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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现代言情 > 凰歌潋滟 > 分章完结55

:“也好,那便请太保先坐。paopaozww.com”

秦阳嘿嘿笑着,在一旁坐下,长歌却挑了他对面的椅子,垂眸抱琴。

这女子,总是让他觉得眼熟,却始终想不起来是谁。秦太保一边打量人家,一边在心里嘀咕。虽说朋友妻不可欺,但是早在春风楼的时候他就对这琴娘颇感兴趣,如今再见,兴趣不减反增。她似乎不太喜欢自己啊。

摸摸鼻子,秦太保打算发挥自己风流才子的本事,与她攀谈一二。

“姑娘介不介意在下随太傅称呼长歌?”

对面的女子拨弄着琴弦。漫不经心地道:“介意,长歌是太傅的人,太傅可以直呼长歌之名,太保还是留几分礼节为好。”

搭讪的方式真是几年都不会改变。长歌心里暗笑,可惜了秦阳不记得,若是记得他当初第一句话也是问她可不可以唤她的名,这会儿该要往地里钻了。

秦阳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似乎没料到这姑娘会这么强硬,明明看起来很柔软很好欺负的模样啊。

“这……那难不成秦某要一直唤姑娘姑娘?”他耷拉着脑袋,很是委屈地瞅着她:“也太见外了。”

是你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啊。长歌心里骂了一句,随后干脆弹了一曲《长相思》,免得对面的人再说个不停。

琴声悠扬,弹琴人随意将琴放在膝上而弹,不着情绪,却又有隐藏的情愫跟着琴音流淌而出,听得秦阳怔愣了好一会儿。

外面天色渐渐大亮,长歌弹了一首又一首,似乎是不想停,不想再听那人多说半句。

没有带指套,手指没多久便红了。秦阳看着,怜香惜玉之心顿起,连忙过去按住她,将手拉过来道:“多巧的一双手,废了就可惜了。都红了,便不要再弹。”

长歌一怔,接着便恼怒地将手给抽了回来:“太保未免太不顾及男女之防了。”

素手远离,秦阳挑眉,蹲在长歌面前笑道:“姑娘不知道,在下是出了名的不拘小节么?男女之间若是坦荡,何必要有防?”

长歌深吸一口气,冷声道:“太保风流之名,名满洛阳。可惜妾身已经是太傅的人,由不得太保胡来。你不拘小节,妾身可还要顾着人言可畏。太保若是闲着无事,可以再去春风楼看看,那里殊女如云,总有人能排解太保的寂寞。”

尽管她已经压住了火气,平静地与他说话。可言语之间,还是忍不住夹着些刺。

秦阳再迟钝也该觉察着不对了,拧了眉,仔细看着长歌道:“在下与姑娘,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总觉得姑娘似乎对在下很是不满。”

长歌闭了闭眼,缓了神色道:“没有,妾身与太保。以前素不相识。”

琴声再响,铿锵有力。秦阳站起来,退回了椅子上。

外头的奴仆都忍不住探头朝里面看看,这琴弹得美,也弹得怨怼。情感太浓。曲调反而是其次。长歌垂着眼不停地弹,直到门口出现一个人,慵懒地眯着眼,长袍半披,倚着门笑道:

“几番相思付瑶琴。可惜郎心不在此,丝毫不知。”

按住琴弦,长歌松了口气,站起来行礼:“太傅。”

秦阳还没回过神,韩朔已经走到他的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冲轩可真是会享受,来我府上,欺负我的琴娘?嗯?”

长歌抿唇,将通红的十指捏紧,抱着琴站在一旁不再说话。

“子狐。我觉得我好像认识她。”秦阳迷茫地抬起头来,脸上没了不正经的神色,有些认真地看着他道:“可是我想不起来是谁。”

韩朔轻嗤一声,将人一把拉起来,道:“你见着每个女人,都觉得自己是认识她的,这样的话我已经听腻了。现在随我进宫吧。”

“哎——”秦阳被拽了出去,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长歌。那女子依旧安静地抱着琴,远远地跟着他们。上马车时,也是靠着离他很远的地方坐着。

平生第一次遇见这样抵触他的女子,他心里有些不服气了。看着她,??地下了决心。

这世上还没有他秦阳追不到的女子呵。

马车往皇宫而去,韩朔捏着袖子轻咳两声,脸上还有些不正常的潮红。休息将近两个时辰,身子还是会有些难受。华启说余毒只要清了就无碍。可惜他现在连清毒的时间都没有。

楚潋滟,她究竟还在不在宫里?若是不在,那他还追得上么?韩朔低喘,他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再放过她,不论天涯海角,就算是阴曹地府,他也不会放过她!

