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
人群中已经有人在在开玩笑，原来在波斯国的女子，竟是如此模样。
看来确实和淫靡扯不上什么关系。
如此想来，她们身上的香粉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了。
见大家都被成锦瑟的思路给带走，梁乐音越发气愤。
就听她冷笑一声出言道：“你一个乡下长大的庶女，你难道去过波斯国不成？就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说教。”
“依我看你就是在胡说八道！”
闻言成锦瑟冷笑，“郡主刚刚说，让臣女无事在家多看看书，才能不闹笑话。”
“可依臣女所见，此话不然。”
“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贵女们大多出生就被困在京都，虽然锦衣玉食，可实际上大多都没出过京都。”
“所以大家看到的，大多都是道听途说，或是野史记载，也都做不得真。”
闻言梁乐音也抓到了她话里的漏洞。
“那如此说来，你又何时去过的波斯国？”
“臣女自然是不曾去过，只不过曾经有幸见过波斯商队，其中就有许多波斯女子。”
“可谁又能证明你说的就是真的！”
永安公主面露挑衅，就是摆明了不信。
有她发话，众贵女们也都不敢在说话。
生怕站错了队，再惹祸上身。
成锦瑟也不慌，就见她直接招了招手，月娘便领进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
众贵女一见，纷纷俯身见礼。
此人正是国子监大夫薛学究。
薛学究年轻时就喜欢游历四国，就没有他老人家不知道的事。
放眼大越的学术界，也没有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学者。
他说话自然是十分有分量的。
成锦瑟将他找来，只为验证自己的话。
“没错，夏四小姐说的没错，那波斯国确实如此。”
“老夫年轻时去过一次，那边的女子确实与我大越不同。”
这个话题直接打开了薛老先生的话匣子。
他滔滔不绝的演讲，更加验证了成锦瑟的话。
在场之人，也都深信不疑。
永宁公主被撅了面子，不由脸色发黑。
冷声道：“本公主看薛学究是老糊涂了吧？波斯一个盛产香料的地方，女子怎么可能会如此粗鄙，简直让人耻笑。”
薛学究还是第一次被小女子公然反驳，也不管她的身份是不是公主。
“你这话说得奇怪，老夫亲自去过的人，难道还不如你一个闺阁公主。”
他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成锦瑟见状，忙让月娘将薛学究请了出去。
此事是真是假已经一目了然。
永安公主和梁乐音也已经无话可说。
只能灰溜溜离去。
其他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也就跟着走了。
见人群褪去，白氏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今日实在是好险，以后这样的事，容嫣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要露头，姨娘丢脸也没什么的。”
“倒是你，好不容易有了些好名声，何必与公主郡主对立。”
成锦瑟知道白氏是为了她好，可她实在是太天真了。
虽然不指望白氏几句话就能明白看透些什么，可是该说的她还是要说。
“小娘，或许很快你就会是这夏家主母了，你的一言一行不仅仅代表你自己，更是代表了我和五弟。”
“我们三个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日若是你落了面子，我和五弟又如何能逃脱。”
成锦瑟的话不是空穴来风，现在家中子女属她风头正盛，而夏家主母的空位还悬着。
只要白氏循规蹈矩，过个一年半载，这主母之位必然是她的。
如此，成锦瑟也算是还了夏婵的恩情了。
可就是白氏这个性子，若还不转变，那只怕是会误事的。
正想得出神，就见一小丫鬟端着托盘，没头没脑地就撞了过来。
她躲闪不及，一壶茶水直接掀翻在她的裙摆之上。
“你这丫头，瞎了眼不成，竟闭着眼睛往小姐身上撞。”
流云生气怒骂那小丫鬟。
成锦瑟看了看裙摆，也罢，原本她就觉得今日的衣着，过分华丽了些。
如此换下来也好。
“行了流云，回去伺候小姐我更衣吧。”
她不甚在意，转身离开时也没注意到，那小丫鬟阴恻恻的眼神。
“小姐，奴婢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
成锦瑟看了一眼流云，会心一笑，反问道：“哦？是哪里不对劲？”
“刚刚那小丫鬟感觉很是面生，奴婢好像从未见过她。”
话音刚落，两人走上了石桥。
若要从花园回到芳岁阁，那此桥是必经之路。
可冤家路窄，夏可柔竟在桥对岸。
成锦瑟本不想与其多费口舌，可不想她却主动迎了上来。
“四妹妹，可否借一步说话？”
“流云是我的贴身婢女，没什么是不能听的。”
成锦瑟话语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情绪。
“好歹我们也是姐妹，难不成连说句体己话都不行了吗？”
“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外人，姐姐也没必要装了吧？”
成锦瑟懒得同她废话，只想直奔主题。
可夏可柔仿佛是有意在拖延时间。
就听她冷声道：“四妹妹还真是无情啊，如今你确实风光，可妹妹有没有想过，爬得越高就摔得越痛。”
“这就不劳烦姐姐操心了。”
语罢，成锦瑟转身就要走。
可就在这时，夏可柔好似疯魔一般，一把抓住了成锦瑟的双手。
口中还大声叫嚷着，“四妹妹不要啊，四妹妹求你了放过姐姐吧，我再也不敢了！”
“二小姐，你在说什么啊，你快放开我们小姐！”
此刻夏可柔力量出奇的大，任凭流云如何拽也拽不开。
就在这时，成锦瑟注意到了远处走来的众位贵女们。
永安公主和梁乐音也注意到了他们这边，正带着人朝着这边走来。
成锦瑟此刻已经意识到了夏可柔的心思。
可是为时已晚，就听她在耳边咬牙切齿道：“夏婵，我要你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