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牧却沉默了许久，最后手指弹了弹她的额头，轻笑说：“不能。”
许昭昭问他为什么一定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他说没有为什么，她主动去亲他，他还是不说。
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让她感觉他之前若有若无的试探和撩拨，真的只是他寂寞时候的回应。
女孩的歌声染上了一丝微颤，那些未宣之于口的心动与失望，化作一首歌，唱给他听。
在结尾的音乐声中，许昭昭在心底，轻声细语地将刚才的歌词又默念了一遍。
她轻笑，越发觉得原来她才是歌里的那个傻子。
音乐声渐渐消失，整个室内安静得一塌糊涂，就连呼吸声都没有。
许昭昭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沙发里的周牧，微笑了一下，仿佛在说：
从此一别两宽，各自前方风景好，都别回头。
周牧也在看她，拿着酒杯的手渐渐发紧，修长的指节在泛白，漆黑的眼眸晦涩难辨。
约莫过了一分钟，有人终于回过神来，伸出手鼓掌。
随后室内的掌声越来越多，叫好声也此起彼伏。
周牧也跟着笑了笑，然后举起酒杯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酒。
这时，有人注意到了门口旁边倚着一个气质偏艺术的高个子男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鼓完掌，然后走了过来，喊了声：“郭力。”
郭力认识他，正确来说班上的人几乎都知道他，纪云泽，2班的班长。
长得帅，成绩年级前十，还是个音乐生，在高一的元旦晚会上唱了一首歌，从此打开了学校内的知名度。
纪云泽微笑着看了眼周围，当作打招呼，然后跟郭力说：“我们班在隔壁包厢聚会，我玩游戏输了，过来想请你们帮个忙。”
郭力看到门口还站着几个隔壁班同学，举着手机拍着，一看就是不放心过来检查的。
郭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客气！要怎么帮我尽量配合哈！”
纪云泽笑了笑，然后走到许昭昭面前，问：“能和你合唱一首歌吗？”
许昭昭看着他，愣了一下，再注意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他们，门口还有人等着，回答说：“可以……吧。”
纪云泽弯起唇，温声说：“然后是情歌，不介意吧？”
“……额。”许昭昭想着帮他个忙而已，点了点头。
纪云泽感恩地笑了笑，然后走到点歌台，输入了一首《只对你有感觉》。
“……”
“抱歉，游戏输了，被要求唱这首。”
许昭昭笑笑表示没关系，两个人跟着旋律，缓缓开口。
这首歌的曲调跟刚才的相比轻松愉悦许多，两人都是音乐生，配合得相当完美。
高潮合唱部分时，两人还默契地朝着对方看了一眼，不过许昭昭立刻就移开了视线。
周牧看着两人的背影，想起来这个男生也就是上次许昭昭和江挽月在北城大学校考时，一路走到校门口的那个。
有一瞬间的冲动，他想上前把那男的赶走，什么破借口，要找别班上的女生唱情歌？
那群人是傻逼吗，听得那么入迷，还有许昭昭，唱那么甜干嘛？
周牧窝在沙发的角落，盯着两人，又一口闷了杯里的酒，呛到了。
咳得像个肺痨鬼，也没人关心他一下。
周牧推了推旁边的郭力，示意他拿纸巾，郭力抄起桌面上的整包纸巾抛到了他身上，接着举起手机录视频。
周牧瞪他，散场后看他不把那手机给砸了？！
他默默地点燃了一根烟，不抽，任由它燃着，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