潋滟正在庭院里同含笑休语玩摸鱼。

一身雪锦银花袍,白锦蒙眼,潋滟嘴角弯弯,一边四处摸索一边道:“站稳了不准动,不许悄悄躲开我。”

含笑躲在树后,休语站在庭院中间。一些小宫女四处散躲着,院子里似乎只有那白衣女子一个活物。

韩朔站在门口看着,捏着拳头定定地打量了那人半晌,确定是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果真没有走,这人,昨天当真是害苦了他。既然没有离开洛阳,又同他说什么就此别过!让他梦里都不得安宁,总看见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茫茫白雾里。再也难寻。

似乎是听见了这边的动静,潋滟一顿,转身就往这边摸过来。

“有人发出声音了,就怪不得我啰。”她笑着,伸着手朝韩朔抓过来。后头的含笑和休语看着,都吓了一跳,想出声阻止,却被韩太傅的眼神生生吓住了。

“咦?这样高么?”潋滟摸着面前的人,捏捏他的袍子,又量了量他的肩膀。之后退开一步笑道:“莫不是皇上回来了,要给臣妾一个惊喜么?”

没有人回答她,眼睛被蒙着,自然也就看不清面前人的脸色。潋滟沉?了一会儿,转身解开眼上的白锦就往主殿里走:“没意思。来了外人你们也不通传,这一局作废。含笑,你来当猫,你们继续玩。”

长歌瞅瞅太傅不太好看的脸色,吐吐舌头。贵妃娘娘真是最会刺激太傅的人了,刚刚还是那么温和的神色,一句话就变成这样了。

韩朔踏进沉香宫,后头的秦阳和长歌也便跟上。宫女们没敢真的继续玩,倒水的倒水,泡茶的泡茶,没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

“太傅今日进宫,可是有什么事?”潋滟坐在主位上,笑吟吟地扫了这三人一眼。

她语气轻松,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眉眼轻灵,似在清水里洗净了烦扰,剩下的便是怡然。

韩朔觉得,他一定要去拆了那庙子,将什么得道高僧都请去高山上住着,别来凡尘误人事。

“臣怕娘娘在宫里寂寞,故而将长歌送来陪伴娘娘罢了。”他道:“长歌是很好的琴娘,娘娘若是闷了,也可以与她一起弹琴。”

潋滟看向长歌,眼神柔和了一些:“总说会再次相会的,长歌姑娘。”

长歌起身,抱着琴屈膝行礼:“妾身给娘娘请安。”

“不必多礼。”潋滟笑了笑,点头道:“这份恩情本宫谢过太傅了,还有其他的事么?”

韩朔皱眉,冷笑道:“娘娘是不是一定要臣说出什么事,才允臣留在这沉香宫?”

今天中午有考试白鹭上午复习,所以二更6点三更8点推迟到下午请理解哈。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世人皆可唾,唯你无资格

主殿里安静了片刻,潋滟摆弄着护甲,没急着回答韩朔的话。长歌站在一旁,聪明地眼观?口观心,绝对不发出半点声响。倒是秦阳看看这头,又看看那头,打着圆场道:“怎会呢?娘娘是豁达的人,与太傅又是自幼交好。就算是闲来无事讨杯茶水喝,相信贵妃娘娘也不会拒人于门外的。”

潋滟挑眉看他一眼,笑意有些嘲讽。自幼交好?秦阳可真敢说。也是如今局势不稳,洛阳尽落韩朔之手,才没人来搬弄她与韩朔的是非。若是放到安定的时候提这四个字,不知道多少人要抓着把柄置他们于死地。

没人接话,秦太保摸摸?尖,老实地扭头喝茶。韩朔别开眼眸。看着沉香宫花架子上的桃花,淡淡地转了话头:“娘娘方才唤了皇上,想必也是想念皇上得紧。”

潋滟点头:“皇上只身远离洛阳,本宫自然是很担心的。身为妃嫔,无法在危难之时陪在皇上左右。也是本宫的过失。昨天信口开河说要去寻皇上,也是本宫一时情急的想法。只不过被太傅一语点醒,没有太傅护着,本宫即便是想去,又能走多远呢?”

韩朔微笑。手指微微收紧:“娘娘当真是识时务。”

“识时务之人才能活得长久。”

瞧着韩太傅神色越来越不对劲,长歌抱了琴,眼珠子四处乱转,想着该怎么悄无声息地退出去。免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可是座上的贵妃娘娘眼皮子都不抬。看不见她,她也不好开口打断谈话。韩太傅自进来情绪便有些不好,她更是不敢轻易惹怒。哎呀呀,所以说风月女子命最苦了。

“长歌姑娘一直抱着琴,不累么?”秦阳突然开口。起身走到长歌身边道:“你以后不是要住在这里陪贵妃娘娘么?不如先去找个地方把琴放下?”

