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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TXT > 现代言情 > 盛世挽歌少卿游 > 第18章 谭韵

杨修、赵巡并排走在街上,身后有个粗布麻衣打扮的人在二人身后悄悄跟着,赵巡对杨修低声开口,“县衙里有人盯着我们,出了县衙还有人跟着,看来有人想知道杨大人的一举一动呢。”

杨修无语,“用得着猜吗,这么大点的地方,想要跟踪我们知道我们一举一动的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赵巡不置可否,他现在只知道早膳没吃,到现在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二人快速回到酒楼,掌柜的看到二人,立马将人引进一个雅间,雅间里只见一桌子菜,南榆和秦十安二人吃的正欢,南榆见状,连声招呼,“二位大人快来吃饭,特地等二位大人一起的。”

杨修看着南榆碗里已经被啃了两口的大鸡腿以及秦十安还夹着鱼肚的筷子……

真的是等他们??

秦十安尴尬一笑,“二位大人赶紧落座。”

待杨修、赵巡吃饱喝足,赵巡满足的喟叹了一句,“果然贵有贵的道理啊,这家酒楼厨子手艺当真不错,不比燕京的荣禧酒楼差。”

秦十安见二人吃饱喝足,有些好奇问道:“听闻昨夜扮神女的那名女子在神女祠遇害了,且死状凄惨,这是怎么回事?昨夜我赢了第一,和神女面对面接受祈福的时候,目睹真容,是个难得的妙人。”

杨修摇摇头,“还在查,此女名唤景娘,永宁县县丞谢有为唯一的女儿,脖子上有勒痕,但不致命,致命伤是谢景娘长期的被人下了一种慢性毒药,昨夜估计正好毒发身亡,我和赵巡准备待会就去谢府查查谢景娘的闺房。”

南榆自告奋勇,“大人可以带我们一起去吗,我通药理,我师父可是犹如华佗在世的叶观。”

说罢,南榆悄悄拽了拽秦十安的袖子,秦十安立马反应过来,顺着南榆的话,“对啊,阿榆医术很厉害的,不是说谢小姐中毒吗,阿榆或许可以帮上忙。”

杨修想了想,便也同意了。

四人一起到了谢景娘闺房后,谢夫人在一旁默默垂泪,“这便是我女儿的闺房,大人尽管查,还望大人能早日将凶手缉拿归案!将其千刀万剐也不足惜。”

几人环视了一圈谢景娘的闺房,陈设谈不上华丽,不过处处透露着淡雅与舒适,薄纱般的窗纸透着光,将梳妆台上的菱花镜照的熠熠生辉,梳妆台上还放着未盖上的胭脂盒,小轩窗边精致的描金花瓶插着几枝盛放的海棠,红木床上铺着浅色丝绸制成的垫子,床头挂着精美的挂坠,光看房间陈设,便能感觉出谢景娘的温婉平和。

秦十安和南榆不约而同的缓缓叹了口气,似在惋惜,世间女子本就不易,如此妙人惨遭毒手,实在可叹。

杨修一边搜查,一边问谢夫人,“谢夫人,景娘最近可有什么异样的行为吗?不止是这几天,时间也可以往前推一推,比如两个月、三个月都可以。”

谢夫人努力回想一遍,若有所思开口,“要说异常倒真有一件,大约一个多月前,不到两个月,景娘受谭府二小姐邀约,去谭府赏梅,谭府二小姐谭韵算是景娘闺中好友,二人年岁相仿,性格也合得来,所以景娘开心的赴约去了,那天回来的时候比寻常晚了些,景娘脸色也不好,我有点担心就想去看看她,谁知发现她在房里偷偷哭,我问她她便说是与谭韵吵架了,说完只默不作声抱着我好一通哭。”

“我是景娘的生身母亲,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让旁人带过她,都是我亲自教养的,女儿的秉性我这个做母亲的一清二楚,景娘虽性格温和,但向来也不是这种哭哭啼啼的,那天我发现景娘状态不对,和我说是与姐妹吵架闹别扭,但我觉得如果只是闹别扭的话,景娘不会哭的如此凶狠,可是我怎么问她只说是姐妹闹僵了,隔日我派人去谭府打探,谭韵的贴身丫鬟也只说二人闹了脾气,我也就信了。”

“如今杨大人一问,我细想之下更觉不对,我女儿骨子里的性格其实是随了我家老爷的,我家老爷性格倔强又刚直,如果没有遇到大事,断不会如此失态。”

谢夫人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焦急,“对……对……谭韵的贴身丫鬟肯定诓骗了我,在谭府定是发生了什么,才让我女儿如此崩溃。”

谢夫人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被赵巡拦下了,赵巡劝道:“夫人冷静,此事我与杨大人会一起查明,若你女儿真在谭府受了什么委屈,我们定当如实告知。”

谢夫人听罢,这才冷静下来,又掏出帕子擦了擦眼泪。

杨修闻言似突然想起什么,向谢夫人问道:“夫人,谢大人是永宁县县丞,可今日我在衙门中看见谢大人来的时候,衙役们连礼都不行,这是为何,他可是一县县丞。”

