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年重重叹了口气,
看向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以及一头乌黑的头发,不再是油腻的模样,
一颗心终于舒坦了,
只是她的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一旁的木梳,
她嘴角没忍住一抽,木着脸,果断将木梳塞进洗手台的柜子里面,
虽然这木梳不是血红色的,但看到它,余年年心里就感到一阵心悸,
今天过后,她还是去给自己买一把黄金梳,
要金灿灿的,能亮瞎人眼的那种!
对了,在她个人信息栏里,还有一点很重要,积分排名第一的人,竟然奖励一件诡器,
这也从侧面说明一个问题,这种有积分限制的门,对于学生来说,利益与危险同等,
为了能在门内更好地活下去,
一件诡器的回馈,
第一的名次,
值得每一个人拼一把!
她想到自己这次的第一名所获得的积分,其中一大半都是来自于另外两人,
以他们了解到的信息来判断,不可能不知道第一名的好处,
但他们成全了她!
余年年眉眼下压了一点,眼睫微动,眼底闪过一抹思索,
望着多出来的诡器一栏沉默了两秒,
她深吸了一口气,小声嘀咕着,“本来是银货两讫的结果,怎么这会竟有种欠了对方的感觉?”
余年年嘀咕完,再次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红蜡烛上,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在车厢里出现的那一根红蜡烛,
这奖励看上去挺丰厚的,
就是这作用吧……挺令人无语的!
招诡,
她招诡来做什么,是用来杀她自己吗?
还是招来的诡能为她所用不成?
反正不管是哪个,在不知道确定效果时,那是给她一百个胆也不敢乱用,
余年年又是重重叹了一口气,取过一边的干毛巾,出了浴室,擦着头发,在房间走了一圈,
咕噜!
余年年脚步一顿,擦头发的动作也停顿了一秒,
她摸了摸小肚子,此刻小肚子正在疯狂抗议着,述说着它饿了!
也对,运动量那么大,再加上最后一段时间,就只靠泡面吊着一口仙气,
不饿才是大问题,
正好,今天佣人终于想起来给她送了货,倒是省了她再忍着饿出去觅食,
余年年这么想着,脚步一拐,径直朝楼下走去,脑子里的思绪继续回归到刚刚的问题,
首先,她刚在房间走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红蜡烛的影子,
红蜡烛不在现实中,但录取通知书又确实有这一栏的提示,
那是不是说明,录取通知书还有储藏物品的能力,
“二狗子,把红蜡烛取出来,”余年年想到这,试探性带着命令的语气开口道,
刹那,一根红蜡烛落到她手心,
果然如她心中所想,余年年松了口气,看了一眼,就立即让“二狗子”收了回去,
这玩意,有点邪门,
天知道会不会无火自燃,
要真的自燃了,她找谁哭去,
余年年见红蜡烛被重新收了呼气,轻轻笑了,心情一下也变得愉悦,
之前在“门”里,她就对大神的隔空取物很感兴趣,
只是她识趣,有些话问的太隐秘,就显得有些不礼貌,
毕竟在食物匮乏下,问人食物怎么变出来的就显得她居心不良,
她还要依靠对方来一起行动,就没必要为了这一点事将自己置身于一个尴尬且紧张的位置上,
不过当时她也怀疑过录取通知书内有储藏空间,
只是当时她尝试呼唤过“二狗子”,可惜没有成功,
当时她还以为自己想错了方向,
现在看来的话,这个储藏空间可能只对正式的学生开放,
就是不知道这个储藏的空间到底有多大,余年年心里有点痒痒的,好奇心一下就被勾了起来,
或许等会吃饱后上去可以测试一下空间的容量,
余年年刚走到楼梯拐角处,身子一僵,直接定在了原地,
她面无表情地看向大厅中央沙发上坐着的男人,
现在退回去还来得及吗?
“起了?”
余玉斯,她的二哥,
如其名,长的斯文俊秀,温润如玉,身高腿长,五官立体,棱角分明,矜贵有礼,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眼睛下是一双看狗都温柔的眼睛,
高鼻梁下是一张薄唇,声音温柔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性,
但余年年心里最讨厌,最抗拒的人,就是她的这位“好二哥”!
余家里要说她最不想看到的人是谁,那一定就是这家伙,
比起他,余年年更乐意与她的双胞胎妹妹相处,
“你来做什么?”余年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余玉斯扶了扶眼眶,嘴角噙着一抹微笑,嗓音低沉温柔道,“二哥来看你,年年不开心吗?”
“你来做什么?”余年年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声音冷了几分,
“昨天听佣人说,你手受伤了?”余玉斯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她,仿若在蛊惑人心,带着别样的温柔,
余年年直接将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她可不会自以为是的以为,这家伙特意回来一趟,就是为了跑来关心她一个无关要紧的人,
而且她真很不喜欢他用那种故作温柔的眼神盯着她,光是想到他隐藏在那双眼睛下对她的阴鸷和冷漠,她就感到一阵心里反胃,
真是有够令人恶心的,
明明讨厌她讨厌到恨不得她去死,却还要在她面前强行装出一副绝世好哥哥的模样,
虚伪!
余年年见他仍旧没有要步入正题的意思,什么也没说,掉头就往回走,丝毫不给他一分情面,
“等等,我是来给你送录取通知书的,”余玉斯将一封快件摆在桌面上,“年年,你就真的这么讨厌二哥吗?”
听到录取通知书几个字,余年年上楼的动作还是一顿,
扫了一眼摆在桌面上的快件,然后抬眼再次看向对方,冷漠道,"东西放下,你可以走了,“
余玉斯闻言眼睛微微眯了下,看了她足足三秒,随后从座位上起身,嘴角的笑容不减,“行吧,看来你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那我就放心了,同时恭喜我们家年年考上夏州艺术学府,”
“二哥这次回来的比较匆忙,没带礼物,等你去夏州艺术学府报到,二哥再一道给你,”
余年年食指轻轻摩挲着链戒上的哑铃,微垂的长睫毛下是一双暗沉的眸子,表情漠然,在他踏出大门的那一瞬,厌恶地吐出两个字,
“晦气!”