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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仙侠 > 水浒异传:草泽龙蛇传 > 第六回 白山黑水孽龙出世 联金灭辽阉臣失机

《念奴娇》:

天丁震怒,掀翻银海,散乱珠箔。六出奇花飞滚滚,平填了、

山中丘壑。皓虎颠狂,素麟猖獗,掣断珍珠索。玉龙酣战,

鳞甲满天飘落。

谁念万里关山,征夫僵立,缟带占旗脚。色映戈矛,光摇剑

戟,杀气横戎幕。貔虎豪雄,偏裨英勇,共与谈兵略。须拼

一醉,看取碧空寥廓。

这一首咏雪词,乃金国第四个皇帝完颜亮所作。该词气势磅礴,意向逼真,道尽北国雪景。非单纯写景也,实借景抒情,以吐胸中豪气,东北风光、人物如此。闲话表过,言归正传。

话说那东北苦寒之地,有个金国,起于白山黑水间。古名肃慎,隋代改称靺鞨。其中有黑水靺鞨一支,东濒渤海,南接高丽,曾以兵一十五万助高丽抵抗李世民大军,甚是剽悍,后皆为大唐名将薛仁贵所败。唐开元年间归化,置黑水府。五代时,其部族在南籍属契丹者,称熟女真;在北不入契丹籍者,称生女真。生女真地拥黑龙江、长白山,此所谓出“白山黑水”间也。

其皇族始祖函普,六十余岁与弟保活里自高丽来,兄阿古乃留高丽不从,后世迁居至辽东半岛,与当地渤海人融合,称“曷苏馆部”。函普侨居按出虎水之滨完颜部落,娶完颜氏六十岁之妇而生二男一女,遂以完颜为姓,后代称“按出虎水部”。弟保活里居耶懒,后世繁衍,便称“耶懒部”。

函普一支六世传至乌古乃,耶懒部归附,为生女真部落长。乌古乃嗜酒好色,饮啖过人,时人呼为“活罗”——即食腐之乌鸦也。受辽节度使之封,善识人,以长子劾者柔和,命专务家事,次子劾里钵继其为节度使。

依女真“兄死弟继”之例,劾里钵死后依次传四弟颇剌淑、五弟盈歌——辽人呼节度使为太师,宋朝人讹呼为“扬割太师”。从父之长门一系为“内官家”之命,任大兄劾者子撒改为国相。

盈歌故世前,循例将世袭之职还于劾里钵长子乌雅束。一夜乌雅束梦中追狼,发箭屡射不中,弟阿骨打射中之。天明向部下圆梦,众人皆道:“兄不能得,而弟得之之兆也。”

当初,劾里钵于一次部落之战中,身受四创。疾重时抱次子阿骨打于膝上,抚其发道:“此儿长大,吾复何忧?”故世前召盈歌遗命:“乌雅束柔善,若办集契丹事,阿骨打能之!”后乌雅束死,阿骨打继位,即金开国皇帝金太祖完颜旻是也。

出生时有五色云气屡现东方,大若二千斛粮仓之状,辽国司天监孔致和私下道:“其下当生异人,建非常之事。天以象告,非人力所能为也。”时正宋熙宁朝,神宗皇帝用王安石变法期。

及长,生的细目虬髯、高颧隆准、鼻端如钩,静则鹰视狼顾,动则龙骧虎步。猿臂善射,一箭能超过三百二十步,部落中其九叔谩都诃最能射远,尚不及其百步远近。性沉毅果敢,胸怀大志,便有不臣辽国之心,被诸部落推为部落联盟之长,称“都勃极烈”。以“头鱼宴”得罪辽帝,复疲以岁岁“海东青”之贡,遂起兵反辽。

数战灭渤海国,并曷苏馆部之熟女真部。设“谋克猛安”军制,以三百户为一谋克,十谋克为一猛安。首战即以三千七百破辽号称二十七万大军于出河店;未几又以二万破辽军五万骑兵、步兵四十万于护步达冈。吴乞买、撒改、习不失率众劝进,不许;又得阿离合懑、蒲家奴、粘罕等劝进,遂即皇帝位。称:“辽以宾铁为号,取其坚也。宾铁虽坚,终亦变坏,惟金不变不坏。金之色白,完颜部色尚白。”于是国号大金,改元收国,以会宁府为都,起名上京。

