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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现代言情 > 皇叔在上我在下 > 分章完结43

也很喜欢听听他的看法。dangyuedu.com

“春闱是为朝廷选拔有才之士,无论谁哪位主考都不会改变这个性质。”长孙云旗微垂着眸,透白的肌肤使得他给人一种极为不好相处的冷漠感,说话也是不温不火的,“朝堂上有三公九卿,下有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无论哪位都是能为陛下分忧的。”

这个不算回答的回答,听得孟杜衡有些皱眉,只觉得这人太敷衍了吧,这说了更没说有什么区别?简直废话!

但顺熙帝倒不这么认为,听完后就道:“那就让大司徒和你一起主考今年的春闱吧。”

长孙云旗颔首:“是,陛下。”

这厢安王爷又有点不满了,如今三公都成了虚职,根本不掌权,连上朝都不用来,关键是根本不属于哪个党派,也就是一群平日里闲着没事喝茶下棋溜小鸟的老头,让大司徒主考春闱,太浪费机了吧?

于是他道:“父皇,这大司徒年迈,又许不闻朝政,恐怕难以胜任主考官一职。”

“刚才云旗的话你没听么?春闱是为朝廷选拔有才之士,无论谁哪位主考都不会改变这个性质,所以无论是谁主考都无所谓,此事便真定了,无需再议。”顺熙帝说完便起身走出御书房,留下安王爷一脸惊愕和茫然。

第一百零五章有种你别跑

怔怔地回头,再去看对面的长孙云旗,他竟然无比从容地端起茶杯,缓缓抿了一口,那腾起的氤氲雾气模糊他的眼,只能隐约看到他那双清冷的眸似闪过意思冷嘲,孟杜衡心下忽然一惊,仿佛所有谋划都被他看穿似的,有些不自然地躲闪开了他的视线,心中对他另一番评价。

这个长孙云旗,年有二七,累世公卿之后,是朝堂上清晰得不能更清晰的护皇党,对党争没有半点意思,有时候连孟玉珥的面子都不给,为人刚正不阿,任职吏部尚书数年从未出错,心中只有国家和国法,传说中的清官、父母官,可以说是非常能搞的人物。

只是因为他只是护皇党,从某种程度上说对他是不构成威胁,所以即便他被传得神乎其神,他也不曾多注意他半分,这还是他第一次感觉这人当真是不一般,就好似是一只凶猛的猎鹰,不动则已,一动便是要自取对手命脉。

这么危险的人,最好别真的来伤他,否则……

孟杜衡站了起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带着威胁和戾气,长孙云旗故作不见,孟杜衡轻哼一声便转身大步离开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就只剩下席白川和长孙云旗,两人都不动如山,对离去的人半点不在意,自顾自喝茶。

其实从某些角度来书,长孙云旗和席白川很像,都是让人忌惮又让人捉摸不清的人物。

“长孙大人,如今的朝局你也看得见,良禽择木而栖,何必一直在一个位置上耗费才华?”席白川放下茶杯,笑着看隔着一张茶几坐着的男子。

长孙云旗不为所动:“琅王爷高瞻远瞩,下官望尘莫及,但,人各有志。”

席白川对这个长孙云旗也是保持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他愿意投靠他自然高兴,不愿意也不强求,反正这个人是护皇党,对他不造成威胁。

听到他这么说,席白川也不再多说,起身离开。

一时间殿内人去楼空,长孙云旗把一盏茶喝得干净,才放下茶杯,弹弹袍角,风轻云淡地迈步离开,那神情模样恬淡素雅,放佛从未将世事放于心头,又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走出御书房,微微仰起头望着苍穹。

这一望便是好一会儿,他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变,看的御书房门口两个内侍都有些奇怪,不由得轻喊了一声:“长孙大人?您这是在看什么?”

长孙云旗这才收回视线,淡色的薄唇微微抿着:“在看今日的天气,果然是入春了,没有下雪,也似乎没那么冷了。”

内侍笑道:“是啊,天晴了。”

“晴?”他似笑了一下,“不,这顺国的风雪,从来都没停止过。”

说完,长孙云旗也不再逗留,一手负在身后,慢慢地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留下两个内侍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

皇二子案之后,朝廷内外都忙成了一团,玉珥每日也是朝九晚五,忙得不可开交,也因为太忙,都没有机会和席白川闲聊,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月底,才有机会喘口气。

玉珥几乎是用爬的姿势去了偏殿,看到某人坐在走廊优哉游哉地泡茶,顿时有种人比人气死人的感觉。

“要不要喝茶,西夏刚刚上供的雨前龙井,味道很不错。”席白川微笑着,端起一杯茶递给她,茶水是清新的淡色,茶香阵阵扑面而来,玉珥也不客气地接过茶杯,一口喝完,末了咂咂嘴,嫌弃道:“太淡了,也就是闻着香。”

酿酒的人最恨遇到不懂酒的蛮子,白白糟蹋心血,席白川此时的心情大概跟那酿酒的人差不多:“这又不是普洱!”

