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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仙侠 > 水浒异传:草泽龙蛇传 > 第五回 呼保义谋局赋艳词 扑天雕助略献良策

《念奴娇》:

狂啸对月,自拟醉纵曲,无须和笛。愿乘超光俘掠影,心

遂玉蟾追捉。造父驭车,穆王西母,今古同相契。吟风长

眺,望中遗世艳绝。

薄雾岔路轻霜,蕴中犹隔,宿酒催华发。忽忆轻歌连曼舞,

杯住频探脂雪。时雨天星,愧无伟绩,今欲擅东国。挥戈

千乘,凤池来探春色。

话说宋江此人,自幼攻读经史,诗词也能来得。当时京城名妓李师师艳名播于天下,上至至尊巨卿,下至浮滑浪子,无不乐做入幕之宾。宋江自去岁元宵节一会,亦自念念不忘。回山后,便写下这首《念奴娇》来。词中虽尽有婉约之意,但其江湖豪客,别有一番心思也。

且说戴宗、燕青随宋江、吴用进了忠义堂内室。宋江命坐,开言道:“今日大聚会,向众兄弟宣了檄文,同唱了誓曲,难得众人一心,大事必成。现需烦你二人,公干机密。”戴宗、燕青齐声然喏:“愿听寨主哥哥吩咐!”

吴用取来一沓檄文,嘱咐道:“戴院长可带孙新、张青夫妇等人分去辽、金、西夏诸京,借机张贴行事。小乙带上书信只去汴京,一去李师师院,二往宿太尉府,自有道理。”

宋江从袖内取出一函,自是闻焕章书信,复又从案上取来一张雪白样薛涛纸,燕青双手接过一看,便是那首《念奴娇》……

燕青一怔,随即会心一笑道:“不劳寨主解说,在下明白怎地居中干事了。”宋江笑着递过封函,知燕青百伶百俐,道头知尾,无须再说。二人辞出,自去收拾行囊。

戴宗怀揣檄文,命小校叫齐在忠义堂西坡下伙房筵席大厅将息的部下十二个头领至其居处。众人听唤,齐往忠义堂第二坡右一带房赶来,戴宗早备好茶水相候。

梁山向重军情细作,酒店为诸路声息汇集之地,自大聚义后,更专设东西南北四山“作眼”酒店:分由孙新、顾大嫂;张青、孙二娘;朱贵、杜兴;李立、王定六领之。又命乐和、时迁、段景住、白胜走探军情,总头领即是戴宗。

因所担干系之特殊,名不能扬,功不能显,内中旱地忽律朱贵是干此最久者。另吴用、柴进、石秀、燕青诸人,不专职此务而单任某一机密勾当,事毕即还归本职,如前有石秀深入祝家庄以探盘陀路、吴用乔装术士赚取卢俊义。后有燕青潜身东京会李师师、柴进卧底南国倾方腊等举。

一时孙新、顾大嫂、张青、孙二娘、朱贵、杜兴、李立、王定六、乐和、时迁、段景住、白胜齐至。

戴宗分发了檄文,道:“接公明哥哥和军师将令,命我等不日去辽、金、西夏等国诸京公干并张贴檄文。目下金国风头正健,几年来已陆续打下大辽三个京师,只大同、幽州尚未易主。幽州复杂,还是我去。烦请诸位前去别地,千切不可动手,贴好檄文、探明军情即刻回山复命。”当下分派:

神行太保戴宗独赴辽南京析津府,此地即幽州也;旱地忽律朱贵、鬼脸儿杜兴赴辽西京大同府;小尉迟孙新、母大虫顾大嫂夫妇赴辽上京临潢府;菜园子张青、母夜叉孙二娘夫妇赴辽东京辽阳府;催命判官李立、活闪婆王定六赴辽中京大定府。除幽州、大同外,目下三京都在金国手里。

铁叫子乐和、鼓上蚤时迁赴西夏都城兴庆府;金毛犬段景住、白日鼠白胜赴金国上京会宁府。众人一一领命,去西坡筵席大厅用了中午酒饭,回去各自准备,只待山寨号令,便好下山。

