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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现代言情 > 皇叔在上我在下 > 分章完结44

人是裴浦和。jinchenghbgc.com

再后来,杜十娘说潇湘梦里每个舞姬手里都有一张她的画像,鸨母花姨还对她们说小心行事,她在查他们。

可他们查画骨香是秘密进行的,除了参与的人外,就只有顺熙帝知道,花姨是从哪知道她在查的他们的?

那是她第一次郑重地想,他们中是不是真的有内奸?

裴浦和没有回答,反而问:“殿下是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从嫦妃娘娘下葬那天,你想把我引去陇西道,起初我没答应你是因为皇叔的提示,但过后我也仔细想过,发现了问题——你在朝为官十年,不会不知道,现在众皇子齐聚帝都,我被罢朝情况已经很危险,绝对不能再离开帝都,可你为什么反而劝我离开帝都?这很反常。”

所以那天后,她开始对裴浦和起疑,安排探事司的人去查他,直到今天萧何才来告诉她结果,恰好这个时候裴浦和请她到大理寺来,于是她来了。

她来问一件事:“你背后的人是谁?你在为谁卖命?”

“下官不能说。”

“你!”玉珥拳头捏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抓起来!”

裴浦和退后一步,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殿下,来不及了。”

“你什么意思?”玉珥走上前一步,还没来得及说话,只感到了脑袋一片晕眩,她脚下一软,跌坐在了地上,人也渐渐陷入昏迷。

裴浦和单膝着地,扶着她的肩膀说:“殿下,对不住,但是我现在还不能被抓,所以,得罪了。”

……

与此同时,郊外一处树木茂盛,野草丛生的隐蔽之地,席白川等人躲在足足有半人高的灌木丛中,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一座废弃多年的古庙。

古庙里亮如白昼,照得人影绰绰,有十几人进进出出,从运馊水的车上拿下一个个红色盒子,搬运到古庙内的供桌下,有一男一女站在一旁交接着什么,而古庙周围还站着不少穿着黑衣手里拿着武器的男子,各个内力深厚,都不是一般人物,因而席白川等人也不敢动弹一下,生怕被发现。

席白川缓缓抬手,轻轻拨开但在面前的野草,透过缝隙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些,正在和一男子交接的女人便是潇湘梦的珠姨,当初潇湘梦被封,只有这个老女人逃了,他虽然知道,却没让人立即抓她归案,目的就是想看看她还能耍什么花样,能不能带他找到赃款。

“王爷,他们看起来是要走了。”安离用极小声的声音说道。

“他们是想趁着现在帝都大乱溜出城,不过看样子他们好像没打算一起走……这样,我跟着这群黑衣人,你跟着珠姨,如果发现她只是想溜出城,那就直接抓了,如果不是就继续跟下去,看看她还想去哪儿。”席白川快速说道。

安离一惊,因为怕人多被发现,他们把其他人都留在了好几里外,现在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他一听席白川要单枪匹马去跟踪这些来路不明却武功高强的人,立即阻止:“万万不可,王爷千金之躯,怎么能去冒险,还是我去跟他们吧。”

席白川瞥了他一眼,反问道:“你的武功高还是我的武功高?”

“自然是王爷。”

“这不就结了。”

“……”

珠姨交接完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有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至近地传来,珠姨等人立马隐蔽起来,显然也不知道来者是敌是友,安离眯起眼睛,盯着那马上的人,竟发现是安王孟杜衡的贴身护卫——展赫!

展赫单独一人,策马到了古庙前,珠姨等人看清楚是他,竟然都不躲了,纷纷走了出来,看起来竟然还是认识的。

展赫低声和他们说了几句话,他们隔得太远也听不大清楚,只能听到珠姨在听完后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惊呼:“要这么着急?”随后又被展赫等人捂住嘴。

从嘴型能读出来,展赫是想让他们马上离开帝都,但安离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是展赫来通风报信?回头去看自家王爷,却发现席白川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看到这,他大约明白了什么,安离低呼一声:“王爷,这事和安王爷有关系?”

席白川没有回答,但却很淡定,显然这是他意料之中的。

安离暗叹不已,越发崇拜他了,心想这到底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有什么事情是能让他变色的?

才这样想着,安离就看到席白川的脸色一变,他吓了一跳:“王爷出什么事了?”

席白川会读唇语,他识别出刚才展赫说的那句话是——嫡公主已经发现裴浦和的身份了,你们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玉珥去找裴浦和了?

席白川心头一跳,二话不说往后撤,安离都还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就见他已经准备飞身离开。

然而就在此时,古庙传来一声厉喝:“谁!”

