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大唐人,若我说师承李淳风,阁下……信么?”
轰隆!
擂鼓般震耳欲聋的雷声伴随着闪电,短暂的点亮黑夜,预示着一场厮杀即将到来。
“哼!诛师叛道,阁下倒是好手段,今夜怕是留你不得!杀!”
见李乾道不肯如实招来,领头的不良人大喝一声,身后的众不良人闻声疾刀而去!
见众不良人不肯善罢甘休咄咄逼人,李乾道握紧手中唐刀脸色变得阴郁。
惺~!
李乾道四周站着的不良人,高举长刀一跃而起,向他狠狠劈下!
前者临危不惧,再次将体内至阳至纯的内力外放,纵身向前疾驰而去!
落下的雨滴,此刻仿佛被凝固,只见一道金光一闪而逝!
噗哧!
一颗戴着斗笠的脑袋随着温热血液,贱至半空!
干掉领头的不良人,李乾道转身刚想提刀再战,体内沉寂的至阴内力突然紊乱!
那只猩红的眼睛,变得越发瘆人,周身更是泄出阴冷的血煞之气!
“杀!杀!杀!”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诡异女声,如催命阎罗促使他变得神智不清,狂笑一声暴虐杀进人群中!
他左拳续力,赤红的至阴内力包裹整条手臂,用力向前轰去!
嘭!
顿时一股阴冷的拳风,夹杂着至阴煞气将身前的一众不良人掀得人仰马翻!
啪!
他握住一名活着的不良人脑袋,只见那不良人的内力顷刻间尽数涌进他体内!
他好似贪婪的恶鬼,随手甩飞手中被吸成干尸的躯体,再次盯上其他不良人。
“呵哈哈哈!纵使敌众我寡,本座神功亦可吞了这天下!杀!杀!”
一道不属于李乾道的声音从他口中传出,她言语中透着癫狂的杀意。
凡是被他逮到的不良人,要么被碎尸而死,要么被吸成人干。
脚下的碎尸,肉眼可见的堆积,此时的李乾道却入魔般愈战愈勇。
直至将数百名不良人尽数屠戮,他拖着长刀,脚步虚浮,如行尸走肉般往林子走去。
噗通!哗啦!
来到一处河边,浑身浴血的李乾道,倒进河中昏迷不醒。
“听说了吗,前几日洛阳城中发生命案,整个街坊之人皆被屠戮,凶手正是那邪教组织不良人。”
“可不是!听说死了上百条人命,直到章相国出手,才彻底平息动乱。”
“唉……惨呐!”
走进驿站摘下斗笠,不良帅面无表情的招来小二点了壶老酒,独自痛饮。
“那可不!这不良帅听着就不像正派人士,只盼朝廷能早日将其捉拿归案。”
嗖!嗖!嗖!
“启禀大帅,那人已有下落,派出之人无能,尽数折戟沉沙无一人生还。”
砰!
将手中酒坛重重放下,大帅半合的眼目满含杀意。
看来这刺杀之人,来历果然不简单,兴许是一个有预谋的组织。
此人不仅能短时间修复致命伤逃脱,还能连斩百名小天位和一位中天位,果然有些本事。
“告诉章五郎,想要不死药,提那人头来见。”
“是!”嗖嗖嗖!众不良人来去匆匆,眨眼间消失在驿站外围。
举起酒坛一饮而尽,大帅拿上斗笠起身离开驿站。
只留下桌上五两碎银,证明他来过此地。
望着不良帅远去的背影,驿站内的旅客,皆吓得瑟瑟发抖躲至桌下,不敢吱声。
丝毫没有适才意气风发,侃侃而谈的潇洒。
“老人家,你有见过一个这么高,脸颊两侧散落两缕银发,有着一双红色和褐色眼睛的俊俏郎君吗?”
清河村内,一名身穿红衣,个子不高的少女比划着,似乎在寻人。
“红色?褐色的眼珠子?那还是人吗?”
听着少女的描述,老者听得抓耳挠腮,分不清她口中之物是人是鬼。
“嗯嗯嗯!很俊俏,风度翩翩一席白衣,说话时特别温柔。”
红衣少女连连点头,期待的看着扛着锄头的老农。
“没见过,若真有如此奇人,也不会来咱们村,要不你进城问问?”
老农摇头不知,扛着锄头往村里走去。
沮丧的叹了口气,红衣少女鼓了鼓嘴,转身离开了村落。
“洛阳也去过了,也不知公子去哪,名字也没告诉我,唉……。”
脱下身后的虎头包,拆开后只见里头,零零散散的存着几十个铜板和碎银。
看着所剩不多的钱财,少女重新拴好虎头包背在身后。
摸了摸肚子看向田埂下哗哗作响的河流,决定先填饱肚子再说。
她顺着田埂,跑到河流边上,望着河流中零散游动的鱼儿,顿时露出笑脸。
“对不起喽,为了省钱只能用你们填饱肚子了。”
说完,少女卷起裤腿,撸起袖子搬来一块块石头垒成一道水堤,
再从田边刨来些许泥土,贴在石块垒砌的水堤上。
没一会,水堤下方的水流顿时变小了许多。
更令她惊喜的是,那些个头大的草鱼来不及逃跑只能躲进小河旁的草丛里,任她宰割。
将两条肥美的草鱼扔到草地上,红衣少女心满意足的抬手擦去脸上的水珠,将水堤毁去便上了岸。
她熟练的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将鱼儿解剖洗净后,提着草鱼刚想离去。
却见河流上方飘下一具昏迷不醒的“尸体”,
看到那具“尸体”少女顿时惊恐,眼眶瞬间湿润,跑进河中将他抱进怀里。
带着哭腔大声朝四周喊道:“救命,救命!快来人呐!救救他!”
少女带着哭腔一边喊,一边费劲的将“尸体”拖上岸。
直到将“尸体”拖上岸,才看清顺着河流漂了一天一夜的,正是陷入昏迷的李乾道。
“姑娘别担心,这老神仙可厉害了,咱们村好些人都是老神仙治好的。”
衣着朴素的大娘,轻拍坐在凳子,黯然抹泪的少女。
她正是一路为寻李乾道,偷跑出来的樊巧儿。
“嗯!”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李乾道,樊巧儿忧心忡忡。
才离开长安数十日,他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若是自己当真和姐姐在长安等他。
怕是这辈子,再也无缘相见。
“嗯,这小子并无大碍,只是体内经脉虚浮,导致力竭昏迷,照这方子抓药,过几日就能醒来。”
坐在床边号脉的白发老者,先是眉头一皱,明显察觉到他体内的不同寻常。
但为了让樊巧儿放下心,不得已将真实病情隐瞒了下来。
“当真!”樊巧儿抹去脸上泪痕,闻言一喜。
“自是如此,孙某行医多年,治过类似的病症却也不少。”
站起身,白发老者脚步稳健走出房间,丝毫未有年迈之人的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