阿骨打称帝后,增设勃极烈位次,以作升拜宗室功臣之序、兼佐政治军之职:罢“都勃极烈”;因三弟斡带已故,遂以四弟吴乞买为储君,称“谙班勃极烈”,平时“贰国政”,皇帝出征时监国;废部落联盟国相制,称“国论勃极烈”,以大堂兄撒改为之,后又改称“国论忽鲁勃极烈”;堂叔习不失为“阿买勃极烈”,执内政;五弟斜也为“国论昃勃极烈”,主军政。未几增八叔阿离合懑为“国论乙室勃极烈”即“副相”,主外交。

撒改死后,斜也继其位,堂弟蒲家奴补斜也职。又以撒改长子粘罕为“移赉勃极烈”,为国相又副之者——女真语位居第三称“移赉”;撒改弟斡鲁“迭勃极烈”为最末。

因仰慕中原文化,金国宗室、贵族多有取汉名者:阿骨打为完颜旻、吴乞买为完颜晟、斜也为完颜杲、吾都补为完颜昂、蒲家奴为完颜昱、挞懒为完颜昌、乌野为完颜勖、斡论为完颜晏、阿思魁为完颜忠、谷神为完颜希尹等。

有一些宗族长老,或死在前,或心念旧名,守之不改;阿骨打十一弟阇母,深厌南朝繁文缛节,恨屋及乌,凡南朝文化一概拒之,又仗兄长宠爱,拒领汉名,阿骨打亦不强之。

复命宗室子侄皆以“宗”字排名,以期宗室旺盛:嫡子绳果完颜宗峻、庶长子斡本完颜宗干、二子斡离不完颜宗望、三子讹里朵完颜宗辅、四子兀朮完颜宗弼、六子讹鲁观完颜宗隽、侄谋良虎完颜宗雄、侄蒲鲁虎完颜宗磐、堂侄粘罕完颜宗翰、族侄赛里完颜宗贤……

时有童谣:“南双龙、北双龙,死死生生两对龙。草泽更有龙蛇起,天下大乱龙打龙”——南双龙者,宋之赵匡胤、赵匡义兄弟也;北双龙者,金之完颜旻、完颜晟兄弟也。

北双龙之一的完颜晟吴乞买,即金国第二个皇帝,庙号金太宗的,系阿骨打同母弟。初为盈歌养子,生得阔面重颐,力能屠虎搏熊,性诙谐机智,气量宽宏,深孚众望。

出生时一道白气冲天,直侵南方,惊动时正打坐的二仙山紫虚观罗真人,乃起坐瞭望东北方,良久叹道:“南边龙虎山方走了一百单八个魔君,今北地又生出这第二条孽龙来,天下大乱矣!”随即出关下山,收得山脚下公孙氏家大郎为徒。

辽天庆二年春,辽天祚帝耶律延禧驻跸春州,命境外生女真各酋长凡是千里以内者,依例朝觐,适逢“头鱼宴”——即辽帝春日游猎所捕第一条鱼后举办之例行盛宴。酒酣之余,天祚帝轻佻靠于殿前栏杆,命诸酋长依次起舞为乐。

独阿骨打推说不会,任旁众再三再四劝说,始终不跳。天祚帝大为扫兴,顿感失了面皮,不觉脸有怒色。时吴乞买盘腿坐于兄长身后,见辽帝脸色不豫,似欲发作;而自家阿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态,当即站起躬身道:“俺兄不会,俺与陛下舞。”说罢,便以肥硕之身做胡旋舞,大有昔日安禄山之风,唐人诗道是:“环行急蹴皆应节,反手叉腰如却月”,引得耶律延禧及周围契丹众人哈哈大笑。

舞闭,见契丹人脸露轻蔑,指点为戏,女真人面有惭色,于是施一礼出宫,叫上六弟斡赛、七弟斡者、侄子谋良虎、堂侄粘罕等人,飞身上马,呼啸而去。不时众人回转,猎得狍子、马鹿、花鹿、雉、貂等堆积殿上,谋良虎更活拿得一头黑熊,独吴乞买不至。

辽帝正问间,忽殿外飞来一虎,不禁大惊失色,手中酒杯落地,习尼烈等护卫急急环护。只听“吧嗒”一声,台阶下早摔落一只吊睛白额大虫来,殿门口郎郎传来一声:“吴乞买献虎为陛下宴!”

