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与东见有乡兵还在犹豫不听号令,立即驱马上前,高呼道:“违令者杀”!
周围的乡军才不情愿的舍下重物结集。
这时,陈与野突然又看到了那个看起来像人又不像人的东西。
只不过,它这次出现在了地面。
月光如银,洒落在茂密的树林之间,它静静的站在那里,盯着陈与野一众人。
它的利爪在黑暗中闪烁着,没有嘴却诡异的发出一种低沉的声音,然后卧下身子就像一只准备进行猎杀的猛兽。
陈与野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额头上冒的冷汗越来越多。
陈与东与怪物离得不远,只有百步的距离,自然也看到了它。
看着它带有挑衅神色的独眼,又看大哥一脑惊恐的样子,陈与东不由怒火一起,怒吼一声,提起长柄刀,骑马向它冲去,马速很快,只几十秒间就到了它近前。
“看我不斩了你!”
陈与东怒吼道。借马势一刀劈向他,但接下来的情况却与他预料的不同,手感就若砍到了坚硬的铁块上,连虎口都被震裂了,长柄刀应声而断。
陈与东吃惊的愣住了几秒,就在这个瞬间,黑影一闪,他突然感觉到腰部位置一凉,然后不受控制的从马背上滑落下来。
而不远处的陈与野与一众乡兵则看到令他们惊恐的一幕。
陈与东的下半身还挂在马上,上半身掉在了地上。
落马后,只剩半截的陈与东蠕动着。他用手撑起身子,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已经断裂的腹部,随着肠子和内脏流出来,剧疼也随之而来。
“啊!”他痛呼着。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会这样。
与此同时,怪物发出低沉的咆哮声,缓缓出现在陈与东身后。它的眼睛闪烁着猩红的光芒,仿佛是来自地状的恶魔。
看着渐渐靠近的怪物,陈与东惊骇欲绝,他不知所措的对陈与野呼救:大哥,救…………救我!”
陈与东惊恐的呼救声回荡在夜空中
与此同时,怪物发出低沉的咆哮声,缓缓出现在陈与东身前。它的眼睛闪烁着猩红的光芒,仿佛是来自地状的恶魔一般盯着陈与东。
陈与野心中的恐惧值在怪物一爪绞碎陈与东的头时达到了顶点。
他顾不上陈与东死活,即刻转头骑马逃跑。
而其余乡兵都是面面相觑,然后纷纷惊恐的掉头就跑。
他们在黑暗中奔逃,惊恐的呼吸声回荡在夜空中。
但怪物的速度非常快,快到让人绝望。
几个落后的乡兵只感觉身后有利爪划过空气的发出可怕的咔哒声,然后一个个被撕裂成碎片。
树林中很快弥漫起血腥的味道。
不久,怪物的利爪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它看着四下逃命的乡兵,腥红的单眼露出似人的残忍。
乡兵们拼命四下逃窜着,但怪物似乎无处不在,它的存在如同一场无法逃脱的噩梦,无论躲在哪里,它都会出现在身后。
有个别乡兵眼见逃脱无望,鼓起勇气拿起武器砍向怪物,但它的皮肤就像铁一般,乡兵们的武器对它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杀戮还在继续,怪物用利爪摧枯拉朽般将树林中的树木和乡兵一齐摧毁,碎裂的树枝和乡兵的残肢散落一地,有如修罗地狱。
陈与野心中的恐惧蔓延开来,马受惊后跌下马的他,此刻正躲在一棵树后,惊慌失措的睁着因恐惧而放大到极致的瞳孔环顾着四周,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被发现。
他现在不认为这是蛮人的驭兽了,这东西诡谲程度更像是鬼怪一类的,以蛮人之能也绝不可能驾驭这样的凶物。
树林中的怪物嘶吼着在追杀剩下的乡兵们,而周围乡兵的哀嚎声越来越少了。
不久,周围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陈与野甚至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可以清晰的听到。
在令人绝望的寂静中,陈与野觉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突然!他在一旁看到一个用布紧紧包着的东西,心中一颤瞬间燃起了希望。
这东西一直被他的亲兵带着,可能是方才亲兵慌乱之下舍弃在这的。
那是总爷赏赐给他的临别之礼,是从帝都火器坊带回来的长火器。
陈与野将布包抓过来,但由于紧张,尝试了多次都无法打开。幸好最终成功取出了火器。
陈与野颤抖着手,装好火药和铁丸。
突然,一张面平无口的脸也很突兀的出现在了他面前,几乎贴在他脸上,一股腐朽难闻的味道也迎面钻入他的鼻子里。
陈与野吓的心肝撕裂,慌张的扣动了火器的扳机。
只听一声惊天的巨响,火器喷出了一条火舌。然后是一股浓烟自火器前端升起。
而怪物也被火器瞬间轰飞,倒在了数米远的地方。
陈与野没想到,这火器的声音会如此巨大,这就像在耳边炸起雷鸣,震的让他几乎失聪。
可看到怪物被打飞,陈与野心里不由一喜。
不过没高兴多久。
只见那怪物竟然又站了起来。
很显然火器并没有什么效果。
在陈与野的绝望中。
怪物一个跳跃就跳到了他跟前。
用一双枯枝般的手紧紧握住他的头。
接着,又伸出数对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枯手,牢牢的抱住了陈与野的身体。
在陈与野绝望的目光中,它的腹部位置缓缓裂开,竟出现了一张满是利齿的深渊大嘴,将陈与野的头部活生生的一点一点绞碎。
沫颜晨的心情十分低落,在乡军中,他似乎只有赵云澜一个朋友,现如今似乎间接利用了他,这让沫颜晨自觉愧疚不安。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不久后有乡兵来报李鑫苑竟然也跑了。
等沫颜晨收到消息来到他的营盘后都有些傻眼了,营帐一顶也没收,人却一个都不见了。
“奶奶的我就知道,这小子靠不住。”稍迟赶过来的王磊见这情景怒道。
“我去追他。”王磊又道。
沫颜晨苦笑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追不到的!”
“难道就这样任由他离开!”
王磊说罢,抄出腰刀,准备上马。
看他的架势,似乎是想去砍了李鑫苑。
沫颜晨拦住了他,看着他道:“追上又能怎么样,和他火拼?”
王磊一听这话停下动作,仔细一想,终是冷静下来。
李鑫苑手下150人乡兵皆为精锐,他为将不行,但做人极为圆滑,与手下乡兵人缘极好,平日大多以兄弟相称。如果对他不利,他手下乡兵肯定与命相摶。
他的50人加上沫颜晨的80人胜负难料。虽还有赵云澜手下的50可用,但一旦火拼,先登一营就等于完了。
“他妈的,都什么人!”
想通这点的王磊骂骂咧咧的走了。
时至后半夜,一名斥候飞奔入营。
这名斥候是沫颜晨派往左屠处的几人之一。
这斥候这么快回来,让沫颜晨隐隐不安心想“难道是遇上蛮人了?”
但与沫颜晨所想的不一样.
斥候遇到的并不是蛮人,而是左屠亲率的5000轻骑先锋军。
离此地已不足二十里。
不久,左屠手下的一支500人的先锋轻骑营首先抵达大营。
令沫颜晨意外的是他们竟带回一个人,正是不久前才出营的赵云澜。
此时,赵云澜的身体已经凉透了,身上全是伤口,几乎成了一个血人,深深的伤口几乎将身子都割成了几节。
沫颜晨看着赵云澜残缺的尸身,心中杂乱,只感觉心里很闷,到底还是害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