
“公子,发糕真的可以烤着吃吗?”
珠儿没见过蛋糕,但她见过用米浆做的发糕,她觉得自家公子做的就是发糕,只是把米浆换成了面糊。
方成笑道:“不能吃,你还在那里咽口水?”
珠儿小脸一红,说道:“可是公子往里面加了好多鸡蛋啊,闻起来真的好香。”
“差不多可以了,取出来尝尝吧,小心别烫到手了。”
方成说完出了厨房,正好顾春秋也来到了院门前,手里挥着拜山贴对方成道:“师侄……嘿~师侄,这儿呢。”
方成过去打开门,将顾春秋放了进来:“师伯什么风把你老给吹来了?”
进门的顾春秋没好气的道:“坤头书院的妖风,我说师侄你小子,落了坤头书院的面子,现在人家的小师弟打上门来了,你可不能不管啊。”
书院现在是方成的,方成也有义务捍卫书院的名誉,以及那虚无缥缈的文运。
但是顾春秋这老头,一来就把责任全都推到了方成身上,把自己当傻子,这就让方成有些不舒服了。
“师伯啊,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这就去给他们赔个不是,大家一起化干戈为玉帛你说好不好?”
“啊?”
“我说天下读书人,说到底都是夫子的门生,往大里说不管我们牛棚书院,还是坤头书院,咱们都是一家人啊,一家人岂能说两家话,你说是吧?”
“不是,你小子这大清早的,是不是喝酒喝高了?”
方成笑道:“师伯是你先跟我讲醉话的吧?”
“我……”顾春秋一时语塞,旋即苦着脸道:“那要不咱们重新来一遍?”
方成笑道:“那倒不用,怎么说这书院我也占了七成,我总不能光拿银子,不尽义务那也说不过去,师伯你说对吧?”
顾春秋呵呵一笑:“宇文正那小子已经上山了,就他一个,书院里的其它学生是指望不上了,现在就只能指望你了,你现在可是我们整个书院的希望。”
“师伯你确定就只有他一个人上山?”
“本来是人山人海的,但中途出了点意外,除了宇文正的马受惊了,那些人一路跟他跑到这山下,全给累虚脱了,现在全躺在山下起不来。”
“哦?还有这事?”
“对了师侄有关以文会友的事,我还得跟你介绍一下,比试一般分三场,对子诗词一场,辩论一场,书法字画一场……”
方成诧异的看着顾春秋:“等下师伯,我听常英他们说,每年不是都只比一场的吗?今年怎么成场了?”
顾春秋笑道:“往年比一场是因为没办法,不管怎么比都是输,这输一场总比连输三场好吧?
但是今年不一样了,今年咱们们书院有师侄你啊,咱们不但要赢,而且还要连赢三场,让世人好生看看,他们眼中的天下第一才子,在我师侄面前,那就是个屁。
这样不光师侄你能一战成名天下闻,咱们书院也能借的你的光,从此扬眉吐气。”
“你改规则了,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这不是想给师侄一个惊喜吗?”
“那我可真是谢谢你啊。”你这老家伙一改规则,我的计划就全被你打乱了。
方成想了一下,还是有些气不过的道:“我说师伯,你到底知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跟着宇文正一起来?”
“知道啊,他不是想给自己造势吗?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诗词写的好坏,全靠人来说。
以前只知道宇文正那小家伙,文采不错,现在看来那小子,玩弄人心也是一把好手。”
“那你还改规则?”
“师侄这是没有赢的把握?”
“赢肯定是要赢的,你老年纪大了可以不在呼脸皮,我还年轻以后要混的日子还长着呢,可不能不在呼脸皮。
只是怎么赢,我还得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