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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玄幻 > 拐个盆栽当夫君 > 分章完结28

的元神封印在左手掌心,又回头看了那满地的罐子。tayuedu.com

蛊这东西,也不算什么新鲜物,自上古时代便有巫医拿它给人医病。据裴晓那折子上说的,白衣神教所炼的蛊不仅可令人百病全消,还可保容颜不老,确实是比修仙要省事得多。但若是正经打算养这东西,除了草药,还必须拿鲜血饲喂,因此早早便被贴上了非主流的邪教标签,被所有正道修仙的唾弃。

黎歌学识渊博,对各种法术从无偏见,他的观点是法术皆无正邪之分,唯人心才分好歹。纯粹从学术角度讲,蛊本身并没什么邪不邪恶之说,只是……我凑近朝那罐子里看了一眼,暗红色不停蠕动的虫子有的细如麻线,有的粗如手指,有腿的,没腿的,相互缠绕着泡在或黑或红的粘稠液体里,说不出的恶心和诡异。

好吧,谁叫我的道行不如他呢?这么挑战极限的东西还是放把火烧了干净。

正当我准备动手的时候,却又突然一转念:这么多蛊,少说也养了上百年吧?若按着黎歌的逻辑,养蛊人目前都已遭受了天罚、为此付出过代价了,但蛊虫却是无辜的啊!

还记得我小时候,黎歌就常说:莫以个人好恶作为判断事情的标准。

讲道理,若不是今天遇到他,我肯定早就把这东西烧了!但我偏遇到了他,不禁又回想起多年前他对我的教悔,大概都是命中注定吧!

罢了,那我今日就先丢开天帝,按黎歌的作风来处理好了!

心中作出决定,我抬手将那正中的石台劈为数段,把那些罐子尽数埋在尺许厚的石板下面,再将碎掉的砖石压在上头。我退到洞口,将四周用于支撑洞顶重量的石柱全部击碎,估摸着一旦整体垮塌,无论哪路神仙都难再找到这里了。

处理妥当,我正满意地看着那堆碎石,头顶上的岩石毫无预兆地一声巨响,突然裂开一条寸许宽的裂缝。

我可不想掉进自己挖的坑里,更没有耐心再按原路回去。

仅凭着感觉,我朝来时的方向一剑挥了过去,交错相连的山洞瞬间被赤红色的火球捣出个大窟窿,一路朝斜上方滚了过去。我提身一纵,跟着朝那方向飞了去。

这法子简单粗暴,到底是比走迷宫快得多。

回望身后的山洞,深得像眼井,从大山深处不断传来崩塌的闷响。在即将跃出洞口的刹那,我将掌心的火球丢进那片漆黑里,妖艳的红莲业火将仙人峰从深处撕裂,随着巨大的震动,整个山峰随之崩塌,像一个暮年的巨人缓缓倒身在青山绿水之间。山石不断滚落下来,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我承认,虽然建造之类的工程我不是很懂,但搞破坏我确实很有天赋。不管什么名山大川还是宫殿楼阁,最多一盏茶的工夫我就能给捏成一坨渣渣,粘也粘不起来那种。

我拍拍身上的尘土,看着整个山头在红莲之火的舔舐下消失殆尽。估摸着天帝就算派人来查也不可能再查出什么了。九重天上有点常识的神仙都明白这样一个道理——但凡被红莲业火□□过的地方,绝对再无半点生机。

谁还会想到这底下竟埋着蛊呢?

至于以后能否重见天日,那就要看它们的造化了。

我心里只顾盘算着自己的小算盘,却冷不防身后一阵恶风呼啸而来。我本能地躲向一边,但随着粗壮的蛇尾卷来的疾风仍是险些将我推倒。

我心里不禁暗暗吃惊,这畜生几万年来果然也不是白活的,真真是成了气候!今天若是换作别的武神将来还不知被它欺负成什么样子呢!

想到这个,我不禁转过头四处寻找墨九玄。果然,他这状况往好处说也就是勉强打了个平手。虽然受了点小伤,看上去有些狼狈倒也没吃什么大亏。虽然它俩个身形大小差不太多,速度也不相上下,但到底诅魇是有两个头的上古怪兽,理论上说比他聪明程度翻倍。

然而奇怪的是,自我一出现,诅魇直接丢下他便冲我来了,四只血红的眼睛冒着凶光,张着血盆大口就接二连三地攻过来,恨不得一口吞了我的架式,好像那山洞里藏的不是蛊而是它的蛇蛋一样!

我丝毫也不敢轻敌,在半空中不停地腾挪躲避它,而这畜生却像发了疯一样步步紧逼。若是按着我以往的性子,通常会先放上一把大火让它冷静一下,随随便便拖上一时半刻的,都不用我动手它大概就七八分熟了,岂不省事?

