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功而返的乔亦燃回了办公室，面色阴鸷，气压低了好多度。
“乔总，下次有事吩咐我一声，不用自己跑一趟。”
“通知万宛年，安排今天晚上见面洽谈。”
“可是今晚约了娄行长…”
食指在桌上发出重重的敲击声，“你在我身边待了三年了吧？”
“是…”林玥垂了眼眸，低着头退出办公室。
饶是认识了这个男人三年有余，还是揣测不明白这人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乔亦燃手指纷飞在桌上敲打着节奏，脸上的表情辩不明是喜是悲。
收到消息的万宛年，兴冲冲提前一个小时，先到了定好了包厢。
不停交代细节，生怕有什么让乔亦燃不满。
眼看到了约定的时间，还是不见人影。
又过了一个小时，万宛年起身，走到门外。不断朝着过往的车辆张望，思来想去给林玥打去电话。
“林秘书，乔总今天是有其他安排吗？”
“不好意思啊万总，乔总临时安排了会议，恐怕今晚没办法过去了。”
万宛年拿着手机的手慢慢垂了下来。叹了口气，有些挫败地坐在台阶上。
“宝贝我跟你说啊，这家餐厅可是真不错，我挑了好久呢！”
“是嘛！你真贴心。”
两人腻歪的调笑声从远到近，步步靠近万宛年。
下一秒，阴阳怪气的声音变了调，“呦！这不是万总吗？你这是…约会被放鸽子了？”
看清来人后，万宛年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扭头就要往里走。
梁文飞又急忙喊道，“跑什么！被戳穿了见不得人？”
万宛年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转过身看向面前的两人。
面带微笑，眼里透着鄙夷，“噢！不好意思，我幻听，以为刚刚有狗在叫。”
“你…听说你最近项目黄了？也是，人在失意的时候，一切喜怒无常都可以理解。”
理解你姥姥！
看着面前小人得志的嘴脸，万宛年胸口像堵着个大石头。
梁文飞真正演绎了什么叫谈过一个不合格的前任就像留了案底一样。
望向一旁挽着他的年轻女孩，“这是你新女友啊？梁总还真是厉害啊！”
话一出，梁文飞更是得意，“那自然比你漂亮年轻不少。”
梁文飞骄傲的姿态，让万宛年有些生理反应的作呕，忍着恶心。
女孩却是满脸幸福，“我爱他，才不是因为他愿意给我买奢侈品。”
想好心提醒的话一下堵住了，不屑的笑声在空荡荡的街道格外清晰，“真是王八看绿豆，瞧对眼了。”
“你说什么呢你！”
眼看梁文飞怒气冲冲，万宛年笑得更欢乐，“打吧！我不介意再找梁家多要一点钱。”
“切，原来也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鄙夷的目光落在万宛年身上，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爱慕虚荣？你现在脖子上、手上戴着的那些高定珠宝，都是我不要的。”
梁文飞没少买东西讨好她，虽然她不要。不是不喜欢，只是没钱还不起。
“他的银行卡余额比他的裤裆都干净，对了，你要小心你的卡…”
听着万宛年一条一条数着他的不堪，梁文飞更是暴怒，臃肿的身子冲向万宛年，却在片刻后停了下来步子。
“听说，我的前岳父前段时间来a市了是吗？”
空气突然沉默了。
“也不知道前岳父在他的女儿成年后，还有没有享受过…”
明知梁文飞没憋什么好屁，一开口还是让万宛年眼前一黑。
这件事是梁文飞意外知道的，万友军在初中时候偷看她洗澡，还伸手摸了她的后背，被她一记拳头打得眼眶乌黑半个月消不掉。
谁知他根本不记打，青春期发育家里不愿意花钱给她买内衣。每次裹得严严实实还要防着万友军上下打量。
欲言又止却欲盖弥彰。
万宛年的傲气在这一瞬被瓦解，脑海里想起那无数个被窝里瑟瑟发抖的黑夜。
“乔…乔总！”梁文飞的得意突然戛然而止，惊慌失措的颤抖，一声巨大撞击力，梁文飞应声倒地。
男人西装笔挺，完成一套完美的拳击动作后，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弄脏的手。
万宛年抬眸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
“教你的都忘光了吗？”
万宛年缓缓攥紧了拳头，脸上露出了不合时宜的微笑。
是啊！她怎么会忘记呢？
带着工作的的愤愤不平和对梁文飞积压多年的怨气，万宛年一记猛拳打断了梁文飞求饶的声音。
地上翻滚的身子，叫痛声能冲破耳膜，梁文飞紧紧捂着鲜血淋漓的鼻子。
一旁被吓傻了的女人这才失声尖叫，“你在干什么！飞飞！我要报警，把你们两个狗男女抓起来。”
“噢？抓谁？”
乔亦燃双唇抿紧，脸上的忍耐之意已经到了极限。
梁文飞满脸是血，“就这么一个破鞋，你堂堂一个总裁还当个宝。”
见乔亦燃又一次举起拳头向她靠近，梁文飞捂着脸恶狠狠看了万宛年一眼，然后拉着女人匆匆离开。
“你是蠢货吗！就这么由着他侮辱？”劈头盖脸的一句话让万宛年耷拉了脑袋。
突然，感受到莫名的危险气息，身体比眼睛先做出反应。
万宛年侧身躲过了乔亦燃劈来的手，反手抓住，猛地后退。
下一秒，却被钳制在怀里，动弹不得。
“教你的果然是忘了。”
进乔安的第二年，乔亦燃给万宛年找了个专业陪练，原意是让她连保镖的工资一起拿了。
后来万宛年才发现，他的身手比起专业保镖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让她学点身手，不过是他闲暇时练拳有个陪练。
“放手。”
怀里兔子般跳开的女人，脸上些许愠色，衬得更加娇艳，乔亦燃看看空了的手心，不免有些舍不得松开。
“今天就穿这个来谈合作吗？”
万宛年低头看了眼自己一身休闲装打扮，原本以为会约的明天，时间仓促，下了班就飞奔过来哪来得及换衣服。
“抱歉，如果乔总觉得不妥，我明天盛装打扮到乔安谈。
“不必了，乔安并不准备和W.M合作。”
这是什么操作？
见万宛年低头不语，乔亦燃咳了一声，继续解释道，“天讯刚出乱子，业内都在等着瓜分市场，W.M成绩不够漂亮，所以…”
听着男人欲言又止，她怎么会不懂他的无奈，“我知道。”
抬头又重新扬起了笑脸，“麻烦乔总跑一趟，下次这种小事让林秘书通知我就好。”
男人只是鼻子哼了哼，表示知道了。
“乔总慢走。”
看着万宛年表情慢慢轻松，幸好，若是她一脸委屈，他可能真的会心软。
目送着车尾灯渐渐消失，万宛年坐在台阶上，望着这清冷的夜晚，一个人回了包厢。
一口接一口，吃光了点好的菜。
钱都花了，不能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