燕青领了宋江交付的两封书信,先去西坡筵席大厅匆匆用过酒饭,回到居处,见隔壁戴宗正在候其一班属下,便也不去打搅,顾自回房,于床上仰天躺下,寻思此事应办的前后章程。

近黄昏时分,完全拿定主意,穿戴整齐,收拾盘费衣物停当,怀揣宋江书信,锁门出屋,便去忠义堂后西边一带房内去向卢俊义请安。

上得坡来,只见迎面三间白墙黑瓦大厢房,这日当值的是独火星孔亮,见燕青走来,在大门台阶上招呼道:“燕小乙,又要下山公干?卢员外就在厅内,候着,待我去禀。”

燕青心内甚是不以为然,心想孔氏兄弟弄性尚气,本事低微。为着有个好师父,竟能卫戍中军,与家主、公孙道长居一起,想我家主人武功当世第一,公孙先生更具半仙之体,何须他二人保护?只是不好面上流露,当下客气道:“有劳孔二哥了。”便立于门前平台上等候。

时值黄昏,冬日暖阳渐渐西下,忠义堂前几株合抱粗细的柏树上,次第落满了阵阵归鸦。炊烟袅袅,空气中弥漫了柴火稻草夹杂着牛羊肉的味道。燕青四下望去,但见四坡上:

伙房外曹正施威,操刀洗剥向猪羊;

筵厅口朱富含笑,引导士卒担酒坛。

铁扇子招揽先到头领,黑旋风偷食未熟牛首。

侯健着兵丁搬取冬衣,件件装车;

蒋敬拿算盘核算军饷,袋袋入库。

金钱豹督造军械,锻造锃亮;

青眼虎监营房舍,修葺光滑。

宛子城垛,轰天雷擦拭炮口;

三关隘口,九尾龟丈量城垣。

泊子里红日投照,点点泛光如碎金;

内港中艨艟倒影,矗矗旗杆似森林。

水军寨渔歌缭绕,马步场吆喝嘶鸣。

里面孔亮沿一条直溜溜横铺石板路,穿过天井,进了客厅,向正端坐看书的卢俊义禀道:“卢头领,燕青来见。”卢俊义抬眼和声道:“孔亮兄弟,小乙常来,何须每次禀报?直接让他进来就是,下次注意。”孔亮应了出去。

燕青进来,迎面便见一块匾额,上有“威震河朔”四字。两边一副对联,其联云:“俊气名高绕九曲,罡风义盛驰平原”,落款为“宣和元年正月宋江书”。居中一幅内府流出的小王都太尉的青绿山水图;正面案上设有三尺来高处州封门冻石雕刻的麒麟,当出自玉臂匠金大坚之手;一侧是青铜彝,插着几枝雉尾;一侧是黄玉琮,露出二尺来高红珊瑚。虽身处草莽之地,竟不失豪门巨富的气派。

当年宋江盼得一副手,然遍观手下,竟无一人:其时关胜尚未上山且名职未显、柴进过气皇孙复得罪权臣、林冲非己嫡系又身属官军弃子、呼延灼新败辱国、鲁智深桀骜强势。卢俊义一则勇够,可破晁盖遗言;二则誉高,堪增招安筹码;三则势孤,不至大权旁落;四则谋少,能握手掌之中。一赚二请三救,费了诺大心力,几乎倾梁山之力,破大名府救之上山。

宋江先后说让位呼延灼、关胜、董平,固当不得真,但对卢再三再四之让,恐也非全部是假。如此礼遇,更倾家以资,迎来山寨之大兴旺,故梁山泊大排名,星以天罡正名应之,为副寨主,居忠义堂后西边房内。

其人更具统帅之才,除水战外,马战、步战、伏击皆能。曾车轮战诸梁山步将而不怯;破曾头市,以一人之力活捉史文恭,报了晁天王之仇,由此奠定山寨地位;两破童贯,匹马活捉御前飞龙大将酆美,阖山皆伏,端的武冠当世,天下驰名。故宋江最为恩宠,极厚待之。

见燕青跪地,口称:“主人”,卢俊义忙扶起道:“你我现既为一会兄弟,这主仆名分就免了吧。”燕青哪里肯,搀卢俊义坐下,一时不觉笑将起来,道:“主人还记得那年李铁牛大闹忠义堂,砍翻杏黄旗后说的话否?道是‘去东京养李师师,便是大样’——今日竟是真的也。”

