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周牧看到这一幕，扔下了手里的桌球杆，拿出一根没点燃的烟，放在嘴里斜叼着，走了过来。
忽然，沙发脚被人踹了一下，震了一震。
几个女生抬起头来，就看到周牧那张痞帅嚣张的脸，将嘴里的烟拿下来后夹在修长的手指间，
挑了下眉，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们，说：“麻烦起开。”
几个女生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说：“为、为什么？”
周牧冷睨一眼，沉声说：“老子找打火机！”
几人只好起身，沙发的角落里果然有一个银黑色的打火机。
周牧伸手捞了起来，但是并没有离开，而是一屁股坐进了沙发里，甚至许昭昭都被他挤了一下，蹙眉看了他一眼。
其中一个站起来的女生有些不满了，出声：“我们先坐这里的！”
周牧转着打火机，“咔哒”一响，打火机冒出银蓝色的火苗，在空气中闪动。
又松开了手，火苗熄灭，他不断地重复着动作，撩起眼皮看了她们一眼。
另外一个女生在她耳边小声说：“算了算了，我们别惹他了。”
“凭什么？”
“这间vip包厢是周牧弄来的。”
女生愤懑，瞪着他。
另外几人将她拉走了，换了一张沙发坐。
耳根子总算清静了些，周牧侧脸看向旁边的人，淡声说：“你这张嘴之前不是很会怼人的吗？现在不行了？”
他的目光也随之落到了她嫣红饱满的唇上，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移开了视线。
许昭昭有些不自然地往江挽月那边挪了挪，手不自觉地揪住了裙边，听到他的话竟然破天荒地没有回怼，而是说了句：“谢谢。”
周牧也愣了一秒，嘴角抽动了一下，他下意识想点燃手中的烟，但是侧头看了一眼，然后把烟扔到了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打火机塞回了裤袋里，没有再开口。
四个人刚好并排坐在了同一张沙发上，如同那天的傍晚，河堤的草地上。
没多久，打桌球的那群人玩累了，坐了过来，男男女女将茶几围了一圈。
显眼包郭力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一下，大声说：“高三一班的大伙儿们，我刚数了数哈，全员到齐了！”
“再过几天，大学就要陆续开学了，今后大家各奔东西，走向了五湖四海，再相见相聚就难了。”
大家听到这样的话都有些伤感，毕竟是三年多的情谊，是青春记忆里浓墨重彩的一笔。
郭力看了眼周围的人，笑了笑：“不说了不说了！大家玩得开心吧！”
摇骰子、打扑克、唱歌、拼酒……
趁着别人转酒瓶的时候，郭力有些好奇地问一旁的周牧：“周哥，听说你要去一个又偏又远的三线城市读大学，怎么想的？”
周牧睨了他一眼，淡声说：“我成绩烂呗。”
“北城也有很多二本、三本院校啊，大专也多得很，读什么不是读，你跑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以后想跟你见个面都难！”
“小爷我乐意！”
桌上的酒瓶刚好停下，瓶口正对周牧。
郭力拍手，哈哈大笑起来，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
郭力直接帮他选了：“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这时，许昭昭也看向他。
周牧感到喉咙微紧，移开视线，嗓音微沉，“我选大冒险。”
“……”郭力撇撇嘴，从桌上抄起一瓶酒递给他，“干了！”
他接过，毫不犹豫仰起头就灌了下去。
许昭昭把脸转了回去，不再看他。
几轮游戏之后，江挽月偷喝了不少酒，脸颊泛着酡红，热乎乎的，脑袋歪在祁渊肩上，明显有些醉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