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妹妹也来了？快别见礼了。”孟庶妃看到匆忙来的沈妧上前迎去，打断她的行礼。
“孟姐姐，王妃这是怎么了？”
沈妧拉着孟庶妃的手，却不停地朝室内望去，眼中流露担忧的神色。
“我也是刚到，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咱们进屋瞧瞧。”
二人又一齐进了屋，萧泽清坐在外间面显担忧，见二人来声音都有些有气无力：“你们来了，坐吧。”
落座后，沈妧时不时的担忧望向里面，孟庶妃本想问问情况，见萧泽清一直揉着眉心烦躁便也没张口，只能压下心头的疑问耐着性子等太医诊断完。
太医刚诊断完，郑书娴也赶了过来，王爷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并未多加关注，看向太医问道：“王妃是怎么了？”
太医跪下磕头：“回王爷的话，王妃中毒太深，如今还在昏迷抽搐，腹中胎儿也怕是保不住了。”
“什么！”
孟庶妃惊呼一声，萧泽清闻言大怒：“怎么会中毒！中的什么毒？”
“臣以为是汞中毒，刚刚微臣诊脉观察发现，王妃中毒已有些时日，起初应是中毒尚浅，若能及时发现还能扭转，如今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太医哆哆嗦嗦的如实说道。
郑书娴听到这些话有些没支撑住，往后踉跄了几步稳住心神后走到太医身前问道：“敢问太医，前期慢性中毒的症状是什么？”
“最典型的便是失眠多梦，情绪不能控制，偶尔还会手脚发颤，恶心呕吐等。”
太医说完，郑书娴彻底跌落在地上，匍匐着拽住萧泽清的衣服：“王爷，这些症状长姐都有，都有啊！”
“你说什么？”萧泽清将人扶起，紧皱眉头。
“最近长姐常有这些症状，但因着长姐怀孕，怀孕之人也会有此种症状所以我与长姐便没放在心上，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中毒。”郑书娴眼中是满满的悔恨，伤心欲绝。
“真是放肆，给本王查，一定要查清楚！太医，尽全力保住王妃的性命。”
“可胎儿……”太医有些犹豫，若是用药救治，腹中胎儿很有可能不保。
萧泽清皱了皱眉头：“王妃最重要。”
说完，太医便去施针开方。几人在房间里坐着，静的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良久，萧泽清还是摔了茶杯，孟庶妃也坐不住了：“这王府对汞的管控如此严格，到底谁拿了汞来害人，王爷可查查去处，一查便知！”
萧泽清点点头，沈妧沉吟半晌却觉此事没那么简单，若汞管控如此之严，下毒之人怎么会如此不谨慎。
“等等，府中朱砂的去处是不是也有详细记录？”
周正德闻言点头：“都详细记录在册。”
“王爷不如一并查了，火烤朱砂便可提炼汞。若王妃是慢慢中毒的，这下毒时间如此久，若持续向府中要汞肯定会引起怀疑，朱砂也会是一个下手点！”
萧泽清于是便示意周正德一起查了，郑书娴眸光划过一丝暗芒，看向沈妧：“沈孺人竟还深谙此道？”
“婢妾不过是穷乡僻壤出来的，汞价值高，若百姓里有需要的多会用此方法提炼，毕竟买是买不起的。朱砂相对便宜，积少成多。”
良久，周正德和管家一起来了，身后还带着几个奴才。
“王爷容禀，所有汞和朱砂的去处都在这儿了。”管家将薄子呈上给萧泽清翻看。
“汞的去处都清清白白，大多都用在了前院，往常朱砂去处本也不多，只是最近李夫人常画符所以用的便多了些……”
萧泽清闻言剑眉蹙起：“画符，画什么符？”
奴才们支支吾吾说不出话，郑书娴这时轻声开口：“据说是李夫人打探的土方法，画什么符就能生儿子。”
“胡闹！”
萧泽清怒声道，“生男生女是她神神叨叨决定的吗？将李玉珍带来，本王亲自问她！”
李夫人被带来时还不知晓发生了什么，见王妃房中阵仗这么大，眼神飘忽着不敢抬头看萧泽清。
“最近你房中朱砂支出倒是多，本王问你，那朱砂你都用来干什么了！”
李夫人浑身打了个哆嗦：“妾身都，都用来画符了。”
“胡说！”萧泽清一声怒吼，李夫人连连磕头不停的求饶。
孟庶妃上前一步走到李夫人面前：“你可知王妃朱砂中毒！府中朱砂大多都去了你的住处，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沈妧看了眼孟庶妃，眼睫掩住眸中的情绪，她在套李夫人的话。
“孟淑文，你可别空口白牙的冤枉我！王妃明明是汞中毒，与朱砂何干！”
孟淑文闻言冷笑一声，又坐回了座位上看着萧泽清道：“王爷，好像王妃汞中毒目前还只有房中这几人知道，不知李夫人一直在映雪阁什么时候得了消息呢？”
“我……我……”李夫人面色焦急，却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毒妇！”萧泽清头疼的斥道，先是出了齐良人，如今又来了李夫人这样的事，个个心肠歹毒，偏生做的又那么蠢笨。
“王爷饶命啊王爷，妾身，妾身只是最近才猪油蒙了心，这才几日，就几日的量不会让王妃丧命的！”事到如今，李夫人竟对自己的错供认不讳。
气的萧泽清一脚踹在了她的身上，连她大着肚子都忘了。
“王妃心善宽容，待下无一不公平，你倒好，谋算起王妃的性命来了，本王看你不是猪油蒙了心，是仗着肚子里怀着本王的孩子便觉无法无天了！”
“王爷，妾身知错，王爷，可，可妾身火烧提炼的那些水银根本就不至威胁王妃的生命啊。”李夫人一个劲的磕头狡辩，她也没想到王妃毒发恰巧毒发在王爷陪着的时候，况且，那点儿只是为了伤害王妃腹中的胎儿罢了，那些民间术士都说了，这点是不至于威胁王妃的生命安全的。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李夫人，王妃素来待你也不错，你怎的能下如此狠手！”孟庶妃一脸悲愤的指责道。
忽而里间传来动静，太医慌慌张张的跑出来：“不好了，王妃吐血了，王爷，微臣…微臣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