殿上契丹众人方回过神来,喝彩不绝。耶律延禧惊魂甫定,命枢密使萧奉先捧一大碗烈酒予之,吴乞买一饮而尽。

阿骨打始终神色自若,自斟自饮,见护卫完颜娄室频频以目视之,乃徐徐起身,向辽帝告辞,率兄弟子侄躬身退出殿门,上马扬长而去。耶律延禧对萧奉先道:“此人意气豪迈,顾盼之间异于常人,当借口诛之,以绝后患!”萧奉先急以目下当怀柔诸生女真为解——此即“头鱼宴”故事也。

你道那日猎虎获熊为何如此轻松凑巧?原来自辽帝谕至,阿骨打率四弟吴乞买等与会,留三弟斡带坐镇部落,五弟斜也、希尹等辅之。吴乞买知耶律延禧贪货,历年来此地“春狩”,决不空手而回。临行时唤来堂弟挞懒,吩咐其备好前几日自己与谋良虎猎得之死虎活熊,掩车随后跟至,果然今日派上用场。至于仓促之间,猎得如许狍鹿,完颜子弟自不在话下。

宋金订“海上之盟”时,吴乞买曾任使节出使汴京,迎迓之宋室君臣见其容貌与太庙内太祖赵匡胤塑像非常相似,便心生惊奇。

及至靖康年间,便传时为金帝的完颜晟为太祖武德皇帝转世。而宋太祖之勇天下闻名,《水浒》说他:“一条杆棒等身齐,打四百座军州都姓赵。”听闻这金帝亦武勇非常,力能伏虎,更确之不疑,尽道是转世来夺太宗皇帝天下,并灭太宗子孙云。传闻不胫而走,人尽皆知。

南宋时,一夜赵构忽梦武德皇帝对其厉声道:“汝祖自摄谋,据我位久,至于天下寥落,是当还我位!”醒来信之而惧,把帝位传于太祖七世孙赵昚,此系后话,表过不提。

且说那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用完颜氏为心腹——以撒改、阿离合懑、斡本、希尹为谋主;以斡带、斜也、斡鲁、粘罕、斡离不为统帅;以娄室、银术可等为爪牙,数年间降高丽、收渤海,打得辽国几遭灭国。

这斜也、撒改、斡本、粘罕、斡离不、斡鲁、希尹、娄室、银术可、阿离合懑等皆为二十八宿降生,来辅北地双龙。那二十八宿:

角木蛟完颜杲斜也氐土貉完颜撒改

昴日鸡完颜宗干斡本奎木狼完颜宗翰粘罕

斗木獬完颜宗望斡离不壁水貐完颜宗辅讹里多

亢金龙完颜宗弼兀朮柳土獐完颜习不失

井木犴完颜斡鲁胃土雉完颜希尹谷神

箕水豹完颜娄室尾火虎完颜宗雄谋良虎

室火猪完颜阇母牛金牛完颜银术可

房日兔完颜阿离合懑毕月乌完颜忠阿思魁

参水猿完颜昱蒲家奴星日马完颜撒离喝

心月狐完颜昌挞懒虚日鼠刘彦宗

翼火蛇完颜斡鲁古娄金狗韩企先

女土蝠完颜习室鬼金羊完颜谩都诃

危月燕完颜石古乃觜火猴完颜活女

张月鹿完颜婆卢火轸水蚓完颜勖乌野

此等降生于白山黑水之凶神恶宿,后多有来犯中原者,竟造成汉民族自有史以来莫大侮辱——“靖康之耻”。

当时南朝这边,正如俗话所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朝朝天子出奸臣”,有宋一代,奸臣接踵,至这一朝,更是麋集。时先有“四凶”之说,即蔡京、童贯、高俅、杨戬四个奸臣,后又有“六贼”即蔡京、王黼、童贯、梁师成、朱勔、李彦。这四凶欺上瞒下、相互曲庇掩饰,把个朝政搞个七零八落,内忧外患,接连而至。

朝野尽厌这邦奸臣,只道君皇帝喜之。时有民谣:“打了桶(童)、泼了菜(蔡),便是人间好世界;杀了羊(杨)、吃了糕(高),百姓方得将息好。”

这时人恨不得打破“桶”的童贯,本是阉人,投宦官李宪门下。为净身时已年二十,去势不净,故颐下生须数十根。长得身形魁梧,皮肉结实,骨骼如铁。性巧媚,善察言观色,后宫自妃嫔以下皆献财帛以为照应,众人都道他好,受宠日高。