玉珥才不理会什么龙井普洱,摆摆手说:“我只是抽空到你这里溜一圈,还要去御书房呢。”

“专门来看我?”席白川笑得眼角斜飞,“想我了?”

玉珥很不真诚很敷衍很糟蹋他的调情:“是啊,我想你了。”

看着她大大咧咧地离开,席白川摇头轻笑,刚想给自己倒一杯茶品品,猝不及防的,胸口忽然一阵钝痛,疼痛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手一颤,掌中的茶盏‘啪’的一声落地,支离破碎。

安离拿着东西进门,就看到席白川伏在软垫上浑身颤抖的样子,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水在日光的照耀下盈盈发亮。

“主子!”手中的红木盒子落地,安离连忙跑了过去,“主子您怎么了?”

席白川死死咬着唇,隐隐能看到血丝。

被安离扶起来时,他却忽然感觉那疼痛好像一下子就消失不见,就好像是退潮的海水,来得快去得干净,瞬间就什么都抓不住了。

安离还以为他是被人暗伤了,连忙在他身上找伤口,席白川只觉得浑身无力,像是紧绷的弦霎间松开,短时间内无法恢复原样,只能半阖着眼睛,忍耐这傻货对自己上下其手。

安离一看地上破碎的茶盏和散落在地的茶叶,脸也跟着一白:“难道是中毒?”

席白川动了动唇,很想告诉他,他都还没喝一口茶,要是真中毒那应该是玉珥倒下,可惜他此时有心无力,只能微弱地发出一声:“不……”

这等小声对安离这个急昏了头又是个莽撞的人来说,根本半点作用都没有,他自言自语:“我去找太医!”

然后就把他主子丢回榻上。

‘砰’的一声,席白川的脑袋很不幸撞到了坚硬的地板,眼冒金星,这回是真的昏了。

昏过去之前席白川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有种我醒来你别跑,我揍不死你……

席白川从小习武强身,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这么多年别说是病痛,就是风寒也鲜少有过,这次他突发阵痛的恐怖样子,被安离添油加醋地一描述,可把所有人都吓坏了,玉珥守在床前等太医诊治,可太医左诊治右诊治,都诊不出个所以然来了,疑惑得直摸胡子。

“到底怎么样?”玉珥急了。

第一百零六章背叛

太医被玉珥吓得回神,连忙说道:“回禀殿下,琅王爷这身体……这身体按脉象来看,并无大碍,顶多是有些气象不稳,这是疲劳所致,适当休息便可。”

玉珥:“……”就这么个症状也要诊那么久,她差点以为是绝症什么的。

安离也质疑道:“不可能啊,我亲眼看到主子疼得死去活来,跟要生孩子似的,怎么可能只是疲劳呢。”

话才说完,众人还没从他的奇葩形容中回神,他的后脑勺就被一只鞋准确无误的击中。

安离摸着脑袋怒而回视:“谁敢打你小爷!”

“你家王爷。”席白川不知何时醒来,一只手伸出被褥,冷冷地看着他,“谁要生孩子?”

安离立即抱住脑袋躲到了角落里。

老太医摸着胡子,摇头晃脑地说起来:“王爷身强体壮,身体健康,若是真有心悸绞痛,那也是属于劳累过度,虽不是大事,却也不能小视,毕竟古往今来还是有许多人因此猝死的。”

猝死?先皇就是因为劳累过度,在某个早朝心脏骤停英年早逝的,玉珥心一紧,伸手就把要起身的席白川按下去:“躺着!不许起来,以后你每日都要在床上躺够五六个时辰。”

席白川好笑地看着她:“想让我瘫痪吗?”躺那么久。

“下官去开写张补气养血、滋阴温阳的方子,王爷每日个服用一次,应当会有所缓解。”老太医说完躬身离开,安离连忙跟过去抓药,也好躲过主子的灭口。

玉珥伸手贴贴他的额头,虽然他看起来已经很精神了,但她还是不怎么放心:“你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吧。”

席白川摇头拒绝继续再干没事在床上挺尸这种颓废的事情,固执地坐了起来:“刚才已经休息很久了,你也别听张太医那个老昏庸乱说话,什么劳累过度,我每天都是早睡早起,轻松得很。”

玉珥对他纯属胡说八道的言论进行漠视,转而说:“既然你没事,那我要和你说一件事。”

“是皇二子的事?”席白川伸手理理她的鬓角,“陛下命你监斩了?”