潋滟和韩朔同时朝这边看了过来,长歌心里一跳,暗骂秦阳一声多管闲事,却也就顺势看向了潋滟。

“对了,本宫疏忽,还忘记了先让长歌安顿下来。”潋滟眨眨眼,笑道:“长歌你出去寻含笑吧,她会给你安排房间。”

如获大赦,长歌连忙应了,转身抱着琴就走。踏出大殿关上身后的门,才长长地出得一口气。

“里头两个虽然都心狠了些,却也不会吃了你。跑这么快做什么?”身旁有人问。

长歌下意识地回答:“知道越少,活得越久。风月场子里呆久了,自然知道什么能听,什么不能听。”

说完才发现不对,扭头看去,秦阳什么时候跟了出来?

这厮听了她的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恍然大悟道:“的确如此,那在下是不是该感谢姑娘救了在下一命?”

咬咬牙。长歌提了裙子就去找含笑,将后头那人远远甩开。这人实在是让人着恼,先前那样盼着他他不来,如今都已经事过境迁了,又来献什么殷勤?

秦阳“哎哎”叫唤了好几声,也没能留住佳人步伐,不由地摇头浅笑:“当真是很不待见我啊。”

会奔跑的猎物,往往最能引起野兽的兴趣了。

在这一点上,秦冲轩和韩子狐,算是格外地相似。都保留了兽类最原始的天性——乐于追逐。此天性转化在男人身上,简而言之一个字,贱。

捧在眼前的东西不会稀罕,曾经拥有的不会喜欢。都要等到那人从眼前跑开了,对自己再无留恋了,才想起那人也许是自己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潋滟抿了口茶,与韩朔在殿里相坐无言。韩朔捏了捏自己腰间空空的香囊,声音平静地再次开口道:“皇上早晚会回洛阳,用不着娘娘去迎。您若是出了什么事,臣也无法同皇上交代。”

肚子突然有些隐隐作痛,潋滟皱了皱眉,捏着扶手道:“太傅可否告诉本宫,您可会派人去迎皇上?否则,以皇上个人之力,该如何回得了洛阳?”

楚王与齐赵二王汇合,兵力有五万之多,足以与韩朔抗衡。他们若要建立新的政权,也不过是多花些时间罢了,并非非洛阳不可。韩朔定然是会赶着去将皇帝给接回来的,只是他舍不得与三王做龙虎之争,伤自个儿元气,故而到现在也没见什么动静。

他没动静,她便要想法子让他有动静。不然小傻子万一出什么意外,那可就糟了。

“胡将军追随皇上而去,想必是能保皇上安全的。”韩朔淡淡地道:“朝廷如今兵力不足,区区两万士兵,想必不宜同楚王大动干戈。讨伐匈奴的大军仍在边境,没有回来。若是能有些调动,想必将皇上迎回来,也要快些。”

两万?潋滟心里暗笑,韩朔手里的兵力定然不止这个数,他还想用毕卓那边的力量去与楚王争,自己作壁上观?算盘打得不要太响!虽然目前匈奴稍微老实了些,但边境之兵,岂是说动就动的。

情绪有些激动。肚子也就跟着更痛了一些。潋滟迷迷糊糊地想着是不是月信该来了,韩朔后来接着说的话,她都断断续续地没太听清楚。

“……娘娘怎么了?”觉察到有些不对,韩朔停下来看着座上的人,她好像哪里不舒服。脸色都白了些。

月信这样私密的事情,哪里可以同他说。潋滟咬唇,摇头道:“无碍,本宫只是…只是想着有很久不能看见皇上,有些难过罢了。”

微微眯眼。韩朔冷笑一声:“以前怎么没发现,娘娘对皇上如此情深意重?”

“本宫一直对皇上情深意重,嫁娶可是一辈子的事情,本宫就算死了,墓碑上头也是刻的司马家的姓氏,哪里能不多惦记些。”她轻嗤一声,手装作不经意地放在肚子上,微微压了些力。

这会儿可要争气啊,她可不能在韩朔面前暴露那么丢脸的事情。

韩太傅脸色很难看,司马楚氏。这当真是难听死了。她以为自己死了能葬入司马家的皇陵么?真是天真。

“臣只听闻有贤妃和皇后,死后会冠上皇室之姓。却未曾听说过出墙的妃子,也能风光葬入后陵。”说话刻薄了些,韩子狐看着座上的人,笑得一点温度都没有:“娘娘还是多祈求上天,愿皇上一辈子不知道你我之间的事吧。否则待他知道的那一天,无论你们多帝妃情深,娘娘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潋滟脸色白了白,捏紧了手里的袖子,目光如剑一般看着他:“本宫没有好下场,太傅就会有了么?乱臣贼子一向为史笔所留,遗臭万年。加之淫乱后宫之罪,太傅怕是要比本宫,先死无葬身之地!”

红杏出墙是多大的罪过,足以毁掉一个女人的一生。他当是她愿意的么?是她愿意这么作践自己。好好的日子不过,要来争权夺势,要来同他周旋,要来糟践自己?这一切是谁造成的,如今怎么又还有脸来嘲笑她?

天下人皆可骂她楚潋滟是妖妃,是淫乱之人,独独韩朔没有这个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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