被发现了!

“该死!”席白川咒骂一声,立即飞身而起,足尖连点几下树梢准备逃走,身后却传来一股强劲的内力,直袭他后心!

半空中勉身躲开,勾着树梢站住,再一看对面已经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展赫,另一个就是那群黑衣人的首领。

“琅王爷。”展赫讶然,随即脸色一沉,“那就更不能让你活着离开了。”

席白川只是冷哼一声,抽出腰间的软剑袭了上去,转眼就和他们纠缠到了一起。

第一百零八章你以后就叫晏晏

他这个‘战神’的名号也不是白叫出来的,论武功天下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展赫虽是孟杜衡的贴身护卫,但其实功力还不如安离,对付他席白川半点都不吃力,一个横踢就把已经被他逼得连连后退的展赫踢飞,他后脑勺撞上大树,直接昏死过去。

而这个黑衣人武功却是不容小觑,他有极为高深的内力,但黑面纱下的眼睛却不显苍老,可见年纪并不大,有这样的造诣席白川也很讶然。

数十招后,两人身上都挂了些彩,呼吸微微急促,席白川握着软剑的手紧了紧,心里有些焦急——玉珥出宫肯定是去找裴浦和了,而且两人可能已经摊牌了,这时候玉珥的情况很危险,可偏偏现在,他竟无法脱身!

就在他们两人打得不相上下时,黑衣人忽然停下手,盘踞在一棵树上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然后转身飞身离开。

竟然离开了?

席白川诧异,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在此时临阵脱逃,按说刚才他和展赫轮流夹击他,耗费了他不少体力,如果再继续打下去没准会让他占上风,可他现在跑了是什么意思?

来不及多想,席白川马上运用轻功,极速往城内飞去。

帝都城门内,平日夜不歇市的繁华街道此时却是漆黑静谧一片,听不到半点动静,耳边也只剩下微风吹过摇曳树梢的沙沙响。

心里的不祥预感越来越深,席白川捏紧掌心的剑柄,径直跑向大理寺。

远远的,他在空气中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心一颤,一种从未有过的惊慌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晏晏……”

大理寺内的衙役都被杀了,连玉珥带在身边的暗卫也倒在血泊中,但玉珥和裴浦和却下落不明。

席白川握着长剑的手,紧的几乎能看到青筋。

——

玉珥这个‘晏晏’的小名,其实普天之下只有席白川一人喊,因为这是他取的,有‘言笑晏晏’的意思,虽然听起来挺诗情画意的,但事实上来历却是很不忍直视。

记得那是五六岁的时候,某个没有下雪的早晨,她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地从睡梦中醒来,忽然感觉到来自身下的不适,湿湿凉凉的,伸手一摸,一手的水——没错,她尿床了!

这简直太羞耻了,那时候她可是六!岁!了!啊!

本想把被褥藏起来,回头让人丢掉,可好巧不巧席白川正好进来,于是便毫不意外地撞见了这一幕,那厮当场就扶着桌子大笑了将近半个时辰,硬生生把她红透的脸笑成了铁青色,因此她连续五天没给他一个好脸色看。

席白川这才急了,开始变着法哄她笑,可那时候玉珥的心理阴影面积太大,一时半会治愈不了,所以无论他做什么都无动于衷。

无计可施的他当时撑着下巴唉声叹气:“玉珥你这样不好,多大点事你就甩了我这么多天脸色,来,给皇叔笑一个!笑呀!女孩子要言笑晏晏才好看,哎哎,我以后就叫你晏晏好了,这样也能时刻鞭策你成长为一个爱笑的女孩。”

于是,‘晏晏’这个名就是由此而诞生。

“晏晏……”

“晏晏……”

玉珥陷入了沉沉的昏迷,梦见了许多以前的事,在一片光怪陆离中,她长睫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一阵模糊不清后,视野才渐渐明了起来。

“皇叔。”

一声微不可闻的低喃溢出唇边,却得不到回应。

玉珥缓慢地动了动脑袋,视线从四周扫过,这才发现她躺在床榻上,四周却不是她熟悉的摆设,还有一股豆腐的酸味在鼻尖,皱了皱眉,她撑着床榻起身。

她记得她在大理寺和裴浦和摊牌,然后不知为什么,忽然感觉脑袋很重,意识也渐渐迷糊,再然后……

再然后还发生了什么事她就记不清楚了。

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自己为什么会都爱这个地方来。

她慢慢起身,走到窗边,透过针脚不算缜密的窗户布去看外面,院子里蒸汽袅袅,小棚内三四个人都在忙碌着,或推磨磨豆子、或用豆浆蒸豆腐、或把蒸好的豆腐搬上车,准备送到市集去卖……看着好像只是寻常人家。

玉珥揉揉额角,想走出去,门恰好‘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竹青色身影晃了进来。

“殿下,您醒了?”

