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林笙歌。”
“这可是你说的。”
林笙歌顿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顷刻之间她在陆枭年的身上察觉到了一抹危险。这种危险转瞬即逝，速度太快，如果不是太过熟悉陆枭年估计很难发现。
只是没给她细想的时间，陆枭年的手掌盖上了她的双眼：“闭眼。”
眼前一片漆黑，似乎因为之前的情绪和想法，林笙歌这次难得没有反抗。或许是因为的确累了，或者是因为之前失血过多，疲惫感汹涌而来，她竟是就这样躺在床上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
所以她没有看到，在她沉睡后的许久，陆枭年才收回了手。
房间的吊灯已经关了，可他依然垂眸看着她，睫羽下殷红的泪痣闪烁。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勾勒着林笙歌面容的弧度，像是一个创作者对待自己珍爱的错频，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去描摹。
自从第一次见到林笙歌后，他就开始做奇怪的梦。
起初他只以为是臆想，直到他反反复复做起相同的梦境，亦或者梦到相同的人，他开始怀疑自己被催眠了。
然而去找心理医生，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他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即便是燕长飞也只是以为他频繁做噩梦而已。在确定没有人给他下心理暗示后，他倒也不排斥这梦，反而兴致勃勃地欣赏起这名为前世的东西。
与这一世截然不同，上一世的林笙歌落魄、弱小，是随便一折就折断的野草。可偏偏就是这种看上去不入流的存在，竟然成为了他的女人。
陆枭年觉得蛮不可思议的，因为陆老夫人，他对异性向来抱有天生的抗拒感。不过看着林笙歌向自己发誓的眼神，那是绝望挣扎的人愿意用生命向恶魔献祭，只为血葬仇人的决绝。
倒也不意外梦中的自己会心血来潮选择她。
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太无趣了，无论是生还是死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但若是有个将死之人当个玩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没错，在那时候的陆枭年眼里，林笙歌的归宿只有死亡。
他却没想到，在自己眼中注定坠落黑暗的女人，却比谁都顽强地活着。
她一点一点地蜕变，比所有人都狠、都不要命......却又努力地活下来。她的坚韧聪慧都让人难以置信，谁也没想到她会走到那一步，谁也没想到那个被所有人背叛的丑小鸭，会成为京城玩弄权势的掌权魔女。
即便是起初最讨厌她的燕长飞，对她的态度都有了一些软化。
不可否认，这样的林笙歌是瞩目的、独一无二的。
梦中的陆枭年再次发病，他狠狠地咬上了她的肩头，似乎要吃掉她的血肉。林笙歌早已习惯了疼痛，她抱着他，任由鲜血染花了两人的脸庞。
“陆枭年，我不会被你拖入地狱，我会活下去的。”
哪怕这个世界没有她的容身之处，她也会比任何人都光鲜亮丽地活下去。
她的吻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