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今日值班,没想到又和这小两口碰上。
他问清了缘由后,头摇的像拨浪鼓。
当然虞胭也不可能完完全全的一五一十全说。
“哎,你这当媳妇的真是一点儿都不心疼你老公。”
医生无奈道。
“可是他犯了错。”
虞胭瞥到那边挂上水已经醒来的顾凉川,嘴边还故意这么说。
她心中也是有几分着急的,平常看起来斯文但内里壮实的顾凉川,她也没想到能被她折磨成这样。
“那你也不能这样惩罚他。”
医生拿着笔的手直接把笔撂桌上。
“医生,都是我自己找的,不怪她,你别说她了。”
顾凉川声音听起来浑厚了不少,人恢复了些,苍白的脸有了几分血色。
他单手往起撑着,起身为自家“媳妇”狡辩。
医生都看不下去,甩了下大褂衣袖也不愿多耽搁,就忙别的事去了。
“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医生从业多年,什么样的病人家属没见过?
这么奇葩的,他算是记住了。
虞胭踱步过去,脚上还踩着拖鞋。
用冰冷的小手探进顾凉川黑色短发下的额头。
狐狸眼向下压着。
“怎么还是这么烫?
庸医。”
虞胭樱桃小嘴里碎碎念。
顾凉川看着嘟嘟囔囔的虞胭,棱角分明的脸一秒展现出了和煦的笑容。
他潋滟发光的双眸和薄唇微微向上勾着的弧度,任凭任何一个人看去都觉得是天君下凡。
虞胭心中警铃大作,莫非,顾凉川把他聪明的脑袋烧坏了?
变成每天只知道傻笑的傻子了?
她是想报复,但也不想找个傻子。
顾凉川也没有管正扎着针的手,两只大掌把虞胭放在额头上的手拿下,让她冰凉的小手夹在中间。
他浓黑的眼睛上方肌肉紧着,仔细描摹着虞胭就穿了一件黑色吊带裙,底下是他给她买的拖鞋。
“傻瓜,是你穿的太少,下过雨温度低,你的手冻的。”
顾凉川本来笑着,现在嘴角却压了压,他睨着虞胭胳膊上冻起的鸡皮疙瘩心揪了一下。
大半夜里他自己发高烧昏厥了过去,她就穿的这么点,连鞋和衣服都没换就陪自己来医院了。
他喉部滚动了几下,手臂线条缩紧,将人搂坐在自己怀中。
虞胭却像一条活鱼被捞上岸一般挣扎。
“我看你才傻,你的手回血了。
赶快给我放平。”
虞胭没想到一个病人刚恢复了一会儿,就这么有力气。
她费了半天劲才把他那只扎针的手老实放好。
可就是犟不过这犟种。
顾凉川仍然就这么搂着她,头埋在她的颈窝处,另一只使劲的小臂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虞胭不止一次感觉奇怪,明明自己人在这里,又跑不掉,他怎么总是搂她这么紧?
顾凉川咬着唇道:
“胭胭,你是关心我的,对吧?”
顾凉川这个样子看起来有点脆弱,像一个孩子只想要一块儿糖吃。
虞胭倒是觉得顾凉川低语时特别好听,让她能下狠心欺负他的那种。
尤其这还是第一次叫她小名,声线柔软如含着蜜化不开。
她其实想说的是,她只是想报复陈辛,又不是想害他丢了性命。
不过虞胭殷红的双唇压着。
还是别说实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