玉珥愕然:“你怎么知道?”

席白川淡定回答:“算出来的。”

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玉珥才认真道:“我一定要找个时机和父皇举荐你去太史局任职。”

他倒是不置与否地笑了笑,左腿曲起,手搭在膝盖上,半眯着眼睛,浓密乌黑的长睫在眼窝下投入一个扇形阴影,如画的眉眼在暖阳下映照着,俊雅得令人一时忘记了呼吸。

玉珥恍惚了一下,连忙起身站到了一旁,暗忖蓝颜祸水啊蓝颜祸水。

祸水却还不自觉:“怎么了?”

玉珥连忙错开眼神,摸摸鼻子说:“……咳咳,没事,那个我要出宫,我回来再来看你。”

席白川没有多想地点头:“好。”

玉珥走后,安离煮好汤药端进来,还是一脸的诚惶诚恐,大概是怕他再揍他,站在距离他一丈远的地方不敢过去。

席白川眼神不浓不淡地睨了他一眼:“不打你,过来,把药给我。”

安离这才放心,走到了床边把药碗递给他。

端过药碗,席白川忽然抬手重重拍了他的脑袋一下:“让你胡说八道!”

安离顿时觉得受到了欺骗,不是说好了不打吗?堂堂一个王爷这么言而无信真的好吗?!

不理会他发牢骚,席白川用木勺慢慢搅动着碗里的汤药,眼底深沉微冷。

前世他被这心悸的毛病折磨得苦不堪言,原以为是早年征战沙场受伤的旧疾,可这一世他能避则避,比前世少受了许多伤,可这心悸的毛病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还提前出现了,这就证明,这心悸不是外伤,而是内伤……

席白川正边想事情边喝着药,安离忽然说:“对了,主子,先前你让我盯着的那个女人,他们有动静了。”

‘啪嗒——’勺子从手中脱落,席白川猛地抬起头。

……

“殿下尝尝,下官新得的茶叶。”裴浦和亲自端着一杯茶递到玉珥面前,玉珥笑着接过,用茶盖刮去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抿了一口,很给面子地说:“不错,虽然我不大懂茶道,但是这茶水很甘甜,我倒是喜欢。”

“殿下喜欢的话,等会下官将茶叶送给殿下。”裴浦和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他依旧穿着一身红袍,如火艳艳,十分夺目。

玉珥放下茶盏,抬头问:“对了,那个冬狩跑掉的刺客抓到了没有?”

“陇西道太大,搜查起来不容易,下官还在查。”裴浦和说道,“不过关于陇西道另一件事,下官倒是有些进展。”

“你是说赃款吗?你有线索了?”玉珥起身,边问边往外走,裴浦和也起身跟在她身后说道:“是的,下官一直都密切留意这那些银马车,想看看他们最终和谁接头。”

玉珥走到廊下就停下了脚步,她像是特意出来晒太阳似的,站在阳光底下舒展四肢:“然后呢?看到了吗?”

裴浦和垂眸,轻声道:“跟丢了,但可以肯定,陇西道一定有问题。”

玉珥的动作顿了顿,慢慢地转身看着他。

初春的阳光被树叶遮住,落在地上形成斑驳,墙角的灰砖和红漆脱落的木门像一副静态的画作,散发着岁月静好的气质,隔壁院子的梅花开得猖獗,有一两支枝叶探过围墙随风摇曳,三五朵粉白色的梅花为这幅画添了几分生气。

而他站在其中,红袍过分惹眼,破坏了这幅格局浅淡的墨画。

“所以你希望我离开帝都去一趟陇西道?”玉珥轻笑,“我真不知道那个人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到此时此刻还没放弃将我引去陇西道的念头。”

裴浦和黑眸轻轻颤了颤,但没说话。

玉珥看着他的眼睛:“我想过要相信你的,但你总是让我失望。”

“你知道了?”裴浦和轻声问。

“你可是大理寺卿,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你不是最清楚吗?”玉珥转开头看向别处,眼眸弥漫出一层雾气,朦胧的眼,她哑着声音问,“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第一百零七章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玉珥这辈子最讨厌三件事,一是利用、二是欺骗、三是利用她的信任欺骗她,好巧,裴浦和都占了。

当初,她说只要证实女尸身上的梅花印,那么就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于是当晚,停放女尸的大理寺停尸房忽然起了滔天大火,将停尸房烧得一片完整的瓦片都没有。

席白川说,这是毁尸灭迹,但验梅花印证女尸身份的事情,只有你和裴浦和知道,这场火来得太巧,你要深思。

是,太巧了,巧到令人无法相信那只是一个意外。

但即便是那个时候,她也宁愿去想是在其他环节上泄了密,也不愿怀疑纵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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