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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军事 > 重生回到刚就业时 > 742. 番外 如果没有重生之我以为自己长大就……

一家三口(路杨在学校)在客厅里齐刷刷地坐着,尴尬之余还有几分淡淡的生疏。

路楠主动开口叫了一声爸妈,随后,客厅里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最后,路楠的母亲将泡好的茶水往前夫身边的茶几上一放:“说吧,这事儿现在要怎么办!”

说是家庭会议,其实路楠从一开始就知道,今天大概率是讨论不出什么结果的。

针对当下父亲面临的情况,她上网查过,也已经找人咨询了解过:父亲为多年至交好友担保的合同可是有法律效力的,规定时间内不履行合同,银行有权冻结并拍卖路父名下的资产。

路父名下有不少可执行的资产,土地、厂房、房子、车子……后面的两样按照银行估价就算拍卖也只是杯水车薪。

鉴于路父多年的经营,最前面两者用于偿还债务是绰绰有余的,可如果真的被强制执行了,就代表路父这二十多年的生意白干。

所以,这个钱,路父必定是要还的。

在路楠看来,当下唯二能做的:

一个是积极主动地和银行协商偿还方式和期限,看在路父公司往年营收的份上,即便对方是国有银行,也是可以打商量的;

另一个关键点在于路父的那位老朋友老谢,希望对方能良心发现,认下他自己的账,后续想法子慢慢还钱给路父。

路父把目前的情况简要地说了说。

路楠一早从立遂出发的时候只匆匆喝了一瓶牛奶,开车两个小时,早就腹中空空了。

但是家中气氛沉重紧张,她喝了几口水,决定先开口说一说自己的看法:“……我认为,第二个可能性不太大。现在的情况是即便谢叔叔想要翻身,恐怕也有心无力——银行不会再为他提供贷款、他周围的亲戚朋友已经看到前车之鉴了更加不会借钱给他、民间借贷的利息高并且他也未必能贷出来。”

路父的朋友和路父一样,是从商二十多年的老江湖了,现如今已经年过半百,遭此重挫想要东山再起谈何容易?

现在做生意可不像上世纪**十年代,那时候的人,兜里只有一百块就敢下海!

而现在的人创业,就算手里捏着一百万,想要做出点什么,一个字:难。

路父和路母的社会经验比路楠还要足,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只是出于侥幸心理,以及对多年朋友仅剩的一点点友谊和信任,路父犹豫地说:“出事之后你谢叔叔和我承诺,他一定想办法凑钱。他其实和他老婆去年就办理了离婚协议,有一部分资产放在他老婆和孩子名下,说不定可以……”

说到这里,憋了许久的路母终于还是憋不住了:“说不定个鬼!人家早早地假离婚,摆明就是意识到不对劲给他们自己留后路了!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去搞相互担保、不要去搞三角债,你从来都不听。以前跟你一起的时候,我每天每天晚上都睡不好觉,现在离了婚了,两个孩子还要被你拖累!”

这番‘马后炮’在此时一点意义都没有,反而让看在一双儿女面子上才愿意过来谈谈

的路父皱起了眉头:他和前妻?()???&?&??()?(),

始终是无法沟通无法交流的。应该说()?(),

一般人都无法和这样一个蛮横的人讲道理。

“我现在是和女儿讲清楚我当下面临的困难()?(),

你扯到哪里去了?你放心()?(),

该给的生活费我一分不会少你们的,只是这几个月公司确实比较困难,这样,下半年!下半年的时候我把上半年欠着的生活费一次性打给你。”路父知道前妻现在闹腾是为了什么,遂提议。

可路楠的母亲并不满意:“生活费本来就是你应该给我们的。但是其他呢!我们当时的离婚协议可是写的明明白白的,你公司每年的盈利要分成四份,我、女儿、儿子拿走其中三份。这么多年了,这一条从未兑现过,我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路楠之前没有看过父亲和母亲的离婚协议书,完全不知道上面还有这样一条约定。

此刻骤然听闻,路楠的心中升起了几分无奈:这条协议也不知道是父亲还是母亲提出的?如果是父亲,那我只能说‘无商不奸’这句话不仅是生意场上,就连至亲至疏的关系中也是恰如其分。如果说提出的人是母亲——那她,可真是个‘大聪明’啊。

学生时代的路楠和大学刚毕业的路楠或许不会懂其中猫腻,不过现在的路楠毕竟是和老油条们打了许久交道的城市经理了。

源川是行事有章法、正在强制规范手续的大企业,这样的企业中尚且有不少在地区市场做假账目、左右通吃的中层小领导;

经销商则大多是私营企业,他们账目混乱,并不是因为请的会计不行,而是因为这里头水深,‘合理避税’的手段多着呢!