说着,把宋江那首写有《念奴娇》的信笺交于卢俊义。卢俊义扫了一眼,正色道:“干大事不拘小节,我思宋公明为成大业,岂能效那小女儿之态,单为递此一纸艳曲,巴巴地差你去见李师师?此中必有缘故。”

燕青道:“这个自然。我思宋寨主欲动李师师心事,直接挑明待大事成后,必许她嫔妃名份。再也无须偷偷摸摸,以娼妓之身,迎合当今道君皇帝。”

卢俊义点头道:“定是为此,若李师师有心肯作内应,必能套得那道君皇帝机密之事。只是姐儿或爱英雄,鸨儿爱的却是财物,欲成此事,非携几件异物,方能见得鸨儿,复动李师师之心。”

说完起身,于内室取来几件物事:一对汝窑金边玛瑙碗、四个曜变斑建盏、一个钧窑月白釉出戟尊、一根长白山带叶老山参、一支成形何首乌、十粒滴流圆大金珠。

燕青笑呵呵地包好,笑道:“此正是我这次来见主人的意思也。”卢俊义一笑道:“就你个精细鬼!”于是留饭为燕青预作饯行,并道:“明日元宵,早定了要祭祀晁天王。宋公明必要大办,你可后日下山。”燕青应了。

不时将出酒菜来:一盘鲁西黄牛肉、一尾黄河糖醋鲤鱼、一条炭烤山羊腿、一铜鼎嫩羊羔肉、一钵头清蒸肥鸡、外加果品蔬菜,一坛杜康好酒。燕青风卷残云价吃起来,一时两人酒足饭饱,燕青告辞,自回屋休息。

卢俊义目送燕青出了客厅,蓦地想起二件事来。当下换上深褐色万字不到头暗纹茧绸无袖对襟,戴上玄色东坡冠,叫上隔壁间公孙胜,一同走出房门,朝对面走去。

两人向后绕过中间高台上的晁天王祭堂,来到宋江、吴用所居东厢房。踏上台阶,向门口郭盛及两个值岗喽啰略一点头,便进入内院。这里与西厢房内又自不同:

进入仪门,正厅两厢皆有游廊,院中遍植树木,怪石嶙峋。两人沿左廊进入大门,甫一踏入,吕方便即迎来让坐,一边点上明晃晃的蜡烛来。霎时地面地砖光可鉴人,只是暗哑哑地侵人毛发,幸中间烧着一个铜制大炭盆,炭火正旺。

听监造铺设的青眼虎李云言,这地砖是专地要苏州人白面郎君郑天寿、光州人九尾龟陶宗旺特从浙西路平江府御窑弄来,名唤“金砖”,为的是扣之有金属之声,故称。据云此砖需入窑后以糠草熏一月,片柴烧一月,棵柴烧一月,松枝柴烧四十天,凡一百三十日出窑,尚需在桐油中浸泡百日方成,现今汴京皇宫大内延福宫诸殿即铺设此转,纵卢俊义出身大富,也觉稀罕。

不一会宋江戴一顶软翅唐巾,穿一袭月白色团花长袍,薄底皂靴,快步从书斋出来。卢俊义站起,宋江作揖道:“卢员外、公孙先生饭否?两位夜间过来,必有话说。”一边要吕方去唤来吴用、朱武二人。

寒暄毕,卢俊义道:“在下想起二件事来,极是要紧!兵法云:‘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今欲用兵,何止十万之众?不知现山寨钱饷冬衣、军械粮草所备几何?”

吴用一听,顿足道:“亏杀员外想得周至,此是我一时记虑不周,尚未见到!”立马命吕方速派兵丁,取柴进、李应、凌振、蒋敬、侯健、汤隆前来问话。

宋江问道:“员外所说第二件事是?”卢俊义答道:“今欲起大军出征,军纪尤需要严!军政司裴宣,固是端方君子,人人敬之,然其位卑功小,不能望重。最好是天罡内选一人担此位,某举一人执掌军纪,必定上下肃然,一体凛遵!”