但经历了一番事情之后,我再看这片青翠的山林时,却有些犹豫了。

我也曾经在这样的一片山林中修行,虽然只是个不起眼小仙,却被山林中众多花木鸟兽、神仙妖怪所依赖。还有蓬莱,在九重天的尊神们眼中它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凡间福地,却也是我多少年来所向往的仙境。

对于天帝来说,这些都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随便动一动手掌便可将它毁了;就像我脚下这片青山,放出红莲业火将它们付之一炬很简单,接下来便是至少百余年寸草不生,变成如北荒炎狱山一般的荒凉之地。

天上的神仙无论做什么事情,总会有一万种理由,实在懒得想了还可以说是天罚。就像今天,哪怕我把这方圆百里变成火焰山,只要是为了除去诅魇,依着天条律法也是有功无过。而那些死去的生灵不过是为了最终胜利而付出的代价而已。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九重天的神仙嫌凡间小仙太婆婆妈妈、总是在小事上患得患失;而地上的草头小仙也总报怨天神做事太过冷酷无情、没人味。

所以今天,我想换个套路。

它的反应速度比我预想中要快。我倒提着赤焰红莲引着它在山间疾速地穿行,山林中水气形成的薄雾被我身上铠甲的尖角扯成几缕细细的长条,像尾巴一样拖在身后;而随着嘶吼声,瞬间而至的诅魇将所有飘渺的雾气撕扯成碎片消散开去。

呵,这小暴脾气还颇有点我年轻时的影子嘛!

还记得我上一次在南荒之地上空腾云而行,早已是几万年前的事了。我猜想父神的愤怒大概是出于对凡人的偏见,亦或者是对长子黎歌的忤逆,也可能是对长期战乱纷争的厌恶?最终,他还是下令让我降下红莲之火炙烤神州大地。那时的我尚年幼,哪里懂得这意味着什么。

只有眼见过大地变成焦土时的模样,才会更加懂得万物生长的可贵。

眼前连绵起伏的青山似乎是无穷无尽的一般,转眼间飞出去有百十里了,目光所及之处依然是蜿蜒不绝的山脉。除去惊飞的鸟兽声,甚至隐约还能看到小山坳里有村寨高低错落的竹楼,烟囱里冒出袅袅炊烟,虽然中原的风貌自是大不相同,却也充满了人间的烟火气。

显然这里也不是打架的好地方。

我甚至有点单纯地怀念起北荒大地一望无垠的戈壁狂沙,随便怎么折腾都不会有人告你扰乱公共秩序那种。

不知是我胡思乱想的时间太久分了神,还是它追久了恼火至极,诅魇猛然张开血盆大口连续朝我发狠咬了几口,但因速度始终慢了些许都未能沾到我的衣角,便突然将硕大的脑袋朝旁边山峰上一甩,所到之处山石崩裂,巨大的声响震得人耳鼓翁翁直响。

我虽能躲过它的正面攻击,却难躲无数跌落下来的碎石。为了不被砸得一头包,我只得顺着山势朝低处峡谷里降了下去。转过眼前那座大山,眼前突然一片豁然开朗,河水突然缓了下来,现出一大片平整的滩涂,满地拳头大小的石块被河水打磨得十分圆润光滑,就像被谁刻意整理过一样。

真是个打架斗殴的风水宝地啊!

我这才降下云头,刚落在地上还未站稳,只觉身后的恶风已然追到跟前,我便接连向前连纵了数丈之远,方才站稳了身形回身看它。

诅魇高高昂着两个硕大的脑袋,露出两排森森的毒牙,庞大的身体像弓一样蓄力盘踞起来,早已拉开了决一死战的架式。它通身雪白的鳞片排列整齐,与地上的石子摩擦发出窸窣的声响,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如果不是因为长了两个要吃人的脑袋,整体还属于比较好看的妖怪。

我仰起头看它,不停晃动着的其中一大个脑袋上,隐约可见有道愈合已久的旧伤。我不禁回想起当年与它死战场景的同时,却突然又想到另外一问题——黎歌到底是怎么驯服它的?

黎歌那个人虽然颇有些城府,但在我面前也并不算特别爱卖关子的类型。他不想说的原因,要么是太过复杂一两句说不清楚,要么……就肯定是难以启齿的原因!

我突然恍然大悟,指着它大声说道:

“你你你!——‘诅魇,乃女子间的妒嫉之心所化而成’,你们暗恋的对象不会就是黎歌吧?!”

