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香的判断,终未出错,担心的轻骑追杀,并未出现。
只不过,当六人或多或少都身带血迹地重返使团时,难免引起了一些惊疑。
童贯第一时间召李寻香询问究竟。
得知事情原委,童贯怒声而起,便欲寻辽人讨个公道,却为李寻香所阻。
“主谋已死,为梁辽两国的和平计,大哥,我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难不成就这么算了?弟啊,你可是险死还生啊。若非你智计非凡,先一步做了妥善布置,只怕大哥真见不到你了。不行,你的公道,我必须替你讨回。别说这事他们理亏,断无翻脸之理,便是翻了,又待如何?我大梁,还会怕了他们不成?”
童贯这声拖长了音的“弟啊”,听得李寻香一阵恶寒。
怎表示亲近就非得喊得这般娘们唧唧?
呃,这货是个太监。
李寻香还未从恶寒中摆脱出来,童贯那只与其年纪绝不匹配的滑腻大手已开始轻抚他的脸庞、头颈。
我了个去!
若非李寻香身负影帝之质,只怕早已忍不住跳起。
这死太监,怎竟突然摸上了!
难不成,还想搞个基?
记忆之中,深宫大内,除了太监与宫女之间的对食,还真有两两之间的搞基。
难不成,这死太监竟想将兄弟变成了姐妹?
一念及此,李寻香再也安耐不住,往常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他,脸皮一抽,后退一步逃离了童贯那滑腻的大手,颇有些急切地道:“大哥,公道之事,就这么算了。毕竟北上会盟才是真正大事,别因这等小事而坏了大计。帝姬那般尚不知情,我得赶紧过去也上禀一番,免得又生事端。”
不待有些愕然的童贯反应过来,李寻香已是躬身行礼随即转身离开。
怎么回事?
这小香子怎表现的与平素有些不同?
一时错愕的童贯,也唯有将事情归结到李寻香仍有些后怕担忧的原委上,怎都不曾想到,竟是对方全然想岔。
赵梦辰的营帐,便在童贯的左侧不远。
转身逃出童贯所在的李寻香,自是几步功夫就奔进了赵梦辰的所在,那份急切连守在门口的宫女都阻之不及。
“香公公,你得等我通禀并获帝姬准许,方能......”
又惊又慌的宫女,话还未说完,已被正自心忧的赵梦辰挥手赶出。
若非不想让宫女瞧出丝毫异样,赵梦辰早在李寻香冲入营帐的那一刻便直接迎上。
“你可曾受伤?可已瞧过御医?你可有感哪里不妥?”
李寻香这一在童贯营帐耽搁,赵梦辰自是已经听到了各种传言,知道了前者遇袭之事。
若非担心被人瞧出她与李寻香之间有些不同寻常的亲昵,赵梦辰只怕已经按捺不住直接前往童贯营帐面见李寻香了。
这刻,眼见李寻香远无平素镇定地急急冲入,心中那份忧惧自是不减反增。
“我并未......”
伤字还未出口,已从羊脱虎口的惊慌中摆脱的李寻香,忽起他心,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急急道:“倒是没受什么大伤。只是我的脸,帝姬你可得好好帮我看看。别留了疤,毁了容。”
听李寻香这般一说,赵梦辰倒是放下心来,抬眼仔细打量,见英气的面庞既无伤痕也无血迹,难免诧异:“瞧着并无伤痕,又哪来的留疤毁容?”
“当真?帝姬,你可得仔细看了。哦,看了还不够,得好生摸摸。有些隐伤,可是瞧不出来的。我这玉树临风的脸,可断不能毁了。”
“呸,你哪来的玉树临风的脸。”瞧见李寻香还能开得这种玩笑,赵梦辰自是心忧具去,轻啐了一口,可不知为何,竟当真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上了李寻香的脸庞。
玉手轻抚,那美妙的感觉,自不可与方才童贯之手抚脸带来的感觉同日而语。
那是恶寒惊恐,这却为心甜意蜜。
李寻香忍不住轻嗯了一声。
以为当真触到了隐伤,令李寻香吃痛轻哼,赵梦辰一惊之下正欲收手,却被前者一把捉住,轻按在了脸上。
“仙子,断不可就这般收手。你可知,我方才差点当真被毁了容来着。”
这声仙子出口,赵梦辰自是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眼前这无赖,分明是无赖劲再发,又想着办法占她便宜来着。
“放手!你又耍的什么无赖。”羞意泛起,脸若桃花。
“真的,我可不是耍无赖。”
李寻香一本正经地将方才被童贯抚脸的经过与那时内心的感受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跟着道:“再摸下去,怕是真会毁容。所以,仙子这会可得好好摸摸,将那残留的恶心气息尽皆消了。”
“你这......”
赵梦辰又羞又躁,却不知骂什么好。
眼前的无赖,分明就是在占她便宜,可那只大手偏偏用力按着她的玉掌,怎都抽不出来。
“我这可不是占仙子便宜。”
这还不算占?
赵梦辰娇嗔着翻了翻白眼,正欲开口,却见眼前无赖又换了幅忧心神情。
“仙子,我听说,皇宫大内,不仅有太监与宫女之间的对食,还有太监与太监之间的那个。若他真有了那个意思,我当如何是好?我可反抗不了堂堂太师。”
这又瞎扯的什么!
赵梦辰的玉颜越发的红艳,忍不住跺脚娇嗔:“你又哪来的那等龌龊想法。那个......你说的那个,虽是真有,但童太师并不喜那个。”
“当真?仙子可能保证?”
另一只玉手,忽然扭上了李寻香的腰肉,赵梦辰努力装出一幅恼怒神色呵斥:“还不放开!你要耍赖到什么时候。”
“哎呦,疼。仙子不保证,我就不放。”
“我又如何保证!”
装出来的恼怒一现即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