玉珥看着那张清俊的脸,宽袖下的手不动声色地捏紧:“裴大人,本宫为何会在这儿?”

裴浦和走了过来,伸手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玉珥:“刚醒,喝口水润润喉。”

玉珥不动,只是冷着眼看着他,裴浦和也不介意,把手收回来,自己抿了一口茶,淡淡道:“这里是帝都一户卖豆腐的普通人家,比较简陋,但也只能委屈殿下了。”

玉珥挑眉:“委屈?看来裴大人是想让我多住些日子了。”

裴浦和垂着眸,看着茶杯里的茶水倒映着她的身影,忽然发现,褪下那四爪金龙的朝服,她身上那凌厉的威严也减少了不少,此时再看,发现她也不过是刚及笄女子罢了。

他手腕轻轻转动,杯里映着的身影也跟着轻轻晃了晃,泛起浅浅的涟漪。

将眼底的一切波澜稀疏隐去,裴浦和抬起头看着她,含笑点头:“是。”

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玉珥要是再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那就真是蠢了。

逼近一步,玉珥隐忍着怒气,沉声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想拿我当筹码,逃出生天?”

“是。”裴浦和承认,“我知道殿下来之前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不仅带了暗卫,还下密令不准我离开帝都半步,如果我现在出去,一定能会被抓,但是我现在不能被抓,所以只能委屈殿下一二了。”

玉珥的确做了这些事,她今天来找裴浦和本就是来和他摊牌的,只是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被他算计了。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帮那个人做事?”

“钱债易还,情债难还。”裴浦和轻轻笑了一声,“殿下生来高贵,天潢贵胄,何懂人间疾苦,何懂世上有许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借口!”玉珥咬牙愠怒,“大理寺卿,当朝三品,前途无量,有什么事情是能让你身不由己的?”

第一百零九章你为什么把她弄丢了

“锦上添花之情不足挂齿,雪中送炭之情无以为报。”裴浦和语气里有些说不出的怅惘,那份情足见有千斤重,能把他压得宁愿赔了大好前途和身家性命也要去还,玉珥心底却还是一阵钝痛。

院外似进来了几个人,在和磨豆腐的一家人说话,裴浦和站起来,轻弹了弹衣摆,微微弯腰拱手:“罪臣有愧殿下,但此时也只能让殿下暂时委身。”

说完,他径直离开了院子,半点多余的解释也不给。

玉珥听到门被上了锁头,几乎咬碎了银牙,手一掀,把刚才裴浦和喝过的茶杯扫落在地。

……

大理寺内的满地狼藉已经在天亮之前被清理干净,尸体被搬运走,地面血迹被清洗,商贩们晨起赶集时,便只能看到街头巷尾多了许多禁卫军。

安排好了戍卫,千牛卫中郎将郑和四处张望了一下,最后在一处屋檐下找到了席白川。

虽然已经入春,但帝都毕竟是个四季不分的城市,皑皑白雪仍压着青色的瓦片,他面容平静清雅脱俗,站在屋檐下,出神地望着一直掠过天际的大雁,那淡色的身影衬着白雪,越发显得凛然。

郑和小跑过来,听到脚步声席白川才侧过头看他,眼神无波无澜,安静得宛若是莲花盛开,嗓音微哑:“找到了吗?”

郑和都拱手,紧抿着唇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找到殿下,也没有找到裴大人。”

席白川闭了闭眼睛,沉声道:“再找,挨家挨户地找,他们一定还在城内,四个城门加大盘查力度,绝对不能让他们逃出城。”

“是!”

席白川依旧站在原地,他劳累了一夜,但脸上却没出现半点疲惫,眼神依旧如刀似箭盯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每个人,企图从他们其中找到那个能带他找到玉珥的人。

他恼,恼自己为什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起码在她离开偏殿时,应该问她一句,出宫做什么?

“席白川!席白川!”忽然有人在远处大喊,声音从远至近,带着紧张和气氛,席白川定睛一看,竟然是姑苏野。

“世子做什么?”

“他们说玉珥失踪了,是真的吗?”姑苏野上去就揪住他的领子,恶狠狠地质问,“她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为什么会不见?”

用两只手指扣住他手腕上的穴位,把他的手按得发麻,席白川丢开他的手,淡漠道:“我在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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