谢夫人轻轻叹口气,“大人有所不知,我家老爷虽是县丞,可在衙门里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他为人刚直,当初刚上任的时候还不是县丞,没多久衙门出了一起失窃案,老爷查了几日之后发现了一个衙役有问题,上报给知县,当时的知县还不是谭知县,姓赵,这位赵知县听了之后只说查到人便公事公办即可,这位衙役下了狱,可我家老爷觉得是有人指使这位衙役,但赵知县让他到此为止,老爷不从,愣是暗中查出背后指使之人就是赵知县自己,我家老爷将此事上报朝廷,朝廷革了赵知县的职,还判他斩首示众,那事之后我家老爷便升了县丞,朝廷又派了新的知县过来,就是如今的谭知县。”

南榆不解,“那不是挺好的吗?”

谢夫人继续叹了一口气,“姑娘有所不知,我们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可自从谭知县到任之后,便开始带头孤立我家老爷,起初老爷掌管着衙门里大小事务,渐渐都被分了去,老爷忍无可忍之后去找了谭知县,谭知县只说他得罪了贵人,以后他也别想升官了,只要他老实本分,每个月正常给例银,我们谢家一家还有口饭吃。”

“回来之后,老爷越想越气,觉得他们毫无王法,想告御状,可没过几天,我带着那时才五岁的景娘出城去州里采买,路上便被劫了,我当时吓坏了,最后劫匪让老爷交了笔赎金,还说他得罪了贵人,如果再不老实本分点,就不只是交赎金就能把我们赎回去这么简单了。”

“后来听老爷说,交的赎金数额正好是衙门丢失的数,老爷只是小小县丞,哪里能斗得过贵人,那段时间老爷时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有一次我去看他,见他暗自垂泪,当时老爷说他努力考科举中进士,是抱着为百姓造福的心,可真做了官便发现官官相护,他不明白,他很愤怒,可我和景娘出事之后,他又不敢了。”

“久而久之,衙门里的人对老爷愈发不敬重,渐渐就变成了大人如今看到的模样,我家老爷有心为民,可奈何受人胁迫,只能苟活于世,老爷自那之后常常一个人坐庭院里饮酒,我知他苦闷,只是我也无可奈何。”

赵巡突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屋内几个人都吓了一跳,“当真是无法无天!视人命如草芥!”

秦十安想到谢景娘和谭韵关系不错,疑惑不已,“按理说谢家和谭家水火不容才对,怎么会与谭韵成为闺中好友?”

谢夫人解释,“她们二人也是在一次赏梅宴上认识的,三年前永宁县一个乡绅的女儿办了场盛大的赏花宴,几乎请了县里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她们二人一见如故,一开始并不知道她是谭府二小姐,最初谭韵直接让景娘唤她小字,并不告知姓氏,景娘觉得来这里的应该都是闺阁小姐,又觉得投缘,也就当她是觉得出生低,内心自卑不愿说出来,后来才知道她是谭家二小姐,而且谭韵只是庶出,在谭家并不得宠,仰仗主母鼻息,过的并不好,景娘心疼谭韵,便时常暗中接济她,偶尔也会去谭府与她聚聚。”

秦十安若有所思点点头,没再多问。

屋内安静了起来,南榆见众人都不言语,便走到香炉面前,开口问道:“谢夫人,景娘平日爱用什么香。”

谢夫人如实回答,“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以前就用些寻常的柏子香,半年前谭二小姐得了几盒燕京来的梅陇香,听说是燕京城有名的万金香铺里的好东西,所以送了两盒给景娘,这香有股若有似无的寒梅香,很是好闻,景娘也甚是喜爱,便一直在用梅陇香。”

杨修、赵巡、秦十安三人目光齐看向南榆。

南榆挑眉,心道果然是梅陇香,就是自家铺子产的,但又有一点不一样……

“景娘是每日都熏这个香吗?”

谢夫人摇摇头,“那倒也不是,此香是从燕京来的,有点名贵,景娘爱惜,大多时候只有夜里安寝的时候让丫鬟点上,听景娘说此香久闻也有助眠功效,所以白日里用的不多。”

南榆震惊,她家的香她怎么不知道还能助眠,这个香里并没有添加助眠的药草,不过南榆并没有将震惊表现出来。

此时秦十安看到放在梳妆台边上的荷包,绣样谈不上精巧,常见的兰花样,但料子看着十分有光泽,秦十安拿起来仔细瞧了瞧,料子摸起来当真是柔软细腻,仿佛人的肌肤,凑近闻还有丝丝缕缕的香,这种料子连秦十安这种世家贵女都不曾见过,便问道:“夫人,这荷包是哪来的?”

谢夫人看着荷包,想了一会,“是今年新春灯会在一个小摊上买的,景娘路过恰巧看到,便爱不释手,我也从未见过如此柔软的料子,见景娘很是喜欢,便买下了,不过确实价格不菲,一个荷包竟要八两银子。”

秦十安眉头挑了一下,“的确价值不菲,我也是瞧个稀奇。”

几人又仔细搜查一番后,便告别谢夫人回了酒楼,至于为什么不回衙门,自然是有人在监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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