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今年似乎比往年的要早些。
离上次宫听寒和白阮阮提结婚那天过了没几日,一切都准备妥当,就等着白德忠回来了。
众人都惊讶于他们少帅大人的速度,但却没人知道,早在订婚前,宫听寒就准备了这来之不易的婚礼。
白德忠匆匆忙忙赶了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就急里忙慌地要去接闺女。
明日两人就要结婚了,这丫头还在宫听寒那里呆着。
虽然白德忠不太了解,但也知道按照规矩,结婚前三天新婚夫妇都是不能见面的。
好在白阮阮听说白德忠回了家,心中还有他这个爹的位置,早早便回了白家。
“爸!怎么样?这次回来能多呆几天了吗?”
白德忠哼了一声,有些吃醋道。
“爸还以为你不想让我回来,就想跟着宫听寒那小子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呢!”
白阮阮好笑地挽上了白德忠的胳膊,晃了晃。
“哎呀,爸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可就你这一个亲人了。”
白德忠眼眶微红,心中钝痛,想起了白阮阮的母亲,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可惜,阿宁没有看到他们的女儿长大,没能亲手送他们的女儿出嫁。
阿宁,你在天上看着,我会替你送阮阮出嫁。
看见白德忠红了眼圈,白阮阮顿时有些顶不住了,声音都有些哽咽。
“哭什么?就算是结婚了,我想回来也可以回来啊,难不成你还能将我拦在外面,不让我进来?”
白德忠嗔怪地瞪了白阮阮一眼,生涩地摸了摸她头顶的软发。
“你永远是爸的乖女儿,受了委屈,不高兴了就回来。”
白阮阮有些绷不住,紧紧抱住了白德忠。
白德忠鬓间的白发刺痛了她的眼睛。
自从母亲自杀后,白阮阮就一直胡闹,但她并不讨厌自己的父亲,可是她又总觉得对不起母亲。
直到两年前,白阮阮才发现那个无所不能的父亲早已经老了。
“老头儿,你一把年纪了,就别老往前线冲了。”
白德忠气得吹胡子瞪眼,捶了捶胸口,“你爹我身体强壮着呢!”
见自家闺女还想继续劝,他笑着拍了拍白阮阮的肩头,哄道。
“好了好了,爸知道了,明天事情多,虽然仪式在黄昏,但前面流程也不少,你早点回房休息。”
白阮阮不满地撅起了嘴,但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
毕竟她爹明显不想听,她说了也是白费口舌。
躺在卧室的大床上,明明是自己从小睡的床,白阮阮却有些不适应。
她在宫听寒那里睡习惯了,更习惯了宫听寒身上的温度。
如今突然自己睡这么大一张床,白阮阮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白阮阮望着房顶,干瞪眼。
第二天就是她和宫听寒的婚礼,一生就这么一次,她以为自己会激动得睡不着。
然而,没过多久,白阮阮的视线便开始发虚了。
困倦的感觉从大脑传开,扩散至身体各处,让白阮阮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来为白阮阮梳妆的是许念身边的小徒弟,至于许念本人,现在还在云国。
海瑞虽然主打珠宝饰品,但在其他领域也有涉及。
一年前,当海瑞的服装设计部门成立后,白阮阮便将许念给挖走了。
又是迷迷糊糊地被摆弄着,还是那个化妆师。
两年的时间,白阮阮的外表没怎么变,但身上的气质却变了不少。
原本身上尽是少女的纯真,如今却增添了一丝媚气。
凤冠霞帔,火红的色泽照亮了半边卧室,耀眼至极。
白阮阮骨子里还是个偏传统的人,三媒六聘,凤冠霞帔,只能超,不能少。
宫听寒在这方面对白阮阮向来不会小气,那聘礼早先送来白府时,整整抬了一整天。
如今,白阮阮出嫁,整个青城都被挂上了红绸,地上铺了红艳艳的地毯。
从高处看去,火红的色泽让整个青城都沉浸在了洋洋喜气之中。
八抬大轿,锣鼓喧天,宫听寒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白阮阮成了他的妻。
不知道轿子在城里晃了多久,白阮阮手里抱着的苹果都吃得只剩个核了,才到达宫家大门。
按照规矩,宫听寒得在外面射上三箭,再踹两脚轿子才能将人接下来。
这寓意着给新娘子一个下马威,但宫听寒压根儿不需要。
他恨不得将白阮阮惯成小祖宗,除了自己谁都受不了她的脾气,又怎么会给她下马威呢?
宫听寒一身黑红喜服立于门前等候,见轿子停稳,抬手便撩起了帘子,将白阮阮打横抱了起来。
旁边的喜婆婆虽然知道不合礼仪,但却没有反驳,毕竟这可是宫听寒,他还需要遵守那些俗世的规矩吗?
宫听寒一路抱着白阮阮,直奔大厅。
周围的人连声祝福着,青城的百姓也都赶来凑热闹,喜笑颜开。
小孩子更是高兴地捡了喜糖和红包,小嘴儿甜得像是抹了蜜似的。
白阮阮眼前盖着朦胧的红纱,听着众人的夸奖声,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一拜天地!”
宫听寒扯着大红的绸缎,小心地扶着白阮阮转身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大厅之上,宫老爷子笑得眯起了眼,白德忠红着眼眶,却也是满脸笑容。
“夫妻对拜!”
白阮阮缓缓转过身,透过眼前朦胧的红纱,看向眼前身形高大的男人,嘴角微微勾起,心中暖意横流。
“送入洞房!”
“礼成!”
当仪式结束后,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但整个青城却依旧是灯火通明,天地同庆。
宫听寒在全城都摆上了宴席,数不尽的赞美和祝福声从各处传出。
将白阮阮送入婚房后,宫听寒轻轻挑起了白阮阮头上的盖头。
明明他已经将白阮阮的面容刻画到了心里,但此刻依旧忍不住摒住了呼吸。
脸前的红纱被掀起,白阮阮眼前一亮,下意识眯起了眼。
水润的杏眼被勾勒出妩媚的弧度,殷红的唇瓣上,口脂有些花了,但却显得更加诱人。
宫听寒呆楞了一瞬,一动不动地看着白阮阮,直将白阮阮看得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