就好比路楠现在知道,私营企业想要将年营收做账做成亏损状态简直太容易了。

即便父亲每年没有将盈利做成亏损状态,他只要将账面的前不停地用于扩大再生产,那么路楠等人想要拿到分红就遥遥无期了。

果然,路父底气十足地辩解。

他用的是后面那种手段。

【比起做亏损账目不能说最卑鄙,只能说相对有点儿卑鄙。】

工作了四年多的路楠此刻凭借商场人直觉预判了父亲的辩解之词,而非根据本就稀薄的父女之情推测出来。

成功预判的路楠却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因为这个早就已经支离破碎的家庭在面对危机的时候就是一盘散沙。

路楠的父亲和母亲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和盘算。

路楠的母亲不依不饶地要求趁此机会查一遍前夫公司的账目:“我就不信了,从我们离婚至今,你那个公司每年都是亏损的!”

路父当然不同意。

“你不同意?你别忘了你那个公司最大的股东是谁!”路楠的母亲挑眉咬牙说出这句话。

战火顿时波及已经隐隐胃疼的路楠。

他们签署离婚协议的时候,大约是出于过错方理亏的原因,在路楠母亲的坚持下,路父将公司2/3的股权转给女儿,当时做了约定,等到路杨成年之后,路楠再把其中一半股份转到她弟弟路杨名下。

这一条协议,现在就是路楠母亲卡死前夫脖颈的关键。因为她无比确信:女儿是自己这一边的!()?()

只是,男人的愧疚是有时效的。()?()

那么这么多年过去,早已经有了自己生活的路父面对前妻和前妻所生一双儿女的时候,不认为自己还需要再为‘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而愧疚忏悔了——是,他的确是婚姻中的过错方,但是在离婚的时候也做出了相应的补偿呀。前妻数次来公司无理取闹,他不都忍下],域名[(.)]▌?▌♂?♂?▌

()?()

路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认为,查账确实有必要。”()?()

路母趾高气昂地看向前夫。

路父则不甚赞同地望向女儿。

“查一查近几年的账目,顺便做一个还款计划——不要指望谢叔叔了,我们得在银行催收之前行动起完后半句,路父的神色微微一松,而路楠母亲则以‘你怎么脑子拎不清’的眼神责问女儿。

……

路楠以为自己现在工作了、经济独立了,在父母面前能够有话语权。

【没想到,从始至终,我的声音依旧被无视。】

【他们其实并不需要我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他们只是需要一个配合他们站队的工具人罢了。】

【而这个工具人,无论顺从于哪一方,都会令另一方不满意。】

最终她父母能够达成共识,还是因为路楠的大姑姑以及大舅舅,一个从乡下进城来、一个从外地开车回来,作为这个已经瓦解多年的家庭谈判后的见证人,看着路楠的父亲立好字据,承诺规定时间内补齐欠着的生活费、承诺今年年底让女儿指定的会计进入公司查账。

这期间,大姑姑看向路楠:“你爸爸现在这么辛苦,楠楠,你要不要考虑回来帮帮你爸爸?他实在是太忙了,工厂和公司有那么多事情,他一个人根本管不过来,很需要一个自己人帮他看着点大后方。”而看顾大后方的差事,之前是路楠母亲做的。

包邮区多私营企业,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家族企业和夫妻档,所以当地人更信‘家和万事兴’这句话。

路父现在遭遇的困境,在路楠大姑姑和大舅舅等亲戚看贴心话,遂只是拍了拍路楠的肩膀:“你妈妈不容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和你弟弟,你要听她的话,平时也要多体谅她一点。”

大姑姑和大舅舅的话本意是为了路楠一家人好,但是他们到底不是这个破碎家庭中的成员,他们不知道这对夫妻撕破脸后相互说过多少伤人的话。

路楠觉得破镜难圆、覆水难收这两个词就是为了她父母量身打造的。

甚至于,她私心也并不希望父母为了什么‘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这种狗屁理由而复婚——她,不需要假装完整实际畸形的家庭。至于路杨,大概率也是这样的想法吧?

路楠不知道长辈们殷切期盼她这个路家长女能够说动父母回心转意的行为算不算道德绑架。

她只觉得自己好累啊。

只要一回到余安,那个在巨江、在立遂意气风发的城市经理仿佛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默不语的路家女儿。

本次请来双方家族中颇有威望的两位兄姐作见证,自然暴露了路楠父母离婚协议书的具体细节。

无论是路楠大姑姑还是路楠大舅舅,都觉得弟弟弟媳/妹妹妹夫当初离婚时把股份转给已经成年的女儿是一件很正确的事。

“从这方面到。

“你爸妈始终是你爸妈,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你和杨杨不能站偏,不能只要一个不要另一个的。”这是大姑姑意有所指的话语。

因为胃部尖锐的疼痛,路楠的耳边出现了轻微的耳鸣。

她无力地想:我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才算是体谅他们呢?无条件地迁就、无条件地服从吗?可这样没有主见地盲从,我是做不到的。

路楠心中有无数尖酸愤懑之语,可她知道和对方争辩是没有用的,除了多一顶‘不孝顺不听话不懂事’的帽子外,毫无益处。

遂路楠抬头勉强笑笑,仿佛赞同她大姑姑和大舅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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