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意浓别过视线。
这头,景希发现了陆屿夏少了一条腿,她震在了那儿,宛如晴天霹雳。
陆屿夏轻声细语,慌忙解释,“师父,我没事的,虽然出了点儿意外但是有朝一日我可以站起来的时候,我安上假腿,还是可以跳的,师父你、你别怕,我……”
景希红了眼眶,她握着陆屿夏的手让她别往下说了,哑声道:“师父陪着你。”
陆屿夏笑得很灿烂:“谢谢师父,师父你去国外见到Tessels老师了吗?”
邱意浓转身走了,进屋去厨房。
拧开水龙头把手心里的汗给冲刷掉,又洗了一个玻璃杯,去接热水,听着水声她的心情也跌入谷底。
她想幸与不幸都该有尽头。
而夏夏呢,她余生该如何是好。
康复、安装假肢、适应、再上舞台,哪一个过程都是抽筋剥皮,都要超强的意志力。
接完水出去,刚进后院,听到了景希的声音,“晏州。”
邱意浓身子一隐,藏了起来。
她只看到了他们投在地上的影子,一个挺拔,一个纤细。
“夏夏怎么弄的,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去年。”陆晏州的声音又低又沉:“从楼上摔下来。”
“怎么摔的?”
“被人推。”
景希和邱意浓同时抽了一口气!
景希问:“被谁推的!”
邱意浓也很好奇,夏夏明明说是她自己掉下去的,可陆晏州为何说是被人给推下去的。
到底怎么回事?
她分神的那一会儿,景希已经走了,她没听到陆晏州对她说了什么。
她一个恍惚,一道人影猛然逼来!
她仓皇后退,手里的水杯也跟着飘摇,水荡出来泼在了她的前襟。
她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他的大掌给钳住,力道大的她感觉骨头要被她捏碎!
杯子掉在了地毯上,只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陆晏州拖着她的手上了楼,邱意浓一路踉踉跄跄,挣扎反抗都没用,直到到了楼梯尽头,他扣着她的手腕把她一甩,她的后腰撞上了护栏!
疼痛传遍她全身,眼前他慑人的气场逼近,五官凌厉、眼神剜人!
她红唇蠕动,“你……”
他一下捏住了她的下巴,戾道:“想我退婚,想我娶你,想和依依争宠,是不是?”
“……”邱意浓何时这样想过,她拧着细眉,否认:“我……”
“小畜生,你也配,真会异想天开!”他压低了声音,从喉管里滚出来的字带着尖锐的刺与恨:“不如我也弄断你一条腿,你应该陪着夏夏残,你应该受和她一样的苦!”
邱意浓心里颤了一下,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张唇,却因为反胃而无法吐出半个字。
陆晏州额角青筋暴起:“从这儿跳下去,我就考虑饶你一次,跳!”
邱意浓没动。
就在这时,“大哥,你在做什么!”
听到这声音,陆晏州本能地一松手,邱意浓挺直腰背,脚下一个趔趄,身子一斜。
陆晏州下意识伸手。
邱意浓的衣角从他指尖掠过去。
他没抓住她。
邱意浓从楼梯滚了下去。
“意浓姐姐!”陆屿夏吓一跳,本能地从轮椅上站起来,她忘了自己只有一条腿,往前一迈,扑腾一声摔在地上。
陆晏州见此,连忙从楼上下来,直接跨过摔在楼梯下、邱意浓疼得扭曲的身体,去把陆屿夏抱了起来。
“夏夏,你怎么样?”
陆屿夏咬着自己的嘴巴,鼓着腮帮子,震怒:“你推意浓姐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