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寒！”喻川雀死死拉着周京寒的手，眼底都是哀求，“京寒，不要杀人了。”
可周京寒转头看他，眼底只有滔天的怒意。
“你替他们求情，当初却能毫不犹豫地杀我？”
喻川雀干裂的唇瓣蠕动，“周京寒，我真的没有——”
“滚开。”周京寒脚下蓦然用力，宋河闷哼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但他仍旧没有求饶的意思，而是睁着一双血红溢满了鲜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周京寒。
双手抱着周京寒的腿。
倒是比之前的冯瑛硬气多了。
但周京寒，最喜欢折断别人的傲骨，他移开脚直接把宋河踢到墙上。
宋河的身体顿时发出咔嚓两声，死死盯着周京寒的眼睛即便再不甘，也只能缓缓闭上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其他人焦急大喊，“宋河！”
“周京寒，念在我们同学一场，你放过宋河，我们错了。”
付诗雅是从头到尾都没参与的人，此刻小跑到宋河的身边，眼圈绯红，哀求地看着周京寒。
“我给你道歉。”
周京寒冷冷地扫了眼许琛，忽然笑了一声，他直接把喻川雀搂到怀里，居高临下看着许琛。
许琛的眼睫一动，便知道了周京寒要做什么。
喻川雀身体微微一颤，即便明白要发生什么，可心底最后一丝难堪还是让他忍不住攥紧了衣角往下拉。
周京寒冷声道：“你不是想救他们吗？你讨好我了，我就放过他们。”
付诗雅的目光立刻落在喻川雀身上。
喻川雀闻言，眼底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全都溢满了恐惧和难堪。
之前周京寒羞辱他，好歹是在车里，可现在，却是在所有人面前。
喻川雀目光转动，对上了付诗雅几个人期盼的目光上。
他的眼神一点一点变得麻木，然后缓缓松开了捏着衣角的手，任由周京寒的手光明正大伸进去，搂住他的腰身摩擦。
周京寒旁若无人地把喻川雀抱到一旁的沙发上，捏着喻川雀的下巴亲吻。
艳红的唇瓣被强行撬开，背叛和周京寒交缠。
明明是如此炽热的气息，但喻川雀的心里只剩下了冰冷的凉意。
地上的那群人虽然都低着头不看，但任谁都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自己又是怎样的姿态。
喻川雀想把自己藏起来，藏起来，不去听就好了。
可就连这点儿逃避周京寒也不想给他。
“我对尸体没兴趣。”周京寒在喻川雀耳畔阴冷地开口。
喻川雀眼睛微微煽动，麻木地圈住周京寒的脖颈，扬起脖颈主动亲吻周京寒的唇瓣。
周京寒不紧不慢地抚摸喻川雀的后脑勺，像是在抚摸一只宠物。
青年清瘦的身体在他怀里，让他很是受用。
“川雀，不要——”趴在地上的许琛喉咙里顿时溢出一口鲜血，缓缓握紧了手，付诗雅声音哽咽，“许琛，难道你要看着宋河死吗？”
许琛的目光落在生死不明的宋河身上，眼睛一点一点黯淡下去。
付诗雅从头到尾都没开口，只能看到那清瘦的青年坐在强健的男人怀里，小腿微微脱离地面，时不时会晃动一下。
对不起了，喻川雀。
她本以为这场折磨会持续很久，但喻川雀猝不及防泄出一丝无意识的轻吟后，周京寒就立刻抱起喻川雀踹开卧室的门。
付诗雅几个人才敢起身，连看都没看一眼地上的冯瑛。
就抱着宋河还有许琛一起上车，就算外面是雷雨，是黑夜，也没有周京寒可怖。
许琛的手死死扒着门框。
回头盯着那只露出一点缝隙的卧室。
付诗雅见他冥顽不化，也忍不住有些生气。
“许琛！你今晚太不理智了！在这样下去，我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一个真正合格的领导者！”
“喻川雀他——”付诗雅眼底闪过复杂：“比在你身边好多了。”
“走吧。”
付诗雅把他的手扒下来。
许琛脸色难看。
张齐不是被波及的人，所以很明智从头到尾都抱着苗苗躲在厨房里，等人都走了，他才抚摸苗苗的脑袋。
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苗苗眼泪也吧嗒掉。
“周先生一直在欺负川雀哥哥，我不明白，为什么川雀哥哥那么好，他要那么对川雀哥哥。”
张齐低头看向苗苗，麻木平静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波动，“苗苗，能活着就好了。”
房间里的喻川雀目光空洞地看着天花板，周京寒今晚所做的一切击碎了他最后一丝精神。
两世，他一直努力围绕周京寒转，却都没能换来好结果。
他太累了。
喻川雀的脑子又开始刺痛了，喉咙里又翻涌起血腥味儿，但这次他没去强忍着压下去，而是任由鲜血往外涌。
周京寒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但这具身体却令他十分难以松手，柔软的，抱在怀里和他天生契合。
但反应太过平淡，周京寒冷哼，“喻川雀，别装死，亲我。”
喻川雀转动眼睛，擦干了唇角的血抱着周京寒亲上去。
一触碰，便被男人强势咬住，极具侵略性入侵他所有的呼吸空间。
为什么，明明房间里这么热，周京寒的身体也这么热。
他却这么冷呢，喻川雀眼底满是空洞。
“好冷，”喻川雀恍惚地抱紧了周京寒，嘴里喃喃着：“好冷。”
感觉到怀里人主动抱紧自己，周京寒微微一顿，旋即眉心松开几分，又听见喻川雀在喃喃什么。
他听不清，便凑近了过去，下一刻就被喻川雀亲住。
青年不太熟练，笨拙的吻虽然磕到了他，但仍能撩拨起他的欲念。
周京寒眸色微暗，便不去听喻川雀说什么了，总归是些他不爱听的，拒绝的话。
周京寒本以为喻川雀的主动是想讨好他，直到他摸到了一手的湿濡。
温热的，在喻川雀的脸颊一侧。
周京寒忽然意识到不对，他把灯打开，便看见床上满是鲜血。
喻川雀明明睁着眼睛，却好像什么都没看不到。
在那双眼睛里，只有无边的空寂。
空寂到令周京寒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