宋江问是何人,卢俊义道:“功高德重、一秉大公,非美髯公朱仝不可!”宋江、吴用相视大笑。见卢俊义愕然,吴用笑道:“此公明哥哥与员外意同,昨日已定美髯公为密取幽州之‘关家军’监军了也!监军者,自管军纪之人。”公孙胜插口笑道:“两个武安王化身身临幽州,看彼地宋将、辽将如何应付?”

吴用续道:“就让裴宣留山寨当个副手。方才卢员外言此系重职,当于天罡内兄弟担之方配。现朱仝随军,吾意取石秀代之——此人心思缜密,干事锲而不舍。掌刑堂之蔡福、蔡庆目下也要出征,可给一道敕令,命二人只听关朱号令,斩杀地煞军校以下犯事者,不必解送。”见宋江点头,又道:“莫若再取杨雄专掌总刑堂,此人也是刽子出身。”

卢俊义摇头道:“不妥。石秀固是胆大精细,急人之难足不旋踵,也属高义。但过于隐忍果决,视其诱杨雄杀妻一节,手段一路使来,自滴水不漏,到底不够正大!至于杨雄,下手更是狠辣,想其妻不是如武松之嫂谋害亲夫,或卢某家贱婢通奴霸产,甚至不是如阎……”

说时看一眼宋江,见宋江面色尴尬,斟酌道:“不是如阎婆惜勒索无状,罪不至死。本为再醮之妇,贞洁有亏,休了便是,何必定需一妇人遭割舌剖腹、剐心分尸之灾?掌刑堂之人,务须时时体上天有好生之德!俗话说‘公门之中好修行’,吾梁山虽说不上公门,但刑堂一职,毕竟是个公器。”

说罢,向宋江躬身一礼道:“方才说起哥哥旧事,哥哥莫怪!”宋江腆面笑道:“你我弟兄,皆为一妇人上山,岂非天意?吾今也欲使一妇人,让道君皇帝上山!”说罢,五人仰天大笑。

这卢俊义一番话,大显敦厚,有古君子之风!心若清风皎月,坦荡无私。公孙胜、朱武不禁心下暗叹:要知石秀是曾独身劫法场缓其命、同陷牢狱的患难之交;破童贯时杨雄、石秀为其护卫,是除了燕青与间接与其有活命之恩的蔡氏兄弟外,算得上梁山仅有的两个嫡系!今日一体大公若此。

后来公议:凡朱仝外出期间,由公孙胜暂代军政司一职,裴宣副之,具体操行;总刑堂归武松执掌。

不时柴进、李应等皆至,吴用问起山寨粮草现况,神算子蒋敬不徐不疾,有问必答。

这蒋敬素有文才,精于计算,当初在黄门山即担当军师类角色,后来梁山大寨,隐其韬略——此属低调韬晦,因梁山不缺军师,尤其有吴用在。专务钱粮,梁山三军前头打仗,其于后头统筹物资支持。书上从未见宋江吴用为军需发愁,正其隐于幕后,默默贡献之功也。

见吴用问柴进军饷之事,扑天雕李应知柴进是甩手掌柜,向不耐剧务,便接口道:“近日破童贯、败高俅,所得辎重多为衣甲军械、旗帜仪仗。所获马匹已交皇甫端马场;艨艟战舰,已拨孟康。唯金银无多,方才听蒋敬所报金额,供我二十五万大军,只得三月之用。”

这日李应身穿绛红缎子员外袍,外罩猞猁狲大氅,博峨冠下,一双鹘眼鹰睛,显得精气十足。更身怀飞刀绝技,为梁山“金主”之一,于山寨中甚有威望。

细述梁山几个“金主”中:卢俊义家私被家奴谋夺、柴进家私被官府籍没,皆由梁山打破城池后复掠上山,与两人关系已不大;穆弘自愿献全部家财,但一小镇富户想亦比不上拥兵豪富。

夫养兵,即方才卢俊义言孙子兵法云“日费千金”,李应即与祝、扈两庄结盟养兵者。因与祝家交恶,中立未参战,家财靡费不巨,后尽为梁山所得,故贡献弥多,星称天富,良有以也。更兼文可理财,武媲八骠,深得宋江重用。

当日宋江、卢俊义等人听李应这么一说,不觉面面相觑,眉头深皱。李应又道:“如何筹措军饷,在下倒有个想法,这么办妥否?”

