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仙师多谢仙师!”得到老者的保证,樊巧儿当即跪地磕头拜谢。
直到老者将她扶起,摇头失笑道:“无需多礼,你且好生照料,这小子不日便能醒来。”
将樊巧儿扶起,老者背上医箱,见他不收取一文钱便要走,樊巧儿急忙喊道:
“仙师留步,这是巧儿一点心意,请您务必……!”
樊巧儿摘下虎头苞追了上去,老者闻声转过身摆手拒绝她的心意。
“老夫治病救人,向来只讲缘分,他命该如此,若谈钱财倒显得俗气,哈哈哈……”
说完,老者头也不回的接着向外走去。
“可否告知仙师姓名!”樊巧儿追问道。
“清阳山孙思邈,待他醒来,可上山寻我。”留下句话,孙思邈的身影消失在几人眼中。
“孙思邈?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
得知孙思邈的名讳,樊巧儿疑惑的挠了挠脑袋。
一时间想不起,在哪听说过这个名字。
日子一天天过,为照顾李乾道樊巧儿闲暇之余,便帮着大娘干农活,日子过的倒也安稳。
直到孙思邈再次到来,昏迷许久的李乾道也从沉睡中醒来。
只见他捻起细如发丝的银针刺进李乾道体内,一股至阳真气也随着银针进入他丹田之中。
将那失控的至阴内力重新压制,这才使得二者得以维持平衡。
随着体内暴涨的至阴内力被压制,李乾道缓缓睁开双眼。
隐约中看到一张熟悉的漂亮脸蛋,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醒了!太好了!”见他苏醒过来,樊巧儿激动的手舞足蹈。
唯有一旁坐着的孙思邈抚须轻笑一声,收好银针便离开了客房。
“这是哪?”疲惫的拍了拍眩晕的脑袋,李乾道皱眉自语。
搀扶他坐起身,樊巧儿端过一旁的汤药,吹了吹脸色微微见红。
“清河村,多亏了老神仙才救回公子,你都昏迷好几日了。”
将药勺送到李乾道嘴边,樊巧儿示意他喝下,
看到这双干活留下伤痕的手掌,李乾道心头见暖。
“谢谢你,巧儿,这些时日连累你了。”
张嘴喝下药勺里的汤药,李乾道接过巧儿手中的药碗和药勺一口气喝了下去。
手指被他触碰到,巧儿红润的脸蛋微微发烫,嘴角的微笑比以往更甜了些许。
“不碍事,你能活着便好。”
巧儿的声音细如蚊声,倒有那寻常女子见到心上人时,才有的娇羞。
放下手中的药碗,李乾道眩晕的脑袋总算有了一丝清明。
他侧头看向一旁低下头的巧儿,她双手紧握裙摆,见红的脸颊煞是可爱。
“巧儿你为何不在长安等我?”
掀开被子李乾道凑近脸庞,脸上没有责怪之意,有的只是宠溺。
“我……!”抬起头看到近在咫尺的俊俏脸庞,巧儿口中的话戛然而止。
二人四目相对,嘴唇相距仅有半厘之距。
芬芳的清香从巧儿身上传来,看着她灵动的眼眸李乾道一时间失了神。
喉结上下滚动狠狠咽了咽,鬼使神差的向前缓缓凑近。
看到他的举动,巧儿脸色更红了,紧张的闭上双眼,十指抓住裙摆一动也不敢动。
突然!
随着李乾道心底的欲望升起,体内躁动不安的至阴内力隐约变得活跃。
感受到至阴内力的异变,以及李淳风曾与自己交代过的话。
李乾道体内的邪火顿时湮灭,如释重负的退回墙边,长长舒了一口气。
——“呼!老天爷呀!您不会真打算让我一辈子当太监吧?”
想到这,李乾道内心对多阔霍的恨意更深了几分。
——“可恶的多阔霍,你最好别让我逮着机会!”
在心里吐露完苦楚,
李乾道平复内心的情绪,回神看向樊巧儿。
她紧张的闭着双眼,羞红的脸蛋好似红苹果似的,让人忍不住想亲上一口。
温柔的笑了笑,李乾道伸出手掌轻抚她的脸颊,柔声说道:
“待乾道完成心中执念,定不负巧儿一片真心,不知巧儿可愿与我常相厮守?”
感受到脸颊上传来的温热,樊巧儿睁开双眼,满心欢喜的低下头。
“嗯。”
将她搂进怀里,李乾道宛如捧着绝世美玉般十指轻轻相扣,
怀中美人已是羞得将头埋进他怀中,直到门外传来大娘的声音,
樊巧儿像是做了什么心虚之事,吓得从李乾道怀中挣脱。
“丫头,快出来洗洗吃饭,老婆子煮了鸡汤,一会也拿点给你公子尝尝。”
“啊……好的大娘,我这就出来。”
说完,樊巧儿偷偷瞥一眼,坐床上直勾勾看着她的李乾道,小声交代一句,便跑出了客房。
“你大病初愈,且躺床上等着,一会我给你端吃食过来。”
言毕,樊巧儿鼓嘴呼出口气,神色开心的跑出客房。
清阳山半山腰处,李乾道与樊巧儿二人结伴而行,前往清阳山道观。
如今这时节已是入秋末,通往道观的山路残叶遍地,同时预示着凛冬将至……。
又不知多少漂泊在外的百姓,会冻死在这乱世之中。
“天凉了,又到了一年中最难熬的时日。”
望向山下忙农收割,囤积粮食过冬的村民,李乾道内心突升感慨。
“往年每个地方都是如此,像咱们这样的老百姓,早就习惯了,公子可是有什么心事?”
走到李乾道身旁,樊巧儿仰头疑惑的看他。
“只是触景生情一时感慨罢了,巧儿日后唤我乾道便可,公子显得生分。”
看向一旁仅有他胸脯那般高的樊巧儿,李乾道轻声柔语的说出自己名字。
“乾道?铜钱的钱?”挠头不好意思的露出可爱笑容,
收回视线的樊巧儿,却忍不住时不时的,偷偷将目光停留在李乾道身上。
“单姓一个李,乾乃扭转乾坤之乾,若巧儿喜欢,钱字也无不可。”
笑着眼神示意她上山,李乾道带着她接着向山顶走去。
“公子也姓李?但巧儿听说武皇对此姓氏颇为不喜,以至于如今李姓之人倒也少见。”
“巧儿知晓的倒也不少,都是从客人口中听来?”
听着樊巧儿的讲述,李乾道一听便猜到她所知从何处来。
想来平日在安乐阁打杂,从那些高谈阔论的才子世族中耳染。
“嗯,给他们倒酒沏茶时听闻过一些,算不得什么。”
走在李乾道身旁,樊巧儿还是显得拘谨。
怪只能怪李乾道,哪怕褪去华服身着布衣,
那身温文尔雅的气质,一看便知是大家世出的公子。
“巧儿无需拘谨,你我之间并无身份之别,莫要觉着自视低人一等,该如何便如何。”
看出她的心思,李乾道笑着牵起樊巧儿的手,
后者并未反抗,那羞红的脸却也是默认了他口中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