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万宛年刚踏进W.M大门。
远远就看到一个人影朝着自己飞奔过来，“年姐！年姐！你快看热搜！”
万宛年接过前台小甜的手机，热搜第一条浏览量已经破亿：顶流萧鹤疑似塌房。
萧鹤？天讯刚刚官宣的新代言人？
营销号挖出了学生时期的萧鹤，霸凌同班同学，逼得对方抑郁症跳了河。事后独善其身，甚至称自己只是开玩笑。
更有近期访谈里，恶意点评、歪歪女性演员的穿着、身材。
一时间，各个品牌纷纷公开解约的消息。
而南城道此前大肆宣扬的做法，更是让不少同行拉踩，甚至买了不少水军写通稿。
万宛年叹了口气，最纯粹的商战往往采用最直接的形式。
下午，孟莉满面春风的出现在办公室里。
“看新闻没有！赵中雄这下子可雄不起来咯！”
万宛年挑了挑眉，“这事儿是你干的？”
瘫在沙发上的人收起笑脸，一脸无辜，“我只是想搞赵中雄，谁知道这哥们儿更猛！”
万宛年划拉新闻热点，终于在末尾看到了赵中雄的名字。点进去却是前些日子发布创业心酸史的视频。
“这也能上热搜？”
“我买的！本来是还想实名控诉一下他抄袭创意什么的。就算扳不倒他，能恶心他就行，谁知道代言人的消息先爆出来了，居然搞什么校园霸凌，他是飞黄腾达，人家不得一辈子…”
万宛年瞥了一眼，冷笑出声，“校园霸凌可不是该死嘛！”
孟莉默默伸手，给自己做了个手动闭麦的动作。
她差点忘了，她自己曾经也是参加过校园霸凌的。
和大部分救赎故事，拯救计划不同的是，这场校园霸凌的霸凌者就是孟莉。
小学六年级，孟莉看不惯万宛年一副与世无争，漠不关心的样子，总是带头欺负她。
说是霸凌，其实只是搞些在她本子上画乌龟、放虫子到她文具盒里类似的小把戏。
两人关系发生变化，还得谢谢万友军。
万友军当街揍了万宛年一顿，扯着她头发回家途中，被刚从乐高店出来的孟莉瞧见了。
得知万友军只是因为丢了十块钱，孟莉一挥手，直接给了万友军一张一百。
谁知道万友军眼睛放光地收了钱，还是没有放过万宛年。
嘴里依旧骂着不堪入耳的话，手一点不含糊地打在万宛年身上。
看着万宛年一声不吭，也不反抗。孟莉没有忍住，一脚狠狠踹在万友军的命根子上。
万友军找上孟家时，两个小姑娘哭哭啼啼演了一出好戏。
惹得孟正安心疼不已，又揍了万友军一顿。
事后，孟莉问她为什么被冤枉、被打不解释。
万宛年直言，钱就是她从赌桌上拿的，与其她爸拿去赌，不如她拿去买练习题。
孟莉哭笑不得，她本以为万宛年是被冤枉才仗义相助，但同时也对这个奇怪的女人改观了。
自此，两个人莫名其妙建立了革命友谊。孟正安也自然而然成了万宛年半个爹。
后来孟莉才知道，她对周围事物漠不关心只是因为发育不良，反应迟钝。
甚至她们在她本子上画乌龟，她萌生了是因为想和她做朋友的行为。
隔天，代言风波热度散去。
而更多的新游戏开发消息被一一顶上热搜。这一次，行业内铆足了劲要瓜分这份蛋糕。
万宛年坐在约定的咖啡厅门口，朝着公司大门的方向张望。
好不容易盼来了熟悉的身影，连忙起身迎上去。
来人一脸歉意，“等很久了吧？万秘书…哦不，该叫你万总。”
万宛年笑脸盈盈，望着面前这个举手投足尽是熟悉身影的女人，脑海里不禁浮现刚进乔安时的情形。
五年时间，她和面前的人一样，一步步蜕变成了逐渐不认识的样子。
“没有，林秘书能赴约我已经很感激了。”
林玥，比她进乔安的时间晚两年，在乔安工作的时候，她是乔亦燃的一把手，林玥，是她最得力的助手。
面前的另一个杯子向前推了推，“给你点的雪顶咖啡。”
林玥礼貌一笑，“万总好记性。”
“工作怎么样？”
“一切顺利，很感谢你推荐我顶替你的位置，今天出来…不是为了问这个吧？”
万宛年微微点头，“当然，听说乔安新项目是由你接手。”
林玥了然于心，举起面前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小口。
“这次，我是来谈合作的，对于新上线的游戏推广，我们W.M有志在必得的信心。”
“怎么？被天迅鸽了，准备倒戈了。”
“乔安一直都是W.M的首选，只是我们资质不够，担心乔总有所顾虑。”
“我们乔总没别的要求，上线点击率需要超过预计的百分之五。”
万宛年心里已经地动山摇，表面上只能装作风轻云淡，深呼了一口气，挤出一丝笑容。
“这都是我们可以努力做到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先把合作谈拢了。”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回去把意向书给乔总，明天给你答复。”
“谢谢了！”
万宛年挥着手送走了林玥，这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来。
看了一眼时间，见面不到十分钟，却等了林玥快两个小时。
果然，低头求人办事时，时间成本不值一提。
另一边的林玥刚和万宛年分别，立马将刚刚的谈话情况尽数传达给乔总。
乔亦燃站在窗边，听着林玥汇报，眼睛微微眯着，一张脸冷若冰霜。
朝着楼下望去，只看到一个人影移动。
“我出去一趟。”乔亦燃转身抓起外套朝外走去。
人到了的时候，只看到车尾灯。
四个九的车牌号，是谁？
车上，司慕年似乎早就料到某人着急出门没吃早饭，扔了袋面包到她怀里。
“你车怎么还没还？”
司慕年不自然地偏过头，“都借了不得过过瘾…”
见万宛年没说话，司慕年咳了一声忍不住开口，“为什么一定是游戏呢？换别的不是也一样吗？”
“不一样，我非要死磕。”
她想赢的，不只是赵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