说时用手分指侯健、汤隆二人道:“我梁山袍袄旌旗、军械铁器端的驰名天下,此皆侯、汤两位兄弟妙手之功。目下既旗袄军械有多,何不派乖巧人外出贩卖?一去北地贩卖刺绣衣物、袍袄旌旗,想苦寒之地,几时见过我中华锦绣?军械要物,自不得与辽金,自古‘远交近攻’,我梁山既要起事,大可结交大理。此国多铁,但所锻军械粗劣不堪,若能以军械易铁,则我梁山军械之源自源源不断,还可获利!”

李应所说的侯健,此人黑瘦轻捷,面若猿猴,穿针引线如风,裁剪得心应手,是当世的第一个裁缝。为山寨仪容出力甚巨,显足严整军容。因梁山三女将领有大队阴兵,其中不乏善女工者,闲暇时由侯健统一调教,日积月累,衣物旌旗等仓储甚巨。

另一个汤隆打铁锻造之技,也是妙绝天下,监造诸般军器甲胄,使三军防有重甲强盾,攻有利箭坚矛,为梁山军械总管。

吴用点头笑道:“就派贵管家杜兴前去北地,另让皇甫端、段景住也去购一些马来。哦,是了,这杜兴、段景住两个已听戴院长号令,自要外出,就让做一路,携檄文去金国会宁府张贴了事。”说罢,唤吕方去戴宗那里传了这个意思,戴宗当即转命杜兴、段景住连同皇甫端去金国上京会宁府;朱贵、白胜赴辽西京大同府。

公孙胜忽道:“这三个兄弟本事平常,北地不太平,若回来携带多金,另有良马,只怕半路遭劫——岂可忘曾头市之事?”卢俊义道:“就派林冲、鲁智深、杨志也走一遭。一则将功补过,二则押解钱财马匹。”众人尽皆称善。最后吴用朝宋江、卢俊义拱手道:“至于去大理嘛,此系邦交大事,请两位寨主定夺。”

众人所说大理国,为后晋通海节度使段思平纠合洱海贵族所建,定都羊苴咩城。疆域东至横山、西至蒲甘之江头城、南至金齿诸蛮、北至大渡河。有今云南全境,贵州、四川西南部,缅甸北部及老挝、越南少数地区,设置八府、四郡、四镇、三十七部,举国崇佛。

时国主段和誉,是宋大观二年接替其父段正淳为第十六代国王,勤政爱民,颇有作为。自宋太祖武德皇帝定“不暇远略”之策,与宋逐渐疏离。段和誉继位,上表称臣,岁贡大理马、麝香、牛黄、细毡等物。尚献“幻戏乐人”至汴京演“海市蜃楼”(即魔术表演),深得道君皇帝欢心,礼遇恩隆,册封其为金紫光禄大夫、云南节度使、大理国王。

且说当日忠义堂密室内,朱武见吴用不便决断,宋、卢尚自沉吟,乃缓缓道:“现今大理国主与宋交好,是内惧蛮王作乱,外惧吐蕃吞并。该国兵孱将弱,索性予以利器,必定心动。”说毕向轰天雷凌振一笑。宋江惊问道:“朱军师之意,是向该国贸易炮火?”朱武一揖不搭。

宋江目询卢、吴、公孙,三人一起点头,宋江心意顿决。于是拟派柴进为正使、秦明为副使,带凌振、汤隆一行,前去大理说合此事。

凌振为宋朝第一炮手,称“攻城拔寨,硝烟漫弥。远程攻击,当世第一”,善放风火、金轮、子母、轰天等炮,属当时天下利器。靖康元年,金国二太子完颜宗望第一次兵薄汴京时,城头有一炮手“夜发霹雳炮以击贼,军皆惊呼”。至南宋,宋军水师舰船上业已装备炮火,虞允文凭此在采石矶大败金主完颜亮。

宋江最后道:“此次起兵,主靠马军、步军。天下事,殊难料也!若能交好大理,直下东南——自古南方多嘉木,莫若再派李俊带童氏兄弟及孟康等,去海边建坞造船,事若不济,则大军乘艨艟入洋,别开一番天地——此系后路也!”这正是:

谋成北国贩旗袄,计向南疆定邦交。那东北风光、人物毕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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