赵佶即位,在杭州置“金明局”,童贯主其事,与蔡京内外勾结,搜刮民间,中饱私囊。蔡京任相,荐童贯出使陕右,其本疏财,与宋精锐部队“西军”将校倒混个厮熟。及与西夏交兵,起兵十万,为统帅王厚监军。时宫中失火,赵佶以为不吉,驿马传诏禁止出兵。童贯接到看后收入靴中,王厚问其故,童贯道:“上欲功成!”竟命交战,收复西地四州,其权变立断如此。遂有军功,累官升至武康军节度使。

政和元年,宋室君臣听闻东北之地有完颜氏崛起,赵佶封童贯为太尉,出使契丹,以探辽、金虚实。宿元景私下谏道:“以宦官为使,为他国所笑。”赵佶以其曾败西夏,辽欲见之为解,遂派端明殿学士郑允中为贺辽主生辰正使,童贯为副。

到了辽廷,果为契丹君臣所轻,指笑道:“南朝乏才如此!”童贯灰溜溜回国,于路深恨契丹。至幽州卢沟河,入驿休息,半夜忽有一秀才模样的人求见,自称马植,幽州人士,为辽光禄卿。童贯与之交谈,此人言大辽气数已尽,故特来见,并详述辽金近来之事。

童贯顿觉不虚此行,深接纳之,回朝添油加醋向赵佶禀报。赵佶倍加重用,直抬举他为知枢密院事,统领武信、武宁、护国、河东、山南东道、剑南东川等九镇,加太傅泾国公。

不久,马植改名李良嗣,潜来秘藏童贯府中,童贯领其进宫,尽道辽天祚帝荒淫无道而女真强悍,辽国必亡。道君皇帝一晤大悦,赐以国姓,更名赵良嗣,许以全权密议联金攻辽之事。

宋政和五年、辽天庆五年、西夏雍宁二年,金邦完颜阿骨打称帝,年号收国。次年,阿骨打遣迭勃极烈完颜斡鲁攻占辽东京辽阳府,并命斡鲁为东京留守。越明年,改元天辅,新朝气象如日中天。

消息传来,赵良嗣于朝堂之上,口若悬河,极力鼓吹联金灭辽,再三道:“若犹豫,机将错失,事必不济。”道君皇帝与蔡京、童贯均认是收复已离中原二百余年之久的燕云十六州之大好时机。

时宋金陆地为辽所隔,政和七年秋,有辽东汉人乘船过海来投。又宋金近年已多买马贸易,道君皇帝委登州守将王师中等,以辽东汉人为向导,乘平海军之船,只说去东北买马,横渡渤海,为巡海之渤海熟女真甲士所阻,乃返回青州。

次年改元重和,复遣武义大夫马政及平海军指挥使呼延庆等自山东登州渡海使金,至金界,为金兵所俘,见了阿骨打,说了“通好伐辽”之意。阿骨打以渤海人李善庆为使,随同马政前来。蔡京等见了金使,史称“宋金海上之盟”。对宋使提出“攻辽还燕云地”之议,阿骨打命希尹手书:“所请之地,今当与宋夹攻,得者有之。”

这完颜希尹即降生金邦二十八宿之胃土雉转世,本名谷神,腹有才华,文章锦绣。生的面目黑瘦,垂胸一部大胡子,虽锦衣绣袄,却不修边幅,衣襟上每每沾有墨汁油渍,恰与雉身被华章却栖不择处类似。自阿骨打起兵,常在左右,参赞军机,又身为萨满教大祭师。

萨满教是金初国教,信仰万物有灵,因通古斯语称巫师为萨满,故名。具呼风唤雨、预言解梦、占卜通灵之力。与中原前“舞傩”、后“跳神”仪式依稀相似。

金天辅三年,这大祭师依据历年来据契丹字、汉字创的女真文字。得正式颁布。攻占辽西京时,权任西南、西北两路都统,后常任宗翰左路军监军。金国第三个皇帝完颜亶时,为尚书左丞相兼侍中,加开府仪同三司,封陈王。为相期间,倡导汉化,定礼仪、制度等,为金邦宗室第一个饱学之士。

