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压抑的笑声。
“问你话你笑什么？”
司慕年轻轻咳了一声，语气带着委屈，“你手劲儿也太大了，我就是喂你喝了点醒酒汤，你邦邦给我两拳…”
“停！”
听别人说哪有本尊亲口说来得震撼，万宛年满头黑线，不忍心再回忆。
“抱歉啊！晚上…晚上我给你做饭，赔罪！”
对面只说了个“好。”
挂了电话，退出对话框界面，眼神无意瞥到置顶的乔亦燃。
点开聊天框，最后一条消息是昨天晚上乔亦燃发的。
绿泡泡里没有文字，只有一个简单的感叹号?。
昨晚中途发来的，也正是因为这条消息，让万宛年笃定了这场合作谈不得。
眼看小姚总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索性一口气灌醉他。
这次合作又成了泡沫。
万宛年难能可贵有了片刻闲暇时间，撑着脑袋冥想晚上做什么菜好呢？
“年姐！”还没看到人，声音已经一路飘过来。
办公室门被猛地拉开，小甜满脸着急，几步冲到她面前，“年姐！酷逸出事了！”
万宛年见怪不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瘫着。“什么事？”
“这次的游戏开发被爆出来抄袭，律师函都下了，已经锤了。”
“我知道了，出去吧！”
“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酷逸啊！我们努力那么多天了…”
万宛年急忙伸手打断她，“你这跟谁学的，这么啰嗦。”
小甜抿抿嘴，闭紧了嘴巴，悄无声息地退出门外。
“万宛年！”
刚准备闭目养神的人，又一次被打扰。无奈地睁开眼睛，转动座椅，看向来人。
陆亚斯怒气冲冲推了门，将手机甩到万宛年面前。屏幕上赫然出现的就是酷逸抄袭的新闻。
万宛年接过手机，既然一个个的非要让她了解个透彻，那就看看吧！
新游戏的场景、角色均被人扒出抄袭成份，就连副本细节都是从外网的游戏里抠出来的。
不少营销号借题发挥，争着抢着各种热度话题搏眼球。
万宛年不禁摇了摇头，前途大好的公司为什么非要把自己置身在这么岌岌可危的地步。
难道是因为天讯出了事，一个个日赶夜赶更新，等着吃人血馒头。
陆亚斯厉声问道，“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这么久不出声说话，万宛年以为这办公室只有她自己了。
“小陆，没人教过你，进领导办公室要敲门吗？并且，直呼上司的名字，对吗？”
看似软绵绵的询问，对上万宛年阴沉的眼色，陆亚斯不禁有些心底发寒。
克制住奇怪的念头，还是忍不住质问，“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让我在姚总面前丢脸，还丢了合作机会。”
万宛年再也控制不住表情，一下子紧锁眉头，“我？你搞搞清楚，昨晚是你要跟着我去的，酒也是你主动喝的，这闹出来抄袭是他们酷逸的内部问题，哪一件事跟我有关系？”
字字句句，戳到点上。
陆亚斯无话可说，磕磕巴巴半天，还是憋出一句，“是你提出要约姚总吃饭的。”
做足了准备还是被这莫名其妙的指责雷到了，默默翻了个白眼，谈合作不请吃饭，请喝西北风吗？
“这事我也刚知道…”
“你骗人！你刚知道会这么淡定？”
万宛年敲击桌子的动作有些加快了，放松放松手臂站起身来。
“打断别人说话也是一种没有礼貌的行为，另外，我不淡定跟你一样吗？嚷嚷得全办公室都知道吗？”
陆亚斯这才注意到身后的玻璃门外已经站满了人。
正值上班时间，陆亚斯的声音成功引起众人好奇。
“下次说话做事前动动脑子！”
本想借着这件事打压万宛年，却没想到自己掉进坑里了。
陆亚斯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手背都被指甲绞出轻微血痕。
万宛年伸手弹个响指，唤醒面前沉默的人。
“没事就下去吧，这样的事不要有下一次了。”
陆亚斯转身出了办公室。
万宛年无力地坐下，大拇指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
似乎想要仔细回忆一下，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惹上这个处处跟她对着干的煞星。
“万总？”
听到声音的万宛年扭头看向门口。
小甜缩缩脖子，进了门又默默后退，敲了两下门。
“有事？”
走到万宛年面前，“乔安的林秘书打电话过来，说要约你面谈。”
“林秘书？”
“大概半小时后，就约在楼下茶室。”
万宛年招手表示知道了，小甜完成任务，匆匆退了出去。
没搞明白卖的什么关子，还是欣然赴约。没有什么意外会比现在更差了。
万宛年掐着点提前到了茶室，将茶具一一摆好，远远看到林玥也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了。
“万总！”
“林秘书！”
两人同时开口，相视一笑。
“万总是不是觉得奇怪，怎么突然约你见面？”
“不奇怪，就当老朋友叙旧也行。”
林玥笑得眼睛微眯，“我来呢！是给万总带个好消息来的，这次乔安的新游戏推广，乔总选了你们W.M。”
“什么？”万宛年猛地起身，连杯子掀翻都没注意，“抱歉，失礼了，林秘书没在开玩笑？”
林玥见到她这样惊讶，也不意外。
她在得知乔亦燃准备和W.M合作的时候，比万宛年更惊讶。
“当然没有，乔总亲自说的。”
突然涌起一股油然而生的八卦之情，万宛年顾不上烫手，将泡好的茶水放到林玥面前。
“透露一下，天讯和酷逸这次出现危机，是不是都跟乔总有关？”
林玥抿了口茶，微微一笑，“这种商业机密，我一个小秘书怎么会知道？”
万宛年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万总之前在乔总身边的时间比我长多了，应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两人眼神交汇，万宛年明白了。
事情谈完了，临走时林玥神神秘秘说了一句，“乔总说了，这次的方案由你负责。”
万宛年有些疑问，还是点点头应下了。
等到回了办公室，万宛年才恍然大悟，这乔亦燃是给她抛难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