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女孩笑着的侧脸，不知道她的余光能不能看到他。
但是，他希望，昭昭还是别回头吧。
卫生间里，江挽月掬了一捧清水洗了把脸后，她抬头看向镜子里双颊绯红的自己，一双乌黑的眸子睁得圆溜溜。
脑海里浮现出刚才的情景，她竟然嚷嚷着要唱歌？
不要命啦？！
除了她的幼儿园同学，估计没有人知道她江挽月，其实是个音痴，五音不全那种。
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能创亖所有人。
更何况在她家祁渊面前，仙女怎么能够发出咆哮一样的歌声呢？
女孩对着镜子里的人影挤眉弄眼，警告自己不要再发酒疯，然后走出了卫生间。
祁渊站在不远处等她，看到她出来，走过去有些担心地问：“好点了么？”
江挽月抱住他的手臂，脑袋挨在他肩膀的位置，仰起脸说：“还是有点晕。”
莹白的灯光下，女孩的脸庞精致完美得如同一块上好的璞玉，如今璞玉上还沾着些许水珠，更显玲珑剔透。
祁渊垂眸看她，抬手替她拭去顺着脸颊滑落的一滴水珠，轻笑：“不是很能喝吗？”
江挽月瞪眼，作势去咬他的手，“祁小渊！你现在不可爱了！”
结果被他捏住了下巴，指腹去抹她的脸颊，说：“别乱动，一脸的水。”
江挽月忽然想起了这个问题，哎呀了一声，问：“那我的妆容是不是晕了？”
祁渊仔细地观察她的脸，问：“还化妆了？”
江挽月有被他无语了一下，她今晚在梳妆台前坐了整整两个小时，又纯又欲的小鹿眼眸、水光嘟嘟的嘴唇、还有自然羞涩的腮红，他竟然怀疑她没化妆？？？！
简直是……太厉害了她，既然他没看出来，那就代表她现在的妆容没有任何问题，漂亮的嘞。
江挽月露出娇俏悄的笑容，往他怀里挨了过去，说：“没有啊，人家天生丽质才不需要化妆呢~”
要是她不笑，祁渊还真的相信，但是她一旦露出现在这样狡黠得意的笑容，小狐狸的尾巴一下子就暴露了。
他暂时没有揭穿她，而是问：“现在要回包厢不？”
江挽月摇了摇头，里面又吵又闹，还有几十双眼睛盯着他们，牵个小手都不自然。
还不如跟男朋友单独待一会，安安静静的，空气里都仿佛冒着粉红泡泡。
祁渊便搂着她到走廊尽头的一处露台上，吹吹风，顺便醒酒。
这个位置在高层，能看到很远处的夜景，明月当空，疏星朗朗，万家灯火如人间银河般，分外迷人。
两人将双手搭在栏杆上，眺望着远处，谁也没有说话，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仿佛都弱化了，徐徐的风声就是最好的表达。
不知道是谁先碰了碰谁的手，他们在一起不过一个多月，但默契感就已经胜过了一些在一起多年的小情侣。
仅仅一个细微的动作，他们就能清楚对方的意思。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就已经拥吻在了一起。
祁渊将女孩抵在身后的栏杆上，捧着她脸颊的手慢慢地把扫过手背的一缕发丝掖到她的耳后，指尖碰到了垂落的流苏耳环，微凉的。
然后抚上了那截纤细柔软的后颈，轻轻地摩挲着，像是安慰着一只躁动不安的猫儿。
女孩果然乖了下来，闭着眼眸，张／着嘴。
撑在他胸口上的手不再乱动，软若无骨地搭上了他的肩膀，指尖揪着他的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