☆、第四十章

我也不是很确定它能不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只是,或许是方才飞得太急,眨眼间引着它跑了约摸有上千百里,直到停下来才觉得身上一阵乏累,体力竟有些不支。

我也顾不得细想是安逸日子过得太久懈怠了,还是腹内那小东西作怪,眼下还是先想法子略缓一缓才是上策。我一手叉腰,一手提剑指着它说道:

“要真是这样,我劝你还是早断了那念想的好!全天下都知道那主儿心里早就有人了!凭你一条两头长虫,长得辣么丑,想得还挺美啊?!”

从结果上看,我觉得它大概是能听得懂的。因为我刚说完这一通话,只见它两个大脑袋就争先恐后地朝我啄了来。

我提身向后退让一步,躲过正面这一击,顺势纵身踩上它的头,一手攥过它长鬃一般的黑发,接着嘲讽道:

“放弃吧!你怎么可能三得动他?!”

诅魇本能地左右甩头,巨大的力道险些让我脱了手。我死死攥紧它的头发,俯下身贴近它的身体,右手用力将剑刺入它的头颅。

跟我预想的差不多,它的脑壳比先前硬了许多!纵使赤焰红莲这般神兵,我使出七八分力也不过插进去尺许,勉强刺破它鳞片的缝隙而已。伤口附近雪白的鳞片被红莲之火灼烧得通红,我感觉剑锋刺入它的皮肉,抵至坚硬的头骨已是极限,然而这对它来说完全只是小小的皮外伤。而它通身都是铠甲般的鳞片,我若用蛮力砍下去,恐怕也难再伤它分毫。

况且我现在哪有那么大力气。

我有些无奈地一手抓着剑柄,一手攥着它的黑发,任由它像小狗抖虱子一样拼命地摇头。除了有点晕车的感觉,其它还好吧……

“不过呢,看在我们认识好几万年的情份上,我倒有个好建议,你想不想听听?”

它兀自摇了半天,我却仍是纹丝不动地贴在它身上,也不知它是累了还是当真对我的建议有兴趣,竟渐渐停下了动作。

“东荒腹地,东海之滨有处山灵水秀的仙境,名为风雷刀谷。”我也不知它的耳朵长在什么地方,只管继续说道:

“那里住着几千年来天下第一的美男子,容貌清秀身材伟岸八块腹肌公狗腰……”

我本想说“身娇腰软器大活好”,可惜我没体验过也不好乱夸,况且花烈那小贱人看到这畜生能不能硬得起来也在两说:

“正是迷倒九重天上万千少女的黄金单身汉风神花烈是也!……哪天我介绍给你认识下啊?”

也不知它是真听进去了还是怎样,突然静止下来一动不动。

我好歹松了口气,略缓了缓神,又说道:“此人服务过的小仙女不计其数,口碑极好!无一投诉无一差评!所有评价真实有效,用过都说好啊!”

我暂时还没想到制服它的法子,嘴里且信口胡诌着,连自己都感觉像个拉皮条的,略恶心。可那有什么办法?就目前的形势来说,嘴炮是成本最低最节约体力的战略了,如果我真能一个大招做掉这畜生,自然就不用靠出卖朋友的名节来拖延时间——虽然他并没有这种东西。

然而此时的平静有些诡异。

我本能地警觉起来,抬头向上看时,却它另一个脑袋高高昂起,张开满是毒牙的大嘴正准备朝我狠狠地咬下来!

卧槽!畜生就是畜生,完全没有人性啊!

我心里一阵骂,然而还是果断地立刻从它脑袋上一跃而下,随即听到它鳞甲被毒牙刺穿的声音,以及皮肉撕裂、骨头折断的声响。

我一脸惊愕地看着残缺的鳞片像破碎的星辰一样坠落下来,殷虹而冰冷的血染红了一大片河滩。我曾站过的那个蛇头被咬去掉半边,鲜血淋漓的两个头同时嘶吼着,巨大的声响在山谷中回荡。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要么是对敌人怀有无比的深仇大恨,要么就是,傻。

很明显它就是后者。

如果我体力尚好,肯定能让这智障自己把自己咬死。

虽然嘴上说着经不起风浪就不配做战神的孩子,可如今若真要拿那小东西的性命去赌输赢,我却又舍不得了。我果然还是太高估自己,诅魇的速度与我相当,我若稍有破绽被它拿住,就算它伤不了我的性命,可那小东西就难说了。

我打它是各种投鼠忌器,它打我却百无禁忌,这特么要怎么玩?

唉,还有墨九玄这傻狍子,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如今怎么连个人影也不见了?

可能是因为疼痛的刺激,诅魇显得比原先更加狂暴了。两个硕大的蛇脑袋嘶吼一阵,开始轮番朝我重重地砸下来,我接连闪躲避让,身后留下一长串连续的石坑。

而这一大片平坦的山谷河滩连棵小树也没有。日光下粼光闪闪的河面、满地浅灰色的鹅卵石,唯有我一身墨云软甲显得无比扎眼。尤其蹦来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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