此人心机深厚,富有远谋:曾头市之曾长者曾弄父子,即受其委派,定居宋地为细作,不时刺探军情与之联络。粘罕失马,即让希尹动用这一路,半道劫了段景住所盗之马。不想后来弄出那番结果——曾头市全军覆没,多年经营化为流水;而梁山折了个寨主晁盖晁天王。

且说完颜希尹所写信件传至宋廷,顿时朝野震动。太宰郑居中、枢密院执政邓洵武、太尉宿元景等重臣,外加广安军耆老安尧臣,纷纷上书,以为属“引狼拒虎”之策,日后必受反啮。童贯上《平燕策》,言云中为根本,燕蓟为枝叶,当分兵扰燕,后以重兵取云中。道君皇帝不置可否,只以安尧臣一介草民,关心国事,授其承务郎之职。

终于到了多事之宣和朝。宣和元年三月,道君皇帝派朝议大夫直秘阁赵有开、忠翊郎王环充带诏书及礼物陪李善庆还金。

临行廷争,赵良嗣坚持要用“国书”,赵有开以金邦小国,原辽节度使,阿骨打不过是原“扬割太师”之侄,用“诏书”即可。可笑宋朝君臣尚以大国自居,最后还是以诏书示金。

行至登州,赵有开患病一命呜呼。宋廷又收密报,言辽已割辽东之地于金,封阿骨打为东怀国王,道君皇帝起疑,不复派正使,只命呼延庆护送李善庆回国。阿骨打怒发,扣呼延庆于军中。呼延庆本是有心之人,闲来无事,倒也颇结识了金军数个宗室子弟。

这呼延庆,并州太原人,家学渊源,极使得一杆大铁枪,人但呼之为“铁枪呼延庆”。与呼延灼同为宋开国名将呼延赞之后,呼延必显之孙,父呼延守用,按族谱,呼延灼应呼其为太叔祖。时任平海军指挥使,家学渊源,武艺高强,且博闻强记,通晓契丹、金诸国语,所率部队,为宋朝禁军一支精锐海防水师。

后阿骨打派吴乞买随呼延庆去宋朝,临行前与呼延庆道:“联合夹辽本非俺意,现辽岌岌可危,本无须宋助。为双方通好之谊,故愿再谈,再不痛快,即取消盟约!”并让吴乞买去宋廷,具扬威之意,让南朝君臣看看金邦豪杰气象。

吴乞买一行来到汴京,赵佶、蔡京等亲自接待之,失惊于其貌与太祖相似乃尔,先存了个敬畏之心,及谈判闲暇之余,吴乞买稍显身手,宋室君臣更是心惊叹服。

谈判便即加速,约定如下:由金国攻取辽上京临潢府、中京大定府;宋朝攻取辽西京大同府、南京析津府。灭辽后,宋将原“澶渊之盟”所许贡辽之岁币转输于金;金答应将燕云十六州还复宋朝。

宣和二年初,道君皇帝复派赵良嗣以卖马之名义再度使金,御笔亲书道:“……据燕京(即辽南京析津府幽州)并所管州城,原是汉地,若许复旧,将自来与契丹银绢转交,可往计议,虽无国信,谅不妄言……”这道君意属燕云十六州,信中只提燕京及所管州城,不亦愚乎?赵良嗣不知信内所写,与完颜希尹谈判处处受制。无奈只得扩大燕京所辖,希恢复长城以南诸地归宋,被希尹、粘罕等所拒。

当时宋金双方最后约定:金攻取辽中京同时,宋攻取辽南京一带,事成之后,燕京归宋,宋则予金岁币五十万两。

赵良嗣无奈复命,道君才知乱笔自缚,再派马政携国书,内一一注明燕云十六州之地。阿骨打不再理睬,顾自攻占辽国上京临潢府。这上京乃昔年辽开国皇帝太祖耶律阿保机首定之都,为大辽五京之首,此京失却,辽国朝野上下气为之夺,至此金国已占辽境一半土地。

自金帝御驾亲征,果然不同凡响,进军以来,所向披靡,辽诸京附属州县,多望风而降,先后收降辽双州节度使张崇、霍石,九百奚部乙辛,北部讹里野,汉人王六儿、王伯龙,契丹特末、高从佑,龙化州张应古、刘仲良,咸州都统司言,汉人李孝功、渤海二哥,辽懿州节度使刘宏等,命各以所部为千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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